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半個小時就出了村子所在的峽谷，再拐到人跡罕至的小路走上十分鐘，那湖泊如同豁然開朗般的出現(xiàn)在眼前。還是初冬，湖面并未上凍，云霧蒸騰其間，如同仙境一般。還是清晨，太陽還未升起，云霧飄散在湖面上，再加上周邊茅草桿的掩映，不是本鄉(xiāng)本土的人很難發(fā)現(xiàn)。

    東平叔指揮人把兩條漁船放置在水面上以后，跟啞巴爺爺兩個人湊近水邊開始觀察魚情。只見東平叔拉扯著啞巴爺爺?shù)氖?，啞巴爺爺整個身體都平躺著匍匐貼近水面，望聞問切一般的仔細(xì)尋找著。過了好一會兒，兩個人站起了身，又比劃著手勢交流了一番，最后東平叔走到眾人面前，交代道，

    “這水里的魚很多。早年間，吃不飽肚子的時候，我和啞巴叔來打過魚。這些年就一直沒什么人來大規(guī)模打撈過了。剛剛我們觀察過了，湖里面的魚很多，而且全是大魚。”

    “那真是太好了！”村長高興的叫了起來?！斑€等什么，趕快去網(wǎng)上一大網(wǎng)子出水看看呀?！?/br>
    天冷，掉進(jìn)湖里可不是開玩笑的，東平叔點(diǎn)了幾個身強(qiáng)力壯水性好的小子上船，其余人在岸上看著。只見兩條小船，各載著四個人慢悠悠的往湖中央劃去。啞巴爺爺和東平叔各押著一只船。

    賈珍珍焦急的看著，這湖面因為霧氣彌漫有些看不清人影。湖周邊又是高山林立，靜寂的有些嚇人。海軍見著她緊張的樣子，走了過來，安穩(wěn)道，

    “珍珍姐，別擔(dān)心，我爺爺年輕的時候經(jīng)常來這湖里打漁。我們小時候沒什么rou吃，嘴饞了的時候，爺爺還帶我和meimei來這里抓魚，在岸上現(xiàn)烤了吃，可香了。”

    “嗯，我就是看不清這湖的全貌，有些害怕?！?/br>
    好在不一會兒，太陽逐漸升起來了，紅彤彤的驅(qū)散了霧氣。湖面的全貌變得清晰起來。這湖其實并不大，1000平方左右，他們來的路是上游，河水流經(jīng)村子，出峽谷，匯聚到這里平緩處形成一個湖泊。至于水的去向，卻是誰也不知道，只知道這湖是活的，水常年流入，水位卻維持穩(wěn)定，干濕兩季都不見減少。只見那兩只小船現(xiàn)在正劃到了湖中心，東平叔和啞巴叔做好了準(zhǔn)備，正在撒網(wǎng)。漁網(wǎng)被高高拋起，泛著銀光撲簌簌的落入水中。這打漁也是需要技巧的，不同季節(jié)，哪片水域有魚都需要老把式的眼力勁，這大網(wǎng)也不是一般人能撒得圓范的。

    又等了半個小時左右，漁船拖著漁網(wǎng)開始往回劃，漁網(wǎng)吃水較深，先還是看不出來收獲。越靠近岸邊那水里的動靜越大，有魚在漁網(wǎng)里撲騰著，卻又遲遲不肯露出全貌，看得岸上的人心癢難耐。直到漁船終于靠岸，年輕人們抄起家伙聚攏了過去，幫著拉的、抬的、網(wǎng)的不亦樂乎。又廢了好大勁，那魚網(wǎng)一點(diǎn)點(diǎn)被拖到了岸上了。

