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女人們則得體地保持微笑和警戒,挽緊了身側(cè)男伴的胳膊。 男人女人們都穿著休閑的服裝,有些穿著騎馬裝,不像穿禮服,這種休閑的衣服是最難穿得出彩的,又想爭奇斗艷又不能太過。 楊仟仟上身穿了一件深藍(lán)色收腰的小西裝,下身穿了一條黑色的長褲和短靴,縱眼看去在女人中間是穿的最簡潔的一個,確是最惹眼的一個,less is more 要放在身材好的美人身上才管用。 她已經(jīng)盡量吃胖了一些,大半個月前簡直瘦骨嶙峋。 這場賽馬組織者是半月前在別墅樓下喊她阿姨的男人,叫李善水,比她大三歲。 他一見到楊仟仟簡直兩眼放光,“您來了!” 眾人豎著耳朵聽呢,這女孩兒誰啊,男人都希望是哪個十八線小明星,最好是在校大學(xué)生,未經(jīng)涉事的好上手……女人,女人也這么希望的,反正不可能已婚,如果已婚他們都認(rèn)識,不要是哪家的千金,打擾她們釣金龜婿。 有三個女人,圍在一塊竊竊私語,“是她嗎?” “不太像啊?!焙投昵澳俏粴赓|(zhì)相差太遠(yuǎn)了。 “星昀在高速橋上堵車了,估計一時半會兒來不了,我先帶您去逛逛吧?!崩钌扑畬钋忉尩馈?/br> “好啊?!?/br> 楊仟仟跟在李善水身后,穿過草坪,走向馬廄去看那幾匹即將初賽的馬匹。 幾匹馬都是每家送來的,陸家送來的馬匹是一頭黑色的奧爾洛夫馬,脾氣不太好,對人總是鼻孔張得老大地噴氣,據(jù)說陸星昀想馴化它,不過這只馬總不聽話,就把它送來當(dāng)賽馬了。 楊仟仟摸摸它的馬背,“大寶貝,好好加油啊?!?/br> 那頭馬扭頭看了她一眼,鼻孔呼哧地噴氣,不感興趣地扭頭繼續(xù)嚼著混合能量棒的麥麩。這種麥麩和玉米粒能短時間內(nèi)提高賽馬的體能。 每頭馬都在嚼著各家配比的能量棒。 李善水說,“既可以下注自家的馬匹,也可以下注別家的。” 楊仟仟也不太懂賽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李善水又問她要不要下注,她還不懂怎么下注呢,于是說“我先看一場再下吧?!?/br> 比賽快開始了,所有人都在高臺上看,有人在看馬,也有人在有一瞥沒一撇地觀察楊仟仟。 那三個女人終于按捺不住,走了過來,她們每個人都年近五十了,即使保養(yǎng)得再得體,醫(yī)療美容做的再好,也只是看起來不到四十的樣子。 “你是楊女士嗎?”其中一個人問道。 “我是楊仟仟,哦,你們應(yīng)該沒聽說過我的名字,我是陸星昀的母親?!?/br> 聽著楊仟仟略帶歉意砥回答,幾個女人心里真不是滋味,真的是她,時光真的給她保留了姣好的容顏,精致的五官,陽光下的雪里透紅的皮膚,一個毛孔都看不見,更別提皺紋了…… 費盡心機(jī)打壓她的時候,仿佛還在昨日。 嫉妒,深深地嵌入掌心。比老公在外面養(yǎng)十幾個女人要嫉妒得多,她們已經(jīng)對那些狐貍精見怪不怪,而楊仟仟這種完全瞧不上她們的態(tài)度,令她們憤怒。 呵,那有什么,23年前能輕易打壓她,使她與陸氏離婚,那么今日她們同樣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她提出豪門圈。 