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康熙這些日子盡量陪著她,顧夏瞅著,總覺得他比她還緊張些。 只好溫言安慰:“都說一回生二回熟, 我這有經(jīng)驗了, 定能安穩(wěn)無事?!?/br> 康熙抿著唇,不敢給她壓力, 只得露出溫柔親切的笑意, 裝作不在意道:“肯定安然無事,朕再愁別的呢?!?/br> 顧夏瞬間感興趣了:“你愁什么?”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康熙沒有聽出來她的言下之意, 嘆了口氣, 無語道:“朕想著,廣開恩科是一個好法子, 但是怎么精準的獲取資源呢?” 比如說工部吧,這一次他也發(fā)現(xiàn)了,科舉考的好,并不代表著研發(fā)也很好,雖然學起來很快, 但是不如一些本來就擅長這些的。 顧夏想不到他為這么簡單的問題愁, 無語道:“你需要什么樣的人才,就注重哪方面的考核,這不就成了?” 比如說招理工生, 文科就不要太強求,良好優(yōu)秀即可。 康熙若有所思,靜靜的看著顧夏。 看的她心里忍不住怦怦跳,想著總不是自己露餡了吧?她一直很注意讓自己不要太過獨立特行。 可她難免有些跟古代人有一點點小小不同,半晌又安下心來,反正她擁有原主的記憶,肯定是查不出來的。 再說,還不興世界上有天才了? 正胡思亂想著,誰知道康熙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溫聲道:“直腸子有直腸子的好處,思考問題一針見血,特別有用?!?/br> 神一樣的直腸子,顧夏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扭過身,她這輩子都不想跟康熙說話了。 煩。 康熙見她難得別扭,大手摟上她不再纖細的腰肢,柔聲道:“夸你呢?!?/br> 顧夏信他才有鬼。 “相信男人的一張嘴,不如相信世界上有鬼?!?/br> 話剛說完,康熙就滿臉黑線的看著她,嚴肅道:“朕是男人嗎?” 顧夏:???!?。?/br> “朕是真龍?zhí)熳?!?/br> 顧夏:…… 作為真龍?zhí)熳拥目滴?,話音剛落的功夫,就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阿嚏阿嚏……” 顧夏先是樂不可支的笑了,半晌才讓他張開嘴看了看舌頭,又把脈過后,用一副我是高人神醫(yī)的姿態(tài),輕聲道:“唔,大夏天的,真龍?zhí)熳幽軟隽恕?/br> 康熙清了清嗓子,正想說我不要喝藥,就見顧夏刷刷刷的寫下不少藥材,他看了一眼,不少都是苦藥。 “這幾個可以替換吧?”康熙摸了摸鼻子,有點無語凝噎。 顧夏柔柔一笑,輕聲細語道:“直腸子總是想要你好的快些,這些藥管用?!?/br> 報仇雪恨的感覺好爽。 康熙摸了摸鼻子,對皇后的小心眼,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捏著鼻子喝苦藥,康熙想,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應該也就這樣了。 顧夏一貼藥下去,康熙就告別了喉嚨痛、流鼻涕這種不雅的局面了。 “要不朕把納蘭招進宮,您也給他治治?” 說起來也是熟人了,顧夏就點頭道:“可以啊,你不介意,我就不介意?!?/br> 畢竟皇后好細腰。 康熙既然說了,這事兒就辦的很快,顧夏見著納蘭容若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 在她的記憶中,納蘭容若是一個豐神俊朗的美男子,如同秀竹一樣挺拔可靠,能文能武,端的一表人才,這又一見,登時蒙了。 瘦骨嶙峋,骨瘦如柴。 臉頰深深的凹下去,帶著不自然的蒼白。 特別的病態(tài)。 他是坐在輪椅上被推過來的,大熱天的,腿上還搭著軟毯。 見了顧夏,約摸是想行禮,憋了半天氣,臉都紅了,還是未能起身。 納蘭容若有些郁卒,垂眸落寞道:“奴才身子不適,還請皇后娘娘恕罪?!?/br> 顧夏不在意的擺手,柔聲道:“無礙?!?/br> 心里是有些憐惜的,因此放柔了聲音問他一些詳細的事宜,身邊跟著的奴才想要代答,被她制止了。 又仔細的問診后,她心里有點譜了,這才笑道:“你身子虛的厲害,既要用藥,也得針灸?!?/br> 一聽要針灸,納蘭容若的神色有些茫然無措,他們之間也有身份之別,針灸推拿耗時費力,還有肌膚之親,怕是不妥。 正這么想著,就聽到一陣低沉悅耳的男聲響起:“怪不得您巴巴的喊了來,原來有事情要指使。” 顧夏攤手,看著撩簾子進來的柏太醫(yī)笑:“本宮的手法都是你教的,不喊你喊誰哩?” 