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云淺暈乎乎地接過妝盒,依然不明白那位為何要送自己禮物。 喬遷之喜? 從云府搬進(jìn)莊子,能算喬遷?能算得上喜嗎? 小光見云淺接了禮,也不去瞧她什么表情,如釋重負(fù)般的腳底生風(fēng),瞬間就沒了人影。 此后一回去,道觀里又沸騰了。 云府的那位云淺姑娘真真是長的好看。 怪不得能讓王爺刮目相看。 幾位太監(jiān)一時閑的嘴欠,自作主張地替王爺想了許許多多讓候府答應(yīng)退親的事,自家王爺看上的東西,那還有別人得了的道理。 這邊書畫剛準(zhǔn)備了早食,就見云淺手里拿著一個盒子,心神不定的走了進(jìn)來。 這盒子里裝的是何物?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正在存稿中哈,等到周四排完榜后再更新,中秋節(jié)沒碼字內(nèi)心已經(jīng)有種很大的罪惡感~但是不知道有沒有等著看的小天使,嗷嗷~ ☆、第 10 章 第十章 “小姐,這是從何處得來的?”書畫不記得庫房里有這個盒子。 云淺被書畫一問才回過神:“是道觀里的小太監(jiān)送來的?!?/br> “小太監(jiān)?”書畫驚了一下,再一細(xì)想,便笑著對云淺說道:“沒想到昨夜那盆羊rou還能換份回禮。” “小姐可瞧過,是何東西?”書畫高興的問道,七少爺說過道觀里住著的人很厲害,沒成想小姐一來莊子,就得了對方的禮,算是個好兆頭。 云淺搖了搖頭,這才當(dāng)著書畫的面打開了盒子。 一打開,二人頓覺得眼前一亮。 赤金鑲寶耳墜,頂端一顆品相極佳的紅寶石,下銜一只展翅欲飛的鏤金蝴蝶,蝶翼上小小一排細(xì)珠,襯得那不足一寸的小物流光溢彩,十分靈動。 無論是品相還是做工都是當(dāng)下一流的。 這份禮,未免太貴重了。 “那小太監(jiān)可有說為何送禮?”書畫平常跟著云淺,見過的好東西雖然不少,可這只小巧奢華的耳墜一看就非凡物。 一盆羊rou,怎可能換回這東西。 “喬遷之喜?!?/br> 云淺很無奈的重復(fù)了小太監(jiān)的話。 果然,書畫聽了也覺得荒唐,從府上搬來莊子,談何喬遷? “那如何是好?” 書畫詫異之后,問向云淺。 “收著吧。” “或許這對于他們還說,已是微不足道的東西?!?/br> 云淺將盒子蓋上遞給了書畫,雖然就一盆羊rou,這份禮過于貴重,但是既然給她了,她收下便是,扭扭捏捏要拿不拿的,才更顯得做作。 書畫點(diǎn)點(diǎn)頭,小心翼翼將盒子拿回房間,放回了云淺那兩箱珠寶之內(nèi),便伺候云淺用早食。 莊子里不比府上,要去給祖母,母親請安,用過了早食,云淺就覺得閑的慌,一閑下來,就想起剛才賞景的時候,覺得這莊子前有些冬季的蕭條。 只是如今在莊子里,也比不了府上那些多姿多樣的盆栽,如要從山下往上運(yùn),又怕這番動靜驚了旁人,取笑她住進(jìn)了山里,也不消停。 云淺想了想,還是叫來了幾位丫頭,準(zhǔn)備去山里尋幾顆現(xiàn)成的常青樹立在門前,再弄幾樣綠色的盆栽,冬季里除了紅枝當(dāng)頭的臘梅,沒了別的花兒,只能多放一些綠色的景致,不至于一眼瞧去全是光禿禿的枯枝。 書畫本想阻止云淺上山,山路濕滑又陡峭,當(dāng)心遇到危險,可看到云淺那副興奮的勁頭話到嘴邊也沒能說出口,只得跑去房里,將四夫人做的那件白色狐貍毛斗篷拿出來披在了云淺身上,一路不停的嘮叨:“小姐,小心點(diǎn)。” 