楊仟仟如果能聽到她們的心里話,簡直要笑死,不好意思,各位真阿姨,您那豪門圈我還真不感興趣,我兒子有的是錢,今日若不是給原身爭口氣,她還真不大愿意犧牲下午茶的時間和她們斗法。 因為,原身離婚,一分賠償金都沒拿到?。∵€把名聲搞得惡臭,楊仟仟rou疼又不舒服,既然她們送上門來,那她一定要小小地懲罰一下這幾個始作俑者。 作者有話要說: 啊,這章宇宙逼王沒有出現(xiàn)!求評論呀,明天把簽約合同寄出去。 第6章 奶鹽06 賽馬場是由李氏提供,李善水現(xiàn)在屬于李氏孫輩,打理馬場以及賭|馬事務(wù),除了常規(guī)賭馬,全民可以下注之外,每個季度都會邀請a市各家族或者名流來舉行一場賽馬比賽。 這個賭|馬游戲是三年前開始玩起來的,李善水腦子靈活,用李氏自己的馬上場跑,肯定不如用各個家族自己養(yǎng)的馬上場跑有激|情。錢對大鱷來說都是小事,在美人面前,贏個面子,圖個開心。 冬日淡藍(lán)的天空中,有幾道飛機(jī)滑翔后殘留的白痕。 綠茵跑道上,十匹馬周圍都站了所屬家族的人,陸氏的那匹馬旁邊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長相有些混血,似乎正給奧爾洛夫馬加油打氣,她想親吻馬臉,可奧爾洛夫總不配合地把頭撇開,“好吧,你個固執(zhí)精”,混血女人聳聳肩。 楊仟仟站在高臺上,用望遠(yuǎn)鏡掃了一眼,問道,“她是?” “三房的繼外孫女羅蜜兒。” “奧。”楊仟仟已經(jīng)把陸氏的底細(xì)摸個半熟。 三房也就是陸星昀爺爺?shù)娜?,現(xiàn)在大家都管她叫陸三奶奶,陸三奶奶年輕時就十分精于算計,丈夫也是入贅陸家的,兒輩和孫輩都姓陸。三奶奶只生了一個女兒陸杰,陸杰結(jié)過兩次婚,現(xiàn)在的老公也是二婚,剛剛鐘助理所說的繼外孫女并非陸杰的親生女兒,而是現(xiàn)任老公帶來的女兒。 楊仟仟進(jìn)馬場的時候,并未注意到她,可能兩人一直錯開了。 富貴太太團(tuán)1號的鄒太太披著皮草披肩,假惺惺地說,“仟仟,你怎么不去給陸氏的馬鼓鼓勁兒呢?” “是啊,我看陸總的表妹也在,老外啊,就是對賽馬熱衷,”富貴太太團(tuán)2號洪太太話音一轉(zhuǎn),“你怎么不和她打個招呼啊,她來的很早。” 她們都明白,楊仟仟已經(jīng)和陸氏離婚,凈身出戶,和陸氏毫無關(guān)聯(lián),今日拿到一票難求的豪門賭馬場資格,也只是因為她是陸氏當(dāng)家人的母親。她有什么資格以家人的身份去鼓勁。 “啊,她是星昀的表妹?”楊仟仟故作驚訝,然后嘆口氣,“哎,我這睡的太久了,連自己的兒子一下子長得和我差不多的年紀(jì),好不容易才緩過來。也不認(rèn)得太多人,幸好你們幾個呀,我還有點印象呢,不然認(rèn)不出可就鬧笑話了。當(dāng)年就我生孩子生的最早,你們還未孕,現(xiàn)在,你們的兒子女兒也差不多和星昀一樣大了吧?” 鄒太太注滿破尿酸的臉上,笑容更僵了,她當(dāng)年喜歡陸居安喜歡魔怔了,和老公鬧離婚,父母都不同意,五個月大的肚子,被她引產(chǎn)。她后來也一直懷不上,但老公在外面有好幾個私生子。這么多年,試管嬰兒什么的都做過了,像老天懲罰她似的,就是懷不上。 年輕氣盛時犯下的錯,是她一輩子的痛,多少個求子失敗的夜里都能聽到孩子絕望的哭聲。 被楊仟仟“不經(jīng)意”間問出來,像把刀,從她心臟的處生生剖到她zigong。 