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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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昭煜剛松快了幾天,今天趁著過節(jié)又和家里人喝了兩杯,帶著微醺的感覺美滋滋的躺在床上,正準備睡個好覺的時候手機響了。 張昭煜懊惱的從床上爬起來,伸手把床頭柜上的手機拿了過來,看著屏幕上韓向柔三個字,身上那點酒全變成冷汗從毛孔里鉆出來了,整個人都清醒了:這韓道友又碰見什么大事了? 哆哆嗦嗦的接通了電話,還沒等開口,就聽手機里面韓向柔連珠帶炮的說道:“張?zhí)?,有個特別重要的事要和你說下,是關(guān)于地府的?!?/br> 張昭煜一聽關(guān)于地府的頓時頭就大了,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是不是又有人豢養(yǎng)鬼王了?” “那倒不是……” 張昭煜聽到這四個字剛想松口氣,就聽韓向柔說道:“這次的事比豢養(yǎng)厲鬼也嚴重多了。” 張昭煜被這句話驚的心臟砰砰直跳,拿著車鑰匙就要出門:“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現(xiàn)在馬上就過去?!?/br> “我在帝都??!”韓向柔一臉無辜的問道:“我沒告訴你嗎?” 張昭煜險些沒被韓向柔氣死,轉(zhuǎn)身推開家門隨手將車鑰匙丟在鞋柜上,坐在沙發(fā)上直撓頭:“韓道友,咱臨海的鬼是不是都抓光了呀?你咋跑帝都去開展業(yè)務(wù)了?不過這帝都的事不歸我管啊,要不我?guī)湍懵?lián)系那邊的調(diào)查局?” 韓向柔見張昭煜的聲音已經(jīng)完全清醒了,也不再逗他了,趕緊把事情的原委和他講了個明白:“最近我一直查地府的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摸了個大概了。地府的十殿閻王有幾位已經(jīng)失蹤了,一個不知道什么身份的鬼王想謀篡閻王的位置,所以四處豢養(yǎng)鬼王招攬厲鬼鬧得各地都不得消停。我在帝都十水這個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口古井,這個古井在五月十五那天會開啟一個通道,那里面可能有讓篡位鬼王恢復(fù)力量的寶貝?!?/br> 張昭煜震驚的叼在嘴里的香煙掉下來都不知道:“這是真的嗎?” “我抓了一百多個鬼問出來的,是不是真的都得有人在這里守著,據(jù)說后天一個什么指揮使就要過來,等開啟那天一個鬼將軍會親自去取寶物?!表n向柔揉了揉眉心,臉上帶著疲憊的神色:“地府的事和玄學(xué)界休戚相關(guān),我們沒法置身度外。不瞞你說,我之前在臨海的時候去過陰間一次,聽說轉(zhuǎn)輪王也可能有危險,為此咱臨海的城隍爺還特意去了輪回殿一次,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的情況?,F(xiàn)在陰間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情況咱說不好,可大量陰魂滯留人間、厲鬼四處作亂卻是不爭的事實?!?/br> 張昭煜聽的目瞪口呆:“韓道友你行啊你,咱們玄學(xué)界費盡心思怎么都和那邊聯(lián)絡(luò)不上,想結(jié)交個陰差人家愛答不理的,你倒好直接打發(fā)城隍爺替你跑腿去了?!?/br> “湊巧了,本來是想找我家的兩個鬼修,誰知摸到地府去了,這才發(fā)現(xiàn)地府比也不平靜。”韓向柔嘆了口氣:“按理說地府的事應(yīng)該由地府處理,但我覺得地府的事比我想象的還要復(fù)雜,所以我們玄學(xué)界應(yīng)該趁早插手才對,我想明天一早也得通知玄學(xué)界的幾位掌門一起商討一下這個事情?!?/br> 張昭煜顯然被這消息驚住了:“我先把這事往總局匯報,明天一早我買機票去帝都和你匯合?!?/br> 掛上電話后,韓向柔將副駕駛的座位放倒,舒服的躺在上面舒展著筋骨。