往日靜月跟著云淺身邊時,從來都是吵吵鬧鬧的,不像書畫這般死心眼,一雙眼睛全神貫注的盯在她身上,除了這句小心點(diǎn),哪還有時間想別的話來討好她。 山里本就冷清,包括云淺在內(nèi)一行四人,三個丫頭除了書畫,其余的都沒吭聲,便越發(fā)的顯得冷清,秋燕是因?yàn)榕c她不熟悉,找不到話題,而靜月估計(jì)是因?yàn)檫@幾日自己對她的態(tài)度,讓她消沉了下去。 細(xì)細(xì)一想,自從重生后,自己對她確實(shí)突然冷淡了許多,很多事都讓書畫替了她的份,這么做的原因也只有自己一人知道,這時候的靜月怕是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其中的原由。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是委屈了她。 云淺回頭看了一眼走在最后,興致不高的靜月說道:“靜月,難得放松一回,講一些趣事聽聽?”云淺一是想書畫不要過于緊張自己,二是在路上有個人不停的說著話,氣氛熱鬧些。 靜月講的趣事,大多是從他處聽來的真人真事,再加以自己的看法,或褒或貶,又或是嘲諷,都圖了一個樂字。 之前的自己不明白人生的冷暖和未知的跌宕起伏,難免會對話題中的一些人不理解,甚至鄙視,當(dāng)時的她可謂是傲慢的性子,天真無知。 斷然不知人活一世,說不定自己突然那天就成了其中的笑話,前世嫁進(jìn)候府后,那樣的活法,想必靜月也沒少說給別人聽。 這番一想想,又沒了興致。 但話已說出,靜月也受寵若驚的走到了跟前,云淺便也沒有阻止。 果不其然,靜月說到了云傾。 在外人眼里,云傾那日的一句“全憑祖母做主”,就已經(jīng)表明了立場,是要與云淺搶男人。靜月能說起她,看得出來是想討好云淺。 “小姐的那件紅色狐貍毛斗篷,想必是要不回來了。”靜月說了一陣云傾母女的寒酸事跡,突然就提起來那件云淺的斗篷。 云淺頓足愣了一瞬,那件斗篷本就沒打算要了。 “聽傾姑娘房里的丫頭說,傾姑娘睡覺的時候都要摟著那件斗篷,睡之前還要摸上一陣,喜歡得緊,全然就當(dāng)是自己的了,可不知小姐也并沒有說要送了她呢,她跟前的丫頭聽奴婢說起那斗篷并非小姐送給她的,個個都覺得很驚奇,都說她不要臉,什么都想和小姐搶?!?/br> 靜月說完見云淺的眉目皺了皺,便一時察覺自己的話里好像有些不妥,云傾搶什么都好,偏偏要與小姐搶衛(wèi)世子,那就當(dāng)真是沒長眼晴了。 “小姐,衛(wèi)世子……” “小姐你看,那邊好像有一些綠色。”不待靜月說完,書畫便打斷了她的話,興奮的指著前方一峽谷坡山的綠色小樹。 “過去瞧瞧?!?/br> 云淺也看見了,她要找的就是這種東西。 此時四人都是情緒高漲,免不得說話就大聲了一些。 “小姐,不得了了,你可真是好福氣,這番飄了雪,又是深冬,峽谷里竟然還有花兒開著?!鼻镅嗟哪_步平時就要快一些,幾個大步就跳到了山坡頂上,盯了峽谷一會兒,轉(zhuǎn)過頭就驚喜的對云淺說道。 “當(dāng)真?”云淺半信半疑的走了過去,往下一瞧,果然,入眼的除了綠油油的常青樹,還有幾款開的正旺的冬季花兒。 白,黃的山茶花。 顏色多彩的抓葉菊, 紅如火的一品紅。 這些要是擺在莊子前,一定會增添幾分活力。 “小姐,這么多,您是想取哪些?”秋燕先是將一顆拽野菊連根拔起,這才想起來得問問云淺,喜歡哪類的花兒。 “選開的好的,都搬回去。”