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升棺發(fā)財、古穿今之以武服人[娛樂圈]、[快穿]男神他又出家了!、顧先生,我勸你善良、反派親媽的錦鯉日常[穿書]、穿成重生男主前男友、浪漫的冬天、佛系女配回到黑化前[穿書]、拒嫁王爺、林影帝的小仙女
“也許兇手不在張啟東他們當中。”一直沒說話的五郎開口提醒道,“你們忘了一半人,我們呢?” 阮山海瞪了五郎一眼,忙伸手捂住五郎的嘴:“他隨口亂說的,你們不要在意?!?/br> “不對,這家伙說的沒錯,在監(jiān)獄中的每個人都有嫌疑?!奔犹俸莆痔煜虏粊y。 出人意料的是,陳克明和阿卡都點了點頭:“沒錯,我們還是做得公平些,把我們每個人的行動都說一下吧。不然兩批人也不會真心實意地合作?!?/br> 獄警這邊的做法比加藤浩他們的做法要保守,收集資源,養(yǎng)精蓄銳,等待救援。這導(dǎo)致獄警這邊的時間比加藤浩他們充裕。 十五時四十五分,皮耶爾離開去休息。十九時三十五分,皮耶爾尸體被發(fā)現(xiàn)。在這段時間內(nèi),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都有嫌疑。 十五時四十分,阮山海和韓森浩留在原地,阿卡和五郎一起行動,只有陳克明獨自一人。 七十二分鐘不足以讓腳印消去,但更長時間便足夠了。陳克明十七時五十五才回來,如果他去殺人了,那就有足夠的時間,讓水流消去腳印。 陳克明坦然道:“我沒有殺害皮耶爾,我有什么理由殺他?” 囚犯們心里可不這樣想,皮耶爾曾打傷獄警,獄警將他視作rou中刺,會殺害他也不奇怪。 “那你都干了些什么?” “也沒干什么,就是四處看看有什么可用的東西,有什么地方可以出去。”陳克明道,“況且我也不知道皮耶爾在哪里?!?/br> 這句話頓時讓獄警方的嫌疑少了一半。阮山海返回時,皮耶爾還和其他人待在一起,陳克明又怎么知道皮耶爾落單了,然后看準機會去殺害皮耶爾呢? “也許他只是碰運氣,想去找找囚犯的麻煩,結(jié)果正遇到皮耶爾獨處,于是……”昆山道。 張啟東反駁道:“陳克明一直都試圖緩和與我們囚犯的關(guān)系,他不像是兇手。”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一時間也得不出結(jié)論。 “那阿卡和五郎呢,你們干了什么?” 五郎道:“我們、我們也只是四處逛逛,看看廢墟的情況?!?/br> 韓森浩和阮山海留在原地,嫌疑不大。 陳克明回來后,韓森浩一人離開了。算算時間,他也可能殺害皮耶爾,而且他有動機。但還是時間問題,韓森浩自由行動的時間是十七時五十五分到十八時四十分,距離十九時三十五分,也就一百分鐘,除去路上花掉的時間,只剩下一個小時左右,腳印也不會徹底消去。 陳克明問道:“你們確定自己沒看到腳印,會不會是水太渾,環(huán)境太暗?” “不會,我們發(fā)覺不對勁后,仔細檢查過?!迸硖K泉如實回答道,“泥地上只有我們幾人的腳印,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跡。” “那就是沒辦法了?!卑⒖ǖ?。 調(diào)查陷入死地,獄警和囚犯都有嫌疑。 阿卡往火堆里添了根柴,他不想再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了。 “我們只有這些情報,無論如何也找不出殺死皮耶爾的兇手,與其坐在這里,倒不如先做一些實事。比如加藤浩怎么處理?” “關(guān)起來吧。”陳克明道。 “這不錯,我可以名正言順地偷懶?!奔犹俸埔操澩?,“反正待會兒有你們忙的?!?/br> 阿卡他們只是獄警,不是警察,不是法官,無權(quán)審判加藤浩,他們也只能暫時將加藤浩關(guān)押。 囚犯們也沒有異議,他們向獄警投誠,是為了讓兩方的力量合在一起,從這里出去,而不是找出殺害皮耶爾的兇手…… 但合適的牢房不容易找,如果關(guān)押加藤浩的地方離他們太遠,那也不妥當,萬一地震發(fā)生,加藤浩無法逃生。畢竟他們的隊伍中還有不少囚犯,若將加藤浩故意置于險地,怕是會讓其他囚犯反感。張啟東看了看四周,最后提議道:“這旁邊不是有個小屋子嗎?就把加藤浩關(guān)在里面吧?!?