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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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過了多久了,怎么可能才一個月多,霍笙有些被繞暈了,明明已經(jīng)三個月多,快四個月了,“……等等,趙衛(wèi)東,一個月零十天?不是從我兩約定的那天算起嗎?”趙衛(wèi)東的算法明顯和霍笙的不一樣,霍笙呆了呆,難道不是從警察來河溝村的那天開始算嗎? 趙衛(wèi)東皺起了漆黑的眉,他把自行車停好,從兜里的軟煙盒里抽出一只煙叼在嘴里,低啞著聲音,“醫(yī)腿的那段時間我都沒在河溝村,我兩都沒在一起,那段時間不能算,得從我回來的那天開始算,我剛剛算了,一個月零十天,離三個月還沒到,不信,你自己扳手指頭算算?!?/br> 被成功繞暈的霍笙:“……”這是什么套路?醫(yī)腿的那段時間不算?。靠伤麄儍蓚€約定的那天,是在被舉報警察上門的時候,怎么還能把趙衛(wèi)東醫(yī)腿的那段時間摳去了? 趙衛(wèi)東擦火,把嘴上咬著的煙點燃,他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煙圈,一時沒再不說話了,等著霍笙怎么說。 霍笙卻是狐疑的盯著趙衛(wèi)東看,煙霧在兩人之間形成了一種莫名的氣氛,半響,趙衛(wèi)東在霍笙探究的視線中慢慢移開了視線,他道:“我沒誆你,你回屋拿紙筆算算,是一個月零十天,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霍笙微微倒退了一步,有個想法在她腦袋里盤旋,心臟莫名的在砰砰砰的快速跳動,她咬了下唇,試探性的開口輕輕道:“趙衛(wèi)東,你是不是——” “是?!壁w衛(wèi)東緊張的不像樣子,摸著胸口兜里阿婆剛給的招媳婦的符包,嘴里低沉的蹦出一個字,打斷了霍笙要說的話。 這東西這么靈???才放口袋里一天都沒到就逼得他表白了。 第50章 050 趙衛(wèi)東晚上的時候上縣上賣rou串, 第一個晚上真是到天亮了才折騰回家,縣上晚上出門的人不少,小吃攤有很多,他的算是獨一份, 但他頭一次干這個,就算是其中的一些門道規(guī)矩打聽清楚了,干起來也需要適應(yīng),而且小吃攤不是隨便擺的, 趙衛(wèi)東頭天晚上, 碰了一鼻子灰,rou串賣出去不少, 但沒全部賣完,最后他拿來和徐力爭下酒了。 接下的幾天,趙衛(wèi)東和周圍小吃攤的人打好關(guān)系, 怕被人逮到關(guān)大牢里去,也是折騰了好幾天, 幸虧他有自行車, 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 腳底抹油,跑的快,倒是慢慢適應(yīng)了節(jié)奏,rou串也漸漸賣的不錯, 起碼每天都賣光了, 不用剩著虧本, 錢也慢慢賺回來了,趙衛(wèi)東每天幾乎都是傍晚的時候出門,半夜天要亮的時候才能回到河溝村。 這買賣,錢來的很快,一串rou就一嘴,趙衛(wèi)東價格上沒訂多高,起碼比冰棍便宜,買的多的,他還多送幾串,他晚上賣rou串,白天補眠,最近的幾天趙衛(wèi)東還賣上了別的東西,他用白米和一些糙米熬粥熬一整夜,米粒熬開花之后,加點糖,做成甜粥,粥不兌太濃,怕虧本,但也見得著米粒,不是清晃晃的一鍋水,晚上賣了rou串,他就蹬著自行車趕緊回河溝村再帶上一鍋甜粥到縣上去,正好趕上早晨早點有得賣一陣。 甜粥就一鍋,放在自行車的后座上也方便,他可以邊騎車邊賣,發(fā)現(xiàn)不對勁就可以立馬跑。 一切都在趙衛(wèi)東的計劃下進行著,除了霍笙的事情。 