隨著馬場一聲槍響,開場了。 楊仟仟扶著欄桿,眼睛都看不過來,“鐘姐,奧爾洛夫呢,奧爾洛夫呢?”它那么神氣,一定能跑前幾的。 瞧,當(dāng)年給她的傷害有多大,她現(xiàn)在加倍還給你了,鄒太太捂著疼痛的胸口。不甘心啊,不甘心,之前一直把楊仟仟死去當(dāng)作對她五個月胎兒的祭奠,可多年以后的現(xiàn)在,竟見到之前被她踩到腳底下的女人,微末如塵埃的女人,活生生地在眼皮底下叫囂。不公平,這是對她未出世的孩子的一種不公平。 洪太□□慰地拍拍她的手,悄聲說道,“這女人變得這么狠毒了?!?/br> 賽馬還在繼續(xù),這是楊仟仟第一次親臨看到賽馬現(xiàn)場,馬上的專業(yè)賽馬人員都撅著屁股,應(yīng)該是怕顛得屁|股疼,楊仟仟默默想到……之前電視上那些坐在馬上一動不動的都是假的。 真正的賽馬場是十分令人如血沸騰的,反正楊仟仟是沸騰了,奧爾洛夫一直落后,楊仟仟鼻子都?xì)馔崃?,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爭點氣行不行。 下注場,也是獵艷場,不止是a市名流來了,三年來賭馬越玩越大,各行各業(yè)的大腕都爭相塞馬進(jìn)來。 能有一張票都是名流之位的證明,何況能讓家馬上場比賽。 有些人在看馬,也有些人在看活靈活現(xiàn)的楊仟仟,在其他女人都努力克制情緒,維持高貴典雅的形象時,只有她扒在欄桿上一會激動一會喪氣撅嘴,果然天然美人都是一顰一笑地勾人,讓旁人不由自主地跟著她開心難過。 “完了完了?!?/br> 美人哀嚎一聲,咬住下唇,似乎不忍心看她下注的那匹馬,陪了多少錢,待會找個巧妙的理由轉(zhuǎn)給她就是了。 奧爾洛夫已經(jīng)落后于第一匹馬半圈,奪冠無望,目前倒數(shù)第二。 此刻陸星昀終于遲遲到來,徑直走到楊仟仟身邊。 幾個對楊仟仟有想法的男人,頓覺沒戲,暗自安慰自己那個女孩不過是個膚淺的拜金女,不過,陸星昀在哪找到她的?之前一直沒見過。 “媽,對不起,我來晚了?!标懶顷勒f,他生怕她在這里被旁人擠兌。 陸星昀,世界中心,他一來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釣金龜婿的女孩子,不著痕跡地整理妝容,開始蠢蠢欲動。 “沒事,你看,你的馬,竟然倒數(shù)第一了。“楊仟仟指著場上奔跑著的黑馬奧爾洛夫。 陸星昀看了一眼說,“它今天狀態(tài)不好,每次不是第一就是倒數(shù)第一?!?/br> 周圍的人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女孩英文名叫ma? 一個消息迅速在名流圈中炸開來,像湖中投入一塊石子,迅速蔓延。她就是陸星昀的母親楊女士,二十三年前的豪門傳奇,離婚比結(jié)婚更轟動一時。 這令在場默默靠近楊仟仟的幾個男士很尷尬啊,單身嗎?是的,但是她是不是已經(jīng)四十多了?也是現(xiàn)代醫(yī)學(xué)的功勞,兒子比母親年齡都大。不過,真的很美啊,那種純凈的美,像森林中清新的空氣一般靈妙地鉆入五臟六腑。 陸星昀的表妹,看到陸星昀也跟著過來,她在一個月前已經(jīng)聽說過了,但楊仟仟從來沒出現(xiàn)在公眾眼前,這是第一次。 