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這樣隱晦著傳遞出自己小心思的做法,季明珠簡直是樂此不疲。 “江寂,我很好奇,有人說過你的手好看嗎?” 在看完評論的時候福至心靈,季明珠關(guān)了手機后,支著手肘看他,這樣地問了出來。 “有。”江寂承認(rèn)地很快。 確實有,但是都是江寂從各種間接中所得知。而論及直接,從小到大,各式各樣的目光和打量,以及對于他容貌的評論,都如同蜂擁,數(shù)都數(shù)不清。 “那在夸你的人里,你有記憶深刻的嗎?”季明珠落在桌下的腳晃蕩著,隨即輕輕地踢了踢他。 “也有。” “.........?” 這樣的回答顯然不在季明珠的滿意范疇內(nèi),她有點不滿意了。她只不過隨意一問,他怎么就還真的有記憶深刻的了! 她漂亮的腕骨頓了頓,手鏈磕在咖啡玻璃杯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季明珠輕輕點了點桌面,“你說說.........是誰!” 江寂明晰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劃了劃,隨后他應(yīng)聲抬起頭來,直接看向她。 “保密。” 這樣似曾相識的兩個字,歷經(jīng)一段時日,終于被江寂又?jǐn)y帶在身,成功地懟了回來,也盡數(shù)地還了回來。 這樣子的事情,他倒是記得清楚。 看季明珠一副磨刀霍霍的模樣,江寂欣賞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你說呢?!?/br> 看季明珠似是不解的模樣,江寂提醒她,“上禮拜地毯上?!?/br> 上禮拜......地毯上...... 某些記憶回籠。 那時候他去摘自己的領(lǐng)帶,季明珠好像是在無意中真情實感地感嘆了句。 很好,不愧是江寂。 ...... 之后接連的幾個星期,江寂總覺得季明珠有哪兒些地方不太一樣了。 過多的沉迷手機,熱衷于聽語音,聽筒還不是外放的那種,聲響調(diào)的很低。 和之前都略有不同,而這種趨勢,大有愈來愈嚴(yán)重的情況。 他向來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在季明珠面前找了點存在感后,像是觸發(fā)了她的什么開關(guān)一樣,得到的是連連驅(qū)趕。 差不多都是江寂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啊不要來窺探我玩手機嘛!你是真的很無聊,走遠(yuǎn)點啦。啊你好煩啊,要脫衣服去隔壁脫。這樣的話。 上星期的時候—— 江寂從樓上書房忙完事務(wù)下來,季明珠在自己的房間,正崴在床邊玩手機,他伸手撥弄了她一會兒,半點反應(yīng)沒有。 他頓頓地定了定,“在忙什么?” “啊嗯......忙啊忙啊......” 江寂挑了挑眉,開始利落地脫衣服。 但即便是這般,也未能引起季明珠以往那般的反應(yīng)。 每每他解了領(lǐng)帶或是皮帶,那樣細(xì)微的聲音一旦傳到季明珠的耳朵里,猛跳起來的永遠(yuǎn)是她。 這樣的反應(yīng)........ 仿若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思緒再回到現(xiàn)在—— 一種類似于危機的感覺油然而生。 站在鏡子前,江寂還是第一回 這么仔細(xì)地打量自己的臉。 她膩了?若說是這樣,也不像。 江寂未做太久的停留,洗漱完以后,他慢慢地從踱到季明珠的房間。 她半趴在被褥之上,兩條細(xì)腿晃悠著,懶懶散散,不成模樣。整個人柔成一灘水,嬌媚又明艷,雪溝因為手臂的擺放,溝壑很深,異常勾人。 只不過——她的視線正緊盯著手機屏幕,連他進(jìn)來了都沒發(fā)覺。 “季明珠?!?/br> 看到這樣的場景,江寂的唇抿了抿。 “嗯。” “嗯.......?” 長久的停頓和沉默后,季明珠才反應(yīng)過來。 她“呀”了聲,利落地將手機倒扣,“你忙完了?” 江寂雙眼瞇了瞇,關(guān)了門以后,朝著她大跨步邁過來。 “你手機看什么這么投入?” “啊......就.......一點小八卦。” 江寂湊近了就直接摁倒了人,利落地覆上來。 他吮啜著她的耳垂,語氣雖冷,但仔細(xì)聽,更多的則是憋悶的淡漠,“確定是小八卦?八卦到把我都給我忘了是不是。” “誰把你忘了?你剛剛一直在忙啊?!