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裴霈澤抱緊了胡洛北,額頭上爆出一根青筋:“給我閉嘴!” 隊員們集體轉(zhuǎn)頭看向裴霈澤,尖叫聲憋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只有全息投影和音響還在兢兢業(yè)業(yè)地繼續(xù)工作。 副c位顏樂趕緊把全息投影關(guān)了,并打開了娛樂室的燈。 然后,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隊長手里抱著個人。 “這就是老大養(yǎng)的蘿卜吧?真水靈?!碧嶙h大半夜看鬼片的罪魁禍首王博文,游戲id boom,粉絲戲稱爆爆,搓著胖手試圖套近乎。 胡洛北:“?”腦子還不太清楚,也沒聽清站在人群靠后的胖子在說什么。 裴霈澤拉著臉掃了一眼王爆爆,后者還想說點什么,言未然和言信然連兄弟趕緊把他架了下去。 弟弟言信然邊捂嘴邊道:“胖子快閉嘴,老大的蘿卜是你能評價水不水靈的嘛!” 顏樂對著胡洛北笑了笑:“對不起啊,都是胖子大半夜要看鬼片,嚇著你了吧,趕緊上去休息休息。” 胡洛北搖了搖頭:“沒事?!彼麙暝艘幌孪霃呐狯瑵傻膽牙锾聛?,后者抱緊了沒讓他得逞。 一路把人帶上了三樓自己的臥室,裴霈澤才把胡洛北放了下來:“先去洗個澡,毛巾浴室里有,我去給你把行李箱提上來?!?/br> 胡洛北觀察了一下裴霈澤的臥室,發(fā)現(xiàn)裝修風格和他在家里的相差不多,靠窗的那邊是整面的落地窗,只拉上了里面的一層紗簾,床和落地窗中間撲了一層厚厚的地毯,上面架著小茶幾和幾個坐墊,正對著床的一面墻上是整排的書架,上面放著資料書籍和大量的荒野手辦,最邊上有一道小門,里面是獨立的衛(wèi)浴,床的另一面則是一幅荒野地圖,是最適合盜賊職業(yè)幽暗洞xue,此刻地圖有部分重疊,在邊緣處露出一條縫隙,隱約可見里面懸掛整齊的衣物,這是個專門隔出來衣帽間。 室內(nèi)鋪設(shè)有地暖,裴霈澤怕熱,脫了呢子大衣隨手往衣架上一甩:“別發(fā)呆,快去洗澡,然后上/床睡覺?!?/br> 胡洛北回神“哦”了一聲,鉆進了浴室。 裴霈澤回到車庫提了胡洛北那個不大的行李箱,上樓的時候在樓梯口碰到了朝他不停打眼色的言未然、言信然兩兄弟。 言未然清了清嗓子:“老大,那個......” 裴霈澤:“哪個?” 言未然吞吞吐吐組織著語言,言信然看不下去了,手快地把終端調(diào)出虛擬屏往裴霈澤眼前一放:“aw發(fā)了官方公告,樓下全是節(jié)奏狗。不知道有沒有故意引導(dǎo)輿論的手筆在里面。” 裴霈澤的目光順著虛擬屏由上往下掃了一遍,嘴角扯出個意義不明的冷笑,什么都沒說繞過雙胞胎往樓上走去。 言未然和言信然對視一眼。弟弟問:“這是什么意思?”哥哥聳肩:“你問我,我去問誰?!?/br> 微燙的水流順著身體滑落,胡洛北把濕發(fā)向后捋去,露出光潔的額頭,熱水沖的他身體微微泛紅,但不得不說,這個澡是他從打比賽開始洗的最舒服的一個。 胡洛北不善于和陌生人交流,哪怕是高中同學程風也僅僅是“不錯”的關(guān)系,這個“不錯”能促使他答應(yīng)對方的替補出場的請求,但不能降低他在陌生環(huán)境里的不自在感和警惕性。 