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沒松口，想了個折中的法子，“……你要種也行，但地不能全部用來種這些了，你就種一小塊，要是合適了，來年我們再全部種棉花?！?/br>
    趙衛(wèi)東搖搖頭，沒答應(yīng)。

    阿婆又說了幾句，但純粹是廢唾沫釘子，趙衛(wèi)東已經(jīng)打定主意了，阿婆實在沒辦法，讓霍笙去勸勸人。

    霍笙沒想到怎么忽然讓她去勸了，怎么勸？這還沒種，也不知道結(jié)果，但阿婆已經(jīng)開口了，霍笙也只能硬頭皮去說幾句。

    “趙衛(wèi)東?！被趔虾傲寺曏w衛(wèi)東的名字。

    “恩？”趙衛(wèi)東把一袋種子找地方放好，他半抬頭，桀驁不馴的說道：“你，要說什么?！甭曇舻?，但趙衛(wèi)東心里有些著急，霍笙現(xiàn)在是自己的對象，要是她和自己說，少種一點，他要怎么說？

    “你真要種棉花的話，那，在我的地里種小麥吧，到時候磨小麥粉?！北緛硭菈K地是打算種番薯的，但阿婆要是不安穩(wěn)，就她那一塊種小麥，以后收成算趙家的，反正她現(xiàn)在吃住都在趙家，就當(dāng)是還糧了。

    趙衛(wèi)東愣了，半響扭轉(zhuǎn)看著放種子的口袋，啞著聲音道：“行，我去幫你侍弄地，不然你細(xì)胳膊細(xì)腿的，肯定種不好?！?/br>
    霍笙含笑著點點頭，“恩，好?！庇汹w衛(wèi)東幫忙再好不過，到時候說不定，知青中的收成就屬她地里的最好。

    旁邊的阿婆：“……”

    有了種子，趙衛(wèi)東的心思都撲在了山坡的地里，地是荒地，要翻了才能用，隊上的耕牛這些天都是輪流給每家用的，輪到趙家耳朵時候，用了兩天才把地翻完，除了這些，澆水要到山坡下的河溝里挑水上山來澆，來來回回很麻煩，這也是為什么，村民都不喜歡離河流水源較遠(yuǎn)的地，不過這樣，趙衛(wèi)東種棉花的事情除了家里的人基本沒人知道。

    霍笙給趙衛(wèi)東的兩本書里有一小部分內(nèi)容是有關(guān)種棉花的，但理論的太少了，趙衛(wèi)東基本都能把內(nèi)容背全了。

    他把書合上又打開，然后站了起來，湊到縫紉機那去，“這個蝌蚪字，你懂嗎？是什么意思？”

    霍笙把手里的活停了，什么蝌蚪字？她買的時候就是本中文書啊，結(jié)果拿過書看了一眼，原來是下面的英文注解，霍笙嘴角帶著笑翻譯給趙衛(wèi)東聽，也不知道趙衛(wèi)東有沒有聽進去，霍笙說完，他還愣著，半響說道：“挺厲害的，連這些蝌蚪字都懂?！?/br>
    “這是英文，解釋上面的專業(yè)詞語的?！?/br>
    趙衛(wèi)東抿著嘴角點了下頭，然后不打擾霍笙做衣裳，坐回原來的位置，兩人攤牌之后，幾乎都是這樣在，趙衛(wèi)東時不時找話和霍笙說，霍笙突然覺得趙衛(wèi)東還挺可愛的。

    霍笙把針線收了，看著那邊故作看書的霍笙笑著問：“趙衛(wèi)東，你是不是一早就喜歡我了？”

    屋里瞬間安靜了下來，趙衛(wèi)東翻書的動作頓在那里，半響，他鼻腔了不高不低的哼了一聲，“你這女人說什么呢，喜歡就喜歡，沒一早一晚的說法?！闭f完他就開始催著霍笙回屋去。

