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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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年來,再不曾有過那樣大場面,寶珠甚至根本沒有直接參與到這一場戰(zhàn)爭里,以至于他頭一次見到,腿都要軟了下來。 那哪里還是東海呢,那分明是血海??! 無數(shù)從前熟悉的面孔猙獰的倒下,無數(shù)人的犧牲都未曾令魔界大軍停下腳步。 直到那個銀甲將軍走到了珍娘的面前。 他仍是帶著薄薄的面具,遮擋了自己的容顏。 他蹲下身子,輕輕地伸手碰觸了一下珍娘的臉,接著像是被燙到了似的猛地縮了回來。 他沒有再理會那扔在混亂中爭斗的眾人,只是溫柔地將珍娘抱了起來。 他甚至都沒有理會他的長槍,他抱著珍娘一路行至忘川,便被那個白發(fā)女子攔住了去路。 “魔界的人也不該如此張狂的來我冥界,將軍從何處來便回到何處去吧,這里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迸死渲粡埬?,瞥了一眼他懷中的人,驀地嗤笑一聲,“魂魄都散了,你抱著一具軀殼有什么用處?” “她……可曾魂歸冥府?”崇光將軍問。 女子搖頭:“我已說過,她的魂魄都散了,你可明白對于天生的神女來說,魂飛魄散意味著什么?” “便不是天生的神女,魂飛魄散也沒有化解的可能嗎?”崇光輕嘆了口氣,“若是我能尋到她的一絲魂魄呢?” 女子終于動搖,頗為鄭重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與她是什么關(guān)系?” “她是我所愛之人。”崇光頓了頓,又試探著看著對方,問了一句,“孟婆?” “正是老身?!迸狱c頭,一頭白發(fā)襯托著那張艷麗的容顏,總有些說不出來的不和諧。她似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別人這樣的反應(yīng),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自忘川水經(jīng)過這里,我便在這兒,我稱一句老身,并沒什么問題吧?” “您隨意就好,我只想知道我要如何才能夠救珍娘?”崇光收回落在孟婆身上的目光,看著懷里的女子,掩下了所有的沉痛。 “散盡你的法力,用你的元神護(hù)著她的精魄,可以令她進(jìn)入輪回。只是這樣一來,將軍的神體便從此斷送了。便是來日,珍娘可以重新修煉成仙,你的生生世世也只能在輪回里,再也不可能回來了?!泵掀澎o靜地看著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如今神魔對立,你當(dāng)真要為了一個神女,拋棄自己魔界威名?” “我從來不將那些虛名看在眼里,我也從來不想做什么大將軍。我想要的不過是能跟珍娘在一起,在哪里都好。便是凡間,也是好的?!背绻廨p笑,抬手就要散去法力。 孟婆卻抬手?jǐn)r住了他:“既然你求我?guī)湍悖傄眯〇|西來換?!?/br> “你想要什么?”崇光連忙問。 “讓你們魔界的人,離開東海,交出神界的叛徒,保證魔界從此再也不踏進(jìn)東海半步。崇光將軍,這是你欠珍娘的。”孟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捏了個訣。 珍娘的身體陡然消失在他面前。 崇光只是愣了片刻,便立馬趕回了東海,以雷霆之勢帶走了魔界眾人,同時同魔尊談好了條件。 之后毫不猶豫地帶著珍娘的那縷魂魄入了輪回。 過往至此結(jié)束,寶珠看著陸曉棠含淚帶笑的模樣,一時有些心疼。 宿炳卻是久久不能回神,他從未想過當(dāng)年的結(jié)局會是這樣。 他一直以為可以救珍娘的人只會是自己,絕不會是旁人。 可事實就這樣打了他的耳光,令他不得不正視自己心底的那些丑惡。 許久以后,宿炳才看向陸曉棠,問了一句:“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崇光將軍為什么會喜歡你?這也許從頭至尾都是一個局呢?” “你以為世人都像你一樣陰暗嗎?宿炳,這世上不是只有權(quán)力值得人拼盡一切去追求的?!标憰蕴膰@氣,“我從未組織過你追求權(quán)力,是因為我知道你愛手握權(quán)力的感覺??赡阋膊槐厝绱舜Ф瘸绻獾男乃迹阋詾槲议_始沒有懷疑過嗎?我不過是東海里最不起眼的一顆珍珠,無論崇光當(dāng)初去東海的理由是什么,他愛我就是真的愛我,無需懷疑?!?