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事確實挑不出錯，可你聽聽他剛才的口氣，說我沒人要，嘴怎么這么毒，我看他對你們都挺好的，對我怎么哪哪看不慣，我，我長得磕磣？礙著他的眼了？勞動上不積極了？”霍笙實在有些想不明白，越想越來氣，這趙衛(wèi)東真是知道怎么把她氣得跳腳。

    周萍笑了幾聲：“你要是磕磣，那我們不是見不得人了？趙隊長就是這性格，習(xí)慣了就好，你又不是第一天來隊上?！彼牧伺幕趔鲜稚系募Z食口袋：“又沒少你糧?！?/br>
    隊上供應(yīng)被偷了錢的女知青一個月的伙食的幾家人是有不樂意的，知青不討村里人的喜歡，但生產(chǎn)隊隊上的話還是要聽的，而且大隊長也帶頭供應(yīng)了一家，左右也是供一個月，家里有什么知青們就吃什么，且一家人負責(zé)一個，到勉強還可以，至于知青能不能吃的慣他們的伙食他們可不管了。

    黃昏的時候，社員們干完活，到倉庫里還農(nóng)具，趙衛(wèi)東正坐回破桌子面前，翻動著冊子和記錄公分的人核對社員的出勤率，等忙完的是時候，連霍笙的影子都沒見到了，溜得倒是快。

    他把剩下的鎖倉庫的事情交給了記公分的人，然后收拾東西回家做飯。

    路過水稻田的時候，趙衛(wèi)東看著金黃的水稻，把鞋一脫，跳了下去，在泥里摸了好一會才費力抓住了兩條滑不溜秋的黃鱔，現(xiàn)在田雞黃鱔的野味不好抓了，抓一回就要養(yǎng)一頓時間，他費力半天的力也才泥洞里抓出兩條，不過好在夠肥，夠燒一頓了。

    他爬上了稻田梗，就地坐在了地上，黃鱔有勁的很，又不好抓，他拿了一根稻草葉把兩條滑膩膩的黃鱔串起來，拎著回家了。

    趙衛(wèi)東回家開始料理黃鱔，剖殺之后洗干凈腌上開始做飯，等把飯燒好，菜出鍋的時候香氣誘人到隔壁鄰居的人嘟囔孤兒寡母的，日子比以前好了多少，天天家里飄香，趙衛(wèi)東手藝不錯，但只是青菜野菜之類的能燒這么香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也不知道趙衛(wèi)東年紀輕輕是怎么當(dāng)上生產(chǎn)隊隊長的。

    趙衛(wèi)東把冒著熱氣的菜蓋上，往鍋灶里打水刷洗干凈之后，看了一眼漸黑的天色，把炒菜的鏟子一丟，出門了。

    今天哥做了rou，大塊大塊的泛著香氣，虎子趴在灶邊眼巴巴的看著，結(jié)果菜熟了，哥卻走了。

    霍笙回宿洗了干了一天活的衣服，知青宿舍里的人差不多都去各自供應(yīng)伙食的家里去吃飯了，霍笙沒去過趙衛(wèi)東家，不認識路，但周萍是知道的，而且徐力爭家離趙衛(wèi)東家不遠，她收拾完就跟著周萍一起出門了。

    趙家阿婆知道自己家分到了一個知青過來供一個月的伙食，她拿著笤帚把掃雞圈的時候，聽到了輕微的敲門聲，料想是吃飯的人來了，她手里都是雞糞，騰不開手，于是喊著虎子去開門。

    虎子正蹲在水井旁邊仔仔細細的洗番薯，聽到阿婆喊，麻溜的就去開門了。

    門縫開了，霍笙看著冒出頭的小豆丁笑了笑：“你哥在嗎？”她說著從兜里掏出兩顆糖，虎子搖搖頭，他之前拿過面前jiejie的饃饃和糖，不能要了，于是規(guī)規(guī)矩矩搖搖頭，把門縫開大：“不在，出去了，jiejie，你是來我家做客的嗎？”