    霍笙笑著看了趙衛(wèi)東一眼，這之前沒攤開說的時候，她在趙衛(wèi)東屋里待多久趙衛(wèi)東都不趕人的，這攤了說之后，天差不多黑了，趙衛(wèi)東就攆了她回去。

    不過霍笙也沒意見，雖然他倆好了，孤男寡女夜里在一個屋里確實不好，把衣料擺好霍笙就回了屋。

    種棉花看書是不夠的，那么一點知識，頂多只能在細(xì)節(jié)上錦上添花，而不能昨晚經(jīng)驗，所以趙衛(wèi)東隔幾天就要出門去熟人那討經(jīng)驗，問情況，山坡上的土層是合適種棉花的，這是他一早就向人討教過的，他一般出門都是去三天才會回來，回來之后大半的時間都是留在地里，剩下的時間基本是在和霍笙做衣裳。

    兩人的關(guān)系拉近了很多，一般晚飯一過，趙衛(wèi)東把家里家外收拾好，進屋沒見霍笙，就開始喊霍笙去他屋子做衣裳，霍笙放布料剪刀的籃子擺在趙衛(wèi)東的屋子一直就沒再拿出去過。

    因為趕著做衣裳，霍笙差不多好幾天沒去見王四寶了，線上的王四寶就抽了個下工早的時候來河溝村看閨女。

    他來到趙家的已經(jīng)是黃昏了，再過一會天就該黑了，阿婆看到他，把人迎了進來招呼，他經(jīng)常來，和趙家的人也熟悉，也因為山體滑坡的事情，打心里感謝趙家。

    王四寶是知道閨女住哪間屋子的，結(jié)果屋里沒光亮，人沒在，阿婆把忙東子的屋子方向喊了霍笙一聲，但不用他喊，王四寶已經(jīng)朝趙衛(wèi)東的屋子走了過去。

    屋里，霍笙坐在縫紉機前面，旁邊點著兩盞油燈，光線已經(jīng)算是很亮堂了，趙衛(wèi)東悶不吭聲的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霍笙的腳邊，大手拿著剪刀，咔咔幾下的剪布料，剪好了，還拿布料給霍笙看，“你看成不成，我按你畫的線剪的，沒偏一點?！?/br>
    趙衛(wèi)東的手藝活沒話說，霍笙平時就見他編個什么小簍子小東西的，用細(xì)細(xì)的竹片不到一會就編成了形，她看了看，點了點頭，伸手在趙衛(wèi)東衣料上指了指位置，教他下一步怎么剪。

    兩人靠的有些近，趙衛(wèi)東甚至能聞到霍笙身上淡淡的香味，溫柔得讓他腦袋糊在了一起，所以等霍笙交代完之后，趙衛(wèi)東把小板凳從霍笙的身邊挪開一點。

    王四寶：“……”

    “……閨女?！卑腠?，站在屋外的王四寶澀然的喊出一句話，霍笙驚訝的抬頭，就看到站在屋門處的王四寶，她站了起來，笑著問：“你怎么來了。”

    霍笙問完才想起，她這段時間不是做衣裳就是幫忙種棉花，是過了好一段時間沒上縣里去看王四寶了。

    王四寶手上還拎著兩串臘腸，散發(fā)著誘人的臘味，他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瞥了一眼趙衛(wèi)東，然后憨厚的笑著朝霍笙道：“我?guī)Я它c我新做的臘腸過來，給你嘗嘗，和你之前吃過的味道一樣，好吃?！?/br>
    臘腸不是純rou做的，而是有一半蔬菜干貨之類混合和rou塊一起的，霍笙之前在王四寶住處吃過一次，味道很好，里面會伴著一些木耳蘿卜絲筍干之類的，比純rou的味道好多了，王四寶惦記著霍笙喜歡，就弄了些豬腸，學(xué)著人做了幾串曬得半干了給霍笙送來。

    “王叔，吃飯了嗎？我去給你熱，今天燉了一鍋紅燒rou，還算地道?！壁w衛(wèi)東頗為緊張的出了屋和王四寶打招呼，招呼完了之后就要去熱菜。

    王四寶涼著聲音，心情復(fù)雜，“……趙兄弟，不用了，我吃了飯過來的。”

