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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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護(hù)住自己的要害,不斷反駁,同時尋找著反擊的機會。 “你們殺了韓森浩!”阿卡搶先告狀。 “胡說八道,誰殺韓森浩了,明明是他殺了張啟東!” 阿卡套出了昆山的話,現(xiàn)在他知道韓森浩沒落到囚犯手上。 “張啟東是韓森浩殺的?” “不然會是誰?”昆山說道。 “你親眼所見?” “當(dāng)然?!?/br> 這事情充斥著大量的疑點。 阿卡的反擊也開始了,他揚起一腳,踹向昆山的小腹,昆山的臉皺得像一張舊鈔票,五官扭曲在一起。昆山重心不穩(wěn),踉蹌著向后倒去。 阿卡落下來,爬到昆山身邊,反剪住他。他貼在昆山耳邊:“又輪到我了,你說我該怎么對你?” 昆山咬緊牙關(guān),沒有說話,但意料之中的打擊沒有來。 “告訴我你都知道什么?”阿卡冷冷地說,“把始末一五一十都說出來?!?/br> 他解下自己的皮帶,把昆山捆了起來,押著他,去尋找加藤浩。 至于阮山海,阮山海還沒出現(xiàn),不知道鉆到什么地方去了,阿卡也得順便找一下阮山海。 迫于無奈,昆山只能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不過對于阿卡的意義不是很大,畢竟他們想襲擊獄警、張啟東被韓森浩所殺這樣的事情,他已經(jīng)知道了。 阿卡皺起了眉頭,事件就像一團(tuán)亂麻縈繞在他腦子里。張啟東和韓森浩,他們一起失蹤,這也太奇怪了。他們兩個怎么會搞到一起去? “這么說你們沒有特意對韓森浩下手?” “沒有?!崩ド铰冻鲆粋€苦笑,“應(yīng)該是我們要下手,結(jié)果被韓森浩搶先了?!?/br> “加藤浩還在找張啟東,之后你們就沒有碰過面?” 昆山搖了搖頭。 那么現(xiàn)在在蜘蛛山廢墟中游蕩的囚犯,只有阮山海和加藤浩了,情形是對獄警有利的。阿卡通過對講機告訴了陳克明這個情況,讓他重點注意加藤浩。 昆山低著頭走在前面,他意識到阿卡不會肆意殺人,就暫時安下了心。 但常言道,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厄運就是一串珠子,當(dāng)你遇到了第一件壞事,第二件壞事一定已經(jīng)在路上了。這并非聳人聽聞,而有一定依據(jù)。當(dāng)厄運襲來,人剛被打擊,處于脆弱期,判斷力、智力,乃至體力全面下降。這時稍有不順,哪怕是平時能輕易解決的小事,也可能失誤,導(dǎo)致壞事接連不斷地出現(xiàn)。這就是最常見的禍不單行。但也有例外,有些人真的厄運纏身,昆山遇到的就是宿命般的巧合。 昆山問道:“還需要再往前走嗎?”水已經(jīng)到了他們的胯部。 阿卡道:“繼續(xù)吧,不要?;?,這水還沒到難以忍受的深度。” 昆山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向前,在走過一個拐角后,他們遇到了一個黑黢黢的物體,半沉半浮,在泥水之中,露出大致的模樣,像個麻袋。 加藤浩和昆山交換了眼神,立刻沖了上去,他們必須速戰(zhàn)速決,不然等陳克明和五郎趕到,他們就是二對四了。 阿卡也是求之不得,他想手刃殺害韓森浩的犯人。