她不禁感嘆楊仟仟很會選時機(jī),這個賽馬場是豪門之間私家交流的場合,不像那些fashion show有媒體在。賽馬場的照片也不會隨意流出去,大家已經(jīng)默認(rèn)。 去年就有好幾個好不容易拿到的入場券的新生家族,因為在微博上發(fā)了幾張照片,透露豪門世界的奢侈生活,賭多少錢輸多少錢都是用億為單位衡量,稱為小拉斯維加斯,引起公憤和積怨,被李氏踢出去了,這幾個新生家族成為不能合作的人,如今已在生意場上匿跡。 賽馬場中,相對安靜和安全。 奧爾洛夫不負(fù)眾望地跑了個倒數(shù)第一。 楊仟仟嘆氣說,“幸好沒下注?!?/br> “我下了?!标懶顷罍啿辉谝獾卣f。 楊仟仟心一緊,“下了多少?” “不多,一千萬,我就知道它贏不了。”不過也不知道賭哪只馬贏,不想便宜了其他家的馬,就只下了自家的奧爾洛夫。 礙于有其他人在場,楊仟仟不好作出十分痛心的動作,沙雕兒子帥氣的面容已經(jīng)不能成為原諒他肆意揮霍錢財?shù)睦碛闪恕?/br> 這時羅密兒走到陸星昀身邊,她有著一頭漂亮的栗棕色卷發(fā),五官立體艷麗,太大的五官似乎要從太小的臉上飛出來,她很熱情地跟楊仟仟打招呼,“表哥好,楊jiejie好。” 楊女士心中一陣寬慰,比叫楊阿姨或者楊嬸嬸好多了。 陸星昀直男式地皺眉,“什么楊jiejie,她是我mama?!?/br> 羅蜜兒親昵地對楊仟仟皺皺鼻子,“表哥真是個大直男,哪個女人希望別人把她叫老,何況楊jiejie這么年輕。當(dāng)我們meimei都可以了。當(dāng)然輩分不能亂。” “由她去吧?!睏钋χJ(rèn)。 陸星昀這回沒的話說了。 羅蜜兒敏銳地嗅到陸星昀十分愛楊女士,和對二爺爺、三奶奶那種孝順完全不一樣,是由衷的母子血緣,三奶奶敢呵斥他一句嗎?不敢,哪次不是好聲好氣跟他講道理,而作為生母的楊仟仟,或許真會教訓(xùn)陸星昀。 “您笑起來真好看?!绷_蜜兒吹彩虹屁。 美人真誠地說你美,楊仟仟被她哄得心先軟上三分,面上笑了九分,“哪有呀,比不上你們小年輕?!?/br> 您這長相身材,也不瞅瞅多少男人在您身上黏的摳不下來,太謙虛和虛偽了,羅蜜兒想,她的甜言蜜語攻勢似乎沒對楊仟仟產(chǎn)生效果。 “下場快開始了,表哥,楊jiejie,你們押哪匹馬啊。” 陸星昀摸摸鼻子,“我還是押的我們家的?!?/br> “額?!绷_蜜兒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就奧爾洛夫那熊樣兒,肯定還是輸啊,陸家只有一匹馬在這里,其他家都有好幾匹馬,下半場人家或許就派的別的馬了,剛下上半場的奧爾洛夫在體能上已經(jīng)不占優(yōu)勢。 倒霉孩子,楊仟仟說,“我下去看看奧爾洛夫。” 三個人走下觀看臺,下半場快開始了,賽馬員已經(jīng)把馬牽到了跑道。 奧爾洛夫仍是拽的二五八萬,鼻孔朝天,不拿正眼瞧他們。陸星昀很看不慣它,竟然有比他還拽的人,哦不,馬。當(dāng)時買它回來,就是個錯誤,這種沒有戰(zhàn)意的馬,送去配|種都嫌棄,當(dāng)然,血統(tǒng)純正的馬都逃不掉被配|種的命運。 楊女士雙手捧著馬嘴兩邊,“奧爾洛夫,你振作一點啊?!?/br> 奧爾洛夫齜陸齜牙,拿鼻子頂開楊仟仟的手,不吃她那套。 “奧爾洛夫,你在反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