    趙衛(wèi)東：“……”

    阿婆打發(fā)虎子去給王四寶搬了個凳子坐，王四寶經(jīng)常來趙家，對虎子這個小孩子很喜歡，見虎子搬了凳子，王四寶像之前一樣，把虎子抱起騎在自己的脖子上，順道給他塞了一兜五顏六色的奶糖。

    霍笙把臘腸給趙衛(wèi)東，讓他找個通風(fēng)的地方掛起來，然后朝王四寶道：“喝水嗎？我給你倒水?！?/br>
    王四寶讓霍笙不用忙了：“我就來一會給你送東西，外面的車還等著，你平時多吃點，不要省，太瘦了對身體不好?！?/br>
    趙衛(wèi)東回屋拿了手電筒送王四寶出去，王四寶罕見的沒有拒絕。

    兩人從村里出來，到岔路口的時候，走在趙衛(wèi)東前面的王四寶腳下一停，他轉(zhuǎn)身朝趙衛(wèi)東道：“……我給閨女買的縫紉機怎么上你屋里去了？”

    趙衛(wèi)東誠實的回道：“不是，那是我買的。”

    “你買的？”王四寶愣住，怎么和他給閨女買的那一臺一模一樣，但這些都不是重點，憨厚的王四寶此時眼神難得銳利了起來，一針見血問道：“我閨女怎么上你屋里做衣裳去了？”

    這是一個來自于靈魂的拷問。

    第55章 055

    平時猴精猴精的趙衛(wèi)東在王四寶的問話中, 竟然一時卡殼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王四寶的話了。

    但不說話是絕對不行的, 因為王四寶正瞪著一雙銳利的眼睛看著他，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就像是不放過他的任何舉動。

    王四寶現(xiàn)在心情莫名復(fù)雜, 甚至有些氣急敗壞了, 他是托面前的人照顧他閨女, 可怎么照顧著照顧到這人屋里去了？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兩個大男人在岔路口上對峙，中間亮著一道手電筒的光, 半響，趙衛(wèi)東也沒想好措辭, 索性朝王四寶彎腰鞠了個躬，誠懇道：“王叔，我, 在和霍笙在處對象, 真的那種對象。”

    他這一句話仿佛針尖似的打到王四寶的心里, 王四寶張了張唇, 不可置信問：“大兄弟，你說啥？那不是因為舉報的時候……假的嗎？”

    “……”趙衛(wèi)東硬著頭皮, 沉著聲音回道：“現(xiàn)在是真的?！彼鋵崨]有底氣說出事實, 畢竟霍笙那么好, 看看他, 就一個泥腿子, 也好意思當(dāng)著王四寶的面說這個話, 要錢沒錢，連像樣的生活都沒法保障。

    王四寶這下徹底沒話了，他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來來回回走了幾步，似乎還在消化趙衛(wèi)東說的話。

    “……趙兄弟，我一直都把你當(dāng)成和我一輩的人看，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和我閨女處對象？”兩人可是有過一起揍人的情誼，他把趙衛(wèi)東當(dāng)大兄弟看的，這都成什么了。

    大兄弟和自己閨女處對象。

    趙衛(wèi)東：“……王叔，我比霍笙大三歲，你喊我東子就成?！?/br>
    王四寶一言難盡的看著他，不管什么東子還是大兄弟了，：“我讓你幫忙照顧我閨女，你照顧成自己對象了？”閨女要談對象是很正常的事情，王四寶只希望她嫁個好人，但怎么沒想到是趙衛(wèi)東。

    一時王四寶想起之前讓趙衛(wèi)東幫忙照顧自己閨女，現(xiàn)在腸子都有些悔青了，他平時不會說話，這會對趙衛(wèi)東說的話倒是一個比一個犀利，讓趙衛(wèi)東根本接不住，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生怕話說不對，在王四寶這留下不好的印象。