    先出水的是一條大黑魚，整體烏溜溜的，像蛇一般有些怕人?？蛇@魚熬湯卻滋味最是鮮美，對于動過手術(shù)的人，有滋補(bǔ)的功效。出的最多的是胖頭魚，大大的魚頭與閃著銀光的魚皮，魚頭做魚頭煲或是蒸剁椒魚頭；rou多刺少的魚腹部來片魚片最好；尾巴骨頭多rou少，裹上椒鹽辣椒面下鍋油炸了，下酒最是美味。這滿滿一網(wǎng)魚一拖上岸，看著就是喜人，賈珍珍已經(jīng)把它們的下場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最后兩條船，兩張網(wǎng)共計網(wǎng)了四百多斤。東平叔和啞巴爺爺?shù)谋砬橛行┿?，像是有些不敢置信似的。賈珍珍跟著來就是想要考察湖泊的魚類環(huán)境，跟著圍了上去，

    “東平叔，你們這樣子看著像是不高興呀？”

    “不，高興，我們高興?！睎|平叔鄒樂鄒眉頭，說出心中疑問，“你們發(fā)現(xiàn)了沒，我們這一網(wǎng)網(wǎng)上來全是大魚。沒什么小魚呀?！?/br>
    “全是大魚不好嗎？”賈珍珍不解了。

    “不是，按理說，這湖里魚有大有小，可怎么就沒看到小魚呢？”

    “現(xiàn)在冬天過了魚產(chǎn)籽的季節(jié)，小魚都長大了？不！一定是我們的網(wǎng)太大了？”賈珍珍說到小魚長大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這湖泊是靈泉水和靈氣匯聚的地方，也許是太過濃郁提高了魚類的生長發(fā)育？

    “還有這魚個頭也太大來吧，基本上都是3斤以上的，還有好幾條十來斤的?！?/br>
    “嗨，你們窮cao心什么呢，咱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湖里有大魚，珍珍她們能想辦法拉出去賣咯，換成錢不就對了嗎?！辟Z村長才懶得追究這些，簡單粗暴的下定論?！耙苍S是咱這水土好，魚也見風(fēng)長。你看咱們種那白菜蘿卜都比外面的大，還有村里那些7、8斤的大公雞也不少見。現(xiàn)在重點(diǎn)是咱們抓緊時間再網(wǎng)上幾網(wǎng)呀！”

    “大伯，別忙！我們那拖拉機(jī)一次只能裝兩三百斤，拉到城里抵不了什么事。我先去打電話聯(lián)系車子來拉魚，等車子妥了，咱們才繼續(xù)抓魚。不然這魚出水久了，死了可就沒法了。”

    “那成！咱們把工具都先放這，先把這魚抬回去，中午做了，咱們先嘗一嘗這魚的味道！”

    于是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抬著、背著魚回了村里。賈珍珍兄妹倆出了村子，開拖拉機(jī)到鎮(zhèn)上給張磊打了個電話。對方一聽說有魚吃，問明了地方，以及拉魚的數(shù)量，帶著兩輛卡車就出了軍營，中途不忘把某人捎上。

    “嗨，咱們村子里沒個電話才叫不方便呢！”賈寶強(qiáng)有些郁悶，這交通閉塞，連電話也沒有，每次出入都要花大把的時間，這也太浪費(fèi)了吧。

    “等著吧，等咱們村富裕起來了，到時候村長到鎮(zhèn)里申請一條電話線，咱們家在自己出錢接一段。到時候就能在家里打電話了?！辟Z珍珍無比懷念現(xiàn)代社會人手一部的移動手機(jī)?，F(xiàn)在的手機(jī)價格是貴，卻也不是買不起，只是村子位于群山環(huán)抱，基站什么的，那基本沒有，買了手機(jī)也只能當(dāng)擺設(shè)。

    回到村里，家里面幾十號壯勞力已經(jīng)開始拆房子了，一派忙碌，奶奶mama和幾位前來幫忙的嬸子正忙著燒水做飯呢。待會張磊帶著兵來了，肯定不能在家里招待。賈珍珍正為這事發(fā)愁，那邊村長爬到了坡上，叫著兄妹倆到他家去。賈珍珍以為有什么急事，便快步趕了過去，進(jìn)到那邊一看，村長家門外的院壩里已經(jīng)搭起了四張大圓桌。廚房里幾個嫂子大娘正在忙碌的殺魚呢。

