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做到鐘褚死
“這事小妖不知道吧?”關(guān)季琛笑起來,嘲諷道:“陸離,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么好了!你的房子你的前女友住著,你還想讓外人以為你們是清白的,這可能嗎?你家阿婆一直不忘記撮合你們,你讓小妖怎么想呢?” “可是我真沒做過對不起小妖的事!汪瑋蘭住那房子后,我就很少去,我和她真沒什么!” 陸離急了,忍不住站起來邊走邊說:“是不是小妖和你說什么了?她懷疑我嗎?楱” “陸離,你別激動,我又不是小妖,我怎么知道她有沒有懷疑你!” 關(guān)季琛搖搖頭說:“外面這些傳言你可以當(dāng)耳邊風(fēng),可是你就能保證不傳到小妖耳朵里嗎?還有,小妖被綁架失去孩子,我聽有傳言說她再也不會生了,有人就說是你阿婆嫌棄她不會生才把她趕走的!陸離,這么多的傳言,你就真的一無所知嗎?” 陸離就沉默了,想想要是葉小妖什么都知道了,她能頂受住這些壓力嗎? 他突然有點理解她為什么只留下那句話就走了,這已經(jīng)不是一點痛楚,而是生命之無法承受之重了! “陸離,好好想想,如果你是她,你會怎么做!你痛苦,怎么知道她的痛苦會比你少一點呢?如果連你都不能相信了,她還會不走嗎?” 關(guān)季琛自嘲地笑了笑說:“陸離,如果你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小妖的事,那你就好好查查汪瑋蘭吧!當(dāng)局者迷,我不是說她一定有問題,而是提醒你,女人為了得到想要的,狠起來比男人更可怕!這一點從范思妤,孟寶瑩身上不難看出,如果汪瑋蘭和她們一樣,你輸了這一局就只能怪自己識人不清了!” 遠處有鞭炮聲傳來,關(guān)季琛跺了跺被冷得麻木的腳,一邊往屋里走,一邊說:“好了,和你嘮叨了這么久,我也說夠了!真不知道為什么要和你說這些話,作為情敵看你倒霉不是更好?呵呵,估計我還是老了,只有老人才念舊,我就當(dāng)還葉小妖一個人情吧!這些話送給你做新年禮物,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都能否極泰來,各自找到自己真正的位置!” 關(guān)季琛掛了電.話,陸離停在了窗前,迷茫地看著窗外,當(dāng)局者迷……難道他的目光就像這隔了窗子的玻璃,無法看清自己身邊的人嗎? 汪瑋蘭……葉小妖的走真是她暗中策劃的? 不……陸離無法相信! 他知道她對自己的執(zhí)著,可是他真的無法相信她會暗中做手腳。 他努力回想著自己認識的汪瑋蘭。一個總被繼母和繼兄欺負的丫頭,她有那么深的心機嗎? 可如果是真的,那不是太可怕了嗎?他恍惚想起她對自己下藥的事,忍不住打了個冷噤。 也許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汪瑋蘭早已經(jīng)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陌生的女人! 陸離想著,不知道何時,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輛車,車上下來一個女人,頃刻就被雪花包裹了。他恍惚中以為見到了葉小妖。 去年情人節(jié)那天,她冒著雪開車跑去看自己,他一喜,跌跌撞撞就往下沖。 “容容……老婆……你回來了?” 女人抬起了頭,伸手抖去了頭上的雪花,揚起的臉卻是另一張熟悉中帶著陌生的臉。 汪瑋蘭沒聽到他的叫聲,只是看到他一臉的興奮慢慢轉(zhuǎn)為失望,他把自己當(dāng)成誰了? 她當(dāng)然知道,只是卻只能假裝不知,沖他一笑說:“東東,我聽張彌他們說你不回去過年了,正好我也沒地方過年,就帶了年貨找你來了,我們一起過年吧!