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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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大錯特錯!這好事兒可不是落在你們身上,而是我李金庫張大嘴巴咬到了天上掉的餡餅?!崩罱饚齑蟠筮诌值匕杨^一揚,特得意:“我和你們把話說清楚了,這好事人大老板只是照顧我一個人的。你們……人家認都不認識,誰能照顧你們啊?” 這話,李金庫說得不客氣,可越是不客氣,鄉(xiāng)親們還真就是越吃這一套。 “可不是,知道李哥你實在,惦記著我們這些鄉(xiāng)親,才把這好事兒分給我們……” 李金庫撇嘴:“我和你們說實話吧,我要不是貪心,想著多投資點錢占的股分多些,能多點話語權(quán),我壓根就不回來了。你們看看,我這好心為大家伙,可這說啥的都有,生生把我的好心變成了驢肝肺。得,你們不想投資也沒啥,這樣吧,錢算我借的,不管誰,我出五分利,五分??!月息……” 五分的月息,可算高利貸了。一百塊錢,一月就五塊錢的利,一年就六十塊。 這樣的大話一放出來,原本覺得李金庫說的話不靠譜的,也不禁動心。 投資不靠譜,那借錢就不用擔(dān)心虧不虧本的事兒了。 “有啥好怕的?我李金庫戶口還在咱屯子呢,我的房子地都還在呢!再往狠點說,我兒子不還在這兒呢嘛!還有玉鳳,唉,我們兩之前離了那都是被逼的,馬上就要復(fù)合了。大家伙尋思下,我的房、地,老婆孩子都在你們眼皮底下,你們還怕我跑了不成?” 李金庫說得大方,又隱隱約約透露出誰先借錢給他他愿意多給點利息的意思。 當(dāng)著大家伙的面,沒人說啥,可到了晚上,就有人偷偷溜到老李家,討價還價,利息提高到了六分,這樣的高利息不答應(yīng)就傻了是吧? 口袋里卷成團的錢掏出來,換回一張按了李金庫手印的欠條,憋著笑回了家才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以為自己講了個好利息,可沒過幾天,就知道屯子里借錢給李金庫的人,個個都提了利息,最高的老白家利息都有八分了,他那六分都算是少的了。 氣個半死,也沒法子,誰上他自己個沒獅子大開口呢?更何況李金庫已經(jīng)拿了錢又往南邊去了,他就是想找人理論都沒地兒找去。 李金庫走了一個月,還沒捎回一封信,借他錢的人倒無所謂,反正到時他還錢就是,可拿了錢要投資當(dāng)小老板的就急了,三天兩頭到李家問白玉鳳李金庫有消息沒。 白玉鳳先說大家伙再等等,可沒幾次就煩了,居然梗著脖子說”關(guān)我什么事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兩早就離了,他這回回來也沒和我復(fù)婚,我上哪兒知道他的事兒?。繉嵲捳f吧,他根本就不會給我寫信。 啥?沒復(fù)婚?! 這回借錢的人也急了,扯了白玉鳳再三追問,白玉鳳索性敞開了說,告訴大家伙李金庫就是回來淘騰錢的,壓根就沒想要和她再續(xù)前緣的事兒。 有那精明的,直覺不對勁,很是懷疑李金庫騙大家伙,可有那實心眼的,還覺得不大可能吧? “李金庫那不是在南邊發(fā)財了嗎?你看白玉鳳手上那金戒指!我都掂了,可沉了……” 白玉鳳一聽提到她手上的金戒指,立刻毛了,一個勁地把手往口袋里揣:“你們也別急,我是不和李金庫復(fù)婚,可老夏家還養(yǎng)著他兒子呢,有事兒你們找老夏家??!” 