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jié)
“紅梅大姐,這個人說是我認錯了人,我就想著同名同姓興許是我認錯了,這不正好你也來了,這可看看,同名同姓還長得一樣的可能性有多少呢?”陸曉棠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了王紅梅身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紅梅大姐,你別緊張,咱們也沒有什么別的用意。這要是你男人,咱們來吉林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你是問他要錢也好要人也好,這都是你們之間的事兒了。我跟羅徽就先走一步了?!?/br> “你們要上哪兒?”王紅梅吶吶地問。 “也不上哪兒,出去溜達溜達,我也才來吉林好多地方都不熟悉呢。”陸曉棠笑了笑,又瞥了陸明遠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陸明遠卻猛地站了起來:“陸曉棠,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干嘛要害我?” “哎呀,我害你什么了?”陸曉棠詫異地睜大了眼睛,“今天這個局面難道不是你自己造成的?” “曉棠妹子?!蓖跫t梅深深地看了陸明遠一眼,伸手拉住了陸曉棠,“我想跟你一起出去轉轉?!?/br> “嗯?”陸曉棠不解。 “興許……興許真的是咱們認錯人了吧,我瞧著這位同志的模樣……跟……跟我男人不大一樣?!蓖跫t梅一句話說的艱難,卻到底還是完整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她有些扭捏地抓著自己的衣角,吸了吸鼻子,沖著陸曉棠笑了起來,“對,咱們就是認錯人了,咱們再出去找找吧。同志啊,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個大妹子就是心急,她也是怕我一直找不到人心里難受,可能對你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你可別往心里去啊。瞧著你一副有錢人家的做派,怎么會是我男人呢,是我認錯了,對不起?!?/br> “紅梅大姐?”陸曉棠愣住,好一會兒反應不過來。 陸明遠也愣在了原地,卻比陸曉棠率先反應過來。 他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樣無所謂地沖著王紅梅擺了擺手:“知道是個誤會也就行了,陸曉棠同志以后再遇上這種事的時候麻煩你不要急著給人下定論,這要是讓我老丈人和我媳婦兒聽到了,你知道我會有什么后果嗎?” 不知道是不是陸曉棠想太多,她總覺得陸明遠說這番話的時候,故意咬重了老丈人和后果那幾個字,仿佛特地說給王紅梅聽得似的。 陸曉棠扭頭看了一眼王紅梅,只見她眼眶通紅,雙手似乎無意識地顫抖。 察覺到陸曉棠的目光,王紅梅連忙將雙手抄進了袖子里,尷尬地笑了笑:“以為真找著人了,一下子有點太激動了,曉棠妹子,這事兒其實也賴我,是我沒跟你說仔細。就光說了我男人叫啥,你就這么著急給我找著了,是我的錯?!?/br> “也是從清泉鎮(zhèn)出來先到北京再到吉林,鐵路建設上還能出來好幾個符合條件的陸明遠不成?你剛才不是已經(jīng)認出他了嗎?”陸曉棠有些恨鐵不成鋼。 “是我認錯了?!蓖跫t梅低下頭,不管陸曉棠怎么說,都咬死了是自己認錯了人。 陸明遠越發(fā)得意起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陸曉棠說了一句:“你們這樣的人給我道歉我也不指望了,只要以后別再來煩我就成了?!?/br> 說完,陸明遠伸手推開陸曉棠,又得意地沖著羅徽撇了撇嘴,這才趾高氣揚地出了門。 王紅梅霍得松了口氣,身子一垮險些倒下去。 陸曉棠將她扶到沙發(fā)上,示意羅徽先出去,低聲問:“你為什么要說謊?” “沒有的事兒,妹子你誤會了,我是真的認錯了人?!蓖跫t梅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笑著問,“你是覺得我哭了以為我受委屈了?才不是這樣呢,我就是一下子覺得自己挺沒本事的。你說大老遠來找自己男人,還差點讓別人跟著遭受不白之冤,怪丟人的。曉棠妹子,我能跟你打聽個事兒不?” “陸明遠在這兒又重新結了婚,借著老丈人的東風坐到了鋼鐵廠副廠長的位置?!标憰蕴膰@氣,“你覺得這樣的結局就是好的?今天他可以為了鋼鐵廠長長的女兒拋棄你,將來也能拋棄廠長的女兒,這樣的悲劇總有一天會重演的,你真的愿意看到那樣的場面?” 第254章:我不懂你 王紅梅搓著手尷尬地笑了笑:“你說的這些我又不懂,我就是認錯了人,真的。