我買了餃子還有很多吃的,我們一起動手做年夜飯吧!” 陸離看著她,她車上身上都是雪,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這女人對自己一片癡情,大冷的天開這么遠就為了和他過年嗎? 他本來應(yīng)該很感動,可是想起了關(guān)季琛的話,血就冷了。 外面都在傳他養(yǎng)了小三兒,他聾了聽不見,難道這個小三兒就一無所知嗎?她就不在意別人怎么看嗎? “東東,你怎么啦,傻站著干嘛,快來幫我提東西???這么大的雪,你不會想把我趕回去吧?人家可是怕你一個人冷冷清清地過年才特意來陪你的!”汪瑋蘭嬌嗔著跺腳。 陸離遲疑了一下走過去幫她提了東西,才說:“過年了怎么不在家陪你家人啊?” 汪瑋蘭一邊往里走一邊說:“你得了失憶癥???不是告訴你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家里人斷絕關(guān)系了嗎?我已經(jīng)沒家了!所以在哪過年都無所謂了!” 陸離似乎被接起了記憶的斷弦,猛然想起了葉小妖出事的時候,他去找鐘褚,結(jié)果見到了汪瑋晴和鐘褚在一起。 而之前,汪瑋蘭被繼母和哥哥打斷了肋骨,汪瑋蘭說是因為汪瑋晴的事,他當(dāng)時根本沒懷疑過汪瑋蘭,現(xiàn)在一想就疑點很多。 汪瑋晴是怎么和鐘褚混上的?汪瑋蘭認識鐘褚嗎? 如果認識,那這一切就和汪瑋蘭脫不了關(guān)系了! 陸離越想血越冷,都快把自己凍住了,汪瑋蘭說什么他也沒聽到,就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 “東東,你在想什么?。亢湍阏f了三遍了,你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難道我就這么沒有存在感?。俊蓖衄|蘭放下東西,皺眉撞了他一下。 陸離回過神來,盯著她問道:“你說什么?” “我說你這里怎么什么都沒有???難道你們不做飯?”汪瑋蘭問道。 陸離淡淡地說:“做啊,廚房在走廊那邊第三個房間,你去看看吧!對不起,我還有事要做,就不能幫你忙了!” 汪瑋蘭一聽就笑道:“我哪敢要你大少爺幫忙啊,我自己能搞定,你快去做事吧!我做好叫你!” 汪瑋蘭提了袋子就往廚房走,走了一段路回頭看看陸離說:“東東,你沒趕我走我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我知道,你心里還放不下葉小妖,沒事,我可以等……不管等多久我都愿意!” 她說完似怕陸離說出拒絕的話,小跑著進了廚房。 陸離目光悠遠地看著空空的走廊,捏緊了手。 汪瑋蘭,最好別讓我知道你和容容的事有關(guān),否則,你一定會后悔來到這個世上的…… *** 又一年過去了,情人節(jié)這一天,顧安弈和蔡菡舉行婚禮,他們包下了金晶酒店。 大冷的天卻不影響這對新人的情緒,蔡菡美麗凍人,還穿著婚紗站在酒店門口迎,朱槿給她做伴娘都凍得不住跺腳,她卻若無其事地笑臉迎人。 呂江寧今年大四,給顧安弈做伴郎,一襲粉灰色的西服帥氣逼人,讓顧安弈都遜色了許多。 蔡菡見自家老公的風(fēng)頭都快被呂江寧搶走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笑罵道:“哪里涼快哪里去,別搶我老公風(fēng)頭!” 呂江寧笑起來,說:“表嫂,今天可是情人節(jié),我都放棄和女朋友約會的大好時光給你們幫忙,你還嫌棄我,真是沒良心!” “去去,你這樣的花心大蘿卜還有女朋友,那些女人一定是瞎了眼了”!蔡菡不屑地撇撇嘴。 呂江寧就冤枉地叫道:“表嫂,我哪有花心?。∥揖鸵粋€女朋友,平日有點空閑時間都被表哥和陸少剝削了,哪有時間去花心??!” 蔡菡斜了他一眼,問朱槿:“今天陸少也來嗎?” 