找得出嗎? 還真就有人找到夏家鬧了。 夏飛仙顧著孩子,無暇爭辯只能冷著臉不吭聲。 夏明慧倒想張那個嘴,可這些人一來,夏飛仙就讓她帶著李拴柱躲到她屋里去了,沒辦法,夏明慧再想湊這個熱鬧也只能帶著李拴柱回了屋,擺了炕桌,讓李拴柱坐在桌邊吃點心,自己卻是豎了耳朵聽正房的動靜。 隱約聽到張長康直樂:“什么意思?你們那意思是讓柱子替他爸還錢?中啊,你們把人帶走,看看能賣出錢來不……我說大家伙,你們過過腦子吧,柱子為啥在我們家?那不就是因為李金庫把人丟下跑了嗎?他能跑一回,就不能跑第二回 ?柱子這樣的,他根本就沒把他當(dāng)兒子好吧!” 說完這句,他還笑著指了指被一群人硬扯來夏家的白玉鳳:“這柱子的親娘,你問問,她現(xiàn)在想把柱子帶回去養(yǎng)嗎?” 白玉鳳臉色一變,強辯道:“呸,咋說話呢?我倒是想把我兒子領(lǐng)回去,那不是你們家硬搶了我兒子嗎?” 第三百九十三章 黑心鬼 被白玉鳳厲聲指責(zé),張長康臉色不變,笑哈哈地看著白玉鳳:“好啊,要領(lǐng)人你現(xiàn)在就領(lǐng)回來,我們絕不攔著?!?/br> 白玉鳳一窒,縮了下腦袋,愣是不敢說話。 張長康見狀,就笑了:“可不是咋的,身邊沒個傻小子礙事兒,活得多滋潤??!” 張了張嘴,白玉鳳想說話可是不知咋的又咽了回去。 看她那臉色,張長康也沒一昧損她,只笑道:“你們想想哈,要你們是李金庫,弄著錢了,還會把個傻小子帶在身邊嗎?兒子,有錢找女人不就能再生了?!?/br> 這話說得不能再直白了,一起來的女人直拿眼橫張長康,可是幾個男人卻都露出”說得也是”的表情來,惹得自家婆娘忍不住上手?jǐn)Q了胳膊一把。 “我說哥幾個,話我是和你們說得清清楚楚了,你們要是還覺得能拿柱子逼著李金庫回來,那現(xiàn)在就把柱子帶走。柱子這孩子,也不是太難照顧,只要給他吃飽了就中,一頓吧,他也吃得不算太多,三大碗飯或是四個大饅頭就成……” 這飯量,可都比成年壯漢不差啥了。 張長康卻像是沒看到他們鐵青的臉色,繼續(xù)道:“白天吧,柱子自己知道上廁所,可到晚上,你們得喊他起夜,要不然他憋不住可就得尿炕了。” 話說到這份上,可真是沒哪個再想抓傻子當(dāng)人質(zhì)了。 “那、那咱們的錢就這么完了?” 看來的幾個人都是臉色鐵青,張長康忍不住問他們到底借了李金庫多少錢。 口齒微動,其中一個豎起了一根手指。 張長康松了口氣:“一百啊?還好……” “好啥好?屁個好!不是一百,是一千!”氣得直哭,那人破口大罵李金庫是騙子,一抬頭看到縮著腦袋當(dāng)鵪鶉的白玉鳳,忍不住罵道:“不要臉的sao貨,裝個屁?你們兩口子合起伙來騙大家伙,你還在這裝無辜,像個沒事兒人似的,把大家伙當(dāng)傻子是吧?” 男人還好,只是罵,一起來的老娘們卻是眼睛都紅了:“可不是咋的,臭不要臉的,你看她手上戴的那戒指,還好意思說李金庫也騙了她?我呸,指不定他們兩口子背后怎么商量的呢?沒兩天她手腕上那就得戴上金鎦子了?!?/br> 越罵越氣,撲上前扯平豐她的胳膊,硬擼她手上的戒指。 白玉鳳怎么肯讓,又掙又罵,上手就撓,可架不住她就一個人,幾個老娘們把她按在地上,又打又掐的,沒多大會,白玉鳳手上的戒指就把擼了下去。 白玉鳳哭喊:“你們這是明搶??!我要報警、報警……” “呸,你報去??!大家伙正想去報警呢!趕緊的把你男人抓回來,大家伙那拿得回錢……” “還罵啥呀?快看看那戒指,我說這戒指可不能就你一家得,賣了錢大家伙分分……” “分啥分?。