    沒人家都是兩個人談對象，談的合適了才見家長，他這還沒好幾天，才和霍笙把關(guān)下定下來，就得接受來自老丈人的拷問了。

    “王叔，我會對霍笙好的，在沒過上好日子前我不會欺負(fù)她的。”沒結(jié)婚，他不會占霍笙的便宜。

    “過好日子你就想欺負(fù)了？！”王四寶脫口便了一句，一臉的兇相，倒是和平時的趙衛(wèi)東有些神似了。

    趙衛(wèi)東：“……”

    王四寶說完他自己也愣了一下，其實，仔細(xì)想想，趙大兄弟——東子也不錯，雖然在農(nóng)村，但因為家里的爹娘不在了，干活都是里里外外一把手，洗衣做飯什么都沒話說。

    王四寶把視線重新移到了面前的趙衛(wèi)東身上，只不過這次用了老丈人看女婿的眼神打量人了，但現(xiàn)在天都黑了，就趙衛(wèi)東手里的手電筒的光還亮著，看來看去也就這個樣子了，看不出一朵花來，王四寶嘆了口氣，“行，處對象就處對象，那也不能讓霍笙上你屋里去?！睕]打結(jié)婚證明，大半夜的在一個房間，還靠那么近，不成，不成。

    趙衛(wèi)東接口道：“我明兒就把縫紉機搬霍笙屋里去。”

    王四寶繃著臉點了點頭，打算走了，但忽的意識到一個問題，“你的縫紉機？我買的那臺呢？咋不用我買的那臺?！?/br>
    這話題繞來繞去，似乎又繞了回來，手心都在出汗的趙衛(wèi)東，這會又出汗了，“……你那臺，壞了，我送到縣上去修了，還沒送回來?！?/br>
    王四寶拍了下大腿：“壞了？不可能，我這買了半年都不到，蝴蝶牌縫紉機，別人家用十幾年都好好的，你送哪去修了？我去看看?！?/br>
    趙衛(wèi)東愣了一會，把修縫紉機的地址告訴了王四寶。

    這邊老丈人和女婿進行了長達十分鐘的深刻對話，霍笙給趙衛(wèi)東留門，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用手趁著下巴：怎么出去送這么久，人還沒回來。

    她和趙衛(wèi)東處對象的事情，霍笙沒打算告訴王四寶，自由戀愛，只有板上釘釘了，要打結(jié)婚證明了，霍笙才會鄭重的把人帶到王四寶面前，所以也就沒想到趙衛(wèi)東出去送人的功夫，已經(jīng)被他爹審得差不多了。

    霍笙手上的衣樣已經(jīng)做的差不多，也暫時用不到縫紉機了，剩下的就是一些簡單位置的裝飾，她這次的衣樣沒往上繡多少花樣，刺繡這個活十分費眼睛，而且時代在慢慢進步，就算不繡一些花樣，也能做出好看的衣裳，風(fēng)格不一樣而已。

    她這次做的是背帶褲搭配紗料的喇叭裳，喇叭裳簡單，背帶褲上的點綴著一些顏色與之相配的漂亮紐扣，這個款式搭配在現(xiàn)在可能有些不是很流行，蔣顯來驗貨的時候，霍笙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有些不滿意。

    “你上次繡面上的東西這次怎么都沒有啊，我以為你會繡其他的花樣?！笔Y顯拿著衣樣看，有些失望，把衣樣放到桌子上，“霍笙，我直說，這個款式可能不會有多少人喜歡，你知道的，沒人喜歡就不會有人要，沒人要就賺不了錢?！?/br>
    霍笙沒多說話，把衣裳換了給蔣顯看。

    蔣顯在慢悠悠的喝茶，一看霍笙，眼睛都亮了。

    衣樣霍笙是按照自己的尺寸做的，她穿上自然合適，看著又時髦又亮麗，蔣顯繞著霍笙走了一圈，“沒想到上身效果是這樣?！?/br>
    霍笙看蔣顯有興趣，知道應(yīng)該沒多大問題了，“其實可以找一個上身效果好的人，做模特的，這樣，這個款式一定能火?！币律押貌缓每?，要穿上身才有效果，有活招牌，買的人自然多。

