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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攝政王在線閱讀 - 第2節(jié)

第2節(jié)

    進(jìn)王府之后預(yù)支了月錢,捎給父母之后他買了許多蔥,全吃了。奉承就討厭吃蔥之后滿嘴臭,第二天不讓他進(jìn)門,勒令他在大門外面晾晾味兒。

    在眾人忐忑中駕臨的魯王,進(jìn)門就指揮著儀仗把王府幾進(jìn)的院子里能撬的磚全撬了。這位龍子鳳孫盯著滿地碎磚問了一句,種什么好活。

    眾人都愣了。笑得一臉菊花開的奉承傻兮兮地在想詞,王修一馬當(dāng)先搶了時機(jī):

    蔥吧。

    魯王看了他一眼。

    后來魯王府被蔥淹了。

    攝政王蹙眉看王修:“礙事?!?/br>
    王修眨巴眼:“殿下,咱們進(jìn)京就是礙人家事來的。”

    李奉恕終于笑一聲:“受氣了。”

    王修還是蹲著,非常沒有讀書人的風(fēng)骨:“殿下,我就在家里管賬行么?!?/br>
    李奉恕淡淡:“不行?!?/br>
    在山東的時候李奉恕不大信任別人,王府度支交給王修管。王修窮鬼一只,突然掌握王府級別財務(wù)的大權(quán),哪怕只是賬面數(shù)字,立刻暴露本性,摳搜得只進(jìn)不出。進(jìn)京之后新的大奉承不知道王修底細(xì),估摸不出這位是尊什么人物,似乎很得攝政王的力,因此有點(diǎn)敬畏。王修進(jìn)門就要查賬,賬面清湯寡水。王修在山東賣蔥六年,很有做生意的經(jīng)驗(yàn),十分淡定告訴攝政王:您得找進(jìn)項(xiàng)了。再跟山東似的憋在家里,貧窮得給開天辟地以來的攝政王們丟臉。

    李奉恕在山東靠王修養(yǎng)著,沒有什么話語權(quán)。如今進(jìn)京,王修還打算跟著李奉恕雞犬升天呢,再賣蔥就太丟人了。李奉恕還是扛著蔥站立,居高臨下面無表情:“那我找個什么進(jìn)項(xiàng)?!?/br>
    王修掰手指:“京郊周圍地界都被皇親國戚們劃皇莊劃干凈了,再劃估計要劃進(jìn)蒙古。你這六年不在北京,到處沒你的份兒。如果還要靠山東的賦稅,得熬過秋天才能送來。這里上上下下一圈兒,沒人拿你當(dāng)作自己人呢?!?/br>
    天降攝政王,沒有實(shí)權(quán),不善交際,一聲不吭。

    活該挨欺負(fù)。

    攝政王放下肩上的巨大蔥捆,盤腿坐下,和王修對著,一人抱著一顆大蔥生啃,什么都不就。擠在院角旮旯里不敢大聲喘氣兒的仆役們聽著脆嫩的咀嚼聲,兩個爺們兒沉默地啃蔥,各自想著心事。

    當(dāng)天晚上,皇帝陛下發(fā)燒了。

    太醫(yī)院院正說是偶感風(fēng)寒。太后心急如焚,守著皇帝只會哭了。她今年剛二十,成帝登基新?lián)Q的皇后,舒服日子沒過幾天突然成了寡婦。她看著躺在床上說胡話的皇帝心里一片涼,涼到骨頭里。那天召攝政王進(jìn)宮,寡嫂小叔子之間為了避嫌離得特別遠(yuǎn),她前面隔了屏風(fēng)又隔了簾子,朦朧看見攝政王比成帝高大許多的影子,坐在下首像只懶洋洋曬太陽的野獸,而她是一只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母兔子,抱著小兔子哪天就被野獸當(dāng)了點(diǎn)心。

    這天貌似也不遠(yuǎn)了。

    皇帝要死了,她在宮里哪還有位置。景帝老瘋子就倆成年兒子,粵王不中用魯王可在盛年。乾清宮要成魯王的了,天下都要成魯王的了。

    “去,去查,有人要害皇帝,有人下毒!”太后急糊涂了,嘶聲尖叫,旁邊的管家婆溜著她手邊跪下就磕頭:“娘娘您別著急!陛下只是感了風(fēng)寒,娘娘您慎言!”