    做客……上門蹭吃的，應(yīng)該不算做客吧，霍笙有些尷尬，她今天第一次過來，趙衛(wèi)東也不在，難不成她要在這里候著等吃的？

    聽到兩人說話的聲音，阿婆走了過來，看到門前白凈的小姑娘，秀秀氣氣的眼前一亮，長的真好。

    “是霍知青嗎？”阿婆和善的招呼著霍笙進來：“快進來?！?/br>
    霍笙有些害羞的點點頭，跟著進了門。

    趙家的院子很大，寬敞，虎子端了平時自己做的小板凳給這個漂亮jiejie坐，他笑的靦腆：“jiejie，你坐，我哥出去了，一會就回來了?！?/br>
    阿婆讓霍笙別客氣，念道：“東子也真是的，飯做好了又跑沒影了，等一會，他還不回來，你先吃?！?/br>
    主人家都沒回來，她一個客人都不算的，哪好意思吃，霍笙于是說自己不餓，提起袖子去水井旁幫虎子洗番薯。

    趙衛(wèi)東出去是逮人的，結(jié)果人沒逮到，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到知青宿舍的時候，知青宿舍的門上鎖了，自從上次發(fā)生了被偷的事情，知青宿舍換了更結(jié)實的鎖，還上了鏈條，就怕再發(fā)生之前的事。

    沒逮到人，他皺緊了濃黑的眉，眼眸沉甸甸的回了家，霍笙沒來過他家，這個點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都說了他家供她一個月的伙食，跑什么跑，人影都沒一個。

    誰知回家踢開門，先是聽到女人嫩生生的笑聲，他頓了一下，朝聲音來源地看去，就看到水井邊坐著一道窈窕的身影，正提著袖子洗番薯，手腕白膩，似乎還透著淡淡的粉，正在和虎子說著什么，笑意盈盈的。

    他在門口站著看了一會。

    忙活完的阿婆看到他立在門口，嚇了一跳，“站門口做什么，霍知青都來了好一會，吃飯?！?/br>
    霍笙一聽，轉(zhuǎn)頭喊：“趙隊長?！?/br>
    趙衛(wèi)東朝霍笙淡淡的說道：“來了?！?/br>
    “恩，和周萍一起過來的?！被趔嫌行┚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趙衛(wèi)東都忘了這茬，徐力爭家就在附近，霍笙沒來過自己家，不認路，難不成不會讓周萍指個路，他把門關(guān)上，洗了手，把蓋在菜上的蓋子拿開，找了干凈的大碗和筷子說：“把手擦干吃飯?！?/br>
    四個人圍坐在在鍋灶上吃飯，霍笙捧著碗坐下，莊戶人家用的碗都是很大的，她現(xiàn)在手里拿著的碗都能放下她的腦袋了，她一口一口扒著碗里的糙米，糙米難煮，磨喉嚨，但趙家的糙米蒸的很軟，而且不稀，菜也好吃，有一道南瓜湯，辣椒炒肥rou，其中一道大蒜燒鱔魚，是真好吃，味道就夠香的，吃起來更是開胃。

    阿婆觀察了坐在對面的姑娘，長得瘦了點，于是就讓霍笙多吃點，不要吃不飽。

    “好，阿婆，我自己來。”霍笙忙點頭，阿婆很熱情，她有些招架不住，她一個蹭飯的，倒是搞得跟客人一樣。

    趙衛(wèi)東呼嚕嚕的就把碗里的飯就吃完了，等他添第三碗的時候，看一眼，霍笙一碗飯吃了一半，他勺子一轉(zhuǎn)，舀了一勺糙米扣在霍笙的碗里，然后又舀了在他看來很好吃的辣椒炒肥rou扣在剛剛舀的米飯上。

    “吃飽了，別回去了還去食堂找吃的?！?/br>
    霍笙愣愣的看著堆尖的碗，泛黃的肥rou搭配的青色的辣椒，流出一層肥膩膩的rou，她吃的了嗎？這么肥的rou她實在吃不下，七十年代的人都覺得肥rou好吃，比瘦rou金貴，但她一個穿書的，習(xí)慣了二十一世紀的瘦rou，這么純肥的rou，燒的再香她全部吃完也困難啊。

    “謝謝趙隊長，我自己來?！被趔峡蜌饬艘痪?，怕趙衛(wèi)東又來一大勺子，隨后話也不說了，埋頭吃飯。

    “膩？”半響，旁邊的趙衛(wèi)東或許是看她吃的辛苦，問出一個字，然后不等霍笙回答，拿了個空碗，去院子角落的一個大壇子里夾了個腌成黑色的菜疙瘩幾刀切成塊，放到霍笙面前，“一口rou就著一口菜疙瘩，幾嘴就吃完了，明天我要派你去挖地，都吃了?！?/br>
    霍笙：“……”

