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痛得一聲悶哼, 咬牙道“舒顏, 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舒顏冷笑，“總比你這種只會背地里算計人的陰溝老鼠強(qiáng)！”

    張紅梅也反應(yīng)了過來，二話不說抬腳又把陳平踹翻了, 她想手撕渣男很久了，正好這個大好機(jī)會送上門, 不多踹幾腳簡直對不起自己。

    張春妮聽著陳平的痛呼聲, 只覺得心如刀絞, 連忙求情道“紅梅姑姑, 你別再踢了，要是踢到他的傷腿，那就糟了！”

    張紅梅譏笑道“怎么會？就算他瘸了，不也還有你這個二傻子忙前忙后地伺候著嗎？說起來，他瘸了也正好，免得你總是患得患失，成天擔(dān)心自己配不上他。他要是瘸了，可不就不能再去勾搭其他好姑娘了么？”

    張春妮還想開口，暴怒的張紅梅卻已經(jīng)上前狠狠抽了她一巴掌，咬牙道“你真是好樣的！怪不得老人們常說咬人的狗不叫，你比陳平還惡心！受著我們的好處還要反咬我們一口，我就算養(yǎng)條狗都比你懂得感恩！”

    張春妮委屈地直掉眼淚“舒顏姐有大人物護(hù)著，在村里也有你護(hù)著，哪里會吃什么苦？我真沒壞心思，就想著舒顏姐肯定是能回城的，到時候這個英語老師的位置不就又空出來了嗎？既然是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讓陳平當(dāng)算了?！?/br>
    舒顏氣得差點扭斷了陳平的手腕，換來陳平殺豬似的叫聲。見張春妮還是一臉無辜委屈巴巴的樣子，舒顏也被惡心得夠嗆，愣是沒忍住心中的怒火，反手一巴掌抽在張春妮臉上，冷笑道“我遲早是會走的，所以該給陳平讓位。你怎么不說人都是要死的，先去死一死占個墳?zāi)兀窟€能省下一筆糧食，讓你家日子過得寬裕點，你怎么不干呢？”

    張春妮被舒顏噎了個半死，半晌才囁嚅道“這怎么能一樣呢？”

    “怎么就不一樣了？”舒顏給了她一個白眼，“按你的邏輯，這話沒毛病??！”

    再看看已經(jīng)爬起來不斷揉傷處的陳平，舒顏忽而挑出一抹惡意的笑容，看著張春妮的雙眼，字正腔圓地開口道“也是，你為了愛情什么都能舍棄。我和紅梅這兩個好朋友算什么，你可是連心上人都能下手的狠角色。陳平，你還不知道，當(dāng)初你的回城申請，兩張反對票，就有一張是張春妮的投的喲。”

    這話一出，陳平和張春妮齊齊色變。張春妮這回真是徹底慌了，再也不像剛才面對舒顏時理直氣壯說歪理的樣子，慌亂地看著陳平，下意識地辯解道“我沒有！不是我！”

    舒顏心里的怒火終于降了不少，繼續(xù)給陳平添了把火，聳肩道“這事兒知道的人也不少，統(tǒng)計投票結(jié)果的人又不止大隊長一個。你要不相信，問問其他人也行，我可不是你們，隨隨便便就能干出空口造謠的惡心事！”

    陳平的臉色難看得嚇人，連腿上的傷都顧不上了，死死盯著張春妮，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真是你干的？”

    張春妮哭著搖頭，卻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舒顏。

    舒顏則冷笑一聲，捅了我一刀還妄想我?guī)湍憬鈬?？看來是我平時對你太好了。我可不是包子，被你打了左臉還巴巴地把右臉也伸過去。

    原本舒顏還想著陳平不是好人，張春妮跟了他怕是要吃不少苦頭?，F(xiàn)在舒顏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大錯特錯，張春妮這樣的白蓮婊白眼狼，配陳平這樣心狠手辣的渣男那可是絕配，兩人鎖死天長地久相互禍害一輩子！

    張紅梅看向張春妮的神情極為復(fù)雜，前世今生種種場景不斷在腦海中交錯?？粗媲斑@個慌亂委屈卻不知悔改的張春妮，張紅梅不由有點恍惚，忍不住想，上輩子的張春妮，對自己種種的幫助，到底是出自真心還是別有用意呢？