自從那天“攤牌表白”之后,霍笙一直在躲趙衛(wèi)東,趙衛(wèi)東做這個買賣是第一次,折騰不少精力,又太忙,快一周了,兩人同住一個屋檐下,愣是都沒說一句話,而且,最近因為知青食堂建起來了,霍笙連飯都是在食堂吃的,就晚上回趙家睡個覺。 就是早晨的時候兩人能匆匆見上一面,霍笙也是低頭收拾之后出門去隊上上工去了,趙衛(wèi)東也忙著賣甜粥,這日子也快,一晃一周的時間說過就過了。 往常早晨的時候,霍笙都是穿著拖鞋,露出漂亮白皙的腳趾,結(jié)果從哪天之后,趙衛(wèi)東再也沒見過霍笙一次光著腳趾在他面前晃了,要多保守有多保守。 趙衛(wèi)東腳下蹬著自行車,摸了摸胸口的符包,一個月不到有媳婦??霍笙都被他嚇跑了,在躲著他,其實要是霍笙不躲,趙衛(wèi)東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他那天就那么承認了,完全不在計劃中,也沒想過后續(xù)怎么辦。 霍笙躲著趙衛(wèi)東,趙衛(wèi)東反倒是大了膽子,隔三差五,就抽時間堵霍笙了。 這天趙衛(wèi)東的甜粥賣的快,他把鍋底最后半勺濃稠的粥給人打了,沒多要錢,蓋上鍋蓋然后蹬著自行車,風(fēng)風(fēng)火火就往河溝村趕,他沒直接回家,上二隊做工的地方去堵人去了,這個時候隊上應(yīng)該才下工。 “周萍,霍笙呢?”趙衛(wèi)東沒在地里尋到人,騎在自行車上,一只腳觸地,看了半圈也不見霍笙,心想著人難道已經(jīng)回去了? 周萍拿著帽子剛還了農(nóng)具從倉庫里出來,她笑著說:“找霍笙?她已經(jīng)走了,她今天去縣上找王叔了,你——不知道?”周萍說著小了聲音,這兩個是吵架了嗎?眼瞅著最近霍笙也有些不對勁。 去縣上?他怎么不知道,趙衛(wèi)東琢磨了一會,沒多問了,“行,我知道了?!闭f完蹬著自行車走了,他神情上說不上有多大的變化,但周萍看著莫名覺得害怕,不行,她得去問問徐力爭,這兩個人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 一個兩個瞅著都不對勁。 趙衛(wèi)東騎著自行車,在田埂上騎的穩(wěn)穩(wěn)的,車輪壓過田埂邊上的雜草,壓出淡淡的車痕,直到前方出現(xiàn)了兩個人,他瞇了瞇眼,停了自行車。 “讓路?!壁w衛(wèi)東淡淡的說了兩個字,推著自行車要從兩個人中間過去,不想過多的和人糾纏。 結(jié)果人沒給他讓路,趙衛(wèi)東倒是沒發(fā)火,反而推著自行車站在田埂邊上,看著面前的兩個人,示意他們先過。 但這兩個人就是來找他的,自然不會過去。 “呦,趙衛(wèi)東,路是你家的?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今這路,我還不打算讓了?!壁w來福帶著一個他平時的好兄弟,在這蹲點等趙衛(wèi)東,就是要趙衛(wèi)東好看的。 趙來福最近日子才好過了一點,之前他瞧上了霍笙,還沒打算出手,不知怎么,他定親的那戶人家收到了消息,說他想退親,上門來鬧騰了一番,鬧得雞飛狗跳的,他想著破罐子破摔,索性鬧大了,直接把親事退了,他爹娘和奶都不同意,為這他還挨了他爹一頓打,要不是他奶護著,怕是這會還下不了床。 不過,趙來福躺在床上的日子,每天好吃好喝的被他奶伺候著,倒是比之前還胖了些,親事退不成,他還白挨了一頓打,他想了想,和他定親的人家,離他們村不近,怎么突然知道他想退親了?還上門來鬧騰,怕是趙衛(wèi)東這個野種從中做的梗。 不管是不是趙衛(wèi)東干的,趙來福都打算把這事算在他頭上了。 他打聽清楚了,趙衛(wèi)東的那條腿雖然看上去好了,實際上不能再干重活,也就比瘸子好一點點,他以前打不過趙衛(wèi)東,但現(xiàn)在不一樣,而且今天他帶了個兄弟來,還怕了趙衛(wèi)東不成,不把人教訓(xùn)一頓,他咽不下這口氣。 “趙來福,讓開?!