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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七零知青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9節(jié)

第9節(jié)

    舒顏笑瞇瞇地點頭,而后問開口轉(zhuǎn)移話題:“你知道縣里的廢品站在哪兒嗎?我想去那兒看看?!?/br>
    據(jù)說這可是能淘到寶貝的好地方,舒顏當然得去碰碰運氣。

    第14章 尋寶

    廢品站離醫(yī)院不太遠,舒顏順著江大川指的路,接連拐了三四道彎,終于來到了廢品站門口。

    看門的大嬸裹得嚴嚴實實的,正坐在門口織毛衣。見了舒顏,大嬸頭都沒抬,一邊麻溜地織著毛衣一邊皺眉道:“小姑娘家家的,跑廢品站來干嘛?看你穿的還挺體面,怎么來這兒了?”

    舒顏彎眼一笑,柔聲道:“嬸子好,天冷了不好生火,想帶點廢紙回去生生火。還請嬸子幫個忙?!?/br>
    說著,舒顏上前一步握住了看門大嬸的手,悄悄地往她手里塞了五毛錢。

    大嬸臉上的笑意濃厚了些許,將手上的毛線和竹針往椅子上一放,從兜里掏出鑰匙麻溜地開了門,然后壓低聲音對舒顏說:“快進去,說好了,就拿點廢紙啊。其他東西不能動,拿了不該拿的東西,被人查出來了,你也得倒大霉?!?/br>
    怕舒顏沖動之下壞事,這大嬸還熱心地給舒顏普及了一下知識:“看你這樣,是新來的知青?上回也有個知青來這兒撿東西,結(jié)果拿了本封建殘留的書回去了。恰好在半道上碰上了紅小兵,抓了個正著,被批.斗的只剩一口氣了。你可別犯傻?。 ?/br>
    舒顏連連點頭,特別乖巧地笑道:“您放心,我哪敢拿碰那些東西???就帶點報紙回去生火就行,不怕您笑話,我來這兒都快半年了,愣是還沒學(xué)會生火,每回都把自己嗆出眼淚來!”

    大嬸樂呵呵回道:“你們這些大城市姑娘確實嬌氣,下鄉(xiāng)也確實遭罪。行了,快進去,別讓人看見了!”

    舒顏再次沖著大嬸笑了笑,麻溜地進了廢品站。

    里頭亂得很,各種各樣的東西堆在一塊兒,也沒人整理。舒顏粗略一掃,就見幾張缺胳膊斷腿的太師椅倒在墻邊,中間堆了一地的廢紙,書摞成了小山堆,周圍還隨意擺著一堆缺了口的瓷器。

    舒顏蹲下.身仔細地翻了翻書堆,順利地翻出兩本中學(xué)課本,還找到兩張相對完好的字畫,全都被舒顏一股腦地塞進了空間。

    只可惜地上的瓷器全都破損了,不然的話,絕對價值連城。

    舒顏又仔細地翻了翻,發(fā)現(xiàn)除了這些破損的東西外,再沒什么古董,心下也不由感嘆,看來這年頭兒的人也不傻,一些好東西怕是早就被人先下手收起來了。剩下這些都破的不成樣子,收藏價值也不高。

    舒顏不由嘆氣,果然自己就是個炮灰命,人家主角光環(huán)一開,要啥有啥,自己倒好,啥都沒有,也是心酸。

    好在舒顏也不缺錢,只是想來碰碰運氣,倒也沒什么心里不平衡。

    正打算離開時,舒顏的眼神忽然鬼使神差地落在了靠墻的那張帶了些許臟污的深紫色案幾上,總覺得這張案幾有些許違和。

    好奇之下,舒顏不由走到了墻邊,蹲下.身仔細地摸了摸這張案幾,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反常之處。正想起身離開,舒顏腦中卻忽而靈光一現(xiàn),猛地用手敲了敲案幾的四條案腿,果不其然聽到了沉悶而空洞的響聲。

    舒顏眼神一亮,再次觀察了一下,沿著桌腿邊緣的縫隙使勁兒將它們掰了下來。舒顏這才發(fā)現(xiàn),這張案幾的四條腿下半部分竟然都是空心的!