奔久髦閷⑹謾C推的遠(yuǎn)了點,試探性地反抗了下,“你壓的好重喔.........” “一個多星期沒吃你,你就當(dāng)我是透明了?”這星期,江寂因為自己忙,也體諒她,就克制著沒去碰她,難不成就是因為這樣,沒能夠? 江寂的語氣太過于“怨夫”,惹得季明珠差點沒笑出聲,她稍稍揚高聲調(diào),“喂......你誰啊你!你快還我冷酷無情的江總!” 江寂被嘲笑了也不管,他半直起身來,雙手撐在她兩側(cè),視線沉沉往下睇過來。 “原來季秘書喜歡這樣的我?!苯畔袷菗荛_糖那般,干脆利落地褪去糖衣,“那就如季秘書的愿。” 季明珠這個時候要和江寂玩,還太嫩了點,段數(shù)還不夠。 “.........你還角色扮演上癮了吧!”季明珠說著要去擰江寂的脖頸,被他直接一撈,改為抱著。 最深的時候,好像也是這般了。 天旋地轉(zhuǎn),視線里的天花板都變成了晃影,床頭凹槽的壁燈像是凝聚的一幅畫,昏黃覆蓋著滿室的景色。不知過了多久,床頭柜側(cè)的抽屜被猛然拉開。 季明珠聽到江寂附在她耳旁的話,“幫我戴。” ...... 不知不覺間,時間一晃而過。迎來了新綠的初春恍若昨日,今朝已然是微熱的春末了。 鄞城晚間的風(fēng)褪去涼意,絲毫料峭的春寒都找尋不見,微燥在空氣里彌漫開來,作為他人的披風(fēng)那般,拂過每個人的面頰。 歷經(jīng)戴不戴這樣的你拉我扯,后續(xù)的戰(zhàn)線被拉長。季明珠直至半夜才昏睡過去,臨睡前絲毫沒客氣,惡狠狠地給了江寂親愛的兩個耳刮子。 因為天氣轉(zhuǎn)了熱,揮發(fā)的汗更多,外加某些浸潤,床褥之上已經(jīng)是不能睡了,兩人哪兒也沒去,一并窩在軟榻上,也很舒服。 軟榻夠大,容下兩個人也是綽綽有余。其實這樣的地方,睡起來還要舒服,兩人可以更緊的挨著。江寂自覺好好地服務(wù)完了小公主,抱著她睡去。 第二天季明珠醒得早,被勒醒的。 一睜眼就看到江寂那張俊臉,季明珠愣了愣,用手細(xì)細(xì)地描繪了會兒。 而后,輕輕地,珍重地,在他清冷似玉的面頰上印了下,發(fā)出“啵”的一聲。 柔情過后,季明珠剛想轉(zhuǎn)個身,被江寂撈了回去,他仍緊閉著眼,“醒了?” “嗯?!奔久髦槭箘艃旱財Q了他一把,“都怪你......我沒睡好!你也別想睡!” 江寂攥住她亂動的手,拿她沒法子,眼皮掀起,“還很早?!?/br> “我不管!” 兩人鬧了會兒,江寂也徹底沒了睡意,被季明珠趕去收拾床單。 季明珠本來半跪在軟榻上,自己給自己醒了會兒神后,腦袋還是鈍鈍的。 女孩黑發(fā)如瀑,卷發(fā)慵懶地散在后背。昨晚因為懶得去拿新的睡衣,完事以后江寂給她穿了之前脫了放置在軟榻上的襯衣,也算是湊了巧。 季明珠靜靜地坐了會兒,赤著腳丫,直接踩在了地板上,徑自朝著門外邁。 “去哪?!苯耪谑帐埃牭絼屿o連忙喚住她,“回來穿鞋?!?/br> 季明珠打了個呵欠,嗓音卷著nongnong的鼻音,“我好渴啊江寂,我去廚房倒杯水?!?/br> “穿好鞋,等會兒我?guī)湍愕?,喝溫的?!?/br> “喔.........”季明珠應(yīng)了聲,閉著眼睛去隨意地踢鞋子,等到觸碰到了,她趿拉著,往外面慢慢踱。 憑著直覺,季明珠全程沿著熟悉的方位感躥過了走廊,等到走到客廳那兒的時候,她閉著眼伸了個懶腰。 困意翻騰,渾身倦然。 就這樣原地站定,好像還能慢慢地將自我分離出來。 就在這時,入戶電梯那兒傳來“滴”的一聲——很清晰,但是很急促,十分快速地便閃沒了。 季明珠沒放在心上,仍是閉著眼,睡眼惺忪。 然而正是因為沒睜開眼,一切的聲音都在此刻被悄然放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睡夠的原因,世界都變得嘈雜起來。 “來過好多次了,這次密碼總算記住了?!?/br> “今天來也是來了,曼兮,快刀斬亂麻,兩個孩子以后做朋友也不會尷尬。” “可卿,你說他們倆誰也沒提出來要解除婚約,這樣真的好嗎?” “所以就我陪著你來,探探口風(fēng),反正是以早飯的名義,這次不成,就下次再談。本來我想鄭重點和我哥說,但是他最近都不在家,沒辦法啊。不過我畢竟是明珠小姑,也是有話語權(quán)的?!?/br> 季可卿說著打著呵欠,去拉林曼兮,“起這么早陪你來,我現(xiàn)在都覺得困死了?!?/br> 林曼兮笑著打趣了季可卿下,拎著早餐站在玄關(guān),“這里備有可換的新拖鞋,諾,在這里?!?/br> 在季可卿換鞋的檔口,林曼兮甫一抬頭,視線不經(jīng)意地掠過去,登時就愣在了原地。 客廳里,正俏生生地站著一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