    “大伯這是？”

    “待會不是上次那個部隊上的張領(lǐng)導(dǎo)要過來？你家里面現(xiàn)在正亂著，這擁軍的事不該我這村長出面？去吧，那幾個小子都說你做菜好吃，你去給咱露一手，也給咱賈家村長長臉。”村長叔這覺悟就是比一般人高。

    “好勒，大叔，你就看好了吧?！?/br>
    賈珍珍進(jìn)到廚房，跟嫂子們打了招呼，就開始準(zhǔn)備整治一桌的全魚宴。四只胖頭魚被宰殺了，魚頭一剖兩半，放在大盤子里，抹上村長家自釀的米酒，填上小黃姜，埋上蔥結(jié)，再加上自家奶奶做的剁椒，她揚(yáng)聲一喊，

    “哥，去小嬌姐家挖一碗奶奶做的泡椒和酸菜，還有豆瓣醬別忘了！”

    她這話一出，一屋子的媳婦都笑了，之前，賈奶奶在村里找翠花嬸做媒，商量提親的事，賈寶強(qiáng)跟林小嬌的婚事在村里已經(jīng)算是傳開了，碰到的時候大家都愛打趣這對年輕人。

    “我說珍珍，知道的是說賈奶奶手藝好，做的這些泡菜村里面頂呱呱。不知道的還以你給你哥制造機(jī)會呢。”

    “我這就是在給我哥跑腿的機(jī)會呢。讓他們多接觸，我哥跟我嫂子感情好，那才好呢?！辟Z珍珍也不怵，跟著村里面的嬸子們歡鬧成一片。

    “喲喲，這還沒進(jìn)門，你這嫂子就開始叫上了。我看這小嬌呀，真有福氣。嫁進(jìn)你們家，爺爺奶奶慈祥，公婆和善，丈夫又知冷知熱，還有你這小姑子懂事?！庇心切录尴眿D一臉羨慕的道。

    于是這話題就發(fā)散開了，從婆媳聊到家長里短，連哪家的雞最近一天下兩個蛋的事都拿出來擺。但卻不耽誤手上的活計。這就是村里的媳婦，愛八卦碎嘴，卻并沒有什么惡意。這只是她們勤勞干活時候的一種解壓方式。偶爾摻和幾句，你就會被她們誠心接納。

    張磊和顧慕瀾走在前面，后面跟著四個兵娃子。

    “唉，我說老顧，這村子風(fēng)景夠漂亮的，高山峽谷，林深幽靜，山上有云霧還有山頂上還有雪呢！我是說珍珍妹子生的這么出眾，原來是人杰地靈呀?？上а?！”

    “可惜什么？”

    “可惜我有女朋友了，不然……”

    “不管你有沒有女朋友，你都沒有機(jī)會了。”顧慕瀾一臉篤定的說著，走了這一個小時的山路，幾個人不見絲毫疲累。一個個都是部隊大院出身，每天早上都得跑上那么幾十圈，還是負(fù)重呢。再一個這山里的空氣云霧都讓人透著一股生機(jī)盎然，人行走在其中，不覺到疲憊，只會讓人神清氣爽。

    “喲呵，這么霸道，人家同意了嗎？”張磊就見不得他這副波瀾不驚的樣，“前兩天看你那依依惜別的樣，人家可沒有表現(xiàn)出來不舍呀。”

