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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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意識到之前是地震了,而且強度不低。但地震不只有壞處,他囚室的鐵門因為墻體的變形而脫落。 阮山海探出腦袋,沒有發(fā)現(xiàn)獄警,他興奮地扭動著屁股走出了囚室——也許他能趁亂逃出監(jiān)獄呢。 監(jiān)獄內(nèi)的照明燈早壞了,所幸應(yīng)急燈還在,應(yīng)急燈的蓄電池還能再撐一段時間,不至于讓阮山海摸黑前進。 “真慘?!比钌胶u了搖頭,“你們的運氣太差了?!?/br> 毫無疑問,阮山海是幸運的。由于天花板和墻壁坍塌,過道變得極矮,他不得不彎著腰前進。 一路走來,他看到不少坍塌的囚室,里面的犯人當然是遇難了。 “還有人活著嗎?”阮山海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沒有回答。 “有人就吱一聲?。 ?/br> 還是沒人回答。 “連個屁都沒有?!比钌胶狭藫项^,“看來就我一個人了,想起來還真是讓人害怕啊?!彼^續(xù)往前走去,成為唯一一個幸存者也不是什么好事,沒人能和他說話,也沒人能幫他一把。 “還有人活著嗎?”阮山海在廢墟似的監(jiān)獄中,沒有放棄尋找幸存者。 這次終于有了回應(yīng)。 阮山海的話音剛落,角落就響起了一聲呻吟。 還有人活著!抱著這樣的想法,阮山海順著聲音往前去。 他找到了第一個幸存者。 一個人趴在地上,臉上是一道混凝土塊劃出來的血痕,肩膀以下都被石塊壓著,但看樣子,應(yīng)該沒被壓實,不然早就成半攤rou醬了,可具體如何,只有被壓著的人知道。 “喂,喂!”阮山海對幸存者喊道,“你沒事吧?” “呵……”對方突然喘氣,吐出一口濁氣,抽動了一下身子。 阮山海被嚇了一跳。 對方睜開渾濁的雙眼,邊掙扎著吐出半句話:“救救我……”邊向阮山海伸出了手。 獄警韓森浩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 他頭還是暈的,他眼中的天地還在晃悠……可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用力拍打自己的腦袋,讓自己盡快清醒過來。 韓森浩看了一眼手表,現(xiàn)在是六點零六分,令人討厭的時間,剛剛發(fā)生的絕對是地震。 冷靜下來!韓森浩對自己說道。 他發(fā)蒙的腦袋里剎那間閃過無數(shù)念頭。 ——一、要離開車輛,大地的晃動,會使人無法把握方向盤…… ——二、如果地震時你在樓房中,應(yīng)該迅速遠離外墻及門窗,可選擇廚房、浴室、廁所等。 該死的,不是這些。 ——三、確認自己的情況,盡量活動手、腳,清除臉上的灰土和壓在身上的物件。 他動了動,活動了一下身體,沒有異常,自己也沒有被壓。 ——四、用周圍可以挪動的物品支撐身體上方的重物,避免進一步塌落;擴大活動空間,保持足夠的空氣。 這是被埋者的應(yīng)對方法,韓森浩不是被埋,而是被困,這兩者并不一樣。 可惡,他怎么就想不起來有用的東西呢? ——五、互救原則。已經(jīng)脫險的人對他人進行營救:先救壓埋人員多的地方;先救近處被壓埋人員;先救容易救出的人員;先救輕傷和強壯人員,擴大營救隊伍。 這里是監(jiān)獄,他是獄警,最多的人是囚犯。 對了,囚犯,他看守的那些囚犯呢?得去查看囚犯的情況,可是囚犯真的可靠嗎? 韓森浩匆匆趕往囚室。 殘破的囚室,昏暗的光線下,韓森浩看不清人。 “活著嗎?還有人活著嗎?”他拿著警棍敲擊著鐵欄桿,“有就回答一聲!” 他已經(jīng)走過三個囚室了,里面都是慘不忍睹的遇難者。 “別敲了。”囚犯加藤浩從陰影處走出來,雙手抓著鐵欄桿說道,“有死的,也有活著的。” 仿佛為了證明加藤浩的話,又有幾個人走到了門前。 韓森浩在心里清點了下人數(shù),然后說道:“老老實實地待在里面,我去找救援?!?/br> 加藤浩,聽說原來是日本黑社會的人,被組織拋棄,逃到這里,又被人搞進了監(jiān)獄,憑借他的心狠手辣和領(lǐng)導(dǎo)力,成了囚犯中的一個小頭目。 加藤浩喊住韓森浩:“等等,余震不知道什么時候來,求你了,先把我們從這里放出去,你可以給我們都戴上手銬,我們不會亂來的,在囚室里太危險了?!?/br> 加藤浩來自多震的日本,對地震的了解也最多,他深知繼續(xù)待在囚室的危險。 “都老實待在里面!” 韓森浩不傻,就算這些囚犯都被銬上,他只有一條警棍,對付不了這么多的人。 他不會放他們出來。 見狀,加藤浩換上一副商量的口氣:“那么至少把皮耶爾帶出去吧,他受傷了,你先帶著他,給他做一些處理?!?/br> 韓森浩問:“皮耶爾,你真的受傷了嗎?” 韓森浩望過去,看到牢房深處的皮耶爾臉色蒼白,在陰暗的環(huán)境中,有些醒目。 “你傷在哪里?”韓森浩皺眉問道。 皮耶爾回答道:“腰上被劃了一道口子,用衣服扎住了?!彼穆曇粲袣鉄o力,像是傷得不輕。 “掀開來,給我看看?!表n森浩說道。 如果真的只是一道口子的話,應(yīng)該傷得不重。倘若皮耶爾的傷勢真的嚴重的話,那韓森浩就會打開他的牢門,讓他和自己先行離開。 皮耶爾依言掀開了衣服。囚室內(nèi)太暗,韓森浩只能看到一團血色,看不清皮耶爾傷得有多重。 韓森浩打開備用的小手電湊過去。皮耶爾也配合地走向韓森浩,讓韓森浩能看清自己身上的傷。 韓森浩皺起了眉頭:“你的傷……” 韓森浩沒能說完一句話,皮耶爾的手就從鐵欄桿的縫隙中伸出來,用力抓住了韓森浩的領(lǐng)口。 韓森浩大驚:“你要干什么?” 皮耶爾的動作代替了回答,他抓著韓森浩的領(lǐng)子,下一秒,韓森浩的臉就狠狠地撞在了鐵欄桿上,一下撞得韓森浩眼冒金星,兩下撞得韓森浩頭暈?zāi)X裂,三下撞得血流如注,四下撞得靈魂升天…… 刺耳的撞擊聲一下又一下,這聲音如此沉悶,如一根針扎進rou里,如一團火在心里燒,令人渾身顫抖,興奮得顫抖,韓森浩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失去了意識。 “再撞下去,他整個腦袋都要爛了。拿鑰匙吧,把我們都放出來。”加藤浩發(fā)話了。 自由才是最重要的,囚犯們只知道地震了,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但監(jiān)獄方面至今沒有反應(yīng),那么就可以大膽猜測,由于地震,絕大多數(shù)人可能已經(jīng)遇難了,絕大多數(shù)設(shè)施也都癱瘓了。 ——是時候行動了。 這個時候不越獄,什么時候越獄呢? 皮耶爾聞言松開了手,韓森浩就如一攤爛泥般倒在地上。皮耶爾伸手拽下了他腰后的一串鑰匙。 沉甸甸的鑰匙通向的是自由。 “給你?!逼ひ疇柊谚€匙丟給加藤浩,自己靠在墻邊休息。 牢房的鐵門就這樣被打開了。 阿卡在廢墟之中醒來了。 他只記得自己走到一樓到二樓的樓梯口,然后地震發(fā)生了。 樓梯沒能撐多久就崩塌了,碎石如雨降,他雙臂抱頭,躲到了角落,但還是被落石砸暈。 阿卡仔細檢查了自己的身體,頭上腫了個包,不算嚴重,雙臂上是大大小小的傷口,這都是碎石劃的。最讓阿卡擔憂的是他的左手,一直在隱隱作痛,有些使不上勁。他只能希望自己不是骨折了。 走廊塌倒了一半,前面的通道很可能已經(jīng)堵塞了。 一樓的受災(zāi)情況沒有他想象中的嚴重,與其他樓層不同,一樓擁有圖書館,游戲室,食堂,器械室,大廳……因此囚室和關(guān)押的囚犯并不多。比起一樓,阿卡更加關(guān)心上面幾個樓層的情況。 所幸對講機還在—— 阿卡猛然想起自己還有對講機,他掏出來急忙呼叫。 “喂,有人嗎,你們沒事吧?喂,請盡快回答。” 隨著時間流逝,阿卡的心也漸漸沉了下去。 三分鐘后,對講機終于有回應(yīng)了。 “我、我是……”信號并不穩(wěn)定,里面?zhèn)鞒錾成车碾s音。 “是誰?”阿卡大喊,“是陳克明嗎?我是阿卡。” “阿卡,你還活著啊,我們該怎么辦?” “你還……在辦公室嗎?” “在。” 當?shù)卣鸢l(fā)生時,陳克明率先反應(yīng)過來,活得越久,見識越多,這增加了他幸存的可能性。地動山搖的那一刻,他拿著自己的棋譜迅速逃到墻角縮了起來,最后沒受一點傷。 “其他人呢?”陳克明問道。 他沒聯(lián)系到其他人,沒有慘叫和求救聲,監(jiān)獄靜得可怕,只有外面?zhèn)鬟M來的雨聲——枯燥的雨聲。有段時間,他以為這里只有他一個幸存者了。 “不知道,我現(xiàn)在被困住了?!卑⒖ㄕf道,“對了,你能去器械室嗎?” 獄警在監(jiān)獄里使用最多的應(yīng)該是哨子加警棍,這并不代表他們沒槍,在監(jiān)獄中時時刻刻佩槍,反而容易發(fā)生隱患。部分槍械都安置在器械室內(nèi),在特殊狀況下,請示上級可以使用。恰好一樓就有一個器械室。 “對了,我們還有器械室?!标惪嗣骰腥淮笪?,“我去看看。” “嗯,你先去一趟器械室,確認門鎖安好,再拿些裝備出來,然后繼續(xù)用對講機呼叫。我不相信蜘蛛山監(jiān)獄里只剩下我們兩個獄警了!”阿卡說道。 “沒錯,你也要小心點,獄警能幸存,囚犯也可以?!?/br> 就人數(shù)來說,一定是囚犯占優(yōu),關(guān)著囚犯的鐵門可能變形、脫落,也許有些囚犯已經(jīng)逃出囚籠了,游蕩在監(jiān)獄之中。獄警不憚于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囚犯,他們需要壓制囚犯的手段。 “好的,我盡快和你會合?!?/br> 現(xiàn)在他們都在墳?zāi)估?,棺材蓋還未合上。這兩個幸存者不單單要考慮地震的威脅,也要考慮其他————比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