空l搶下來的就誰的……”白胖兒娘啐了聲,把捏在手上的戒指塞進嘴里一咬,眉毛立刻豎起來。 “呸,白玉鳳,你那金戒指呢?戴個假的唬弄誰?” 白玉鳳也急了,顧不得臉上青青腫腫的,撲上去搶戒指:“誰說是假的了?我的戒指怎么可能是假的?” 白胖娘撇嘴:“你當(dāng)誰沒見過金子咋的?那真金是軟的拿牙就能咬動,你看看你這破戒指,能咬動?” 白玉鳳嘴都快氣歪了,搶過戒指往嘴里塞。 好不容易得了個金戒指,她連戴在手上都生怕丟了,哪舍得去咬啊,這會兒一咬,牙都快崩壞了。 又氣又恨,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起來:“李金庫,你個黑心鬼!缺德冒煙的玩意兒啊!我跟了你二十來年了,你就這么對我……” 她哭得凄慘,卻沒半個人同情她,甚至還有人上腳踹了她一腳。 坐在炕上的夏飛仙下意識起了下身,雖然沒出聲,可明顯是覺得這事兒不妥。 剛才白玉鳳挨打時她就勸來著,要不是還抱著孩子就上手拉架了。 張長康也是氣到了,沉聲道:“我不管你們是什么恩怨,要掐要打都出去,我這屋里不是讓你們打架的地兒——再說了,我話都說清楚了,是你們自己不愿意帶柱子回去的,還在我這里鬧啥?咋的?你們不是還想讓我?guī)椭罱饚爝€錢吧?你們要真好意思說,那咱就再好好說道說道……” 沉下臉來,張長康還是有點唬人的,被他一一看過去,剛說抓李拴柱當(dāng)人質(zhì)的人臉上發(fā)紅,雖然沒吭聲,可分明就是剛才真有那樣的心思。 張長康冷哼一聲:“難聽話我就不說了……”上當(dāng)受騙還不是因為貪! “你們啊,痛快去公社上報警,說不定還能抓著,要不誤了時間李金庫跑得更遠了,你們哭都沒地兒哭去?!?/br> 現(xiàn)在就沒地兒哭了…… 眼看大家伙的臉色陰得難看,白玉鳳怕得直哆嗦,伸手還想扯著張長康:“大哥……” 張長康身子一閃,直接就下逐客令,白玉鳳還想留,卻讓幾個女人架著拖了出去。 下晌時就聽說李家被翻了個底朝天,連鍋都被撬下來拿走了。 這還和之前二驢他們來要債時不一樣,那會兒鄉(xiāng)親們還同情李家,可現(xiàn)在罵不夠恨不完,要不是房子不能拆,真是恨不得把他家房子都拆了搬回自家。 這回王桂花可是樂了,隔壁住著,看熱鬧看了個飽:“我就說老二那人靠不住,也就你們這群沒腦的才上當(dāng)……” 瓜子皮滿天飛,王桂花順便還戳了戳旁邊在地上用尿和泥巴的小黑孩:“去,狗子,給我端杯水去……也不知像誰,這么懶,八成就是隨了你媽……” 小黑孩頭偏偏,還不能完全理解,可才三歲的小孩,卻已經(jīng)知道自己不受待見,雖然委屈卻半聲都沒吭,還真去灶房里端了水缸子過來。 王桂花還不滿:“啥事兒都干不了,瞅瞅你灑了多少水?” 抬頭看到剛進院的李鐵蛋,揚聲道:“鐵蛋,飯在鍋里,你自己拿出去吃,不用給你爸留。地里活不好好好干,也不知又上哪兒鬼混去了,餓死他……” 李鐵蛋沒吭聲,看到侄子張嘴,把臟兮兮的手指含在嘴里,臉更沉了幾分,也不說話,只是沖著小黑孩招了招手,讓他跟著進屋去。 第三百九十四章 狼出籠 王桂花哼了哼,也不理會,又轉(zhuǎn)頭去看熱鬧,還和柵欄那邊翻簍筐的白胖媽嘮:“我說,你家讓老二騙了多少錢?。磕銈儍煽谧悠綍r也挺精的人啊,怎么還上當(dāng)受騙了?要我說,這人啊,不能誰都信。你看看我們家,老二一說那話,我就和鐵牛他爸說,這事兒絕不能信,老二那種人哪兒那么好心??!還啥給高利息,哪兒是那回事兒?。课胰柫艘蛔?,白玉鳳連十分利都不肯給?!?