曉棠妹子,人家那個同志要做什么事兒,跟我也沒有什么關系,你別老是盯著人家了?!?/br> 陸曉棠仔細瞧了她一會兒,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好,你剛才是想跟我打聽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了。我就是……我就是想先回去了,這一天跑的怪累的。”王紅梅低著頭,從陸曉棠身邊錯身過去,急匆匆地離開了。 王紅梅剛走,羅徽便走了進來沖著陸曉棠近乎嘲諷地笑了起來:“現(xiàn)在你還覺得自己做的都是對的嗎?他們這樣的人根本不會把你的好心放在眼里。是,咱們現(xiàn)在都可以確定陸明遠就是王紅梅她男人,甚至陸明遠前頭也承認了,可這又有什么用呢?兩個人甚至都沒有串過話,就都把話題引到了錯認上。陸明遠可以當場推翻自己前頭說的那些話。少管點閑事兒吧,我的大小姐,你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去找自家男人呢,你說你管別人家的這些事兒,能有什么好處?” “沒什么好處就不管了嗎?”陸曉棠嘆氣,“我就是想不通,王紅梅怎么就到了最后就一口咬定自己認錯了人呢?!?/br> “他們到底是兩口子,不管陸明遠現(xiàn)在怎么看王紅梅,兩個人一起生活了那些年,彼此之間到底還是有一些默契?!绷_徽嘆了口氣,又問,“現(xiàn)在這個局面,你想要怎么做?” “不想怎么做,王紅梅如果堅持就這么算了,我也只能由著她算了。她的人生,我有什么權利去指揮?”陸曉棠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也準備離開。 羅徽攔在她面前問:“你就打算這么算了?” “先前好像也是你不愿意我追究下去,怎么現(xiàn)在也是你又想著我繼續(xù)追究下去了呢?”陸曉棠抱著胳膊,奇怪地打量著他,突然問道,“是最近眾信商貿(mào)跟他們鋼鐵廠有什么牽扯,你打算借我這把刀用用?” 羅徽干笑地擺手:“這我哪兒敢啊,不過你說你來這一趟,該見的人總得都見見吧?” “我就是來我男人的,又不是來郊游,我有什么該見的人?”陸曉棠反問。 “是這么著啊妹子,你坐下來,聽我跟你仔細分析分析?!绷_徽拉著她重新坐回到茶幾前頭,重新泡了一壺茶過來送到了陸曉棠面前,這才笑瞇瞇地開口,“咱們這兒的確是一樁事兒跟他們鋼鐵廠有關系?!?/br> 羅徽搓了搓手,笑瞇瞇地從褲兜里掏出來一個錄音筆放在了桌子上。 陸曉棠一愣:“你這花了大價錢在這兒等著我呢?” “陸明遠和你的對話,從頭到尾都被錄下來了。你要是真的不甘心非得鬧騰出點什么事兒來的話,這個可以幫你?!绷_徽解釋,“只是你不能把我給供出去,前頭我也說過了,我的確是覺得陸明遠這個人不是東西,咱們眾信商貿(mào)和國外工廠早就在三個月前就談好了價格和工期,只等著他們鋼鐵廠出貨給人家送出去,誰能知道事到臨頭了,這王八蛋坐地起價,你說我不同意吧,交不上人家國外要的貨,咱們眾信商貿(mào)損失的就不是錢的問題了,還有在海外市場的名聲??晌乙菓岁懨鬟h的價格,這次我可全是白忙活了,你說我能甘心嗎?” “你不甘心也不能來琢磨從我身上下手啊,要是我就這么放棄,當自己沒來過呢?”陸曉棠將背靠到了沙發(fā)上,有些怪異地看著羅徽,“你之前不是對我態(tài)度也不怎么樣嗎?現(xiàn)在你這么主動的求我?guī)兔Γ沂謶岩赡闶怯惺裁聪葳逶诘戎??!?/br> “不過是覺得陸明遠這個人說話做事太會變通,我跟你打賭,現(xiàn)在陸明遠一定去找王紅梅了。”羅徽往她身邊湊了湊,低聲問,“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觀摩觀摩?” “我們兩個去有什么意思,不如喊著他老丈人一起啊?!标憰蕴妮p笑。 “這么說你是愿意幫忙了?”羅徽又問。 陸曉棠翻了個白眼:“你這意思該不會是自己根本請不到人家,這打算舉著我的旗號去喊人吧?” 羅徽點頭,表示自己的確是這么個意思。 這倒也不能怨他,鋼鐵廠這事兒已經(jīng)磨了幾個月了,如今吳廣利眼里只有自己這個女婿,覺得陸明遠處處都令人滿意,基本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養(yǎng)老放手由著陸明遠去胡搞的狀態(tài)。 羅徽想要去找吳廣利談一談這一期產(chǎn)品的問題,也始終連門都進不去。 現(xiàn)在陸曉棠送上門來,他簡直就是不用白不用。 羅徽將關系利弊仔細跟陸曉棠說了一遍,最后又拿什么羅家的利益關系跟陸曉棠胡扯起來。 陸曉棠原本就跟他們中間隔著十年的光陰,對于羅徽的話本就聽的一知半解。 她只知道自己見不得現(xiàn)在的女人還被男人這么欺負,想著即便是請了吳廣利出來,也不過是多一個人知道真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