    太后甩手給她兩嘴巴:“有你說話的份兒!”

    司禮監(jiān)的富太監(jiān)上前弓著腰恭敬道:“娘娘您說是誰下得毒?”

    太后突然住嘴,愣愣地看著圓胖臉的富太監(jiān),是誰下毒?誰最有可能害皇帝?太后忽然除了一身汗,她想起屏風(fēng)那面力量似乎時時可爆發(fā)的影子。

    她頹然跌坐在床邊。

    到底還是把攝政王驚動了。

    他肯定是不想起來的,翻了個身繼續(xù)睡。大奉承怕他又不敢用力叫,在床邊急得打轉(zhuǎn)。王修一邊系扣子一邊踏進(jìn)臥房門口,張嘴道:“皇帝要是死了你咋往外摘自己?”

    李奉恕道:“不干我事?!?/br>
    王修道:“嗯,我信。我信沒用?!?/br>
    李奉恕長長一嘆,下次得進(jìn)廟里弄個長明燈還是寄名鎖的,皇帝這小兔崽子最好平平安安活到成年。他勉強(qiáng)坐起,面色郁郁:“宮里來人了?”

    劉奉承迎上去:“富太監(jiān)來了,說宮里亂成一團(tuán)娘娘六神無主,得請殿下進(jìn)宮主持大局?!?/br>
    劉奉承指揮侍女們給李奉恕凈手漱口凈面換衣。親王級的公服穿著特別麻煩,李奉恕站直伸著手,感覺幾個女人簡直像在用無數(shù)布條捆粽子。

    李奉恕剛一進(jìn)慈寧宮腦子就被罩面而來的濃烈藥味轟得發(fā)蒙。他咳嗽一聲,皺眉道:“這怎么回事?”

    富太監(jiān)低聲道:“圣人懿旨,煎藥一定要在她老人家眼前煎,煎之前的藥材圣人也要親自查驗(yàn)?!?/br>
    李奉恕點(diǎn)點(diǎn)頭,哦了一聲。他一路走到慈寧宮本來就有點(diǎn)熱,這一下忽然汗透衣衫:“慈寧宮燒地龍了?”

    富太監(jiān)道:“太醫(yī)院說陛下偶感風(fēng)寒,圣人就命人把地龍燒起來了?!?/br>
    李奉恕熱得難受:“這才初秋……”他略停了停,覺得宮室內(nèi)不僅熱,還喘不上氣,整個慈寧宮內(nèi)像是一個灼熱的快要爆炸的煉丹爐子。

    他掐掐鼻梁,太后身邊的管家婆出來見禮,再進(jìn)去通報。李奉恕聽見里面尖利一聲:“誰叫他來的!”

    富太監(jiān)彎彎腰:“殿下勿要生氣,圣人是著急?!?/br>
    管家婆說了幾句什么,然后里面沒動靜許久,管家婆出來,低聲道:“魯王殿下請?!?/br>
    慈寧宮燈火通明,人影子都快看不見了。富太監(jiān)在來的路上跟李奉恕說得挺明白,皇帝一直在說胡話,怕看見影子,看見墻上有影子就哭。李奉恕問皇帝為什么哭,富太監(jiān)縮了縮脖子,沒答。

    太后這下也顧不上簾子,兩只腫桃眼睛看著打門外進(jìn)來帶來一股清風(fēng)的李奉恕。李奉恕拱拱手,低聲道:“皇嫂?!?/br>
    太后搖搖頭,表示免禮。都不敢高聲講,怕驚到皇帝?;实墼诖采峡s成一團(tuán),臉紅的guntang,抱著被子打哆嗦。

    一旁的藥煎好了,宮人端上來,皇帝根本張不開嘴,下頜抽筋一樣繃著。宮人是不敢使勁掰,太后舍不得掰。大家一籌莫展,李奉恕低聲道:“皇嫂,我試試?”