這個世界是存在底線的,阿卡畫出的底線便是囚犯不可殺害獄警,越過這條線的人都該遭重罰。如果陳克明趕到,他一定會阻止自己的。 “你們知道嗎,據(jù)說古時破案,只需抓到惡貫滿盈的嫌疑人,然后一個勁地用刑讓他們開口說實話就夠了,那可真是執(zhí)法者的黃金時代?!卑⒖ㄕf道,“如果用這樣的方式,我也能聽到你的實話了吧?” “少說廢話?!奔犹俸频馈?/br> 阮山海附和阿卡道:“最好的辦案形式應(yīng)該是拿著槍,一個個詢問嫌疑人,‘是你嗎,你說謊了嗎?’稍有不對,就崩了他。好比有十個人,你這樣崩掉五個,如果再無受害者了,那兇手就死了,如果謀殺案繼續(xù)發(fā)生,那就再崩掉三個,案子就能圓滿解決。我們這里就只有你們兩個嫌疑人,反正不是你就是他,你們又是同黨。一起被砍了,也不算無辜?!彼麚崦^。 消防斧絕對是最有情懷和殺傷力的武器之一,首先它的存在就是為了劈開一些堵死的通道,這就使得它擁有不錯的殺傷力;其次,看看它的樣子,全身鮮紅,就像燃燒在火焰中似的,躺在消防柜里,就有種攝人心魄的美感。 “我以前看著消防斧就想從消防柜里取出它,揮舞它?!比钌胶5馈?/br> “我對付加藤浩,你來對付昆山。”阿卡道。 阮山海點了點頭。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加藤浩不滿他們兩人的態(tài)度,招呼著昆山上前。 阿卡和阮山海有利器在手,自然不會退讓。阿卡對上了加藤浩,阮山海對上了昆山。 昆山拿著的不過是木棍,怎么抵得上鐵斧,昆山左閃右避,只用棍子試探,幾次之后,那根木棍上滿是砍痕。 阮山海一鼓作氣,木棍應(yīng)聲而斷,而昆山并不在乎自己的武器,他趁阮山海余勁未消,活動不靈便時,側(cè)身閃到阮山海的身側(cè),搶奪阮山海的消防斧。兩人相持不下,糾纏在一起。 他們在水里翻滾。阮山海吃力地將斧刃朝向昆山,但昆山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躲避斧刃,搶奪斧頭。昆山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張嘴去咬阮山海的手。阮山海只能用頭槌狠狠地撞昆山。兩個人扭打在一起,活生生成了野獸。 另一邊,加藤浩和阿卡的斗爭則要更加激烈,鐵棍與鐵斧每一次碰撞都發(fā)出清脆的鳴叫聲。倘若在干燥的環(huán)境中,說不定還會迸射出無數(shù)的火花,就像夏日的煙花一樣。 阿卡感到越來越吃力,他一直隱瞞著自己的傷勢,在勞作時也盡量和其他人保持一致。但在激烈的打斗中,阿卡仿佛能感受到手骨上的裂縫越來越大。 他發(fā)出一聲聲怒吼,想要盡快解決掉加藤浩??杉犹俸凭拖袷羌ち髦械念B石,不肯退讓。 水的阻力,讓他們的搏斗看起來就像古怪的雙人舞,動作笨拙而遲緩,浸泡在水中的副作用顯現(xiàn)出來了,他們的呼吸越發(fā)急促,感官則越發(fā)遲鈍。 咔嚓! 阿卡聽到從自己左手傳來的細(xì)微響聲。手骨上那條裂縫隨著他一次次發(fā)力,終于裂開。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的眉頭緊皺了起來,眼淚濕了他的眼睛。他骨折了,手上的消防斧變得沉重?zé)o比,一只手已成了擺設(shè),單手揮舞斧頭實在吃力。 一點點小問題最后成了關(guān)鍵。 阿卡只能單手掄斧,他的速度不再那么快,力道不再那么足。