/br> 張啟東指的是管道間,里面有不少水管,只需用手銬將加藤浩銬在管道上。 陳克明點了點頭,同意了。阿卡也沒有異議。 就這樣,加藤浩就被推進了管道間,鎖了起來。 “喂,你們連個火都不留給我嗎?” “不留?!卑⒖ɡ淅涞?。 “這比關(guān)禁閉都狠……”加藤浩抱怨道。 阿卡關(guān)上了門。手銬的鑰匙共有兩把,阿卡自己留了一把,另一把交給韓森浩保管。 “好了,我們該商量另一件事了——怎么從這里出去?”阿卡說道。 獄警先前希望養(yǎng)精蓄銳,等待救援,但此刻他們處在地下,若不自救,一味等待,可能不是上策。 “只能硬挖了?!崩ド降溃熬蛷碾娞菽莻€位置出去?!?/br> 張啟東說道:“可電梯是不是最好的位置?”他不想再像之前那樣白費工夫了。 韓森浩有些不滿:“你們可以自己去找。反正我覺得那里是最好的?!?/br> 陳克明打圓場:“好好,這不是問題,磨刀不誤砍柴工,我們再檢查一遍就好了?!?/br> “把人分成四組吧,我和昆山一組,陳克明、彭蘇泉一組,韓森浩和阮山海一組,五郎就和張啟東一組吧。”阿卡說,“確定挖掘地點后,按照這樣的分組工作?!?/br> 眾人沒有異議。 經(jīng)過一番勘察,他們還是選定了電梯井,但施工并沒有立馬開始。 因為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將近二十二時。從地震發(fā)生到現(xiàn)在,他們一直都處于緊張情緒下,就算是休息也繃著一顆心。逃生、內(nèi)訌、謀殺……這些事紛至沓來,他們都不是鐵人。 “我們先休息一晚吧?!卑⒖ㄌ嶙h,“大家輪流休息,就按剛才的分組,兩個小時一組留下看火,休息八個小時?!?/br> 每個人都可以睡六個小時。其實獄警還是不太信任囚犯們,從分組上看,八個小時中,必有一個獄警方的人清醒著。 韓森浩睡得并不安穩(wěn),就算到了夢里,他也沒有擺脫監(jiān)獄和地震。 他的夢境像是在船上,船航行在火海內(nèi),處于颶風(fēng)之中,稍有閃失,就會傾覆。韓森浩就在這樣的夢境狂奔,身后是一群不可名狀的怪物,它們緊追其后,仿佛下一刻就會抓住他,把他撕扯成碎片。 韓森浩氣喘吁吁,心肺像是將要爆炸般難受,吞咽的唾沫中帶著鐵銹的澀味。終于,韓森浩擺脫了身后的怪物,癱在角落,大口喘著粗氣。 突然,刺痛從他腦后傳來,他的脊椎突然有種酥麻的奇異感覺,像蛇爬過他的脊背。 韓森浩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右手,像是不認識自己的手。就在他目光的注視下,右手變成了一條五彩斑斕的大蛇,吐著猩紅的信子。韓森浩尖叫不斷,連連甩手,最后竟將整條右手甩下。 右手所化大蛇迎風(fēng)便長,不一會兒,變成了一條數(shù)丈高的巨蛇,張開血盆大口,朝韓森浩襲來。韓森浩一生從未見過如此可怕之物,一時間忘了反抗,心中只余驚恐。 驀地,天邊掠過一道光,落在地上化作一個武士,穿著黑色重甲,拿著刀,擋在韓森浩面前。武士一手揪住巨蛇的蛇頭,一腳踩中它的七寸,寒光一閃,手起刀落,巨蛇分成兩段。武士一扭頭,關(guān)切地問:“沒事吧?” 他居然長得和阮山海一樣。 “你沒事吧?”武士阮山海再次問道。 韓森浩抖了一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真滑稽,哪來的大蛇?哪來的武士阮山海? 他醒了。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阮山海搖著他的肩膀,把他搖醒了。 “你沒事吧?”阮山海問道,“我看到你嘴里一直在嘀咕什么,睡得也不安穩(wěn)?!?/br> “沒事,不過是做噩夢了?!?/br> 阮山海小心翼翼地問道:“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韓森浩看了看表,七點零五分,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不用了,再過二十分鐘把其他人都叫起來吧?!?/br> 韓森浩和阮山海是最后一組,韓森浩在守夜時不知不覺便又入睡了,做了一場噩夢,幸好阮山海叫醒了他。 “不睡了,你有藥吧,替我換個藥?!表n森浩說道。 阮山海取下韓森浩臉上的臟繃帶。 