    蔣顯沒聽懂霍笙說的，什么模特，他立馬請教，霍笙給他簡單的解釋了一番，恢復(fù)高考之后，下海經(jīng)商的人層出不窮，投機倒把也摘掉了帽子，算算日子也快了。

    兩人說了半天，蔣顯的眼睛越來越亮，最后直接拿紙和筆開始記錄霍笙說的話，走的時候興奮得不行，衣樣也痛快的拿走了。

    臨走的時候，他還抱怨了一句，“何勝男那個男人婆也找了個做衣裳的，而且還是不差錢的主，也不知道是閑了還是怎么，不差錢的人還做這投機倒把的行為，敢情我們把腦袋拴褲腰帶上，別人就為了玩玩?！?/br>
    霍說起初聽了笑了笑，沒說話，但忽的一愣，她遲疑的問，“那個人不會也姓霍吧？”

    這蔣顯倒是沒注意，只不過是男人婆跑到面前來炫耀了一番，他才知道的，這會看霍笙的表情，以為是她的熟人呢，“怎么你認(rèn)識？姓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是個不差錢的主，家里住大洋房……”蔣顯仔細(xì)回憶，“對了……是b市的人。”

    b市……看來十有八九是霍姍了。

    看霍笙在意，蔣顯正色道：“其他情況我還不知道，等我再問問和你說?！?/br>
    “不用了，我就隨后一問，是誰都不重要?！被趔暇芙^了，不管是不是霍姍，她和霍姍各做各的，誰也礙不著誰，就是將來碰頭了，有了生意上來往，那也是各憑本事吃飯，打聽那么多只會徒增煩惱。

    蔣顯點頭表示知道了，但他和那個男人婆本來就是對頭，平時也在爭搶買賣，該打聽清楚了他肯定是要打聽清楚的。

    交了衣樣之后，霍笙輕松了幾天，山上種了棉花，趙衛(wèi)東這會在地里盯著，霍笙熱了熱鍋灶里的飯菜，戴上草帽去給山上的人送飯。

    太陽很大，吹的風(fēng)都透著燥熱，趙衛(wèi)東卷著兩只褲腳，小腿肌rou繃得緊緊的，透著力量，他背對著霍笙在給地里澆水，旁邊擺著兩只捅，捅半斜著，把他褲腿都弄濕了大半他都沒有發(fā)覺。

    霍笙走了過去，壓著頭上的帽子，眉梢?guī)еσ?，笑得溫柔，“趙衛(wèi)東，吃飯。”

    “你怎么來了，太陽這么大，以后我自己回家吃?！壁w衛(wèi)東一頭的汗，臉曬的黑紅黑紅的，帶著霍笙到了林子邊上去乘涼，這里離家里不遠(yuǎn)，就幾分鐘，不用特意跑一趟的，樹林里也深，不安全。

    地里的棉花還不見長苗的趨勢，這里土質(zhì)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樣，摸起來沙沙的，趙衛(wèi)東天天耗在地里，怕下到地里的種子出現(xiàn)問題，水也澆的精細(xì)，都是按照量來，不敢多澆也不敢少澆，本來挑水就要到山下去挑上來，也費力，霍笙怕他吃不消，還給他拿了兩個煮雞蛋和一罐淡鹽水。

    “晚上村里放電影。”

    霍笙拿著草帽扇涼，聞言動作一停，朝趙衛(wèi)東的方向挪了挪位置，“恩？”

    趙衛(wèi)東離霍笙坐的老遠(yuǎn)，起碼有十步的距離，不知道怕什么，見霍笙了挪過來，趙衛(wèi)東迅速的扒拉了碗里的飯，把空碗放籃子里，然后動手把自己濕掉一半的褲腳卷的更高，“你，看不看？我?guī)闳?。?/br>
    第56章 0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