好比洗澡的時候,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胡洛北緊張起來,以至于每次都是速戰(zhàn)速決。 但這里不一樣。在裴霈澤的地盤,到處都是裴霈澤的痕跡,這讓胡洛北感到安心 門口傳來聲響,裴霈澤的聲音隨即響起:“小蘿卜,我回來了。給你把衣服拿進來啊?!?/br> 邊說,裴霈澤邊打開行李箱,給胡洛北找衣服,這個箱子只有二十四寸,看得出來胡洛北并沒打算呆多久,真的只是去當個臨時代打。里面出了日常衣物外,還多了一套aw的隊服,裴霈澤看著覺得礙眼,拎起隊服團了團扔進了垃圾桶。 “裴裴?!焙灞迸?,探出半個頭:“衣服?!?/br> 裴霈澤給他遞了條平角內(nèi)褲和短絨睡衣。 胡洛北剛洗了澡,身上還帶著點濕潤的水汽,裴霈澤轉(zhuǎn)去浴室拎了條毛巾蓋到他頭發(fā)上:“擦干凈,小心感冒。我去沖個澡?!?/br> 胡洛北盤腿坐在了床上,點開終端邊刷視頻邊擦頭發(fā)。 裴霈澤見狀,心滿意足地洗澡了去。他的領(lǐng)地意識很強,這一點也許是因為小時候被他爺爺抱著談生意談多了,經(jīng)常聽“這塊地是我的”“這塊地我要定了”諸如此類語言而產(chǎn)生的,反正他打小就喜歡胡洛北呆在他的地盤上這種狀態(tài)。 心情突然愉快了幾分,沖淡了剛才言信然給他看網(wǎng)頁的怒氣。裴霈澤擦干身體,浴巾隨手一圍,就走了出去。 胡洛北仍然保持著剛才的盤腿動作,只不過終端上刷的內(nèi)容變成了游戲視頻——還是他自己比賽時的視頻。裴霈澤三兩步走過去,往胡洛北肩上一趴:“這一場你們的戰(zhàn)術(shù)有問題。” 胡洛北做出傾聽的動作。 裴霈澤繼續(xù)道:“錦瑟戰(zhàn)隊向來習慣打消耗,占點這種拉扯的局,要么就把對方壓在復(fù)活點,要么就死守三點。aw是怎么天才得想出快速支援戰(zhàn)術(shù)?和錦瑟比誰更能耗?一個點一個點換?換的過錦瑟隊長那個人體計算器?” “人體計算器?”胡洛北雖然打游戲也看職業(yè)比賽的視頻,但此前一直都只是學習打法技巧,從不關(guān)注這些職業(yè)選手的綽號和個人習慣。 裴霈澤看他不解的樣子,笑道:“數(shù)神嘛,喜歡算數(shù)據(jù),不只是技能cd和傷害數(shù)值,他還會把地圖內(nèi)所有能得出數(shù)據(jù)的東西和會影響比賽結(jié)果的因素都算進去,就連小怪的爆率都會計算的那種。有粉絲挖出他以前參加國際奧賽的比賽錄像,就給起了個人體計算器的外號?!?/br> 胡洛北了然,他也是半個數(shù)據(jù)流選手,但他不是刻意去計算數(shù)據(jù),而是單純的對數(shù)值相當敏/感,只要是屏幕上跳過的傷害數(shù)字,他都會記住,并且很快得出血線是否足以斬殺的結(jié)論。 裴霈澤陪他看完了一局比賽,評論或者說吐槽了一下aw的全體隊員兼教練組之后,伸手關(guān)掉了胡洛北的個人終端:“行了,睡覺,明天介紹幾個家伙給你認識。” 胡洛北順勢躺了下去。這張雙人床夠大,躺兩個男人一點也不擠。