韓森浩已經(jīng)吃過了消炎藥,但傷口的情況還是惡化了,有些化膿的跡象。阮山海替韓森浩洗凈了傷口,又用干凈的繃帶替他包扎。這下又用掉了阮山海一小半的繃帶。張啟東他們投降,將他們搜刮的物資也都交了出來,至少藥品這一塊,他們暫時還不缺。 “這樣下去說不定會留疤?!比钌胶n森浩說道,“不過我倒是覺得有疤的男人比較有味道。” “女人可不會這樣想。”韓森浩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妻,她應(yīng)該沒事吧?如果自己臉上多了條疤會不會被她嫌棄? 二十分鐘轉(zhuǎn)瞬即逝。韓森浩坐著發(fā)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最后還是阮山海提醒了一句,他才和阮山海叫醒了其他人。他們吃了些東西,稍作準備,就往電梯走去,去打開一條屬于他們的生路。 唯有加藤浩被銬在這里,沒有離開。 真正的黑暗是不存在的,再深的夜沒有月光,也會有星光,哪怕烏云密布,總有零星的光能照入。而在地下,被銬在暗室中的加藤浩感受到了真正的黑暗。 手電是不可能留給加藤浩的,火把就更不可能了,太危險了。所以加藤浩所處的地方一片漆黑。 這比他待過的任何一間禁閉室都要可怕。 失去了視力,他的其他感覺變得極其敏銳。水聲成了外界唯一的聲音,加藤浩不是哲人,在單調(diào)的水聲中感悟不到什么,只覺得聒噪。他只能閉上眼睛,想用睡眠來消磨時間。 他很累了,一放松,立即就遁入了夢鄉(xiāng)。只是一覺醒來,四周還是一片漆黑,他手上的手銬和銬著的鐵管都已經(jīng)被焐熱了。 他不知道時間,只覺得難挨。 “喂,外面的人還在嗎?”他試著大喊,沒有回應(yīng)。 管道井回蕩著他自己的聲音。 “他們都走了吧?”加藤浩喃喃自語道,用指節(jié)叩著鐵管,想給這里多加些聲音。 過了一段時間,加藤浩又無事可做。隔絕外界的唯一效果是,加藤浩倍感乏味和空虛,據(jù)說古時就有類似的酷刑,將罪人囚禁在地牢中,沒有光亮和聲音,活生生將其逼瘋。 加藤浩不想變成一個瘋子,就只能停下胡思亂想,閉目養(yǎng)神。 人真是奇妙,屏除了外界的聲音,體內(nèi)的聲音越發(fā)厚重,心跳聲和血液聲,前者如雷鳴,后者如江流奔騰,這身體之中仿佛還有光存在?;钪纳餆o時無刻不在向外輻射的熱量,這就是光。加藤浩深感自己有多么健康和完美。 “我想要活下去!”加藤浩下定了決心。 對此,他已經(jīng)有了布置,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坐在蛛網(wǎng)中心的大蜘蛛。就算被囚禁了,加藤浩也還是加藤浩。想到這一層,加藤浩在乏味的黑暗中,找到了一絲安慰。他頭靠著鐵管,又渾渾噩噩起來。 黑暗中不知時間,一個影子躡手躡腳,提著一把利器,摸著墻角一點點往管道井走去。他輕輕推開門,放緩了呼吸,生怕被加藤浩發(fā)現(xiàn)。影子停留了一小會兒,見管道間內(nèi)沒有異動,小心地調(diào)整著自己的方向,確定自己在向加藤浩前進。只有目睹過加藤浩被銬的人,才能在黑暗中知道加藤浩的位置。毫無疑問,這個影子就來自阿卡、張啟東這些人當中。 影子舉起斧頭,向想象中加藤浩的位置砍去,勢必要將加藤浩一刀兩斷,結(jié)果了他的性命。 只可惜加藤浩命不該絕。影子的記憶出現(xiàn)了些許偏差。 失之毫厘,謬以千里。斧頭砍到了鐵管上,迸射出點點火星。 影子借著火星之光,確認了加藤浩的真實位置??杉犹俸埔脖惑@動了,他雖被銬住,但也還有躲閃的余地。 加藤浩大喊大叫,影子也慌了神,第二斧依舊沒有砍中加藤浩。 “來人??!快來人!”加藤浩拼命呼喊著,“殺人了!” 影子又試著砍了幾次,照樣沒能結(jié)果加藤浩。他怕和加藤浩扭打起來被人發(fā)現(xiàn),只能退走了。 影子離開后沒多久,距離加藤浩最近的阿卡和昆山趕了過來。 阿卡問:“怎么了?” “我差點被殺!”加藤浩將手銬搖得咣咣響,“那家伙用斧頭砍我。”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加藤浩還心有余悸,“就差一點點,差一點,我就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