    這么想想，好像上輩子自己投了陳平的反對票，也有張春妮攛掇的因素在。后來陳平厭惡自己，莫非是知道了投票的事？那這個告密的人，就很有意思了。

    想到自己兩輩子對張春妮的一片關(guān)心，張紅梅頓時覺得自己簡直傻透了。就這樣一個惡心玩意兒，背地里都不知道捅過自己多少刀了，自己竟然還想帶著她好好學(xué)習(xí)考大學(xué)？拉倒，有這功夫干啥不好，為什么要去看賤人糟蹋自己的眼睛？

    張紅梅怒急之下又給了張春妮一巴掌，恍惚間差點脫口而出上輩子三個字。

    舒顏見狀，連忙扯了一把張紅梅的袖子，安撫道“冷靜點，別激動?！?/br>
    張紅梅這才回過神，穩(wěn)定了自己的情緒，咬牙切齒地瞪著張春妮。

    張春妮捂著臉一言不發(fā)，默默流淚，等到張紅梅拉著舒顏離開的時候，張春妮突然開口道“紅梅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么多年的感情還比不上舒顏和你半年的友情嗎？”

    張紅梅只覺得自己心累，一句話都不想再給張春妮說，頭也不回地拉著舒顏離開了小樹林。至于陳平和張春妮會怎么掐架，不過是狗咬狗，二人完全不關(guān)心。

    等到走出老遠(yuǎn)一段路后，張紅梅激動的情緒終于平復(fù)了下來，苦笑地問舒顏“我是不是瞎了眼，看上的人，不管是朋友還是戀人，都沒一個好人。眼瞎到我這份兒上，活該過不好日子！”

    舒顏挽著張紅梅的手臂，柔聲安撫道“沒有什么眼瞎不眼瞎的，這不是你的錯，是那些居心叵測的小人的錯?！?/br>
    張紅梅自嘲一笑，心情卻還是低落，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岔開話題道“算了，不說這些倒胃口的事了。還沒恭喜你呢，以后就可以在學(xué)校好好當(dāng)老師教書育人，不用再下地干活了！記得，除了英語之外，其他的功課也不能丟啊！我可是要時不時去找你問問題的，你要是答不上，那我可就要罰你啦！”

    舒顏輕笑著點頭，順配合張紅梅打趣的話縮了縮身子，故作驚嚇地開口道“哎呀，你都這么威脅我了，那我想偷懶也不行了。放心，我現(xiàn)在的水平，繼續(xù)輔導(dǎo)你的功課絕對沒問題。倒是你，別想其他的煩心事了，努力學(xué)習(xí)！”

    張紅梅這才提了幾分興致，認(rèn)真點頭道“我會的！”

    把時間浪費(fèi)在那些惡心的人身上，簡直對不起老天爺給自己的這一次重生機(jī)會。努力過好自己的日子，有空再虐渣才是正路。張春妮的戰(zhàn)斗力可比自己強(qiáng)多了，陳平有的受了。

    兩人邊走邊聊，正好碰上迎面趕來的桂花嬸。

    桂花嬸立即將二人拉到一旁，偷偷問道“咋回事？村里人都說你們和陳平春妮兩人鬧翻了，還動了手？這是怎么了，你們和春妮不是挺要好的嗎？”

    張紅梅還沒說話，舒顏就低下頭，勉強(qiáng)笑了笑，一副委屈傷心到極點的樣子，看上去格外惹人心疼。

    做戲，舒顏也會，還比張春妮演得更好。

    桂花嬸本就對舒顏印象不錯，一見舒顏這樣，頓時就急了，連忙問道“這是咋啦？受什么委屈了？跟嬸子說說，嬸子一定幫你！”

    舒顏卻一言不發(fā)，桂花嬸更急了，眼中滿是擔(dān)憂。好在有張紅梅這個神助手，直接解釋道“還不是為了村里那個英語老師的事！春妮這回干的事，真不是個好東西！”

    桂花嬸皺眉“咋啦？春妮一直都是個老實孩子，這回干了啥事了，讓你這么生氣？”

    舒顏心說還好說這話的人是張紅梅，要是自己說出來，可信度都得在桂花嬸心里打個折。沒辦法，人家是一個村的，和張春妮是自己人。這年頭兒宗族思想還比較嚴(yán)重，或多或少都有點護(hù)短心理。自己這個外來戶要是說點什么，怕是落不著什么好。