而且兩人也不是第一次睡一張床了,胡洛北一點防備也沒有。倒是裴霈澤盯著窩在他肚子邊上蜷縮成團的胡洛北,深呼吸幾次才躺平。 第3章 第 3 章 對于季后賽無緣冠亞季軍的隊伍,世界錦標賽也和他們沒有關(guān)系,倒是有一些城市級的比賽或是商業(yè)表演賽會卡著季后賽和世界錦標賽之間的空隙來進行。有些戰(zhàn)隊會在這時候接一些這類賽事用來給新招的替補練兵或是賺點外快。 而對lobo來說,他們一不缺錢,二沒有新替補——今年剛招的治療和俱樂部協(xié)商后也解除了合同,大家彼此不合適好聚好散吧。相比起lobo此次轉(zhuǎn)會招治療失敗,整個電競?cè)Χ家呀?jīng)麻木了,媒體連報導(dǎo)都很敷衍,aw的替補治療離隊就熱鬧多了,什么妖魔鬼怪都出來說一嘴,好像今年aw進不了前三是替補治療一個人的罪過。 王爆爆難得起了個早——實際上也不早了,起來就可以吃午飯那種——早起無所事事的王爆爆為了排遣寂寞就刷起來終端,一打開微博,鋪天蓋地都是季后賽的消息,其中有幾條特別扎眼。 什么“不過2比0,我上我也行”什么“講個笑話:國服路人王治療”之類的樓層被頂?shù)睦细?,甚至還有人發(fā)了個長微博聲稱挖掘了一下bei的來歷,確系風神高中同學,帖子里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重點表達了其抱大腿躺比賽的行為。 王爆爆看完帖子,“臥槽”了一聲:“這些人是傻子吧?這種言論也信?還抱大腿躺比賽?那踏馬是季后賽不是天梯rank,就算他程風想帶弟裝逼,俱樂部會傻逼兮兮地同意?” “什么帶弟?什么傻逼?”顏樂從靠在樓梯上打了個哈欠:“胖子你大清早的干嘛呢?” “早嗎?不早了,抬頭看看外面的太陽,它都上班很久了?!弊诳蛷d里的胖子一遍展開終端虛擬鍵盤手指紛飛地打字,一遍嚷嚷道:“胖爺難地起個大早刷個微博真是妖魔鬼怪全刷出來了,不行,我得降妖除魔,保護世界和平?!?/br> 顏樂:“......你腦子壞掉了?” 院子里傳來幾聲狗叫,戰(zhàn)隊經(jīng)理盧祿升風風火火地推門進來,一眼看見王爆爆和顏樂,瞪著眼睛道:“你們居然起那么早?我還準備去一個一個叫起來呢。”隨著盧祿升打開門的動作,三條大狗從院子里擠了進來。 王爆爆趕緊抱著終端跳上沙發(fā),胖胖的身軀用不符合一個胖子該有的靈敏度踩著沙發(fā)遠離了靠門口的一邊:“阿祿,祿哥,盧經(jīng)理,您能快把這幾條可怕的地獄惡犬帶出去嗎?” “行行行,你趕緊從沙發(fā)上下來,我怕你把沙發(fā)踩癱了。”盧祿升牽起三條大狗的狗鏈子連哄帶拽地把它們帶出了門外。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其他幾個隊員也陸續(xù)起床,包括lobo的隊長大人和他們隊長昨天剛接回來的胡蘿卜。 裴霈澤早上起來沒抓頭發(fā),就這么頂著一頭雞窩杵在一樓樓梯口,表情不善:“我好像聽見狗叫了?”基地里三條大狗是裴霈澤從家里帶來的,平時寶貝的不行,狗糧比王胖子的零食還貴。