顧柏然看她有些困得睜不開眼睛,便將車停在路邊,從后面給她拿來一個薄毯子蓋上:“你先瞇一會兒,到了酒店我叫你?!?/br> “我不睡?!表n向柔搖了搖頭,“免得你也跟著困。剛才我給靈異事件調(diào)查局的張昭煜打了個電話,他一會兒聯(lián)系他們靈調(diào)總局,讓他們安排人守著井口,等到十五那天我再過去就行?!?/br> “我和你一起吧?”顧柏然一邊開車一邊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那指揮使和將軍肯定很難對付,關(guān)鍵時候我這身陽氣還是挺管用的,陪在你身邊我能安心一點?!?/br> “那公司怎么辦?”韓向柔是知道顧柏然的工作狂屬性的,這貨過年放假期間還能溜達到公司去處理公文,簡直沒有比他更愛上班的人了:“保守估計,也得在這耽誤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你不去上班能行嗎?” 顧柏然輕笑了一聲,伸手在韓向柔的手背上輕拍了兩下:“有重要的工作開電話會議就好,再說了公司那么多管理者是做什么的?要是我一個月不去公司就亂了套,那我真就得炒他們的魷魚了?!?/br> —— 韓向柔回到酒店已經(jīng)后半夜了,為了不打擾舍友的睡眠,她又開了一個房間,洗漱了一下倒頭就睡,等一覺睡醒時已經(jīng)到第二天中午了。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韓向柔這才發(fā)現(xiàn)不僅微信被消息擠滿,就連未接電話也有數(shù)十個之多。 韓向柔打開通話列表看了眼時間,從早上八點一直打到十一點半,全是張昭煜的電話。韓向柔摸過床頭柜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順便把電話撥了回去,大約只響了一兩聲,張昭煜就接起了電話:“韓道友,你看到我的微信了嗎?你沒生氣吧?” “我生什么氣???”韓向柔一頭霧水的問道:“我昨晚睡覺前把手機靜音了,你打的電話我都沒聽到?!?/br> 這個答案似乎讓張昭煜有些意外,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韓向柔是知道張昭煜性格的,這個人看起來雖然大大咧咧,但在正事上十分靠譜,從來就沒有這種含含糊糊的時候:“到底什么事啊?你直說就行?!?/br> 張昭煜抹了把臉,臉上臊的通紅:“韓道友,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韓向柔心里雖然狐疑,但是聲音依然是笑盈盈的:“你先說什么事。” 因為這種事比較難以開口,所以張昭煜一早就給韓向柔發(fā)了微信,估摸著她看了以后又打電話想解釋一番,誰知道連撥了幾個都沒人接,張昭煜這才慌了神,以為是韓向柔生氣不想接電話了,壓根就沒想到她睡覺把手機靜音了,什么微信、電話的一概不知。 “昨晚和你通了電話以后,我就把你說的信息匯報給總局了?!睆堈鸯嫌X得嘴里發(fā)苦,這次總局實在是太不厚道了,別說韓向柔就連他都很生氣??墒枪俅笠患墘核廊?,他爭取了半個晚上不但沒有成功不說,連自己去帝都參與行動的資格都取消了。 長嘆了一口氣,張昭煜終于將事情含含糊糊的說了出來:“我們總局特大事件行動隊的隊長打算全權(quán)接手這件事情,他不太想和你一起行動?!?/br> 韓向柔愣了一下:“不太想和我一起行動是什么意思?” 張昭煜鬧心的直抓頭發(fā),結(jié)果薅下來不少脆弱的發(fā)絲:“韓道友,我是靈調(diào)局的人按理這話不應(yīng)該說,但是咱們認識這么久了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也不好意思瞞著你??偩值奶卮笫录袆雨牭年犻L是一個副局長的親侄子,天資很高也有些心高氣傲,一直看不起小門小派的人。今年年初的玄學(xué)大比,他們家族的精英弟子一個進前十的都沒有,他可能覺得沒面子,又因為你們天一派大放光彩有些不服氣。這次的事又是你發(fā)現(xiàn)的,他就存著較勁的心思了?!?/br> 韓向柔聽了都氣笑了:“他較勁他自己找線索去啊,在他眼皮子底下發(fā)生的事他不知道,我一個來旅游的兩天就遇見了,他好意思較勁?” “這個只是其一,第二是因為寶物的事。”