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暗光下他的五官越發(fā)的深邃,神情越發(fā)晦澀難辨。 感覺到戚淵現(xiàn)在不想說話的狀態(tài),樂岫沒去他身邊坐下,而是坐在了床邊。 沉靜下來,樂岫沒用多久就接受了這是在墳堆的現(xiàn)實,那些藍色和紅色的光團應該就是尸體的磷化氫反應。 不知道身處何地她挺怕的,知道在墳堆上,她反而沒多害怕的感覺。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還能再差到哪里去,戚淵再喪心病狂也不可能挖個坑把她活埋了。 在床邊坐久了,樂岫打了一個哈欠,聞了聞床上的被褥。 這里的床跟被子雖然材質(zhì)都一般,但都是新的,特別被子還有一股新棉花的味道。 看著戚淵對這里熟悉的程度,估計也是他的秘密基地之一。 悄悄地脫了鞋,樂岫看戚淵眼神連瞟都沒有往她方向瞟的意思,樂岫往床上一躺。 穿書之后她的作息養(yǎng)的太好,就是熬夜也熬不了太晚,她現(xiàn)在就覺得有膠水在她眼皮子上粘著,催著她閉眼。 戚淵既然不睡的話,那她就不客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207 00:50:58~20200207 23:14: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曦陽繞孤城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7章 幾乎是閉了眼, 樂岫就陷入了熟睡。 前頭怕的太厲害,估計是物極必反,她睡出了一副沒心肝的樣子。 木頭房子擋風的能力一般, 屋里不算暖和,不過樂岫穿得多, 又蓋了被子,沒一會就熱了一頭的汗, 抬腳亂踢被子。 樂岫一直亂動, 戚淵不想看她也不行。 就看著她先是在床上翻滾,然后手推腿踢,被子落在了地上, 臉上的面紗不知道早就掉到了那里, 腳上的一雙絹襪也給蹬掉了。 臉紅的像是熟透的果子, 但腳倒是白的發(fā)光。 反應過來他在樂岫的腳上停留了過多目光, 戚淵已經(jīng)走到了床邊。 看來他的生母也沒有怎么管教她的睡相, 讓她睡得那么自由散漫,不堪入目。 估計是路上見了風,她的臉比之前還要紅一些,不過沒什么重病要死的征兆。 睡著的她比任何時候都要乖順, 整個人放松的連臉都看著比平日rou一點,腮幫子微鼓,再睡夢中也在撒嬌。 視線從她的臉滑到了她的腳,戚淵撿起被子扔到了她的身上。 被被子掩蓋的白生生的腳丫板,片刻又從被子里鉆了出來。 戚淵盯了半晌, 有些忘了他到底把她帶到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的本意是嚇她,但到了現(xiàn)在,她除了開始的害怕,還霸占了屋子里唯一的一張床。 兩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竟然能睡得那么熟,是真把他當做了她的親爹了吧。 戚淵扯了扯嘴角,想起昨日嫻妃找他,衣裳半解,說讓他嘗嘗滋味,嘗女人的滋味。 他知道宮里有些許謠言,嫻妃話里話外,想用他有龍陽癖來激他。 在她的話里,只要是喜歡女人的男人,就一定不會對她的身體無動于衷,可看到她白花花的皮rou,他只覺得惡心。 一瞬間他還有種女人若都是這樣,不碰也罷。 不過這會看著樂岫又一次把被子踢開,他倒是有一絲想她動靜再大一點,把衣裳滾個半褪了。 如此看來他還是個正常男人。 第一次帶不相干的人來這個地方,也是第一次,在這個地方不是沉思,而是在想眼前的領(lǐng)口能不能開的再大一點,讓他能看到其中的具體內(nèi)容。 * 樂岫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亮光透過木頭的縫隙投入屋內(nèi)。 晚上光線不夠看不仔細,現(xiàn)在一看,這間屋子收拾的很干凈,地上沒什么灰塵,墻角更沒什么蜘蛛網(wǎng)。 桌上的水是涼的,樂岫只敢含了小半口漱了漱嘴。 戚淵不知道什么時候不在屋子里了,樂岫戴上帷帽,出去沒走幾步就看到了他。 這地真是個墳場,打開門就看得到在風中飄動的引魂幡,白的、紅的、黃的,晚上的時候她看到那些晃動的黑影應該都是這些。 黃泥地上到處都有紙錢,樂岫開始小心跨過,后面見紙張都是被踩進了黃泥里,她也懶得管了,直接走到了戚淵的身旁。 