壁w衛(wèi)東懶得理他,一心只想著霍笙的事情,推著自行車要過去,既然他們不過,那他過。 趙來福不讓位置,趾高氣昂道:“還買上自行車了,我瞅著怎么像是個二手貨啊,不過,你也就配用二手貨?!彼f著給他帶來的打手兄弟使了個眼色,那人上前就來搶趙衛(wèi)東推著的自行車。 結(jié)果沒想到,那人一上來,就挨了趙衛(wèi)東結(jié)實的一腳,直接把人踹到田里去了。 踹完人,趙衛(wèi)東退了兩步,把自行車停穩(wěn),他自行車后座的鍋里還放著東西,不能弄壞了。 趙來福沒想到趙衛(wèi)東怎么還這么能打,他有些慌了,“你,趙衛(wèi)東,你想干什么??。 ?/br> “是你想干什么,多大年紀的人了,總干這種找打的事情。”趙衛(wèi)東走了過來,捏起拳頭和趙來福扭打在了一起,趙大牛疼趙來福,趙來福怎么比得上從小到大干活的趙衛(wèi)東有力氣,沒一會就被揍進了田里,嗷嗷叫。 “趙衛(wèi)東,你敢打我,我要你好看!”趙來福嘴里虛張聲勢,趙衛(wèi)東的拳頭又硬又疼,而且他的腿——不是說他的腿不成了嗎?怎么比之前踹他還有力。 趙衛(wèi)東一臉的痞氣,兇相畢露,他蹲在田埂上,看著泥里打滾的趙來福惡狠狠道:“懶得收拾你,你自己找上門來了,之前你欺負我對象的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趙來福,罩子放亮一點,霍笙是我的對象,再打她主意,我新賬舊賬和你一起算?!?/br> 收拾完趙來福,趙衛(wèi)東推著自行車回了家,家里阿婆正在幫他串晚上要賣的rou串,調(diào)料什么的一早趙衛(wèi)東已經(jīng)拌好了,這會阿婆已經(jīng)串的差不多,還剩一點就能完工了。 “回來了?!卑⑵趴赐浦孕熊囘M來的人抬頭問了一句。 “恩。”趙衛(wèi)東把自行車在院子里停好,把后座上鍋里的一袋建設(shè)粉和一條rou拿了出來,他本來打算今天回來教霍笙包餃子的。 “霍知青今晚不回來住了,她去縣上了?!卑⑵蓬^沒抬的說了一句。 趙衛(wèi)東洗了手把rou放在砧板上開始咚咚咚的剁餡,半響,慢悠悠的問:“她什么時候和你說的?!?/br> 阿婆把rou片串上最后的簽子,“虎子今天中午跑回來的時候說的,說是霍知青和他說今天上完工直接要去縣上,不回來住了?!?/br> “恩?!壁w衛(wèi)東拿著大菜刀,認真剁rou餡,他像往常一樣做飯,和面搟皮,打發(fā)虎子去屋后掐一把韭菜。 虎子掐回韭菜,趙衛(wèi)東洗干凈切細了拌好餡料,邊包著餃子,邊和虎子說話,“你霍jiejie,今天還和你說了什么?” 虎子正學(xué)著他哥的樣子,包出一個個漂亮的餃子,鼻梁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沾了面粉,花著一張臉,他回憶了一下霍笙說的話,“霍jiejie就說今晚不回來住了,別的,什么都沒說?!?/br> 趙衛(wèi)東包著餃子繃著臉沒再問了,躲他躲到縣上去了,這是不喜歡他? 他把人嚇著了?可那女人蛇都不怕,我喜歡她,她怎么就怕了? 晚上趙衛(wèi)東帶著串好的rou串上縣上去賣,他沒去王四寶的地方找霍笙,該干什么干什么,賣rou串賣甜粥喂豬崽,看著平靜的很。 結(jié)果,兩天后,趙衛(wèi)東提早回家,依舊沒見到人。 連阿婆都明顯發(fā)覺了異樣,那天晚上的事情阿婆不知道,只是他孫子最近雖然面上瞧不出變化,但沉著個臉,煙抽的比之前還厲害,一只接一只不帶停的,霍笙又沒在家,應(yīng)該是兩個人出什么事了,但兩個小年輕的事情,阿婆她一個老人家不打算摻和也不合適摻和。 實際上霍笙并不是故意躲著趙衛(wèi)東的。 她那天被趙衛(wèi)東突然承認弄的猝不及防,趙衛(wèi)東的腦回路有時候和她不在一個頻道上,她是懷疑趙衛(wèi)東是不是真想和處對象,結(jié)果話沒說完,趙衛(wèi)東就鏗鏘有力的應(yīng)了一聲。 