    張紅梅也沒給張春妮留任何面子，張嘴就扒下了她那層老實人的皮，怒道“她還老實？我看她是jian詐！為了陳平能當(dāng)上這個英語老師，她竟然讓她二叔跑去寨下村造謠，聯(lián)合那邊的知青污蔑舒顏行為不檢點，不是個正經(jīng)人！我們剛剛戳穿她，她還不知悔改和我頂嘴。我氣不過，扇了她兩巴掌。桂花嬸你評評理，天底下有這么昧著良心干事的嗎？她張春妮該不該打？”

    桂花嬸也愣了“春妮咋能干出這樣的事呢？嗐，先別說這事兒，春妮她媽得了消息，現(xiàn)在正要來找你們麻煩呢！楊翠花可不是好惹的，你們趕緊跟嬸子回去，我來幫你們把她罵回去！”

    舒顏頓時囧了，這是要開啟鄉(xiāng)間罵戰(zhàn)？

    結(jié)果還沒等舒顏開口，一個高亢的嗓門就傳了過來“天殺的，我們春妮多老實的一個人，竟然被人給打了！鄉(xiāng)親們可得過來評評理，看看城里人是怎么欺負(fù)我們春妮的！”

    舒顏的臉頓時就黑了，之前選擇不向張春妮動手，就是有這樣的顧慮。不過現(xiàn)在打都打了，舒顏也沒在意，不就是個潑婦嗎？村里還是像桂花嬸這樣講道理的人多，張春妮她媽要是再鬧，丟臉的可不是自己。

    更何況，還有張紅梅在呢，張大河這個大隊長也不是吃干飯的，舒顏表示自己完全無壓力。

    第24章 解決

    桂花嬸卻急了, 連忙拉了拉舒顏, 低聲催促道“快！跟嬸子走！楊翠花就是個潑婦, 你是個文化人，吵架真吵不過她！”

    舒顏頓時失笑，輕聲道“沒事的, 村里總會有做主的人，哪能一直讓她撒潑呢？”

    張紅梅也不屑地冷哼一聲“我打了張春妮又怎么樣，她就是欠揍！她媽來了我也是這句話, 看她敢不敢在我面前鬧事！”

    作為大隊長的嬌嬌女, 張紅梅確實有底氣說這句話。田桂花想了想, 也是這個理兒，反正有張紅梅在，楊翠花也不敢太過分, 自己再幫襯一點，舒顏還真吃不了虧。

    想明白后, 田桂花也沒急著走, 反而走了幾步擋在舒顏面前，對著氣勢洶洶來找舒顏麻煩的楊翠花嚷嚷道“行了，楊翠花, 你可別撒潑！你家春妮這回可沒干好事兒，人家氣不過打了她一頓, 你還有理了？”

    “我呸！”楊翠花一口口水唾在地上, 大著嗓門喊道, “田桂花你到底是哪邊的？春妮可是你看著長大的, 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是個老實人，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沒干好事的人了？說話可得過良心，別拿了人家的好處就連臉都不要了！”

    田桂花也惱了，皺眉罵道“誰拿了別人的好處了？怪不得春妮會黑了心肝去造謠，原來是有你這么個說話不過腦子的媽！”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我家春妮怎么可能造謠？”

    說完，楊翠花又用不善的眼神看著舒顏，惡狠狠地罵道“看你長得溫溫柔柔的，沒想到心這么黑！我家春妮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敢動手打她？瞧瞧，臉都腫了！”

    舒顏眼神往張春妮臉上一掃，見她左臉上掛著鮮紅的掌印，眉頭便是一挑。話說剛才自己和張紅梅離開的時候，張春妮臉上的印子沒這么明顯？

    楊翠花卻不依不饒，蠻橫道“你看，好好的一個人被你打成什么樣了？姑娘家的臉有多要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春妮這臉要是留了疤，我看你怎么賠？”

    舒顏還沒開口，張紅梅便插了話“翠花嫂子，你可別嚇唬人。打人的事我也有份，她臉上的巴掌印，大多都是我的功勞，舒顏就扇了她一回，也是她自己嘴賤欠收拾。你要想要賠償，只管找我爸去！”

    楊翠花瞪大了眼，嗓門更大了“好啊你個紅梅，你和我家春妮可是打小一起長大的交情，咋啦？攀上高枝了，連朋友都不要了？”