朱槿哈著手說:“來啊,剛才打電.話給他,已經(jīng)到a市了,估計去接汪瑋蘭了吧!” 蔡菡一聽就沉下臉說:“我可沒邀請那不要臉的女人,你打電.話給他,要是帶著汪瑋蘭來就讓他別來了,我可不歡迎!” 朱槿陪笑道:“蔡姐,你就別為難我了!我哪敢對他說這樣的話?。∧悴恢?,我們陸董現(xiàn)在不比以前,以前葉姐在的時候他還會笑一笑,我們說什么說的不對,他也不會怎么樣。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他成天陰沉著那張臉,除了公事我們都不敢和他亂說。你不知道啊,我們公司那些人都叫他千年冰山,說有他在辦公室都不用開冷氣,只站在他身邊溫度就刷刷地降了!” “人家身份不同了,態(tài)度也不同了!”呂江寧撇了撇嘴說道。 自從半年前陸離和汪瑋蘭確定關(guān)系后,呂江寧就不再叫他姐夫,看到他也是不冷不熱。要不是顧安弈一再挽留,他根本不會到東錦航空幫忙。 對于陸離和汪瑋蘭在一起的事,除了張彌成,姜立元這幾個鐵黨不反對外,蔡菡和顧安弈,呂江寧他們都是反對的。 可是陸離只是淡淡一句:“這是我個人的私事,希望你們公私分明,別因為我個人的私事影響工作關(guān)系?!本妥隽丝偨Y(jié)。 顧安弈老好人,也覺得這是陸離的私事,葉小妖都走了快兩年沒有消息,陸離接受汪瑋蘭也無可厚非,就反過來勸蔡菡他們別為了這事為難陸離。 蔡菡當(dāng)時就表了態(tài)說:“我的朋友是葉小妖,不是陸離,他愛喜歡誰就喜歡誰!和我沒關(guān)系!只是,有葉小妖陸離才是我的朋友,沒有葉小妖,他就只是單純的合作伙伴!以后我家里不招呼合作伙伴,不是朋友的你別給我往家里帶!” 顧安弈知道自家老婆是直性子,認準的事和人都不會輕易放棄,雖然葉小妖已經(jīng)沒和他們聯(lián)系,但是在蔡菡心里,她才是她喜歡的人,汪瑋蘭這樣憑空插進來的三兒,她永遠都不可能接受她。 幾人正說著話,陸離的車開了來,蔡菡一見汪瑋蘭坐在車里,就將頭扭到了一邊。 顧安弈只好自己迎了上去,陸離推開車門走了下來,高大的身材穿了一襲鐵灰色的西服,外面披了一件大衣,看上去已經(jīng)不復(fù)當(dāng)年的青澀,也少了那份玩世不恭,變得沉穩(wěn)而內(nèi)斂,也更有成熟男人的氣質(zhì)了。 *** 陸離已經(jīng)接手了陸氏,是以東錦航空董事長的身份接手的,原來陸氏旗下的幾家公司都被他并購,陸氏都有點改頭換面地變成他的子公司了。 陸偉良對此毫不在意,欣然地交出董事長的職位就帶了陸老夫人去法國農(nóng)莊度晚年了。 陸俞文在陸均遠死后大病了一場,病好后似乎也想通了,硬逼著陸夫人和自己一起離開了a市,到澳大利亞開了個養(yǎng)殖場。 陸離也沒虧待他們,每年的分紅都按時撥到他們帳上,逢年過節(jié)還打電.話問候。 陸俞文也滿足了,他就不是經(jīng)商的料,能這樣無憂無慮地過小日子就行了。只是陸夫人對陸均遠的死一直耿耿于懷,更對自己老公放棄了陸氏跑到澳大利亞這樣的逃避行為很不滿。 一開始到澳大利亞就天天和陸俞文吵,陸俞文煩不勝煩,索性讓律師打了離婚協(xié)議出來拿給陸夫人選擇,要不離婚,要不就好好過日子! 陸夫人被嚇到了,兒子死了,現(xiàn)在老公是她唯一的支柱,要離了婚,以后靠誰呢! 這事后陸夫人就安分了,再也不和陸俞文吵。去年冬天她摔了一跤,跌斷了腿后就在病床上躺著去了,陸俞文辦完喪事變賣了養(yǎng)殖場就去法國陪父親去了。 陸離去法國出差還專程過去看看他們,陸俞文老了許多,對他也不像以前一樣漠然,父子兩第一次放下了心結(jié),平心靜氣地一起喝了一頓下午茶。 陸俞文沒有提陸均遠只言片語,只是關(guān)心地問陸離什么時候再結(jié)婚,他想有機會抱抱孫子。 陸離面無表情地看著遠處,許久才說:“我這輩子只有一個老婆,我也只想要她給我生的孩子,如果命中注定不能有,我也不會強求。