關(guān)鍵是三條大狗不管怎么看都只有一個形容詞——兇,上到言未然和言信然這對獵奇雙胞胎,下到怕大狗的王爆爆和對毛茸茸動物無感的教練都覺得,這踏馬哪里是養(yǎng)寵物,這是給自己養(yǎng)了幾個保鏢打手吧。 只有戰(zhàn)隊經(jīng)理,明明被三條大狗搞得形容憔悴,每次出去遛狗拉都拉不住,但還在堅持不懈地完成帶它們活動的任務(wù),簡直感動中國好經(jīng)理。盧祿升要是知道這群人在想什么,怕是會跳起來暴打他們狗頭,要不是另外給他開一份工資專業(yè)遛狗,他才不想和幾只惡犬一起出門呢。一出門方圓幾米內(nèi)都沒人敢靠近,狗和撒丫子亂竄,賊刺激了。 裴霈澤一邊說著:“我狗呢?早上喂了沒?”一邊往門口走,眼看著又要開門,王爆爆哭天喊地地沖上去抱住了裴霈澤的大腿:“老大,求你,看在可憐的胖子份上,別讓它們進來了。不然你就要失去你的控場了。” 裴霈澤看著腿上掛著的胖子,挑了挑眉。 王爆爆仍舊死死抱著他,不撒手。 裴霈澤給胡洛北遞了個眼神,后者在眾人的目光下走到門口,一把推開了別墅大門。 王爆爆:“......”仿佛聽到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 三條大狗沖了進來,撒歡使得又跳又叫。 但這一次大家都很冷靜,因為被狗圍起來的不是他們,而是開門的胡洛北。 “真勇士啊?!蓖醣砷_了抱著裴霈澤的手,看著胡洛北感嘆道。 高加索,坎高,圣伯納,三條大狗光是肩高就有70cm朝上,更別說興奮起來,立著兩條后腿用前爪去撲人的時候,本就身形修長的胡洛北和大狗們一比還顯得較小起來,很快就被三條狗壓倒了底下。 言信然拽著他哥的袖子道:“哥,狗不吃素吧?” 言未然:“醒醒,名字叫胡蘿卜不代表他真的是蔬菜??!” 比起受到了驚嚇的整個戰(zhàn)隊,處在狗狗們包圍圈里的胡洛北反倒非常淡定,臉上甚至掛上了一抹淺淺的微笑。他伸手撫摸每一只大狗的腦袋,用力搓著他們蓬松油亮的頸毛。 “威廉,亨利,理查德?!迸狯瑵山兄龡l狗的名字,勒令他們坐下。給狗起歐洲歷代國王的名字,不得不說裴霈澤的品味也是相當一言難盡。 平時桀驁兇狠的三條大狗很聽裴霈澤的話,叫坐下就乖乖原地坐下,把被撲倒的胡洛北讓了出來。后者撐了一把地板,爬了起來,盤膝坐在地板上,左手勾著高加索威廉,右手摟著圣伯納理查德,抬頭沖著裴霈澤笑了一下。 另一邊沒被摟到的坎高犬亨利急得發(fā)出委屈的嗷嗷聲。 裴霈澤走過去抓著胡洛北的手一個用力把他帶了起來,然后牽起三條狗的狗繩把他們帶了出去。 整個別墅里的人就看著胡洛北摸摸這條狗的背,揉揉那條狗的狗頭,一副意猶未盡的摸樣。 王爆爆喃喃道:“胖爺我敬他是條漢子。” 見裴霈澤親自去安置狗了,盧祿升把其他人招呼到客廳中央下沉式的那圈沙發(fā)上:“我有個消息要宣布,胡洛北將在季后賽后的轉(zhuǎn)會期正式加入我們?!?/br> “?。渴裁??”“加入我們?戰(zhàn)隊?誰?”“祿哥你再講一遍?我沒聽清楚?!?/br> 隊員們的反應(yīng)在盧祿升的預(yù)期范圍內(nèi),他繼續(xù)道:“別激動,其實你們有配合過的。” 顏樂皺著眉問:“配合過?什么時候?” 盧祿升道:“就剛過的萬圣節(jié),那個id叫兔子的黑暗流術(shù)士?!?/br> 王爆爆瞪大了眼睛:“兔子和bei是一個人?