    太后端著碗的手忽然向后收。然而再不給皇帝灌下去,藥都要涼了。她猶豫地看著李奉恕,顫抖著把碗遞給他:“那……那叔叔試試……”

    李奉恕接了碗,忽而一皺眉:“這里面都是什么藥?”

    太后嚇一跳:“開了內(nèi)帑拿的藥,有什么不妥?”

    李奉恕微微一笑:“沒有不妥,只是藥性實(shí)在是太好了,皇帝畢竟才三歲,我覺得他可能受不了。已經(jīng)給他喝了?”

    旁邊管家婆道:“已經(jīng)灌過一碗沒起效……”

    李奉恕彎腰看看床上熱得發(fā)紅卻出不來汗的皇帝,直起腰:“馬上,拿著孤的腰牌出宮去孤王府找王修,讓他親自挑老一些有勁的寶貝進(jìn)宮。去!”

    富太監(jiān)沒聽明白要什么寶貝,他看太后,太后根本就沒主意了。攝政王什么意思?不讓皇帝吃藥?吃他的藥?他真明目張膽地毒殺皇帝,他真能?

    富太監(jiān)看太后指望不上,只好應(yīng)了,退下去往王府跑。

    王修看王府里熱鬧一通把李奉恕送出門,打了個哈欠,重新鋪被窩睡覺。將睡未睡又有人砸門,還是富太監(jiān)。王修起床氣直沖霄漢。富太監(jiān)和府里大承奉兩腦門子汗低聲下氣求王修去找“寶貝”,這倆人以為魯王內(nèi)庫鑰匙是王修拿著,尤其奉承,統(tǒng)領(lǐng)府里上下幾十仆人竟然不知道魯王還有什么寶貝,酸的肚子里醋海翻浪。

    王修半閉著眼系扣子趿拉著鞋在院子里的蔥捆里抽了幾根蔥。

    蔥……

    王修抱著幾根蔥進(jìn)宮,愣是給他抱出朝笏的氣勢。太后一看那幾根老蔥差點(diǎn)昏過去,皇家何至于給人戲弄成這樣!她站起來抖著嗓子就要罵,攝政王伸手一壓,把她的話壓?。骸澳バ菹?。我來看著皇帝?!?/br>
    太后小門小戶出身的如何不知道感冒發(fā)燒能用蔥理氣通汗??墒腔实郾菹陆鹬τ袢~不提,難道內(nèi)帑傾全國之力篩出來的藥還比不上蔥?太醫(yī)院的院正都說了,那些藥材他行醫(yī)幾十年都沒見過品相如此的。

    李奉恕并不在意,命人把藥罐子全部撤出宮室,停止煎這些昂貴異常專門吊命的藥,把老蔥切段煎水一會兒端上來。地龍可以燒著必須開窗,皇帝床前拉一面不大的屏風(fēng)。這一連串下去人都愣愣的,一個小內(nèi)侍應(yīng)了一聲被太后抽了一耳光:“奴才秧子!你主人是誰忘干凈了!”

    李奉恕心平氣和:“皇嫂,您還想要兒子,聽我一回?!?/br>
    太后撲上去要把李奉恕捶出去。他要害她兒子!他要害她兒子!他要害她兒子!