/br> 白胖媽氣個夠嗆,還好意思說別人貪!王桂花之所以沒上當(dāng),是因為她太貪,要是李金庫他們答應(yīng)了十分利,王桂花還能不上當(dāng)? 她想得沒錯,不過也是當(dāng)時王桂花問的是白玉鳳,要是問李金庫,他一早就存著行騙的心,就算十分利多了點,也會照樣答應(yīng)下來。 白胖媽拉拉著臉,沒那心思搭理,貓腰在簍筐翻東西,尋思著能再找點抵錢的東西,頭都沒抬,順嘴就問:“鐵牛媽,你家鐵牛是不是要放出來了?我咋記得他是判了一年半呢?咋這么長時間還沒出來呢?” 王桂花原本看熱鬧看得樂呵,冷不防白胖媽突然嗆了她這么一句,臉立刻就沉了下去。 “都是孫燕那臭婊子害的,我兒子好好的小伙子,要不是她能進那破地方?好好的好爺們都毀在破鞋手里了……”王桂花越說越氣,一眼掃到小狗子從屋里出來,手里還拿著塊兩摻面的饅頭,立刻火上心頭。 大聲呵斥著小狗子過來,沒等人到跟前,就一把扯住他的手臂抓過饅頭,順手一巴掌甩在他頭上:“誰讓你吃的?誰讓你吃的?老娘還沒吃呢,你倒先吃上了……” 李黑挨了打,眨巴眨巴眼,”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柵欄對面的白胖媽就有點過意不去:“這是干啥???嫂子,好歹也是你親孫子呢!” 王桂花臉拉得長:“誰知道是不是我親孫子啊?”她是恨死了孫燕,連帶著孫子也恨得不行,之前取小名小狗子沒啥,農(nóng)村里小名叫這個狗那個狗的多了,可現(xiàn)在孩子四歲了取個大名還叫李黑就很敷衍了。 又眼一剜:“別以為我不知道屯子有人在背后碎嘴說壞話呢!我呸,不就是欺負我們家現(xiàn)在沒有能撐起家的男人嘛!自己破大家一個,還好意思說我兒子怎么怎么著的,等我兒子回來的……哼,到時候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 白胖媽聞言,臉也拉長了:“說啥呢?誰有冤?誰有仇啊?” 嘴皮子耍痛快的王桂花一噎,臉上有點訕訕的:“那啥,不是說你家……” 白胖媽哼了聲,懶得理會王桂花,擰身往屋里去:“外邊我翻了,沒啥好分的,你們看看還有啥,要不把這柜子分了吧……就是這地基是村上分的,不大好說,要不房子賣了還能分幾個……” 屋里頭白玉鳳嚎哭:“有本事你們?nèi)フ依罱饚彀。》孔邮俏业?,柜子也是我的……?/br> 撇撇嘴,王桂花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先是罵了聲“活該”,又小聲嘀咕:“看我鐵?;貋淼摹?/br> 李鐵牛出獄是七月中的時候。按說他的刑期只有一年半,去年入冬就該出獄了。 可李鐵牛那不是個消???,進了剛進監(jiān)獄時各種不服,和個炮仗似的一點就著,和同牢犯人打起來,打傷了一個犯人,就又加了幾個月的刑期,搞到現(xiàn)在才被放出來。 但最讓王桂花上火的不是兒子晚放出來,而是李鐵牛當(dāng)年被打中一槍之后,腿上落了毛病,走路倒還好,雖說有點兒點地,但不細看也沒啥,卻是跑不動了,在農(nóng)村這樣的可就干不了太重的活兒了,王桂花怎么能不恨? 這個時候,李金庫已經(jīng)跑了一個多月了,鄉(xiāng)親們也報了警,可是人卻沒抓回來。盧公安也說這樣的案子不好辦,誰都不知道李金庫跑到哪兒去了,跑得遠那就是跨省的案子,得好幾個地方聯(lián)合辦案,麻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