    第25章 025

    即使就著開胃的菜疙瘩, 這一晚霍笙到底還是沒有把碗里堆尖的飯吃完，最后阿婆讓她吃不下就別吃了, 別吃撐了反而肚子難受, 趙衛(wèi)東在一旁像看管犯人一樣盯著她, 但等霍笙抬頭的時候趙衛(wèi)東卻把視線移開了。

    霍笙覺得即使要讓她去挖地，吃了這一碗肥rou估計她也不可能多挖出多少，肥rou又不是大力丸, 難不成還能，這些肥rou下肚, 量變成質(zhì)變？她咽下一口飯, 把筷子擱在碗邊緣, 朝趙衛(wèi)東道：“趙隊長, 你借我一個碗，我打包留著明天挖地的時候吃。”rou這東西金貴，農(nóng)村里逢年過節(jié)才能吃上一頓, 趙衛(wèi)東雖然是生產(chǎn)隊大隊長，但也禁不起這么糟蹋糧食，何況她碗里還都是肥rou, 不管她吃不吃得下，要是剩著, 趙家怕是不會扔了, 讓人吃自己碗里剩的rou, 這不太合適。

    “你這細胳膊細腿的, 能挖什么地, 別聽東子胡說，隊上那么多壯實的男丁，輪不到你?！卑⑵咆嗔粟w衛(wèi)東一眼，好好的非要嚇人城里的知青做什么，她大孫子什么時候這么討嫌了？

    “細胳膊細腿不能挖地了？”趙衛(wèi)東笑出聲，端起霍笙剩下的飯，去灶臺處回了鍋，把霍笙碗里的辣椒炒肥rou重新翻炒了一會，油練的干了些，幾乎變成了油渣不怎么油膩之后才起鍋，給霍笙把打包的飯裝上。

    趙衛(wèi)東把飯遞給她，鼓勵道：“霍知青，明天好好干，隊上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做貢獻！”

    霍笙捧著碗，順著他話接了句：“……謝謝趙隊長了?！?/br>
    回去的時候，天微微有些黑了，霍笙也沒在趙家多呆就離開了，從趙家走到知青宿舍要十多分鐘，趁著天黑之前應(yīng)該能趕到。

    趙衛(wèi)東坐在水井邊洗碗，他動作快，洗完前后都沒用幾分鐘，筷子碗瓢在水里嘩啦啦的沖著，他招手讓坐在鍋灶處的虎子過來，說了幾句，就披著衣服出了門。

    阿婆把雞關(guān)進雞圈，回過身時剛剛在水井邊洗碗的趙衛(wèi)東又不見了。

    “這混小子，又瞎跑哪去了？”沒一會就不見人，不戀家，不過等娶了媳婦，到時候應(yīng)該能收收心了，和宋家退了親，阿婆也在注意著村里的姑娘哪些合適自己的孫子，自家孫子的性格要不找個聽話的，要不找個厲害點能管家的，村里有幾戶人家的女兒她見過也不錯，什么樣的性格的多有，就是不知道孫子喜不喜歡，要是今年就能定下來，來年說不定就能有孩子了。

    虎子把洗好的碗倒翻著放好瀝干水，嘴里還含著一顆霍笙臨走的時候給的糖，他本來不要的，但糖的味道甜甜的，漂亮jiejie笑著把糖紙撥開塞到他嘴里的時候，他都沒反應(yīng)過來。

    “阿婆，吃糖?！被⒆颖ё“⑵诺耐?，把口袋里還剩的糖給阿婆：“我哥說他是去隊上看情況，阿婆不生氣。”

    阿婆本在盤算著自家孫子的親事正得勁，被虎子打斷后，去洗了手抱起虎子“我的乖孫子，阿婆牙口不好，自己留著吃?！?/br>
    霍笙抱著從趙家打包出來的飯，一路上穿過麥子地，走的飛快，田埂上還偶爾可以見幾個人，但她一個人，天黑了村里也不是很安全。

    趙衛(wèi)東抽著煙慢悠悠的跟著前面的人，發(fā)覺霍笙真是跑的比兔子還快，都沒個停頓的，好像是出了狼窩的兔子忙不迭的跑回安全的地方，他本來還慢悠悠的跟著，沒一會，就開始加大了步子，等看著人進了知青宿舍趙衛(wèi)東才轉(zhuǎn)頭回了家。