/br> “酥餅兒,你其實最欠缺的就是珍娘的信任感。”寶珠突然出聲詭異地沖他笑了起來。 第227章:就此別過 宿炳立馬懷疑起寶珠的動靜,卻早已忘記他和陸曉棠已經(jīng)與寶珠隔離開來。 身后巨大的玉扣迎頭而下,他仿佛不受控制似的被吸了進(jìn)去。 他聽到陸曉棠無可奈何的聲音:“我向來不會殺人,這玉扣我已告訴過你,它和溯世鏡是用的差不多的材料。如今我已醒來,上頭我最初留下的一半元神自然回歸,于是我琢磨著,這該是你最好的去處?!?/br> “陸曉棠!我要殺了你!”宿炳猙獰大喊。 “別這么著急,我身上還背著咱們倆的任務(wù)呢,其實你要是想得開,就該覺得這是司命他們對你的恩賜,可以用另一種形式陪在珍娘身邊不好嗎?非要折騰出這么多幺蛾子來,你覺得天界還能容得下你?”陸曉棠伸手將玉扣握在掌心中,悠悠然地出了屏障,將玉扣交給了寶珠。 寶珠不言不語,只盯著她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陸曉棠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奇怪的問:“怎么了?” “你……你不跟我一起走?”寶珠癟了癟嘴又是一副委屈的要哭出來的樣子,“我們已經(jīng)分開了那么久,如今好不容易相認(rèn)了,你又要拋下我?”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dāng)年是你先拋下我的。”陸曉棠摸了摸下巴,似乎覺得這樣的論調(diào)不太適合自己,于是抬手重重地拍了拍寶珠的肩膀,“同志,你肩上的擔(dān)子很重啊,不要被這些瑣事牽絆住,勇敢的努力地去做你自己。說起來,這次司命哄著你下界干了這么多事兒,承諾給你個什么官職啊?” “就還是侍衛(wèi)長?!睂氈槌榱顺楸亲?,“不過興許經(jīng)過你這件事兒,我還能撈個外交官之類的當(dāng)一當(dāng),如今看起來最了解崇光將軍的人應(yīng)當(dāng)就是我了吧?咱們神界和魔界這么多年來平安無事和平共處,你和崇光將軍其實做出了巨大的貢獻(xiàn)啊。你真的不打算回去聽他們表揚表揚你?” “表揚我能讓我們家定國一輩子不工作我們還能吃喝玩樂嗎?”陸曉棠揮了揮手,“對這些身外虛名不要這么在意,好歹你也做了這么多年神仙了,怎么還這么幼稚?” 寶珠愣了愣,突然問道:“我覺得你再也不想做珍娘了是嗎?你總是將陸曉棠和珍娘分的很開,雖然你早已經(jīng)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不,是你早已經(jīng)感受到了自己的那些久遠(yuǎn)記憶,可你始終不肯表現(xiàn)出來。是因為周定國永遠(yuǎn)不會再成為崇光將軍了嗎?所以你打算永生永世都做一個凡人?可你怎么就能保證你們每一世都會遇見,都會相愛呢?” “我以前也不覺得做凡人有什么好,生老病死轉(zhuǎn)瞬即逝,哪有神仙的日子來的快活?”陸曉棠收斂了笑意,微微皺了皺眉頭,頗為感嘆地說道,“可真正做了凡人才知曉,原來做神仙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快活。漫長而又顧忌的歲月里,總想要找些什么來證明自己活得好好的。有些人用權(quán)利證明,有些人用愛來證明,可結(jié)果又如何呢?我做凡人,興許壽命短暫,煩躁頗多,可這一世結(jié)束了,只要沒有你們再來插手,我下一世又是一張白紙一樣的一個全新的生命,我可以活出無限種可能,而不是千萬年亙古不變的唯一模樣?!?/br> “所以,你覺得做凡人比做神仙快樂?”寶珠皺眉,還是無法理解陸曉棠的念頭。 陸曉棠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說道:“別想這么多了,你我不同,早已走上了不一樣的路。如今要做的,不過是堅定不移地將自己的這條路走好。你可以回天界復(fù)命了,不必總是擔(dān)心我會在凡間受到傷害,將宿炳帶回去后,若是天帝無法處置,你可以設(shè)法將他送去魔界。我想魔界的人對他也是恨之入骨吧,無論當(dāng)年崇光是為了什么隕滅,終究這筆賬魔界還是會算在他的頭上?!?/br> 寶珠古怪地皺了皺眉頭:“你就不擔(dān)心魔界將這筆賬算在你頭上?” “魔界的人看的比你們清楚多了,他們?nèi)羰且獮殡y我,早在當(dāng)年就為難了。我唯一想不通的不過是崇光明知道我在東海,為何還會帶兵圍剿罷了?!标憰蕴臄偭藬偸郑安贿^都過去了,再去糾結(jié)當(dāng)年的事情對我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