    張紅梅簡直一肚子火，剛剛發(fā)現(xiàn)自己兩輩子都瞎了眼這個殘酷的事實已經(jīng)夠憋屈的了，楊翠花還帶著罪魁禍?zhǔn)着軄斫o她潑臟水。張紅梅本就不是溫柔的性子，立即就炸了“你胡說八道什么呢？我攀高枝？總比春妮死不要臉誣賴人舒顏不正經(jīng)強(qiáng)得多！不信，你去學(xué)校問問校長，周圍幾個村的知青都在，大家都說了個清清楚楚。怎么，就許你家春妮使壞，還不許人家苦主撒氣了？”

    楊翠花一愣，不由扭頭看向身后一言不發(fā)的張春妮。

    張春妮低頭不吭聲，她剛剛求也求了，楊翠花愣是不聽，一定要拉著她過來找舒顏算賬，現(xiàn)在也只能丟回大臉了。

    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友情愛情雙雙跌入冰窖。即便張春妮有點心機(jī)，也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打擊。到了最后，楊翠花想鬧的時候，張春妮都已經(jīng)開始自暴自棄了。

    楊翠花見張春妮這表現(xiàn)就知道張紅梅說的是真的，卻還是揪著舒顏不放“我不管！你打了我家春妮，就是你不對！你可真厲害，一個外地人還欺負(fù)起本地人來了，真以為我們春妮是這么好欺負(fù)的嗎？”

    舒顏已經(jīng)猜到了楊翠花的意思，眼中露出一抹鄙夷，不屑道“打都打了，你想怎么樣？”

    楊翠花眼神一亮“當(dāng)然要你賠！我們春妮可還沒嫁人呢，要是傷了臉，以后可怎么說婆家？你必須得賠！”

    果然如此，舒顏真是被楊翠花給氣笑了，逮著功夫就敲竹杠，這是以為自己好欺負(fù)呢？就算自己有錢，也沒打算扔給白眼狼。

    看著楊翠花得意的神情，舒顏的眼光又掃過低頭沉默不語的張春妮，冷笑道“張春妮找婆家的事，哪還用得著你cao心？她不是早就在和陳平處對象了嗎？拿這個要挾我，吃相太難看了？”

    張紅梅幫腔“沒錯！再說，也是你家春妮先動的壞心眼，這事兒你不占理，再鬧也沒用！”

    楊翠花急眼了“我怎么就不占理了？春妮就被你們白白打了不成？不行，你們得賠！”

    舒顏正想開口，余光便掃到正趕過來的張大河，頓時把口中的話咽了下去，沖著張大河的方向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隨口道“大隊長來了，你不是要鄉(xiāng)親們來評理嗎？那就一起掰扯個明白。春妮委屈，我還委屈呢！名聲都差點被她敗完了，我打她一巴掌還是輕的！大隊長來的正好，我也想趁著這個機(jī)會在鄉(xiāng)親們面前辟辟謠，免得真成了不正經(jīng)的人了！”

    張春妮一聽這話，不由扯住楊翠花的袖子，低聲哀求道“媽，你就別鬧了，這回是我錯了，真鬧起來，別人會怎么看我？”

    “怎么就不能鬧了？反正她打了你，就是她不對！說破天去我都要弄點賠償回來！”

    舒顏涼涼地看她一眼，冷漠道“賠償？沒有。就算我有不少東西，那也是我爸媽辛苦給我寄過來的。給你們，我還不如拿去喂狗?！?/br>
    楊翠花臉色鐵青，正要發(fā)火，張大河已經(jīng)走了過來，暗中瞪了張紅梅一眼，這才皺眉道“怎么回事？大老遠(yuǎn)就聽到你們吵得厲害，這是準(zhǔn)備唱大戲呢？”

    楊翠花一把扯過張春妮，指著她臉上的巴掌印對著張大河說道“大隊長，這回可不是我撒潑。你看看我家春妮的臉，都成什么樣了？”

    張大河微微吃了一驚，倒也沒放在心上。男人心大，平時做點農(nóng)活不留神傷著自己的時候多了去了，時不時還見點血，張春妮就是臉上多了幾個巴掌印，還真沒什么大事。