    這是要淘到寶貝的節(jié)奏?。?/br>
    舒顏不由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將案腿里頭的東西倒了出來。

    等到舒顏將四張案腿里的東西全都取出來后,頓時便倒抽一口涼氣——帝王綠的手鐲就有兩三個,還有一整套紅寶石頭面,銜金鑲玉,簡直是精美的藝術(shù)品,價值無法估量。更有觸手生溫的羊脂白玉,雕成扳指和玉佩,就連包裹著它們的布,都是柔軟光滑的絲綢,密密麻麻裹了一層又一層,當真是財大氣粗。除此之外,還有數(shù)十塊金條,金燦燦地簡直要亮瞎舒顏的眼,卻是里頭最不值錢的東西。

    舒顏呆滯了片刻,仔細摸了摸這幫寶貝后,這才反應(yīng)過來,迅速地將這一堆價值連城的寶貝全都收進了空間妥善放好。準備離開時,舒顏的眼神又落在了那張案幾上,總覺得它現(xiàn)在正散發(fā)著低調(diào)奢華的內(nèi)斂氣息。

    舒顏想了想,廢品站的東西好像都是隔兩天就會送去統(tǒng)一處理的,看門大嬸估計都搞不清里頭到底有什么東西。再說了,自己大大方方地出去,大嬸就算察覺到少了張書案,也不會懷疑到自己頭上。

    這么想著,舒顏便揮了揮手,將這張不一般的書案也收進了空間。又掩飾性地拿了一堆報紙疊好,帶著笑意出了門。

    看門大嬸眼神犀利地打量了一番舒顏,確認她沒多帶什么東西后,這才揮手讓她離開。

    舒顏則心情大好地往牛車停放的地方走去,路過供銷社時還忍不住買了兩斤糖,又轉(zhuǎn)去國營飯店買了些點心,結(jié)果出來的時候走岔道了,進了一條小巷子。

    還沒等舒顏反應(yīng)過來,就有人迎了上來,壓低了聲音問道:“新鮮的豬rou,要嗎?”

    舒顏眼神一亮,當然要!總得帶點東西回去才好掩飾自己的空間呀!

    不過這會兒舒顏則明白過來了,原來自己這是走到傳說中的黑市來了。心下也不由感嘆這些人膽子真大,這年頭兒所有東西都是共有的,偷偷交易那就叫投機倒把,一旦被抓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不過利潤顯然非??捎^,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多鋌而走險的人。

    舒顏同樣壓低了聲音,輕聲問道:“這rou多少錢一斤?”

    “一塊五。”

    公家的rou一塊錢一斤,最貴賣過一塊二,這人倒好,直接喊價一塊五,確實能掙上不少。

    那人見舒顏猶豫,再次輕聲解釋道:“咱們賣點東西不容易,成天擔(dān)驚受怕的,總得比公家的價格貴上一點才好。再說了,公家的rou,一上就被搶光了,哪能搶得到呢?”

    舒顏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暗自考慮了一下來黑市賣東西的可行性。然而轉(zhuǎn)念一想,她吃喝不愁也不缺錢,干嘛跑來干這么刺激的事情?被抓了可真不是鬧著玩的,她還想?yún)⒓痈呖蓟爻且姼改改兀€是老老實實地回大河村蹲著。

    不過舒顏也確實饞rou了。天氣這么冷,合該是努力長膘生熱抗凍的時候,哪能虧著自己的嘴呢?尤其是,村里還有兩位老人家呢,即便有靈泉水,也不如吃點營養(yǎng)的東西補補身子來得更健康。

    舒顏見這人的籃子里還有幾根排骨,便都要了,又割了三斤瘦rou,惹得賣rou的小販驚訝地看了她好幾眼。這年頭兒大家買rou都想要肥rou,能榨油,還能吃油渣,性價比最高,瘦rou并不像后世那樣招人待見,更別提占秤的排骨了,費錢又沒什么rou,那都是做添頭壓秤的。

    結(jié)果碰上舒顏這個又要瘦rou又要排骨的,還真是一樁稀奇事兒。

    舒顏卻心情極好,帶著剛買的rou和糖,想到自己淘到的寶貝,興高采烈地去找大根叔了。

    這一趟進城,來的可真值!

    大根叔已經(jīng)等了許久,在寒風(fēng)中凍得縮成一團,正在啪嗒啪嗒悶頭抽煙。舒顏順手抓了一把蘭花根遞了過去,笑著招呼道:“大根叔,等久了,吃點東西添添嘴?!?/br>
    幾次車坐下來,大根叔也了解舒顏的性子,沒怎么同舒顏推辭,接過蘭花根便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根,其他的則小心地放進口袋收好,時不時還往口袋上摸一把,生怕自己動作太大將它弄碎了。

    兩人都不是多話的人,一路上偶爾搭兩句話,沉默著回了大河村。

    還沒進村,舒顏已經(jīng)看見了張紅梅的身影,心下頓時一暖,忍不住對她露出了一個愉悅的笑臉。

    然而還沒等舒顏從牛車下來站穩(wěn),從旁邊突然冒出了一個穿著深藍色棉衣的少女,一臉焦急地扣住舒顏的胳膊,喘著粗氣問:“陳知青怎么樣了?他的腿能好嗎?”