加藤浩見阿卡這副樣子,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趁著阿卡掄空的當(dāng)口,朝著阿卡的腦袋又是一棍。 破空聲如狼嘯一般。如果這一棍真砸到阿卡頭上,那他兇多吉少。 阿卡下意識地用手擋了一下,巨大的力量,讓他手里的斧頭摔了出去。阿卡鮮血直流。加藤浩舉起鐵棍又狠狠打了阿卡幾下。阿卡漂浮在水里,無力地抽動,他覺得自己又有好幾根骨頭被打斷了,他想要起身,身體卻根本不聽使喚。 加藤浩已經(jīng)從水里撈起了阿卡的斧頭,準(zhǔn)備給他最后一下。 阮山海大聲呼喊想喚醒阿卡,可阿卡還是渾渾噩噩的。情急之下,阮山海松開了斧頭,昆山?jīng)]想到阮山海會松手,他因用力過猛踉蹌著向后倒去,又摔在了水里。阮山海撲了上去。 昆山還沒來得及用斧頭就被阮山海狠狠按在水里,等他掙扎著探出水面時,斧頭又回到了阮山海手里。 阮山海和昆山的戰(zhàn)斗終于落下了帷幕。 阮山海搶回了斧頭,他高舉斧頭,紅色的斧頭在半空畫出一道完美的曲線,破開空氣,劈向昆山。 昆山的反應(yīng)只慢了半秒,躲閃不及。他能看到斧頭向自己劈來,身體卻不聽使喚,怎么也避不開了。 紅的,白的……噴射到半空中,昆山的尸體落到水中,他這一生結(jié)束了。 其實昆山是這么多人當(dāng)中最平凡的一個,他不過是個傻瓜。比起木訥的哥哥,他的父母更加疼愛昆山,這讓昆山度過了一個相對不錯的童年。他父母逝世之后,他哥哥也盡力照顧他,實際上是他不懂珍惜,平白浪費了很多機會,終于,他成了家里唯一的累贅。哥哥和嫂子埋怨他沒為家里出一分力,他不滿他們對自己惡語相向。他忘了唯一會無條件對他好的父母已經(jīng)死了,他該為自己掙飯吃。一天,趁哥哥嫂嫂在睡夢里,他把他們都捆了起來,然后用漏斗倒入農(nóng)藥灌進(jìn)了他們的肚子里。昆山冷靜地看著哥哥和嫂嫂毒發(fā),覺得自己報了仇。 后來,他被警察抓住丟進(jìn)了監(jiān)獄,才明白當(dāng)初來自家人的冷言冷語有多溫柔,嫂嫂嘴巴雖然毒,但吃穿用度都沒少了他。一切都太遲了,大錯已經(jīng)鑄成,他被困在監(jiān)獄里,連給哥哥嫂嫂上炷香、磕頭,祈求他們原諒的機會都沒有。 昆山死前腦海中掠過他殺害自己親人的場景,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死在斧下,也是一種報應(yīng)。 阮山海用最快的速度結(jié)果了昆山,趕去救援了阿卡,但已經(jīng)遲了。盡管阿卡在最后關(guān)頭恢復(fù)了神志,躲開了加藤浩致命的一擊,可他也成了強弩之末,他手里的棍子也對付不了斧頭。 勝負(fù)早就注定了,加藤浩破開阿卡的防守,劈下了一斧。 阿卡只來得及本能地躲避了一下,身上便被砍出一道又深又長的口子,從左肩到腹部。他成了一條被剝開肚子的鯉魚,再怎么蹦跶也難逃一死。 阮山海跑到阿卡身邊,扶著他。 “阮山海你已經(jīng)遲了?!奔犹俸拼⒅f道。他為了殺死阿卡也費了不少力氣。 “閉嘴?!?/br> 加藤浩繼續(xù)說道:“阮山海,你幫我殺了阿卡。我們都是囚犯,何必為他們賣命。你想想你和他們在一起,充其量就是減刑。你和我一起出去,直接就可以重獲自由。” 阮山海沉默不語。 加藤浩勸說道:“阿卡必死無疑,在臟水里受了這么重的傷,不可能幸存。那個五郎挺聽你的話的,那么囚犯就有三個人了,只剩下陳克明一個獄警,你還有什么顧慮?” “我剛剛殺了你的手下,你這么快就招攬我,這真的好嗎?” “我總不能現(xiàn)在就替他報仇吧?!奔犹俸茖θ钌胶Uf道,“我們都應(yīng)該理智一點?!?