    “她還小，沒有接觸過感情。等過兩天，我和爺爺都搬進(jìn)村里，朝夕相處之間，她會感覺到我的好的?！?/br>
    他的內(nèi)心與他鎮(zhèn)定的言辭相去甚遠(yuǎn)。前天分別的時候，她對他突然冷淡了。憑他的腦子，事后分析，她應(yīng)該是察覺到了，有些躲閃。躲閃好呀，至少不會是無動于衷，那才真叫沒戲呢。所以今天，張磊一個電話，他馬上就跟著來了。他想見她，兩天沒有見面了，第一次這樣日夜難眠，想著一個人的感覺，令人酸澀又甜蜜。

    “喲，這么自信，不愧是生意場上的鬼見愁呀，一貫的穩(wěn)準(zhǔn)狠風(fēng)格?！?/br>
    “別這說，她不是戰(zhàn)利品也不是什么需要我攻克的目標(biāo)，她是我夢寐以求的人?！?/br>
    “成成成，我就看著，看著我們的顧大少怎么變成顧情圣?！?/br>
    賈珍珍那里準(zhǔn)備工作都已經(jīng)做好了，只等著人到了好下鍋，突然想起張磊沒來過村里呀，連忙叫哥哥去迎一迎。

    門外卻傳來了張磊爽朗的笑聲，

    “不用了，我們聞著香味呀，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眾人走出去一看，原來張磊和顧慕瀾帶著人摸對了地方，不要人迎，就走到了。賈珍珍迎了上去，跟人打招呼，也介紹今天招待的主人。

    “張大哥好！”她視線一轉(zhuǎn)，頓了一下，若無其事的劃過顧慕瀾的身上，“顧大哥好?！?/br>
    她的那一秒停頓，被顧慕瀾收入眼底，他不動聲色，卻心里有些喜悅在滋生。她看過他的眼神有驚訝，卻并無厭惡。

    “這是我們村的村長。大伯，這兩位是部隊上的張......”看了眼張大哥的肩章，她還不知道他的職位呢。

    顧慕瀾接過她的話題，主導(dǎo)了場面，

    “村長叔，這位是部隊上的張團(tuán)長，來參加擁軍愛民活動的?！彼痪湓捑桶堰@一項私人行動給拔高了。

    “張團(tuán)長好！感謝！太感謝解放軍戰(zhàn)士幫忙解決老百姓的困難了！”賈村長也是在官場上混的人物，立刻換了歡迎詞。

    “為人民服務(wù)！村長大叔，這是咱們解放軍應(yīng)該做的。”張磊也從善如流的跟著寒暄。

    一時間倒是主客盡歡。賈珍珍見客人已經(jīng)到了，便回到廚房去做她這個火頭軍了。先上桌的是涼菜魚鱗凍，大魚的魚鱗經(jīng)過大火熬制，湯汁在室外低溫凝結(jié)成團(tuán)，再切成塊狀，澆上姜汁和醋的調(diào)料，端的是清爽可口。還有炸魚排，剔除魚rou的魚排斬成段，用辣椒花椒姜蒜腌制，再下油鍋炸制酥脆。接著就是熱菜，有剁椒魚頭，火辣辣紅艷艷；那魚片則做了兩種吃飯，一種清淡點(diǎn)的酸菜魚頭，一種是淋上紅油爆香的水煮魚。最后還有那爆炒魚肚，以及魚rou汆的蘿卜丸子湯。菜品不多，但卻分量十足。

    賈珍珍收拾了一下自己出了廚房，想著隨便去哪桌找個空座吃點(diǎn)，卻被張磊叫住了。

    “珍珍meimei，快來，老顧身邊給你留著座呢。就等你才開席呢！”

    她抬頭一看，能做十二個人的主桌上坐了村長和張磊顧慕瀾，啞巴爺爺和東平叔以及村里面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哥哥坐在末位上。她一個輩分最小的女娃子哪里敢上那桌去哦，況且，坐在顧慕瀾身邊，她有些不自在。