    舒顏頓時嚇一跳,學(xué)過防身術(shù)的她差點下意識地一腳將這姑娘給踹出去,心里對這姑娘生出幾分不喜。

    結(jié)果還沒等舒顏開口,張紅梅便直接上前扯下了這姑娘的手,皺眉道:“張春妮你給我好好說話,這都快天黑了,你突然冒出來,把人嚇壞了怎么辦?”

    張春妮頓時低下頭,輕聲給舒顏道了歉,又急道:“舒知青你去醫(yī)院看了陳知青,他怎么樣了?”

    舒顏不由無語,合著又是一個被陳平迷惑住的無知少女?

    張紅梅也是一臉無語,忍不住黑了臉怒道:“行了,你一個大閨女,上趕著打聽男人的消息,丟不丟人?還不回去好好看書去?”

    見張春妮不服氣地瞪向自己,張紅梅眉頭一挑,霸氣十足地反問道:“怎么?還想跟你姑姑吵架不成?”

    舒顏頓時驚了,你倆明明差不多大,竟然是姑侄?

    張紅梅則解釋了一句:“她比我小一輩分,該管我叫姑。我們這幫同齡人,二牛的輩分最高,我都得管他叫叔,春妮得管他叫爺爺!”

    輩分可真是個神奇的東西,舒顏忍不住笑噴了。見張春妮羞窘地漲紅了臉,舒顏艱難地止了笑意,咳了一聲才回答道:“醫(yī)生說,只要調(diào)理得當,他的腿應(yīng)當沒有大礙?!?/br>
    張春妮頓時松了口氣,接著問道:“那他多久能出院?”

    舒顏皺了皺眉:“我也不知道,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總得多住些日子才好回來?”

    張春妮聞言,既失落又喜悅,忍不住喃喃自語道:“沒事就好,多住些日子是應(yīng)該的!”

    然而舒顏還真猜錯了,陳平三天后就出院回來了。

    第15章 想回城

    舒顏看到拄著拐杖臉色漆黑的陳平都驚呆了,下意識地反問道:“你怎么不多住幾天院,腳還好嗎?”

    陳平還沒開口,許芳芳卻不樂意了,皺眉道:“住院住院,你們就知道住院!住院不要錢的???有本事你給他出這個錢,反正我的錢全都給醫(yī)院了,一分都沒剩下。你要好心怕他瘸了,你去給他交住院費?。 ?/br>
    陳平黑著臉,太陽xue青筋暴起,想要發(fā)火,卻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地將怒火壓了下去。

    舒顏這才知道,從陳平住院開始,許芳芳便一直在他面前吐苦水說錢的事,再加上醫(yī)生也說可以回去休養(yǎng),許芳芳就鬧著陳平要出院。

    陳平到底是要臉的,被許芳芳鬧了兩次后也撐不住出院了。

    就是不知道他們兩個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畢竟看剛才陳平和許芳芳的表現(xiàn),不像是許芳芳欠了陳平的,倒像是陳平有求于許芳芳一般。舒顏這個吃瓜群眾表示自己有點看不懂這兩位的cao作,前幾天去醫(yī)院看陳平時,陳平不還一臉要掐死許芳芳的神情,怎么這會兒竟然又變樣了?

    結(jié)果還沒等舒顏想明白,那頭陳平已經(jīng)對著許芳芳開口道:“別站著了,你鬧著讓我出院,我也聽了你的?,F(xiàn)在我腿腳不便,你總得去幫我收拾收拾行李?”

    許芳芳原本嘚瑟的神情驟然僵硬了片刻,轉(zhuǎn)頭瞪了陳平一眼,在看到陳平的拐杖后,還是忍住了嘴邊的拒絕,轉(zhuǎn)身氣沖沖地搬行李去了。

    好心送他們回來的江大川又躺了槍,被許芳芳噼里啪啦一通抱怨:“你動作快點行不行?就等著你把東西搬進來收拾了!”

    說完,許芳芳也不等江大川反應(yīng),直接拿了個最小的包裹,健步如飛地進門了。

    江大川臭著臉扛著行李進門,刷地一下直接將手里的包裹全砸在許芳芳身上,不耐煩地罵道:“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得寸進尺說的就是你這種不要臉的人!我欠你的嗎?好心幫個忙還不領(lǐng)情,慣得你!”