    李奉恕紋絲沒動,口中道:“皇嫂累了,歇會兒吧?!?/br>
    王修本來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忽然覺得李奉恕勢單力薄有點(diǎn)可憐,又不能擼袖子上,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沒人煎蔥,自告奮勇弄蔥去了。

    等他煎完了里面還在鬧呢。太后死勁要把攝政王推出去,攝政王就是不動。

    倆人頂牛玩兒。

    李奉恕看王修進(jìn)來,揮了個巧勁繞開太后,接過碗坐在床邊抱起皇帝掰開嘴往里灌?;实壅谧鰤魤粢娨黄蠡?,燒的一望無際。幾個渾身浴火焦黑的人跑來抓他,要把他拖進(jìn)去。其中一個長得還像他死掉的親爹。皇帝又哭又跑的,這時候從天而降一只斑斕猛虎,大嘯一聲嚇退了怪人。

    而且老虎身上涼涼的挺舒服。

    他朦朧睜開眼,先是一塊公服上的補(bǔ)子老虎!他向上看,攝政王?;实郾菹聡樀萌鋭樱疵肱?。一點(diǎn)大的玩意兒哪能敵過攝政王,被緊緊箍著?;实鄞罂蓿秽坏睾?。連踢帶鬧一通下來,竟然出汗了。本來胸腔里熱得發(fā)燙,似乎也請輕了。皇帝陛下咂咂嘴,昏昏欲睡。他實(shí)在是沒被人抱過,母后平時再矜持不過,最有體面,連和他親近都很少。父皇更不會抱他。這個懷抱實(shí)在是不舒服,太硬??墒菂s很安全。那只老虎來了后,那些黑影子消失了。他嫌棄地皺眉,軟綿綿嘟囔:“叔叔,我娘呢?!?/br>
    太后見他終于醒過來,不再鬧,用帕子捂著嘴,哭得雙肩顫抖。

    王修在一邊看著,發(fā)覺皇宮里家庭戲也未比尋常人家的好看些。

    第4章

    如果一個王爺根本沒有性生活,那意味著什么?

    陽痿。

    關(guān)于攝政王嘈嘈切切的流言多了起來。其實(shí)對于皇室貴族,百姓們還是很寬容的。不拘喜歡男人還是女人,總歸能證明他們下面那根東西有用就行,然后男人女人后宮撕逼扯rou百姓自行腦補(bǔ)。

    攝政王的生活乏善可陳。

    他不愛戲劇。不愛樂曲。不愛詩詞歌賦。不愛美人。甚至好像對食物都沒啥特別大要求。魯王府還是那副喪眉搭眼的模樣,魯王府的仆人一個個也沒看出來哪兒沾了貴族氣。攝政王天沒亮去上朝,要么坐馬車要么自己騎馬,基本是尋常之物,比起前幾朝首輔十幾人的花園大轎簡直不值得提。

    群臣也有猜測。這魯王是不是要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把戲,時時刻刻防著他。一個男人不求財不求色,那就求權(quán)了。

    雖然他有個狗腿子被塞進(jìn)了中書省,但內(nèi)閣成立之后中書省形同虛設(shè),基本上成了一個皇帝的文書團(tuán)。那個鄉(xiāng)下土炮舉人干得挺來勁,天天風(fēng)風(fēng)火火。同僚排擠嘲諷他也不管用,開頭兩天可能有點(diǎn)心碎,到最后直接當(dāng)做看不見。這土炮字寫得相當(dāng)好,有風(fēng)骨有氣節(jié)的??梢娮秩缙淙诉@句話不完全準(zhǔn)。中書省也不怎么忙,皇帝太小沒有什么正式的旨意,有也被內(nèi)閣打回去。文官集團(tuán)天天提防著攝政王獨(dú)攬大權(quán),說得冠冕堂皇為了江山社稷,誰知道是不是害怕攝政王去分他們的羹。

    畢竟千里求官只為財么。景帝當(dāng)年那么神經(jīng)病對吃點(diǎn)拿點(diǎn)的事兒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dāng)初文官們是怕攝政王個山炮真要來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提心吊膽等了兩個月,什么動靜都沒有。