張昭煜嘆了口氣:“韓道友,你知道玄門的規(guī)矩,這寶物誰拿到就是誰的。在這方面,靈異事件調(diào)查局也得遵守這個規(guī)矩?!?/br> 韓向柔冷笑道:“這才是他不敢讓我去的真實原因吧,因為他打不過我?!?/br> 張昭煜尷尬的直拿腦袋頂墻:“韓道友,你別生氣,我要不再往上打打報告,這離十五還有好幾天,我再找找關(guān)系看看能不能聯(lián)系上別的副局長?!?/br> “不必了?!表n向柔冷冷的說道:“他不是能耐嗎?就讓他去吧,我看他能拿什么寶物回來。” 張昭煜雖然內(nèi)心站在韓向柔這邊,可是身為調(diào)查局的人,他只能硬著頭皮給行動隊的隊長收場:“行動隊說這次的線索十分重要,可以批給韓道友一筆巨額獎金?!?/br> 韓向柔輕笑一聲:“巨額獎金最多也不過幾百萬,和能讓鬼王恢復(fù)能力的寶物來說價值可相差甚遠。你們那個對隊長也真好意思開口,他是準備給我?guī)讉€億???” “他頂多能批七位數(shù)的獎金,再多就要驚動局長了……”張昭煜語氣里也帶了幾分嘲弄:“他現(xiàn)在還不想讓上面知道這件事,打算拿了寶物再將功勞報上去,這是他一慣的作風(fēng)。” “行吧?!表n向柔也不想為難張昭煜:“你知道我的脾氣,獎金能要多少要多少,否則我就在玄學(xué)網(wǎng)上把這事爆出去,我看他要怎么瞞。再一個,這個水井是我替人捉鬼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我當時就說了讓靈調(diào)局幫忙出錢,當晚我一共抓了九個厲鬼一百來個孤魂野鬼,五百萬不多吧,你讓他按照這個價格付錢就行。另外那房主同意暫時將他的民宿租給我們,你們按照市場價付錢吧,別虧待了人家。” 張昭煜連連答應(yīng),過了沒多久就回了電話過來:“所有的條件他都答應(yīng)了,等上班以后他會辦手續(xù),盡快把費用和獎金一起打給你,一共一千萬。” 韓向柔聽了這個金額這才開心了許多,也有心情調(diào)侃張昭煜了:“這個什么總局就是大手筆啊,人家一筆獎金和費用就夠你們用一年的?!?/br> 張昭煜訕笑了聲:“他們的撥款確實比我們多很多,不過這次他也大出血了,估計真被你那個威脅給嚇住了?!?/br> “行吧,那我就等著打錢吧?!表n向柔懶洋洋的蜷了蜷腳指頭,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那個總局的行動隊長叫什么名字???” 張昭煜:“他叫魏云飛,是北方魏家的人?!?/br> “魏云飛?”韓向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我記住他了?!?/br> 第126章 韓向柔是那種看的開的性子,之前對地府的事這么上心也是因為玄門之人特有的正義感,不希望好好地世界亂了套。既然靈異調(diào)查總局愿意管這件事,她還省心了,有那時間她賺點錢陪陪家人,不比天天往墓地里鉆強。 四個閨蜜一起呆了三天,陳晨和井雨就要飛回自己的城市繼續(xù)上班。韓向柔原本的計劃都打亂了,她正準備買回臨海的機票的時候,李振國忽然打了個電話過來,想請韓向柔吃晚飯。 韓向柔雖然嘴上說不管十水的事了,但心里多少還有些惦記,打算多囑咐囑咐李振國,便同意了李振國的邀約。 李振國這人大咧咧,心里也沒什么彎彎套套,點了菜以后就說起了自家民宿的事:“來了兩個政府的人把我們那片的民宿都給包了,我聽說馬上就要下通知以度假區(qū)改造的名義拒絕接待游客?!?/br> 韓向柔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免得把無辜的人牽扯進去,而且最近那里陰氣太重,對普通人多少都有些影響的?!?/br> “他們還給我拿了份保密協(xié)議讓我簽,不許我把那里的事透漏出去?!崩钫駠o韓向柔倒了杯飲料,語氣有些訕訕的:“我還以為大師都和您一樣好相處呢?!?/br> 韓向柔冷笑道:“人家是正兒八經(jīng)的官員,自然和我們這種無官無職的不一樣。不過那口水井的事你也聽到了,事關(guān)重大,假裝不知道也挺好,免得招惹上什么亂子。” “我知道我知道?!