    許芳芳簡直要氣瘋,雖然包裹里頭都是衣服,砸在身上也不疼,但是臉面掛不住啊!尤其是江大川這個混不吝的,還專往許芳芳臉上砸,舒顏在一旁看著都想笑。說真的,就許芳芳這個臭脾氣,還真有點欠揍。

    江大川根本沒搭理許芳芳撒潑的咒罵,扭頭對陳平說道:“你好好養(yǎng)身子,我先回家了,別做體力活,該使喚人就使喚人,別慣著她?!?/br>
    陳平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溫和地點頭道:“我知道,這幾天多虧你了,等我的腿好了,一定親自登門道謝!”

    結(jié)果就聽到許芳芳在一旁嘟囔:“說的倒好聽,還不知道你這腿好不好得了呢!”

    剛才那話指誰呢?什么叫該使喚人就使喚人?許芳芳心里膈應(yīng)得不行,索性破罐子破摔,她不痛快,別人都別想痛快。

    舒顏頓時翻了個白眼,同情地看了陳平一眼,碰上這么個張嘴就是刀子的對象,心得多堅強???

    陳平和江大川似乎在這三天達成了默契,有志一同地?zé)o視了許芳芳。江大川看都沒看正在對他破口大罵的許芳芳一眼,反而對著舒顏笑了笑,而后轉(zhuǎn)身出了門。

    陳平也笑著對舒顏點點頭,而后頭疼地看著正在抓狂辱罵江大川的許芳芳一眼,無奈道:“行了,人都走了,你罵給誰聽呢?先收拾東西?!?/br>
    許芳芳眼珠子一瞪,叉腰道:“你倒是挺聽那個泥腿子的話啊,他讓你使喚我你還真開得了口?。吭蹅兛墒钦f好的,兩不相欠,現(xiàn)在你干嘛在我面前裝大爺?”

    舒顏挑了挑眉,找了個角落繼續(xù)看戲。就見陳平忍氣道:“我們也說好,在我腿還不能正常走動時,你要照顧我的生活起居。再給我拿條被子出來蓋著腿,醫(yī)生都說了,我這腿不能受寒,你也不想我恢復(fù)得慢,總來伺候我?”

    許芳芳咬牙,沉著臉從包裹里頭翻出一條舊被子扔給陳平,而后沉默地彎腰將包裹搬進陳平的房里,又忍不住將炮火對準了舒顏,怒道:“看什么看,都是一個屋的,不知道幫忙啊?”

    舒顏敬謝不敏,微笑道:“這可是你們兩個的事,別把我?guī)?,我可不摻和倆對象之間的事兒。”

    什么毛病,要是許芳芳好聲好氣地同舒顏商量,舒顏估計也會給她搭把手幫個忙。然而這種讓人幫忙還頤氣指使的口吻,舒顏又不是包子,還是讓許芳芳自個兒忙活去。

    結(jié)果沒想到許芳芳突然就炸了,猛地起身辯解道:“你可別胡說,我和他什么時候處對象了?別敗壞我的名聲??!”

    舒顏頓時驚訝地張大眼,疑惑地反問道:“你們之前不挺好的嗎?”

    “什么挺好不挺好?沒有的事!不信你問陳平!”

    陳平笑著點點頭,眼中卻有一絲苦澀,眼角微垂,輕聲道:“是的,我們不是那種關(guān)系?!?/br>
    舒顏無語,這種為情所傷的蛋疼表情和語氣,你告訴我你們沒處對象?逗我呢?

    然而仔細一想,舒顏也忍不住佩服陳平??磥碓谶@一局上,還是陳平棋高一著,軟刀子殺人夠讓許芳芳惡心了。

    許芳芳當然不滿陳平的表現(xiàn),但是陳平都順著她的意思說了兩人沒關(guān)系,許芳芳也不好撒潑,只能一口氣憋在心里,差點把自己噎死。

    纏著張紅梅一起過來的張春妮恰好就聽到了這話,臉上喜色一閃,又低頭極快地壓了下去。再次抬頭時,張春妮的臉色已經(jīng)與平時一般,只是看向陳平的眼中藏了一抹關(guān)切,低聲問道:“陳知青,你好點了嗎?醫(yī)生怎么說?”

    陳平慣會做表面功夫,在村里的口碑可比許芳芳好多了。聽張春妮這么問,陳平便苦澀地答道:“還不知道我這腿到底能不能好,醫(yī)生也不能肯定,只說讓我回來后多休養(yǎng),別再傷著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