云淺想了一下,似乎現(xiàn)在除了莊子前,后院,還有前廳,都需要裝飾。 ”小姐說的對,難得見到冬季里的花兒,都搬回去慢慢欣賞?!膘o月嘻嘻笑笑的說道,一時幾個人都忙碌了起來,恨不得沖進(jìn)峽谷里,將里面的花兒全都搬走。 峽谷里突然的幾道嬉笑聲,讓守在谷邊上的一名正在抱著身子打瞌睡的小太監(jiān)猛然睜開了眼睛。 待看清谷里是幾位姑娘竟然在偷花,正要上前阻止,突然腦瓜子動了動,想起了昨日太監(jiān)小光所說的莊子里,他們未來的那位女主人。 這荒山野嶺的,幾位姑娘能出現(xiàn)在這里,微微一想都知道是哪里來的。 太監(jiān)瞌睡是徹底的醒了,蹭著地上的殘雪,攀著路邊上的枯枝連滾帶爬的趕回了道觀。 小六從外急匆匆地趕過來時,靜王爺正在陪著客人下棋。 靖王對面的客人一顆棋子正要落下,就見小六冒冒失失地闖進(jìn)來,一副非不得已不得不說的表情,客人看了一眼靖王依然平靜的臉,不怒反笑。 一般靖王會客之時,小六都很識相的守在門口,即便有事要通報也是靜靜的等著。 “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了?!笨腿艘慌捎喝萑A貴,頭一歪沖著小六說道。 “皇上贖罪!” “王爺贖罪!” 這事對旁人來說,肯定是微不足道,甚至還會笑話他夸張,可只有他知道王爺是如何寶貝那一峽谷的花兒,那都是他閑來無事時,親自挑選的花種子,親自澆得水,整個寒冬就那么一處開了花,能不寶貴嗎。 可現(xiàn)下,花被人采了,采的人還偏偏是莊子里的云淺姑娘。 一時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是該讓云淺姑娘采,還是不讓采,這才冒著掉腦袋的風(fēng)險進(jìn)來擾了兩位。 “說!” 靖王到這時還沒抬頭。 “王爺種的花兒被采了?!毙×笾诱f道。 叮當(dāng)幾聲,是棋子滾落的聲音,小六終于瞧見了他家主子變了臉,在看到主子一雙黑眸掃過來,又突然站起準(zhǔn)備親自去山谷找人算賬時,又急忙的補(bǔ)充了一句:“是底下莊子里的云淺姑娘?!?/br> 靖王的腳步頓了一下,依然行色匆匆。 “皇叔!” 身后的皇上從沒見過這陣勢,情急之下對著靖王的背影喊了一聲。 “小六,送他下山,改日再議?!?/br> 靖王頭都沒回,就這么一句話丟給了身后的皇上,皇上愣了半響,突然發(fā)出一陣爆笑:“他,剛才那位當(dāng)真是朕的皇叔?” 小六的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門眼上,對著笑彎了腰的皇上回答道:“是?!?/br> “有趣!” “那位云淺姑娘好本事!” 皇上笑完,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問小六:“云淺!可是云府上與候府世子正鬧著退親的那位?” 小六當(dāng)場就無語了,好歹你也是一國之君,怎的連這些市井八卦都知道。 “正是?!?/br> 小六的心都快要飛了,要不是主子點(diǎn)了名的要讓自己送皇上下山,他怎么可能會錯過一出好戲,要想王爺這番失常,是幾年前,太后硬塞了一名姑娘在他被窩里藏著,當(dāng)時主子躺下去發(fā)現(xiàn)多了個女人之后,一聲嚎叫,整個道觀都聽到了。 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