    宿舍里人都回來的差不多了，周萍正在晾曬衣服，她回來的早，衣裳都洗干凈了才見霍笙回來，看到霍笙打包的飯她一臉的訝異：“你這吃了一頓還附帶打包呢？”

    旁邊的其他女知青也聽到了，忙問：“霍知青，趙隊長家吃了一頓還可以打包啊?！卑粋€月的伙食實際就是傍晚收工的時候供應(yīng)一頓，至于白天干活帶的午飯這個是不管的，聽到霍笙還打包了，大家都好奇了，邊好奇邊羨慕，早知道趙隊長家還能打包，她們幾個肯定爭取去趙隊長家。

    霍笙忙解釋：“這是我吃剩下的，不打包回來總不好剩在人家里?！倍疫€都是rou，她可不敢糟蹋。

    旁邊的知青都明白過來了，周萍愣了幾秒隨后恍然大悟，笑著提醒她：“你下次能吃多少就舀多少?！?/br>
    霍笙：“……”她尷尬的笑了幾聲，到底沒說這不是她自己舀的，折騰了一天也累了，霍笙感覺眼睛都睜不開了，干了一天的活又在趙衛(wèi)東家差點撐死，真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了。

    她把打包的飯在桌子上放好，明早讓食堂的大師傅幫忙熱一下帶著做午飯，然后收拾收拾就準備睡覺了。

    她明天是要去挖地的！得早點睡，養(yǎng)足精神好干活。

    隔天又是兵荒馬亂上工的一天，挖地要掄鋤頭，手掌上最容易磨出水泡，倉庫里可以領(lǐng)手套，但大多都是用了好久的，臟就不說的，主要還是戴了沒有多大的用處，也保護不了手掌，霍笙于是把之前去縣上買的新棉手套戴上，全副武裝等著挖地。

    趙衛(wèi)東叼著煙，拿著冊子給隊上的社員一一分工，輪到霍笙的時候看了看她今天裹嚴實的裝扮，戴著草帽手套，一頭柔順的頭發(fā)扎起一個高高的馬尾，少了平時的溫婉，多了似利落和俏麗，他看著看著喉嚨里不禁笑出聲來。

    一旁的記錄工分的人還以為趙隊長大早上的這是怎么了，這是撿了錢還是隊上的指標(biāo)超額了？

    霍笙也奇怪，瞟了一眼趙衛(wèi)東，結(jié)果冷不防卻聽到他收起了笑朝她說：“你，去領(lǐng)把竹爪耙?！?/br>
    竹爪耙是用竹子做的，一般是曬麥子，玉米粒用的，挖地應(yīng)該用不到竹爪耙吧。

    霍笙一臉的愕然：“竹葉耙？”

    趙衛(wèi)東低著頭拿筆在手里的冊子上勾勾畫畫：“今天你去曬牛糞，好好干，把牛糞曬的好一點！”

    霍笙：“……”說好的挖地呢？！

    每個生產(chǎn)隊都有幾頭耕牛，算是集體資產(chǎn)，分別交給隊上的人喂養(yǎng)，隊上記錄相應(yīng)的工分，養(yǎng)牛戶可不是誰都能當(dāng)?shù)?，必須由隊上選人，除了要會喂還要有責(zé)任心有勞動力和足夠的精力，要是牛瘦了或者是死了，是要扣工分的。

    能負責(zé)養(yǎng)耕牛是倍兒有面子的事情。

    但養(yǎng)牛戶不可以撿牛糞和曬牛糞，只要把牛養(yǎng)好就行。

    二隊上的耕牛有兩頭，霍笙戴著口罩拿著竹葉耙進了牛棚，她以前沒干過這個，但知道曬牛糞是個輕松的活，不用風(fēng)吹日曬就是臭了點。

    一早上霍笙都拿著竹葉耙在翻牛糞。

    曬了一早上戴著口罩的霍笙也被熏的暈乎乎，她走到牛棚外面呼吸點新鮮空氣，牛屎味散了不少，霍笙帶了昨天打包的飯和泡了一罐蜂蜜水，打包的飯今早特意讓食堂的大師傅幫忙回了鍋，這會摸著還有些溫度，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吃太飽，又在牛棚了呆了一早上，霍笙沒什么味口，就喝了兩口蜂蜜水潤潤嗓子。