他們兩個人相處的久了,到底多了幾分熟稔。 再一個顧夏拜在原御醫(yī)門下,柏永年說起來也是她的師兄呢,這時候特別講究師徒情,天地君親師,排位很高了。 柏永年笑吟吟的看向納蘭,打量一圈后,拉著顧夏去了外間,沉吟半晌才緩緩道:“這樣的你為敢接手?” 眼見的沒多久好活了。 顧夏又何嘗不知,嘆了口氣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成不成的,總得試試?!?/br> 兩人嘀咕了幾句,顧夏就寫方子,讓人去熬藥,柏永年便讓納蘭容若脫了衣衫,開始針灸。 顧夏在屏風后頭坐著,緩緩的指點xue位,怎么用針,也得說清楚了,省的出差錯。 正入神,門就被打開了,顧夏漫不經(jīng)心的抬眸,就見康熙大踏步走了進來。 來到她身邊,黑線的發(fā)現(xiàn),這屏風薄如蟬翼,能清晰的看到里頭。 “所以你擺個屏風意義何在?” 康熙低聲問。 顧夏知道自己的行為此地無銀三百兩,可她也沒法子,只笑嘻嘻的回:“給旁人看的,又不是我需要。” 康熙:…… 沒親眼見著不覺得,這會兒看到別的男子光著上身在她跟前,總覺得心里有些不痛快。 堵得慌。 兩人相處這么久,彼此之間的了解很深了,顧夏就看了他一眼,就猜出他心底的想法。 “醫(yī)者面前無男女?!?/br> 這涉及到很嚴肅的問題,顧夏就沉聲應對。 “朕知道,朕還是不痛快?!?/br> 康熙看著納蘭如今瘦弱的小身板,想了想自己的胸肌腹肌肱二頭肌,好像也沒有那么難以接受了。 等顧夏剛交代完的功夫,康熙非得把顧夏拉走,說完給她洗洗眼。 回到景仁宮之后,康熙先是親了親她,二話不說開始脫衣服。 顧夏:…… 在她思索要不要攔的功夫,康熙已經(jīng)把自己剝的差不多了,特別流氓的指著自己的胸肌腹肌肱二頭肌。 道:“你看看朕,多看兩眼?!?/br> 不得不說,他的身材保持的很不錯,再加上他如今二十多歲,有些青年的朝氣蓬勃,和皇帝的沉穩(wěn)老練,配著流暢的肌rou線條,特別的招惹人。 顧夏吞了吞口水,覺得康熙挺會坑人的。 她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看著,這不是欺負人嘛。 眼巴巴的看了一會兒,康熙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慢悠悠的穿上自己的夏衫,一邊不忘記給她洗腦:“朕的身材最好,你只能喜歡朕?!?/br> 顧夏懶得理他這么無聊,翻了個白眼,就拿著桌上的葡萄吃,約莫是在井中鎮(zhèn)過的,帶著微微的涼。 “這個好吃,你嘗嘗?” 這棵葡萄樹的發(fā)展,有些不一般,因為顧夏插了一杠子,干擾了對方的發(fā)展。 在樹底下埋了一顆綠液果凍,不說這葡萄樹了,就是周圍的雜草,都格外的旺盛些。 出產(chǎn)的葡萄沒有辜負她的犧牲,一串又一串rou嘟嘟的葡萄掛著,擠擠挨挨的,瞧著就很誘人。 咬一顆進嘴里,豐沛的汁水頓時在口腔中迸發(fā),有些微彈的果rou,在唇齒間跳舞。 見康熙點頭應了,她隨手往他口里扔了一顆,見他露出意外的表情,不由得笑了:“怎么樣,好吃吧?” 康熙點頭,確實好吃,不是哄他的。 “再吃幾天,等全部都成熟了,我給你做一點葡萄酒喝。”顧夏瞇著眼笑,可惜她是喝不上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想想都覺得很美妙。 就這么一岔,康熙早就忘了自己那點小別扭,興致勃勃道:“你試著改良一下蜜桔?朕喜歡吃這個,可惜從南方運過來之后,總覺得失了風味?!?/br> 顧夏見他吃著還帶點餐的,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不由得笑了:“成,你讓人弄橘子苗過來,我試試 。” 康熙這藏得夠深的,自己作為這么多年的寵妃,若不是他自己說,她竟然不知道他喜歡吃蜜桔。 康熙老懷甚慰,接著特別老干部的說道:“五谷雜糧也別忘了,都記在日程上,旁的事,朕絕不讓你勞心勞力?!?/br> “這還不夠勞心勞力的?” 如果不是她有外掛,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好不好,有了小麥還不夠,竟然還惦記著五谷雜糧。 康熙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吟吟道:“你以為朕不知道?” 顧夏心中又是一跳,怎么的,踩到自己有綠液了? “朕的皇后,是天才?!?/br> 顧夏:…… 作為一個蠢材,竟然有這么高的評價,也算是彌補了上輩子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