    攝政王就那么面目平靜地坐著看他們吵架。

    何首輔對于自己的睿智很滿意。這兩天他是春風(fēng)得意,連邊關(guān)那些倒霉催的要軍餉的都沒能打擾他的好心情。攝政王沒有子嗣簡直不能更好,男人的野心其實(shí)都一樣,即便現(xiàn)在攝政王清心寡欲,有了兒子難保得動心思。他拈拈胡子,讓門子把來要糧餉的什么什么將軍攔了,就說他不在。真是的。往年還能弄兩個大捷,收三四個人頭,自從這個周烈到北邊,沒大捷不說,太太平平三天兩頭要錢,說是鞏固邊防。打量他不知道呢,鞏固邊防,錢能有幾個子兒用到邊防上。其實(shí)要軍餉也不是不行。這克扣軍餉都成慣例了,每年朝廷撥的軍餉實(shí)不在少數(shù)。孝敬內(nèi)閣的,孝敬內(nèi)閣一下層層官員的,份例多少都是有數(shù)的。歷代的戍邊將軍哪個不知道,偏偏周烈收到軍餉竟然鬧起來了,連上折子說軍餉十去七八,邊防軍士無糧無草死守邊關(guān),要皇上明察,聲淚俱下的?;噬厦鞑靷€屁,話都還沒說清楚呢。攝政王倒是看了那個折子,什么表示都沒有。

    這個周烈這么不懂事,也動不了。景帝清洗過一茬武官,搞得現(xiàn)在軍人出身的高級軍官青黃不接。平時文官號喪抨擊當(dāng)年武帝窮兵黷武害得民不聊生,并不支持軍費(fèi)??傻降滓膊簧?,沒這些傻兵蛋子他們在京城里撕來的成果也保不住。

    首輔也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心累?/br>
    攝政王下朝之后一路走著回府的,虎虎生風(fēng),鐵著臉一肚子火沒處發(fā)?;馗雁T釘朱漆的大門給踹開了,嚇門子一哆嗦,這門平時開著都得倆人推,竟然經(jīng)不起攝政王一腳。王修正舉著根蔥就饅頭,吃得噴香。李奉恕一路走過來嚇得仆人們彎腰躬身,王修大大咧咧蹲著。他看李奉恕過來,舉起饅頭說:“吃么?”

    李奉恕盯著王修半晌,忽然笑了。大承奉沒見過攝政王笑,在一邊瑟縮著。李奉恕看著一臉無所謂的王修,笑道:“我生什么氣?!?/br>
    王修稀奇:“我怎么知道你生什么氣?!?/br>
    李奉恕呵呵兩聲:“干我什么事呢。不干我事。都把死作完了就各找各娘了,我生什么氣?”

    王修嘆氣:“我以為就我挨擠兌,他們還能給攝政王氣受呢?!?/br>
    李奉恕一把把王修薅起來:“出去吃?!?/br>
    王修沒明白:“啊?”

    李奉恕冷笑:“你當(dāng)初誑我種蔥就是為了可以天天窩在府里啃饅頭窩頭?”

    王修一個激靈:“出去去哪兒我可沒錢!”

    李奉恕沒說話,一路把王修往鶴星樓拖。鶴星樓是京城最貴的酒樓,菜好不好另說,價格貴的很有檔次,去就是為了個面子。

    王修縮頭縮腦地跟在李奉恕身后,看著鶴星樓熙熙攘攘。他剛來京城不久,但官員上下認(rèn)識得差不多,從小看人臉色,天賦異稟,認(rèn)人是一絕。進(jìn)進(jìn)出出幾個低等文官,各個闊氣。李奉恕問:“星鶴樓的菜什么價?”

    王修懵懂:“不知道???”

    “不要裝傻?!?/br>
    “好吧,鶴星樓一桌頂普通的席大概得五六兩。這些來往官員吃的當(dāng)然不能普通,一桌差不多得十七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