/br> “可我從來就不是理智的人?!比钌胶N罩^,“作為囚犯,我也不太喜歡獄警,但是我更加不喜歡你?!?/br> 阮山海擺好了架勢。 “沒得談了?”加藤浩嘆了口氣。 “沒得談?!?/br> 這時,阿卡扶著墻,顫巍巍地站起來,他的生命之火正在慢慢消逝,冷水透過傷口灌入他的體內(nèi)。他摸出對講機,呼叫陳克明:“你們先走吧?!?/br> “怎么了?” “我可能活不了了?!卑⒖ㄕf道,“別過來了,反正也遲了?!彼P(guān)上了對講機,沒多做解釋,沒理會陳克明的詢問。 “阿卡,你別這樣瞪著我,你這樣也瞪不死我。再說,我們之間本來就是你死我活,我們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奔犹俸普f道。 阿卡拼著最后一口氣反駁道:“不,想活下去無可厚非,可你們要的活是讓其他人死。這就太自私,太貪婪了?!?/br> 一個人可以對神祇祈求任何東西,可涉及第二人時,他就該慎重行事。對神尚且如此,處事行事,更該慎重。不能麻煩他人,不經(jīng)他人的允許,不可替他人做決定,不可將他人置于祭壇之上。 “說得冠冕堂皇,我們這邊死了好幾個人了,你們才死了一個……” 阿卡打斷了加藤浩的話:“砍了他,阮山海,能做到吧?上次我讓你砸了自動售貨機,作為回禮,你就殺了加藤浩吧?!?/br> “有點強人所難了,不過砍加藤浩確實比砸自動售貨機有趣。”阮山海說道,“外面所有的自動售貨機都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個加藤浩。我會試試的。” 加藤浩聽到阮山海把自己和自動售貨機相提并論,他眉角抖了兩抖,舉著斧頭,向阮山海發(fā)動了攻勢。 水已經(jīng)齊腰,兩人在水中撲騰,手電的光被水花分割成無數(shù)塊。 兩人在看不清對方的情況下只能憑借直覺攻擊,時而糾纏,時而分離,時而怒吼,時而緘默……也許因為這是最后一場戰(zhàn)斗,壓軸的總歸是最好看的。 兩人在水中碰撞了無數(shù)次,最后因體力不支而停下,這時,無論是加藤浩還是阮山海都傷痕累累,身上滿是長長短短的傷口,但都不致命。 “是你!”加藤浩指著阮山海說道,“當(dāng)時襲擊我的人是你?!?/br> “這都能看出來?”阮山海沒有否認(rèn)。 “你的斧頭很眼熟?!?/br> 消防斧都是一個模樣,加藤浩的意思是說阮山海用斧的動作和氣勢很眼熟。 阮山海吐出一顆斷牙:“就是我?!边@時候再藏著掖著也沒什么意義。 “是獄警讓你來砍我的?”加藤浩問道,“我在這個國家也沒有什么仇人。之前,我一直以為是五郎干的,畢竟他可能是日本人,我在日本可有不少仇人,說不定是哪個家伙要趕盡殺絕,就派了五郎過來。” “不是五郎,他沒有足夠的時間溜回來找你。而且殺你也不是獄警的意思,是我的意思。” “你也沒有,不對……”加藤浩搖了搖頭,自嘲道,“我們都被你騙了。” 其實,現(xiàn)在想來,襲擊加藤浩的嫌疑人也就韓森浩和阮山海兩個,不過當(dāng)時他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韓森浩身上。 “韓森浩是你放出的煙幕彈,你借著韓森浩一個人行動的事掩護(hù)自己。不過我想不通你為什么要襲擊我?在監(jiān)獄里我們碰面不多,一直都是河水不犯井水的狀態(tài),你總不可能為了獄警就殺我,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