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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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又不缺這一頓飯, 而且送雞湯的任務(wù)也圓滿完成了,淼淼心下打定主意, 正要開口, 謝南徵看向她:“淼淼也一起來吧?!?/br> 淼淼立即把回家的念頭發(fā)射到外太空, 笑瞇瞇地點頭:“好啊?!?/br> 謝南徵時間并不多,吃飯地點選在醫(yī)院附近商場的某家中餐館,這個點用餐的人很多,淼淼提前在網(wǎng)上預(yù)訂了位置, 三人穿過人群進了商場, 等電梯時, 她無意中看到不遠(yuǎn)處的一排娃娃機前有個纖瘦身影。 盡管只有兩面之緣,但淼淼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那個女生是孟臨星,她還是穿著很短的上衣和裙子,露出細(xì)腰和白皙的腿,腳下是一雙金色細(xì)高跟鞋,光是背影就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不過,圍在她周圍的都是些小孩子,男孩女孩都有,眼巴巴地看著她利落又漂亮地從娃娃機里釣了一個小黃人出來,他們興奮地手舞足蹈:“好厲害啊!” 淼淼這時才注意到,孟臨星的腳邊堆了小山似的玩偶,沒有一百也有幾十,頗為壯觀,應(yīng)該全是她的成果,原來她不僅是空手道的全國冠軍,還是個夾娃娃高手,真有意思。 淼淼用眼神示意堂哥看。 謝南徵疑惑地看過去,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拿著黑色塑料袋,正點頭哈腰地對娃娃機前的女生說著什么,他盯著那張側(cè)臉,眉峰微斂,心里浮現(xiàn)一個名字。 孟臨星。 中年男人是娃娃機的老板,眼看這女生都快把他的玩偶清空了,他嚇得連飯都顧不上吃,趕緊沖出來:“美女喲,姑奶奶!” 他低聲苦苦地哀求:“做的都是小本生意,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賺點錢不容易,您還請手下留情欸?!?/br> “是嗎?”孟臨星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我怎么聽說,放眼整個a市,您這兒的娃娃機是難度最高的,投一百個幣也不見得能夾上一個,正巧今晚有空,我就過來試試手氣?!?/br> 這不是在暗示他故意提高娃娃機的夾取難度,坑人嗎?就算是事實,大庭廣眾下,老板是絕對不能讓這盆臟水潑到頭上的,自是堅決一口否認(rèn)。 可小朋友們不依了,個個表情激動,嘰嘰喳喳地控訴:“jiejiejiejie,是真的!這里的娃娃機吞掉我們好多零花錢啦!” “就是,每次小猴子都快出來了,啪!又掉回去了!” “小熊也是!” “小黃鴨也是??!” …… 老板忍著怒火,打開門做生意,又不能趕客,只能好聲好氣地請孟臨星這尊大佛去別的地方試手氣,可孟臨星顯然把他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任他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照樣一個個變魔術(shù)似的把玩偶從柜子里解救出來。 小朋友們的歡呼聲要震天了,老板的臉像抹了一層鍋底灰。 “走吧,電梯到了?!?/br> 淼淼收回視線,跟著走進去,電梯門一關(guān),外面的一切都看不見了,她想,如果和這個酷酷的女生做朋友,一定會很有趣。 來到四樓的中餐館,服務(wù)生把他們帶到角落的位置。 淼淼和謝南徵坐一邊,霍斯衍獨自坐對面。 女士優(yōu)先。 淼淼拿著菜單挑選菜式,謝南徵和霍斯衍聊起來了,她悄悄聽了一耳朵,聽到什么休眠癌細(xì)胞,嗜中性粒細(xì)胞……全是復(fù)雜的醫(yī)學(xué)名詞,他們聊得投入,她也不好打斷,只好根據(jù)他們的口味點了六個菜,湯就不點了,她帶的雞湯分量足,放保溫盒里還熱著呢,拿出來就能喝。 等了二十分鐘左右,六道菜都上桌了,兩個男人終于停止交談,只是菜都沒吃上兩口,謝南徵又放下筷子,看向霍斯衍:“那么,如果是不釋放的、非活化狀態(tài)下的嗜中性粒細(xì)胞……” 霍斯衍正喝著雞湯,聞言也放下勺子,耐心地解答他的疑問,說著說著,這兩人居然還用英文交流起來。 和想象中一樣,霍斯衍說著一口標(biāo)準(zhǔn)又流利的美式英語,加上他獨有的聲色,淼淼絞盡腦汁地想,怎么形容來著?想到了,是會讓耳朵懷孕的那種低沉好聽。 這無疑是一場聽覺盛宴,淼淼覺得連眼前的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都黯淡下去,索然無味了。 還不止。 他淡定從容的神色,談到自己熟悉的專業(yè)時眼中的自信,還有停下來思考的樣子,都讓她看得著迷,無比的著迷,以至于霍斯衍看過來時,沒來得及躲,被他捉了個正著。 淼淼有些羞,更多的是窘迫,她胡亂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嘴里,我去這是什么?吃出味兒來了,是她最討厭的姜。過分哦,用來做調(diào)料的姜片切這么大塊,簡直是喧賓奪主嘛。 斷斷續(xù)續(xù)吃完飯,謝南徵還意猶未盡,和霍斯衍約好下次再聊,接著就起身去前臺結(jié)賬了。 經(jīng)過方才被抓包那一幕,淼淼哪里敢一個人留下來面對霍斯衍,于是也拿著包包溜進洗手間了,只是她出來后,發(fā)現(xiàn)謝南徵居然不見蹤影了。 霍斯衍說:“病人出了狀況,你哥趕回去了?!?/br> 原來是這樣。 淼淼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她爸爸也是醫(yī)生,有時三更半夜,睡得好好的,一個電話打來家里,他立即就要趕到醫(yī)院去。做醫(yī)生這一行,基本上很少自己的私人時間,甚至看病人的時間比陪家人的時間還長。 小時候她不懂,只覺得委屈,為什么開家長會爸爸總是缺席?明明昨晚說好要去海洋公園,可第二天爸爸又放了鴿子,她從小到大,喝過多少次爸爸燉的鴿子湯?數(shù)也數(shù)不清了。 淼淼和霍斯衍走出商場,天色黑透,天上的月亮被眼前的流光溢彩照得沒有什么存在感,只好扯了薄紗把自己遮住,徹底不露臉了。 走出一段路,她問道:“霍師兄,你有開車過來嗎?” “沒有?!?/br> 淼淼很自然地接過話:“那我送你回去吧。” 話音落地,才想到,他應(yīng)該不會介意女生送吧? 很顯然,淼淼多慮了,霍先生一如既往地保持紳士風(fēng)度,沒讓她感到一絲尷尬:“好,麻煩你了。” 十分鐘后,白色奧迪從仁川醫(yī)院地下停車場開出來,淼淼熟練地打著方向盤,cao控車子平穩(wěn)地匯入主干道車流,可能是旁邊坐的男人存在感太強了,她有些緊張,開過一個紅綠燈才想起問:“霍師兄,你住哪兒?” 她問話時是目視前方的,然而可以很強烈地感覺到霍斯衍似乎笑了一下,然后才報出地址:“盛安公館?!?/br> 又問她:“需要導(dǎo)航嗎?” “要的?!表淀迭c頭。他住的地方和她家是同個方向,不過路程更遠(yuǎn),她很少到那邊,那片是a市有名的富人區(qū),據(jù)說一棟別墅就要將近一個億,天下起雨來,隨隨便便都能砸到一個億萬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