    這時趙衛(wèi)東過來檢查工作了，一些輕省的活，生產(chǎn)隊隊長是沒時間盯梢的，一般都是把注意力放在那些重活上，見趙衛(wèi)東過來，霍笙把水壺蓋子擰緊。

    誰知趙衛(wèi)東在牛棚里轉(zhuǎn)悠了一圈，一個字都沒說就走了。

    趙衛(wèi)東因為向黑市買rou，和王四寶熟了不少，王四寶在知道了這個人還是霍笙隊上的生產(chǎn)隊隊長，而且上次他送禮的筒子骨人家也沒要，轉(zhuǎn)頭給了霍笙。

    覺得這個小兄弟還是不錯的，霍笙問起他和趙衛(wèi)東的關(guān)系的時候，關(guān)于趙衛(wèi)東上黑市的事情一句也沒說，只說看趙衛(wèi)東坐車回河溝村才托的他。

    這次趙衛(wèi)東來拿訂下的貨，王四寶特意稱高一點，現(xiàn)在宰豬的地方挪動了附近的山上，很隱蔽，沒幾個知道，買rou的人預(yù)定的貨都是分不同的人帶下來的，很謹慎。

    “這是你預(yù)定好的?！蓖跛膶毎咽掷餃蕚浜玫倪f過去，并告訴他下次要買rou，得等半月后，豬崽現(xiàn)在還不夠大，他們場里的負責(zé)人想再養(yǎng)養(yǎng)，這段時間暫時就不會宰豬了。

    趙衛(wèi)東表示知道了。

    “那個，趙隊，趙兄弟，霍笙在你的隊上，她年紀少，有什么事還請你多多幫忙照看，這孩子不壞的，干活不會偷懶，就是身體瘦弱些?！蓖跛膶毾肓撕脦滋斓脑?，才組織好語言和趙衛(wèi)東這些，其實說來說去，就是怕霍笙吃苦，趙衛(wèi)東是大隊長，他說些好話，霍笙說不定干活就能輕省些。

    趙衛(wèi)東答的利索：“恩，我肯定好好照顧?！?/br>
    王四寶摸了摸光頭笑了，“哎，好好好，趙兄弟，麻煩你了，你放心，以后你要的rou我都會挑揀好一些的?！彼麤]什么本事，挑些好的rou還是可以辦到的。

    于是，霍笙在趙衛(wèi)東家吃了差不多一周的伙食，隔三差五就被趙衛(wèi)東忽悠著吃肥rou，好像——胖了。

    第26章 026

    周萍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霍笙長了rou的。

    “你是不是胖了點?！?/br>
    一句話讓正在啃玉米棒的霍笙成功的停下了嘴里的動作, 玉米地里的玉米打苞了，這是昨天晚上去趙衛(wèi)東家吃飯, 臨走的時候趙衛(wèi)東從燒水壺里夾給自己的, 玉米棒子嫩, 咬下去特別甜，霍笙昨晚吃飽了，就留著今早做早點, 一聽周萍的話，她愣了一下, 把啃了一半的玉米放在了口缸邊上。

    “我胖了？”霍笙摸了摸自己的臉, 有些不相信, 天天在地里干農(nóng)活, 累的看到床只想癱倒就睡，這么大的勞動強度，不瘦就好了, 她這是還肥了？

    周萍圍著她仔細看了一圈，其實不仔細看基本看不出：“是有rou了，不過你本來就瘦, 現(xiàn)在稍稍有點rou比以前好看，不然像根燒火棍似的風(fēng)吹就倒,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太瘦了反而看著不健康, 這樣, 剛剛好?！?/br>
    因為明天新知青就會坐車來了, 他們隊上的幾個人要去趟縣里買些紅花紅紙之類喜氣的東西在知青歡迎會上用，霍笙想著要去一趟縣里去見見王四寶，就打算跟著一起去，換了身衣服啃著玉米棒子等著外面的人喊集合，結(jié)果就聽到周萍忽的說她胖了。

    霍笙以往穿在身上略松的衣裳緊了不少，變的合身了，把她整個身材曲線拉了出來，削肩細腰，凹凸玲瓏，淡綠色的衣裳硬是被她穿出了絲妖嬈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