趙衛(wèi)東應(yīng)了一聲是,應(yīng)完之后,還紅了耳朵,那會霍笙絲毫不懷疑了,這趙衛(wèi)東真看上她了,她驀的也跟著紅了臉。 一個紅了耳朵,一個紅了臉,相顧無言,然后趙衛(wèi)東慌慌忙忙騎著自行車賣rou串去了。 之后兩人也碰了幾面,但霍笙都沒想清楚她和趙衛(wèi)東怎么成這樣了,云里霧里的,碰一個面也十分的尷尬,更是不知道說什么,隊上上工也忙導(dǎo)致兩個人差不多一周了也沒說過一句話。 霍笙心亂麻麻的,于是便去縣上王四寶的地方打算住一天,好好想想事情,隔天就回河溝村,可偏偏碰上了王四寶感冒了,王四寶之前就有感冒的癥狀了,但他一直強挨著,之前小病都是挨著挨著就好了,這次感冒卻沒挨好,身上還出了痧,有氣無力的,霍笙就留在了縣上,和隊上請了假,照顧王四寶,想等王四寶好些了再回河溝村。 和生產(chǎn)隊隊長請假的時候,霍笙說明白了是親戚生病要照顧人,讓來縣上的同一生產(chǎn)隊社員帶回去的口信,但生產(chǎn)隊隊長對知青泡病假的套路都熟悉了,以為霍笙是在為泡病假找借口,所以趙衛(wèi)東來問的時候,他就隨口說了一句:“休息夠了就回來?!?/br> 趙衛(wèi)東不想跑到王四寶處去堵人,怕把人逼急了,他沒多大的自信,畢竟自己現(xiàn)在要什么沒什么,有什么資格去惦記霍笙這個城里的女知青,但他話都說出口了,他就是看上她了,打定主意想討她做婆娘,他想等霍笙想清楚了自己回來,到時候兩個人該怎么樣就怎么樣,要霍笙真不喜歡他,他咬牙也要讓霍笙和他處之前說好的三個月對象,萬一,她忽然覺得自己還可以呢。 但誰知霍笙直接不回來了。 傍晚,阿婆把趙衛(wèi)東要做買賣的rou串在自行車上放好,轉(zhuǎn)頭就看到東子站在霍知青住的屋門口,吞云吐霧的抽著煙,陰沉著臉,一副算計的樣子。 “阿婆,把她屋子的鑰匙給我。” 第51章 051 霍笙回到河溝村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周后了,她帶了一籃子的好東西, 有富強粉、一只已經(jīng)殺好只等入鍋的老母雞, 還有給虎子帶著兩罐麥乳精, 以及其他雜七雜八的小零食王四寶滿滿的給她塞了一籃子,用紗布嚴嚴實實的蓋著,免得人看到眼紅。 霍笙起的早,想趕最早的車回去, 但臨要出門了, 蔣顯過來了,問霍笙交衣樣的時間和敲定一些其他的事情。 圖紙這些霍笙已經(jīng)畫好,再檢查幾遍就可以了,至于成品最快可能也需要半個月才能做出衣樣來, 褲子的樣式她畫出的是類似于喇叭褲的樣式,做起來倒是不復(fù)雜, 就是上衣可能不能很快做出來, 霍笙算了算時間, 給了蔣顯一個準確的時間讓他到時候來取,隨后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jié),等說完已經(jīng)差不多快中午了。 “我這段時間不在正紅公社這邊,中途你要有什么事,給我拍電報,電報錢算我的?!笔Y顯一會要坐車去其他的地方, 給霍笙留了方式, 免得到時候有事找不到人通消息。 霍笙沒和他客氣, “好?!敝灰獪蕰r交了衣樣,別的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送完蔣顯之后,王四寶拎著籃子送霍笙去坐車,縣上到河溝村要先坐汽車,再坐牛車才能到,霍笙昨晚睡的晚,早上又起的早,王四寶出門的時候怕霍笙會暈車,切了片老姜給霍笙綁在手腕的動脈上,這是農(nóng)村的一個治暈車的土方法。 霍笙是有點暈車的體質(zhì),但這段時間來來來回回早就習(xí)慣了,看王四寶把姜片給她細心的綁在手腕上,霍笙也沒拒絕。 沒趕上一早的汽車,這會都中午了,都是趕集要回去的,汽車上烏泱泱的一片人,人擠人,霍笙拎著一籃子的東西,來來回回也被擠的夠嗆,好不容易下了汽車,松了口氣,以為上了牛車人會少一點,誰知道還是擠。 “女同志,你這籃子太占地方了,你自己抱著籃子咋樣?”一個老太太用手肘推了推霍笙,指了指她放在牛車上的籃子,霍笙不是那種強勢的人,覺得這倒是沒什么,只不過籃子太大了,里面放的東西多又沉,霍笙抱著壓在腿上,沒一會就壓的腿麻,旁邊都是人,霍笙腳麻了只能動一動,這一動那個老太太有些不樂意,嘰里咕嚕說了幾句,她說的是方言,霍笙也聽不大懂。 趕牛車的大叔是認識霍笙的,這女知青跑縣上跑的勤快,來來回回也會說上幾句話,而且王四寶也時不時到河溝村來,他人是個熱心腸的,趕牛車的大叔上次家里的媳婦生完孩子不下奶,孩子餓的直叫,想弄塊豬rou還是王四寶給弄的,還特意給他搭了一條不小的鯽魚,讓他回家熬湯,最下奶了。 這會他看見霍笙動來動去,就知道該是腳麻了,于是他挪了挪車上放東西的位置,朝霍笙道:“霍知青,來,籃子給我,別抱腿上,瘦得風(fēng)一吹就能似的,壓你腿上腿得難受,我給你放?!?/br> 從這里到河溝村還要半個小時左右,抱不住的,霍笙確實腳麻了,就把籃子遞趕車的大叔,笑著道了聲謝。 大叔接過來,才發(fā)覺籃子是真的沉,放下的時候,蓋在籃子上的紗布掀開了一點,露出里面已經(jīng)殺好的老母雞烏黑的雞腳,趕牛車的大叔看到忙蓋上。 但有幾個人看到了,特別是坐在霍笙旁邊那個剛剛說話的老太太,一般人去副食品站的時候,只能買到半只雞,這還是運氣要好,去的特別早,才會有的,不然一般就只剩下一些雞肝雞內(nèi)臟之類的邊角料,這個女娃娃竟然能弄到一整雞,而且看著肥的流油,是個有錢的。 這老母雞不是霍笙去買的,而是王四寶養(yǎng)的,今早殺了給霍笙帶回來的,活雞怕她閨女路上不好帶,一路“咯咯咯”的叫也吵,王四寶天沒亮就起來把雞殺了,仔細料理好給霍笙帶回來,回去砍砍就能煮,要是有夠大的鍋,可以一整只的煨湯,也不麻煩。 老太太看了一會霍笙的籃子,又轉(zhuǎn)回頭看旁邊的霍笙俏生生的,打扮的干凈,穿衣服的料子還是的確良的,不是村里的人,是個城里的女知青,而且還是個有錢的。 牛車走的不快,半個小時之后,到了河溝村,霍笙呼了口氣,下了牛車去拎自己的籃子打算回趙家。 “哎呀!我的雞蛋都被壓壞了,這是誰的東西?糟心了,我的攢了大半個月的雞蛋啊。”老太太拎出自己的籃子,看到里面的雞蛋都破了,蛋黃蛋清從籃子的縫隙里流下來,亂糟糟的一團,一些旁邊的籃子也被禍害得沾上了一些。 霍笙瞅著那個老太太籃子的位置,一愣之后,忙跑上前看一眼。 老太太插著腰罵,罵了一會,又說這幾個雞蛋攢了大半個月,要不是縣上給的錢太低她才不會又拎回來,等著下次賣個好價錢,她拎著霍笙的籃子,直問這籃子是誰的壓壞了她的雞蛋。 “老太太,這是,我的籃子?!被趔险媾逻@老人把自己的腰閃了,拎著自己放著面粉的那個大籃子叫叫嚷嚷的,也不嫌重。 老太太的眼睛跟烏眼雞似的看著霍笙,“我這雞蛋都壓壞了,你看怎么辦?” 趕牛車的大叔走過來看了一眼,他剛剛把霍笙的籃子是放在最邊角的位置上,最底下的,不可能壓到人的東西啊,中途車上又上來了幾個人放了東西,難道是有人把東西挪位了? 周圍的人看熱鬧,也沒人說話,這位老太太的雞蛋壓壞了,趕牛車的大叔就是河溝村的,他認識這個老太太,覺得事情有些麻煩,霍笙怕是中套了,所以他轉(zhuǎn)頭幫著霍笙問,“你們后來上來的幾個,是不是挪了其他人的籃子?” 那幾個人連忙搖搖頭,其中一個和霍笙差不多年紀大的知青說道:“老太太,我記得我上車那會,你移了自己籃子的位置,是不是你自己沒放好啊。”當時這個知青也就看到了一眼,似乎是這個老太太自己把籃子挪到霍知青的籃子底下的。 “我年紀大了,糊涂了,不記得,我不管挪不挪,現(xiàn)在雞蛋都壞了,這是攢了大半個月的啊。”老太太說著竟然就開始哭了。 霍笙:“……” 是個人這會都看出來,霍笙這是被人訛上了,一些年輕的知青不認識這個老太太,但河溝村的人多多少少都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