他居然不是主玩術(shù)士的?” 萬圣節(jié)當天荒野有節(jié)日特別活動,各個野外地圖有隨機boss刷新,boss會掉落不綁定時裝,各大戰(zhàn)隊通常會組織人手刷boss并將刷到的時裝抽獎贈送給一起參戰(zhàn)的戰(zhàn)隊粉絲,算是給粉絲的福利。 兔子這個黑暗流術(shù)士號是隊長叫來放在一隊主力隊里的號,讓人記憶深刻的是他標記boss搶最后一刀的能力,這個野外boss的機制是不論當前boss仇恨在哪一隊中,誰搶到最后一刀誰就能額外摸一次寶箱。 萬圣節(jié)活動從晚上6點持續(xù)到12點,lobo共計碰到17次萬圣節(jié)boss,其中正式搶到的有8次,而兔子摸到的額外寶箱卻有13個。這個數(shù)字及其驚人,因為當時在那塊地圖上至少有三支職業(yè)俱樂部的滿編隊伍,也就是說,兔子在職業(yè)選手中精準地搶下了13次最后一刀。 當時顏樂還問過裴霈澤兔子是誰,裴霈澤并沒有正面回答?,F(xiàn)在盧祿升居然告訴他們兔子就是bei?也就是惹得裴霈澤情緒起伏極大的胡洛北? 這結(jié)果有點玄幻,需要好好消化消化。 顏樂道:“萬圣節(jié)的時候,bei是在aw戰(zhàn)隊的,怎么會和我們隊一起做任務(wù)?” 盧祿升解釋道:“aw的萬圣節(jié)主力隊名單早就訂好了,戰(zhàn)隊隊員上的都是粉絲投票選出來的人氣隊員,bei是新人,沒有粉絲基礎(chǔ),那邊就直接沒讓他上?!?/br> “那他到底是來打dps的還是打治療的?”王爆爆道:“我承認他的術(shù)士玩的不錯,治療沒配合過暫時不評價?!?/br> 盧祿升回答:“主打治療,必要的時候可以上別的職業(yè)?!?/br> 別墅內(nèi),眾人努力消化著胡洛北要來lobo打比賽的消息,別墅外,裴霈澤才剛開始和胡洛北提起這個事情。 “小蘿卜,明年和我一起打比賽唄?!?/br> 胡洛北看了他一眼,剛要開口拒絕,被裴霈澤一把捂住了嘴:“別別別,別說不要。你都能幫程風當替補去了,還不能來給我做首發(fā)?” 胡洛北眨眼,想要說話,卻被嘴上那只手牢牢限制住。裴霈澤繼續(xù)道:“我知道你對比賽沒什么興趣,就當是和我一起玩游戲行不行?你打天梯也是打,打比賽也是打,比賽還比天梯刺激,你說是不是?是就點頭,不是搖頭。你點頭我就放手。” 胡洛北:“......”所有他只能選擇點頭? “很好。”裴霈澤慢慢松開手:“我們明年就是隊友了。” 胡洛北本身倒是無所謂干什么,因為小時候發(fā)生的一些事情,導(dǎo)致父母無條件寵他,哪怕他說要天上的月亮都恨不得去月球買個基地,更別說再休學一年打個比賽了。只是裴叔叔在他出來前還悄悄和他說,讓他關(guān)照裴霈澤他的時間不多了,玩夠了就趕緊滾回去。 所以現(xiàn)在胡洛北很糾結(jié),他看著裴霈澤道:“裴叔叔——” “停停停,他是不是又讓你來勸我了?”裴霈澤道:“不用聽他的,雖然他是我老子,他不支持我打職業(yè),但我老子的老子支持我呀。爺爺他還叨念著讓我再捧個冠軍獎杯回去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