    “不了，大叔你們吃，我跟嬸子們坐下面這桌就好，菜都是一樣的?！?/br>
    “珍珍丫頭，上來坐吧。你是咱們村子里的功臣?！卑l(fā)話的是輩分年紀(jì)最高的祖爺爺，快百歲高齡了，賈珍珍都要叫老祖宗。

    她只得期期艾艾的應(yīng)了，落座在顧慕瀾身邊。

    人到齊了，祖爺爺提起了筷子，發(fā)話，

    “那就開席吧！”

    第25章 告白

    老祖宗一句開席, 這席間的氣氛也就熱鬧了起來。今兒這席開了四桌，村里面德高望重的幾位老人和參與捕魚的小年輕，可謂是老少俱全。安寧的村莊在今兒頗有種熱鬧榮耀的氛圍。村長作為賈家村的帶頭人，先提起了酒杯。

    “今兒, 首先要感謝張團(tuán)長對咱們村脫貧致富工作的大力支持, 來大家干了這杯！”

    張磊常年酒桌上混的人物, 對于這點(diǎn)酒并不在意, 留了倆駕駛員滴酒不沾以外, 其余的人就放開了。一仰脖子，豪爽的干了。賈珍珍見著一桌的人都端起了酒杯, 自己面的前也是滿的。不喝好像有些奇怪, 咬咬牙, 舉起了酒杯，小口沾了一點(diǎn)。咦？這酒杯里裝的是溫水？她左右看了看，正對上顧慕瀾的視線, 那眼神透著些溫柔的意味, 便明白了過來，是他干的。

    “這第二杯酒要敬志平和珍珍兄妹倆。”

    正出神, 那邊村長又發(fā)話了，點(diǎn)了兩人的名。兄妹倆慌忙站了起來, 在大家族, 能得到長輩一個敬字, 不管是什么情形, 小輩們絕對是要站立起來, 垂手恭聽的。

    “要敬他們什么呢？這第一是不忘本。寶強(qiáng)本來已經(jīng)被城里的信用社錄取了，聽說咱們村的會計年事已高，村委會差人，就主動提出了留在村里，為村民做事。放棄了吃皇娘的好機(jī)會，留在咱們這窮鄉(xiāng)僻壤，這就是咱賈家村的好娃子呀！不忘本！”村長乘勢就把賈寶強(qiáng)的職位定了，順勢還拔高了一截。

    “至于這珍珍呢，則是不忘恩，吃賈家村水長大。自家富裕了，有能力了，不忘了提點(diǎn)父老鄉(xiāng)親，帶領(lǐng)大家共同致富。他們兄妹倆這種精神值得咱們村里所有年輕人學(xué)習(xí)！大家伙說是嗎？！”

    “是！”回應(yīng)的是所有人高聲的呼喊。

    “那好，咱們再干了這一杯，期望咱們賈家村在大家伙的齊心努力之下，發(fā)展的更好！日子都紅火起來，口袋都富裕起來?！?/br>
    村長這一番開場白，這氣氛就徹底輕松了起來。酒開喝，筷頭動了起來。第一筷子菜入嘴，所有人都楞了一下，包括自幼吃遍了山珍海味的顧慕瀾兩人。

    這全魚宴的味道超乎想象的好。牙口不好的老人最稀罕那潔白軟糯的魚丸，雖是清湯汆丸子，調(diào)料只簡單的蔥姜和胡椒，卻絲毫沒有魚腥味，只有鮮甜彈牙。那夾起來顫巍巍半透明狀態(tài)的魚鱗凍最得年輕人喜愛，透明的小方塊一入口就化成了湯汁，仿佛魚身上最精華的部分都融入其中似的。至于那魚排、魚頭、魚片則各有其味道，椒香的、麻辣的、酸辣的，調(diào)料與魚rou互相融合，卻又沒有掩蓋魚rou本身的鮮美。

    “珍珍妹子，就沖這魚的味道，別費(fèi)事拉進(jìn)城里賣了！你就賣給咱部隊算了！保管按市價收，不少你一分！”張磊被這魚rou完全征服了，直接提出統(tǒng)統(tǒng)購買。