崩钫駠犜挼狞c頭:“他們問我的時候我就擺出一問三不知的樣子,那兩個人雖然狐疑但也沒細追查,讓我簽什么文件我也都簽了,反正他們租了我的別墅又不用我們的人打掃做飯,我不知道多省心呢,樂得什么都不管?!?/br> 菜上來了,兩個人邊吃邊聊,李振國除了和韓向柔說十水的事,也有別的事找她:“是我家的一個鄰居的事,那家的阿姨和我媽關(guān)系不錯,之前聽我媽說過我家別墅鬧鬼的事一直心里惦記著。這不昨天她在樓下碰到我問起來,我就說請了個大師給解決了,那個阿姨說她家也有點事,想讓我給引薦引薦。我當時也不知道您的想法,沒敢冒蒙答應(yīng),只說替她問問?!?/br> “她說是什么事了嗎?”韓向柔用手帕擦了擦嘴角,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的價格比較浮動,看的順眼的可能便宜一點,但也不會太低了?!?/br> “她問我價格了,我留了個心眼沒說是那個調(diào)查局出的錢,直接說我花了一百多萬請的,她當時臉色有些不好看,嘀嘀咕咕說嫌貴。我說我之前倒是請過便宜的,幾萬塊錢的都有,可請去了屁用沒有不說嚇的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住著呢?!崩钫駠托α藘陕暎骸八砩嫌执螂娫捊o我,我聽那意思讓我?guī)退龎簤簝r格,我說我報的是底價,如果事大還不止這個錢,他們要是接受不了干脆請別人得了?!?/br> 韓向柔夾了塊糖醋小排在盤子里,聽到這話不禁笑了:“我也是這么想的,不過你怎么又屁顛屁顛的幫她來當說客了?” “大師就是明察秋毫,啥都瞞不過您?!崩钫駠回Q大拇指,嘿嘿笑了兩聲:“這不一大早她又上門了,說也不在乎錢了,只要把人請來就行。我估摸著他家的事不小,要不然不會這么火急火燎的?!?/br> 因為水井的事已由靈異調(diào)查局接手了,韓向柔便讓顧柏然先回臨海了,她原本打算這兩天就回去的,可現(xiàn)在既然有生意上門,那晚個兩三天也無所謂。 “行吧?!表n向柔喝了口飲料:“明天早上十點,你到酒店來接我?!?/br> “好咧!”李振國一副開心的模樣:“若是不嫌棄的話明天午飯就在我家吃,我媽鹵的羊蹄味特好?!?/br> 韓向柔笑了笑:“行吧,記得多鹵點,少了不夠我吃?!?/br> —— 李振國說的鄰居姓陳,老兩口和一個閨女,據(jù)李振國說前幾年這個閨女好像招了個上門女婿,小伙子長的特帥。只是沒兩年人就不見了,陳大媽說小伙子回老家了。因為兩人沒領(lǐng)證,陳家姑娘依然自稱是未婚。 李振國家的小區(qū)比較老,但是房子倒是挺大,李振國先把韓向柔請到自己家來喝了杯茶,打了個電話問陳家準備好錢了,這才帶著韓向柔過去。 陳家和李振國家一個樓,不過是最西面的單元,陳大媽在樓下等著,一看到李振國領(lǐng)來一個年輕的姑娘,表情滿是懷疑的神色,趁著韓向柔不注意伸手去拽李振國的袖子,那表情分明是不太相信韓向柔的本事。 李振國雖然和陳大媽一家認識很久了,但是從感情上他還是偏向于救自己性命的韓向柔。那晚上一百多個鬼魂他可是看的真真的,韓向柔的本事也是他親眼所見,簡直和神仙也沒啥區(qū)別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邊啃鴨脖一邊看天師追鬼的一天,絕對能載入他們老李家的史冊。 看著陳大媽一直給自己擠咕眼,李振國心里有些不高興,故意加重了語氣:“陳大媽,您別看韓大師年紀輕,可正兒八經(jīng)的玄門大師,我可是見識過的,您可別怠慢了?!?/br> 陳大媽尷尬的“哎”了兩聲,就見韓向柔走到單元門口抬起頭朝上看去:“好大的怨氣。” 李振國一聽這話立馬把陳大媽甩到了一邊,兩步跑了過去:“大師,陳大媽家也鬧鬼嗎?” “只怕不單單是鬼那么簡單?!表n向柔回頭看了眼陳大媽一眼,見她眼神閃爍的樣子,心里先多了幾分不喜:“先上去看看再說吧?!?/br> 之前陳大媽還有點挑挑揀揀想拿喬的樣子,看到韓向柔冷著臉的模樣反而不敢多嘴了,老老實實的跟在后面。 韓向柔也沒用她給指路,徑直走到四樓停在西戶的門口。李振國爬樓梯氣喘吁吁的,一抬頭韓向柔已經(jīng)站在陳大媽家門口了,不由的驚奇的問道:“大師,你怎么知道陳大媽家住在這里?” 韓向柔回頭瞥了陳大媽一眼,淡淡的說道:“那怨氣都快把門堵住了,還用的著指路嗎?” 