爸,你要喜歡孩子,就收養(yǎng)一個吧!以后我會把陸氏給他,我有我的航空公司就夠了!小丸子那邊瞿家的資產(chǎn)也夠他用了,我們都不會求什么的!” 陸俞文嘆了一口氣,擺擺手說:“我不是擔(dān)心陸家沒有繼承人,我和你爺爺都想通了,有也好沒有也好,只要你們過的幸福就行了!我也沒精力幫別人帶孩子,只是擔(dān)心你……小妖都走了二年了,她如果一輩子不回來,你真要一直等下去嗎?” “她會回來的!”陸離固執(zhí)地說:“就算我真要等一輩子,我也會等的!” “你這孩子……”陸俞文不知道說什么了,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說:“她也許早就有自己的生活了,你又何必自己折磨自己呢!” “沒事,我樂意!”陸離起身拍拍他的肩說:“爸,別為我.cao心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就行了!你和爺爺多保重自己的身體,好好享受晚年吧”! *** 陸偉良和陸離的談話就沒那么輕松了,陸偉良憂心忡忡地說:“離,你現(xiàn)在什么都有了,有些東西也該放下了,別一門心思地鉆在報仇上,爺爺不擔(dān)心你毀了陸氏,爺爺只擔(dān)心你毀了自己!” 陸離挑眉嘲諷道:“爺爺,看來你身在法國心還是在a市啊,這么放不下就回去??!” “臭小子!爺爺不是擔(dān)心你才關(guān)注你嗎?” 陸偉良見他和自己打馬虎,就不氣地說:“你這兩年做的事我也有耳聞,離,你打擊鐘家無非就是為了葉小妖報仇,這兩年你搶了鐘家多少生意,連鐘爺都被逼得找中間人做說求你放他們一馬,你還不知足嗎?你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才收手?” “做到鐘褚死!” 陸離云淡風(fēng)輕地吐出這幾個字,撇撇嘴說:“爺爺,這不是我和鐘家過不去,是鐘家和我過不去!我早已經(jīng)說了,只要鐘家交出鐘褚,我就既往不咎,是他們硬要和我抗著,我老婆都被逼走了,我要能咽下這口氣我就不是陸離!爺爺,你這樣說,是不是鐘家也找你了?嘿嘿,爺爺,那你不妨給他們帶句話,把鐘褚交出來,我就給他們一條活路!” 陸偉良氣道:“鐘褚是鐘爺?shù)男鹤樱阕屓思野褍鹤咏唤o你,怎么可能!你聽爺爺?shù)脑?,這事就算了吧!鐘爺說了,只要你肯放過鐘褚,那些生意全送給你了,他們也不會再要回來!這么多錢買他一條狗命還不夠你消氣嗎?你就高抬貴手放他一馬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 陸離點了支煙,才漫不經(jīng)心地說:“那爺爺你可以告訴他們,他們的生意我全還給他們,只要他們把鐘褚交出來就行了!你還可以告訴鐘爺,他有那么多兒子,少一個也沒什么!如果硬要為了保住這個兒子,那他失去的可是整個鐘家。我不是危言聳聽,我已經(jīng)給了他們這么長時間,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再不交出人,就讓鐘老頭洗白了等著他后面那群人收拾他吧!” 陸偉良一驚,難以相信地看著陸離,陸離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爺爺,你別管我怎么認識他后面的人,我告訴你只是讓你知道我志在必得,錢我不缺,鐘家從縱容鐘褚惹了我那天起就和我結(jié)下了梁子,鐘褚不死,這個結(jié)永遠都解不了!你還可以告訴他們,拿東錦航空和我所有的財產(chǎn)耗著,我都要拿到鐘褚的命才會罷休!他們輸?shù)闷鹁蛠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