    “那可不行，部隊購買，咱不賣！”賈珍珍開始拿喬。

    “唉……”村長大叔開始急了，在他看來賣給誰不是賣呀，賣給部隊還得了好名聲呢。賈珍珍一個眼神阻止了他的話。

    “哦，為什么？我可不是在扶貧，而是你這魚品質(zhì)太好了。咱部隊本身就有采購需求，買誰不是買呀。”

    “張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咱們村不止這魚好，還有這山貨、蔬菜、水果都好?！?/br>
    “那，這些等出產(chǎn)的時候咱們部隊也可以試驗以后再采購嘛?！?/br>
    “所以咯，張大哥，單單靠部隊是吃不下咱們村的這些出產(chǎn)的。我還打算一波波拿著這些高品質(zhì)的魚呀、干貨之類的去打開容城市場呢。所以，這魚，咱們不賣，只送給部隊。包括年前，咱們的生豬出欄，也會做為擁軍的慰問品送一些給部隊。”

    “既然這樣，那開春以后的蔬菜多了起來，是不是能供應(yīng)部隊一批？”吃過了賈家村出產(chǎn)的蘿卜土豆之類的，張磊開始為收下爭取福利了，都是些好東西呀。

    “那沒問題?！?/br>
    “好，爽快，既然這樣，那我也提供一個好消息給你們。咱們部隊有一批五成新的卡車即將淘汰了。軍用運(yùn)輸跑危險山路跟不上，但是跑民用公路這些完全沒有問題。你們村委會打個報告到上級去，這個批條我?guī)湍銈兒炏聛?。價格嘛，比市面上優(yōu)惠得多。你們村里搞運(yùn)輸也不必開著個拖拉機(jī)慢騰騰的跑著，看著鬧心?！?/br>
    “真的？那太好了!”不期望竟然有這樣的意外之喜，賈珍珍簡直高興壞了。有了上好的運(yùn)輸工具，這效率就能提高不少。她下一步的布局也就更容易了。

    賈村長坐不住了，擠到賈寶強(qiáng)的位置上，把他擠開，挨著賈珍珍三人坐下。

    “多謝張團(tuán)長，那就這么說定了，我明天就打申請上去！”

    “唉，大伯，咱們村上有這么多錢嗎？”賈珍珍故意開始漫天要價坐地還錢了。她愿意為村民做貢獻(xiàn)，卻不愿意升斗恩斗米仇，養(yǎng)出些不知感恩的仇人來。

    “嗨，這錢先欠上，咱們慢慢再算?！贝彘L開始打著哈哈，吃了兩口菜，他又想起剛剛被打斷的話，

    “對了，珍珍你剛剛說的打開市場是什么意思？我沒聽懂?！?/br>
    賈珍珍想了想，現(xiàn)在村民們已經(jīng)嘗到了商業(yè)意識的覺醒，有了脫貧致富的強(qiáng)烈愿望了，那么她的下一步計劃也可以開始布局了。

    “大伯，咱們村的蔬菜水果這些特產(chǎn)品質(zhì)好，市場前景廣泛。但由村民們自己拉到城里既不劃算，又沒有那時間精力去做這些買賣。而且單打獨(dú)斗水花太小，不容易形成規(guī)模還容易被人壓價，這利潤不能最大化，也不能形成品牌效益。我打算在市區(qū)開一家超級市場專門售賣咱們賈家村的特產(chǎn)。這超市員工，車隊的運(yùn)輸都由村里面的年輕人來做?！?/br>
    賈村長愣愣的聽著賈珍珍嘴里吐出的一些專業(yè)詞匯，努力的去強(qiáng)制記憶，加深理解。另外倆在座的人精卻是聽懂了，卻有些意外，這些商業(yè)運(yùn)作模式，既然出自一個小女生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