    周圍跑來看熱鬧的村民越來越多，有人見了，也不忍心，低聲道“春妮可是咱們村里難得的好姑娘，老實又勤快，怎么還被人打成這樣了呢？”

    楊翠花憤怒地指著舒顏，大嗓門嚷得整個村都聽到了“就是舒顏打的！大伙兒評評理，有她這么做事的嗎？脾氣上來就打人，誰家小姑娘這么潑辣？”

    舒顏精準(zhǔn)插話道“那是她欠揍！”

    說完，也不等楊翠花開口，舒顏果斷地?fù)屵^話頭，誠懇地對著錯村民們開口道“趁著大家都在，我也想讓大伙兒給我評評理。那天晚上鉆小樹林的到底是誰，大伙兒可都看得明明白白。結(jié)果張春妮倒好，為了給她對象爭取村里這個英語老師的位置，竟然聯(lián)合外村人給我潑臟水，我氣不過，打了她一巴掌。對錯且不論，只是我勢單力薄，還要請大家?guī)兔Ρ僖幌轮{。大家都是有兒有女的人，許多人的孩子都跟我差不多大，甚至比我還大幾歲。我千里迢迢從首都到大河村，孤苦無依，受了委屈，也只能靠鄉(xiāng)親們幫忙了。當(dāng)然，我也不是小氣的人，真心幫我的，謝禮一定不會少！”

    人群頓時sao動了一瞬。舒顏不缺糧食，這是村民們都知道的事情。她的手也松，平時也沒少給張紅梅和張春妮好處，所以楊翠花見張春妮和舒顏鬧崩了才想趁著最后的機(jī)會撈一筆。舒顏說有謝禮，那絕對不是一句空話。在這個缺衣少食的年代，沒有什么比填飽肚子更重要的事了。

    當(dāng)即就有人表示“這有什么，回去我就跟人聊聊天，看看誰家還這么缺德傳謠言，一定幫你把名聲給扭過來！”

    “就是就是！不就是說幾句話的事嗎，交給我們了，反正我們平時清閑下來也聚在一起說說話。旁邊幾個村，大伙兒都有熟人，多給你說幾句這事兒就過去了！”

    楊翠花氣得臉色發(fā)青，怒道“你們到底還有沒有良心？為了點吃的連臉都不要了！呸！”

    就有那看不慣楊翠花的人嘲諷道“得了，你也別鬧騰了。到底是誰為了點好處不要臉？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看得明明白白，春妮臉上的印子，怕是被你后來給扇上去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真撕破臉就沒意思了?！?/br>
    這話一出，所有人全都鄙夷地看向楊翠花，有人還學(xué)著楊翠花的樣子，對著她呸了一聲。

    說的倒好聽，不知道還以為你這個當(dāng)媽的多心疼春妮呢？結(jié)果倒好，是拿春妮的傷敲竹杠來了？

    張大河嚴(yán)肅地看向楊翠花，沉聲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準(zhǔn)扯謊，村里人都看著呢！”

    楊翠花沒能從舒顏那要到好處，恨恨地一跺腳，又不解氣地扇了張春妮一巴掌，怒道“都是你，心眼多！臉都讓你丟盡了！”

    沒等張大河制止，楊翠花就拉著張春妮灰溜溜地走了，時不時還傳來一兩句罵聲。

    張大河見狀，扭頭看向舒顏，皺眉道“事情已經(jīng)弄清楚了，這事兒是你受了委屈，其他村的流言，我會替你解釋清楚的?！?/br>
    圍觀的村民也紛紛開口“沒錯，這事兒你不用擔(dān)心，包在我們身上了！”

    舒顏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真摯的笑意，對著大伙兒笑道“多謝大家的幫助，我一個人在大河村，無依無靠的，要不是你們熱心腸，碰上這樣的事，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這樣，為了答謝大家，我那兒還有一些麻花和蘭花根，大家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去我那兒吃點東西，小孩子也過來，給你們發(fā)糖吃！”

    想要村民們心甘情愿地幫忙，給點好處是必須的。反正舒顏又不差這點吃的，與其給張春妮那個白眼狼，不如拿來給村民們做人情。想來這一頓吃完后，其他村關(guān)于自己的流言就得消失個一干二凈了。

    至于張春妮的名聲會怎么樣？日子好不好過……舒顏嘴角微微上揚(yáng)，那關(guān)自己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