戚淵不是在看任何一座墳地,而是站在一塊凸起的巨石塊上,像是在遙望青山。 “父皇?!?/br> 樂岫叫了一聲,在他的旁側(cè)坐下,“這里是埋葬的是上過沙場的士兵?” 戚淵在墳邊有一棟房子本來就奇怪,樂岫想了想,聯(lián)系上次他對那些普通老百姓的看望,猜測地說道。 “嗯。” “父皇不想跟兒臣說說嗎?” “不想?!?/br> 樂岫一噎,她都做好擔任知心大jiejie的角色了,誰想到主人公竟然不配合。 “你怎么出來了?” 從樂岫出門,戚淵就看到了,看到她搖搖晃晃的往他方向走,走到了以后又腿軟的坐在他的腳邊。 “醒來沒看到父皇,想看看父皇。” 看來是病的不夠厲害。 “不怕了?” “有父皇在,兒臣什么時候怕過?!痹捳f得1就像是晚上怕的全身纏住戚淵的不是她。 兩人沉默地呆了會,就在樂岫想要不要主動去找早點吃,就聽到遠處馬匹的嘶吼。 “是嚴公公他們來了吧?” “樂岫,你的表現(xiàn)朕并不滿意?!?/br> 兩人走了幾步,走在前面的戚淵突然轉(zhuǎn)頭朝樂岫道。 樂岫愣了愣,什么叫不滿意,所以他是要怎么樣,把她推下身后的懸崖嗎? 樂岫回望了一眼,她其實一看到戚淵就蹲下,就是因為她怕高,怕站不穩(wěn)不留意摔到溝里。 看著被鮫紗遮的朦朧不清的臉,“朕會封了瑤華宮,你養(yǎng)得好便養(yǎng),養(yǎng)不好,就別活著礙朕的眼。” 樂岫一怔,這算不算打瞌睡來枕頭。 她剛剛還在焦慮等回了宮,太醫(yī)診脈后她該怎么辦,戚淵竟然就在這事上跟她耍狠。 這狠耍的太及時太好了。 “父皇……” 樂岫感動的都快落淚了,這真是她的好父皇??! 戚淵等著樂岫之后的話,卻見她叫了他之后就沒再開口,低著頭跟在他的身后,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穿著紫紅色袍子的嚴忠由遠至近:“陛下,馬車進不來,已經(jīng)在外頭候著了?!?/br> 戚淵應了聲,騎馬先行,留樂岫乘馬車。 “公主殿下,奴才扶你?!?/br> 嚴忠扶樂岫扶的心甘情愿,這樂岫就是狐貍精變得吧,讓陛下夜探寺廟,還把人帶到這兒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嚴忠放眼周圍,雖說這墳地不適合談情說愛,但陛下身上龍氣深厚,百邪不侵,選在這兒談愛也無妨。 “嚴公公昨日無事吧?” 她被戚淵帶走的時候清楚的聞到了血腥味,一定是有人流了血,不知道昨日留了多少生,又有多少人沒了命。 “無事無事,卓侍衛(wèi)沒一會就制住了那些刺客,只是夜里不適合大張旗鼓地尋找陛下蹤跡,以免引賊人知曉圍攻陛下,奴才們才這時趕來?!?/br> “原來是這樣?!?/br> 樂岫點了點頭,但是覺得嚴忠這話很有水分,他們能那么一大早就找到這里,估計跟戚淵有什么特殊聯(lián)系方式。 應該昨夜到這里戚淵就跟他們?nèi)〉寐?lián)系了,是戚淵讓他們早上再來。 至于戚淵為什么那么做,估計就是他無聊想吃苦吧。龍床睡得不舒坦,想要在凳子上坐一夜。 想到這個,樂岫頓了下,戚淵是在凳子上坐了一夜吧? 她睡著沒感覺身邊有什么動靜,想來戚淵也不會下流到跟她這個女兒擠一張床。 “殿下,奴才已經(jīng)吩咐太醫(yī)在瑤華宮等著了,你回宮就能診治?!?/br> 把樂岫送進馬車,嚴忠不忘說道。 看他這個樣子,樂岫就曉得他是還不知道戚淵的吩咐,樂岫抿了抿唇淡笑沒回話。 回了宮,樂岫不用多說就見嚴忠的神色已經(jīng)變得糾結(jié)。 無須白凈的臉上滿是不解。 嚴忠是真的越來越看不懂自己的主子,每次他覺得主子對樂岫有其他心思,主子就做另外一件他明白不了的事,讓他覺得主子想讓樂岫自生自滅。但他要是覺得主子想讓樂岫自生自滅,主子又會對樂岫做其他特別的事。 不過再怎么看,樂岫對主子是特別的,這件事毋庸置疑。 主子是不是折騰了大半夜接人,只是為了讓人死在宮里,他也不去琢磨了,反正按著主子吩咐做事就得。 嚴忠親自把樂岫送回了瑤華宮,下令把瑤華宮封了不許宮人進出。 “公主殿下好好養(yǎng)病,陛下說不定說的是氣話?!?/br> 安撫了樂岫兩句,嚴忠不忘奉上人參血燕一類的滋補珍品,期望樂岫熬過去早點病愈。 樂岫第一次覺得老天爺都在幫她,安心地在瑤華宮養(yǎng)起了“病”。 “殿下,你沒事就好了,擔心死奴婢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