陳大媽從后面上來,驚疑不定的看了看韓向柔和李振國,似乎有些拿不準是兩人串通一氣還是韓向柔真看到什么怨氣了。不過人都請來了,再加上家里的情況確實不妙,陳大媽也不敢多說什么,趕緊掏出鑰匙開了門把韓向柔請了進去。 韓向柔走進客廳直接指著一個朝南的房間問道:“誰在里面?” 陳大媽見韓向柔一眼就看出哪里有問題,心里頓時信服了幾分:“是我的女兒陳思淼的房間?!彼f完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老頭子,三單元的小李子幫忙請的大師來了?!?/br> 李振國聽到陳大媽對自己的稱呼臉都綠了,翻了個白眼氣鼓鼓的坐在一邊的沙發(fā)上,剛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正對著客廳的房間門打開了,一個駝著背的老頭從里面走了出來,李振國看了一眼嚇的兩腿一軟直接滑到了地上。 —— 鄰里鄰居的住了這么多年,李振國是認識陳家大爺?shù)?,可是眼前這個駝背彎腰、裸露的皮膚上都是咖啡色的毛的怪人,他實在無法把他和陳大爺聯(lián)系在一起,簡直比他在十水見的鬼還嚇人。陳大爺努力的抬起頭來,李振國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也變了形,有點像動物的模樣。 看到自家老頭的樣子,陳大媽又是害怕又是慌張:“大師,其實我家不消停已經(jīng)有幾個月了,起初是我家老頭身上覺得瘙癢,沒一個月就冒出一層絨毛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這副模樣了,我怕再過幾個月他就不是人了。” 陳大媽說著說著眼淚流下來了,李振國聽的一頭霧水:“大媽,你不是說出事的是思淼嗎?怎么我大爺身上長毛了?” “思淼更嚴重?!标惔髬屇眯淇诓亮瞬裂蹨I:“思淼和她男朋友分手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可上個月突然出現(xiàn)了懷孕的癥狀,如今她已經(jīng)起不來床了?!?/br> 韓向柔朝緊閉的房門抬了下下巴:“打開門我看看?!?/br> 陳大媽應(yīng)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將門推開,李振國好奇的也跟了上去,只見窗簾拉的死死的,一絲光也透不進來,屋里有股奇怪的味道。如今天氣已經(jīng)有點熱了,但床上的人依然蓋了一床看起來并不薄的毯子,肚子的位置有些鼓鼓的,還有什么東西動來動去。 韓向柔伸手將被子掀開,李振國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住了,險些沒一嗓子叫出來。只見一個半人半獸的女人躺在床上,肚子像西瓜一樣大,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頂來頂去還發(fā)出吱吱的叫聲,瞧著要把肚子撕開一樣。 韓向柔伸手輕輕的在女人肚子上面一撫,嘴里輕念了幾句法決,似乎肚子里的小東西被安撫住了,聲音從急躁變成了撒嬌,肚子也漸漸的平緩下來,韓向柔這才將毯子蓋了回去。 陳大媽看到韓向柔露這一手真的相信她是大師了,也不管女兒睡著了,當即跪下來就要給韓向柔磕頭,求她救自己家人一命。 韓向柔沒理下跪的陳大媽,反而轉(zhuǎn)身朝客廳走去,把陳大媽晾在了那里。陳大媽有些尷尬扶著床站了起來,訕訕的跟了出去:“大師,我準備錢了?!?/br> 韓向柔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忽然說道:“你身上也冒絨毛了吧?” 陳大媽眼淚都下來了,忙不迭的伸手將袖子擼起來給韓向柔看:“從上個星期我身上就開始癢癢,前天這毛就出來了?!彼税蜒蹨I說道:“我們一家三口就我一個正常人了,要是我也出事,只怕回頭一家人都變成了動物都沒人知道。我是真沒法了,大師您求求我們吧?!?/br> 韓向柔并沒有被她的哀求所打動,反而抱著胳膊冷冷的看著她:“你們?yōu)槭裁磿兂蛇@樣自己沒數(shù)嗎?我可沒辦法幫你們洗清身上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