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成!這有什么不成的?小媳婦都愛俏,我懂著呢?!鄙蛴穸鹦Σ[瞇地記了下來,又拿著皮尺來給陸曉棠量了數(shù)據(jù),轉(zhuǎn)頭問,“給你男人要套什么樣的衣裳?我媳婦說呀兩口子穿一個色的也挺好看呢,你要不……” “行?!标憰蕴囊豢趹?yīng)了下來,“不過我男人沒時間過來量體,我給你說著數(shù)據(jù)你記下來,回頭他穿著不合適我再來改?!?/br> “也成?!鄙蛴穸鹩浵聛碇螅透憰蕴募s了半個月后來取衣裳。 陸曉棠點頭應(yīng)了:“定金怎么個收法?” “你是第一次來咱們這兒,兩身衣裳我就收你二十塊錢,定金你給我兩塊錢。咱們這兒不是供銷社里頭還得用布票拮據(jù)的很,咱家你看著是價格高了,可你的布票省了,倒也差不了多少錢。你放心,咱們這兒雖然是個新開的店子,但是我沈玉娥是什么樣的人,你出去隨便打聽都知道,那絕對是實在人,我就算人能跑的了,我在清河灣的房子可跑不了!”沈玉娥一邊說著一邊給陸曉棠開了個條子。 陸曉棠一邊付了定金一邊接過條子看了幾眼,問道:“這也是你那媳婦教你的?” 沈玉娥又是一臉驕傲地夸贊了她媳婦一番。 陸曉棠笑了笑,拉住王鳳華冰涼的手離開了喜相逢成衣店。 王鳳華皺著一張臉:“什么話沒問出來,還讓你搭上了營長大半個月的工資?!?/br> “本來就是打算做點新衣服的,有成衣店還省了我自己的功夫呢?!标憰蕴男α诵?,“咱們也不是什么也沒問出來啊,再過半個月你不就能看到她那媳婦的繡工了嗎?只是鳳華姐,你們失散這么多年了,你還能認出她的針法嗎?” “能的?!蓖貘P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我和meimei的繡工是我娘親手交的,我娘又是我姥姥交的,也算得上是祖?zhèn)鞯氖炙嚵?。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跟我們家的繡工一樣的,只要她給你的衣裳做出來,我鐵定能夠認出她來的。” 陸曉棠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在說什么。 兩個人一起去了供銷社買了兩個鞋樣子,有扯了幾尺布,陸曉棠便開始吆喝餓。 王鳳華有些哭笑不得:“咱們不是還買了棗泥糕嗎?你先墊巴墊巴,下午咱就回去了,等回去我給你開個小灶炒兩個好菜?!?/br> “咱們?nèi)ハ吗^子嘛,我還沒有在縣城里吃過飯呢?!标憰蕴恼f的可憐巴巴。 王鳳華又想著她這出來一趟也是為了幫著自己打聽meimei的消息,便也沒有太反對。 兩個人找了一個看著干凈的餐館進去,點了幾樣店里的招牌菜,吃在嘴里卻都覺得一般般。 陸曉棠低聲說道:“鳳華姐的手藝比他們這兒的廚子強多了?!?/br> 王鳳華嗔怪地瞪了她一眼,笑道:“我那也不過是沒事兒干,就琢磨點這個了,家里也沒什么人了,總不能天天琢磨著繡花不是?再說部隊里都是男人,我就是繡了花也沒人送啊?!?/br> 陸曉棠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起一個念頭,激動地抓住了王鳳華的衣袖:“你想賺錢不?” 第25章:鬼主意多 “咱們又不缺錢……”王鳳華話是這么說,可眼神卻有些飄忽起來。 自打陳征犧牲后,部隊上每個月還給她發(fā)著撫恤金。 那些錢對于生活來說,雖然是足夠的,可王鳳華心里卻并不愿意去動那筆錢。 她總覺得那些錢上都沾著陳征的血,她一想起來就難受。 這么想著,王鳳華便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有些欲言又止地看著陸曉棠。 “你做飯的手藝這么好,咱們也在縣城開個飯館唄?”陸曉棠有些激動,“這家飯館已經(jīng)算得上般陽縣數(shù)一數(shù)二的館子了,可口味也就這么回事,鳳華姐你的手藝在般陽縣絕對數(shù)一數(shù)二。我這幾次進城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人口密集,人流量也大,在這兒開店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br> 王鳳華點頭:“其實……我也一直想著離開部隊,出來自己生活,看著那些鮮活的生命,我總是會想起……嗨,不說了,反正啊你鬼主意多,我挺你的。這事兒也著急不來,咱們回去慢慢琢磨也行。” “嗯?!标憰蕴谋揪褪峭蝗粊砹伺d致,真要把這件事情做起來自然得好好琢磨一番的,別的不說,周定國那邊就得先讓他同意了才行。 兩個人吃過了飯,便去面館那邊等物資車。 陸曉棠趁機問她:“這家面館是不是咱們的人開的?” “我哪里知道這些。”王鳳華搖頭,“咱們白石營剛過來的時候,我光顧著怎么把家里收拾地更舒坦一些,后來陳征沒了,我就更加沒有心思出來了。雖然我也清楚咱們白石營在這兒走的就是和老百姓打成一片的路子,可我也著實不清楚,這個路子到底是個怎么走法。不過說起來,那清河灣你知道在哪兒嗎?” 陸曉棠點頭。 她不但知道清河灣在哪兒,上輩子還去清河灣住了很長一段時間呢。 宋長青的老家就是在清河灣,那個地方不大,離著牛家鋪也不過就二三里地。 說起來,上輩子陸曉棠竟從來沒有見過沈玉娥這一家人,也不知道是因為那時候自己日子過得不好沒工夫去關(guān)心別人家的日子,還是因為這一世的確有很多事情變了。 不過,上輩子清河灣好像是有一戶人家常年閉門不出來著。 陸曉棠想著想著,便猛地站了起來,把王鳳華嚇了一跳。 “怎么了?”王鳳華問。 陸曉棠扭頭看著王鳳華,神情有些復雜。 她終于想起來,那戶閉門不出的人家里有一個常年癱瘓在床的女人,在聯(lián)系上沈玉娥說的她媳婦不方便出門,陸曉棠這心里便有了一個隱約的猜想。 她看著王鳳華,有些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找到了你妹子,可是她已經(jīng)跟我們不一樣了,你會怎么辦?” “她能怎么不一樣?”王鳳華看著陸曉棠這一臉嚴肅的樣子,沒忍住笑了出來,“這么多年了,我那妹子會有什么遭遇我都想過,就算是她被人賣到了窯子里,被人糟蹋了,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她都是我妹子。我只要能夠找到她,就一定好生地待她?!?/br> 王鳳華頓了頓,突然看著陸曉棠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沒有。”陸曉棠矢口否認,本就是她隨意猜測,萬一根本對不上號,豈不是要讓王鳳華白難過一場。 王鳳華一臉狐疑地看著她。 “半個月后咱們不就清楚了?”陸曉棠想要躲開她的目光,便匆匆地站了起來,“鳳華姐你在這兒等會兒,我去對面看一看?!?/br> 說著,陸曉棠不敢登王鳳華反應(yīng),便匆匆進了錦繡樓。 錦繡樓里,司掌柜沖著她笑的一臉狹促。 “司掌柜。”陸曉棠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摸出那面鏡子,“魔鏡說得對,我不應(yīng)該總是依靠你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