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5. 警局內(nèi)燈火通明,沈烈走進來,后面跟著個外賣小哥,手里提著好幾個紙袋。 “先吃點東西吧。”他對正在埋頭苦干的下屬說道。 眾人聚集在一塊兒分食,孟曉鈺拿了兩杯咖啡,走到他跟前,將一杯遞給他,笑道:“沈隊您太及時了,我都快困死了?!?/br> “證物看完了嗎?”他問,又道:“咖啡我不喝了,你給其他人吧?!?/br> 孟曉鈺一直盯著他脖子,“咦”了聲:“沈隊,您脖子怎么紅了?” 她這一說,其他人齊刷刷看過來。 在場的只有孟曉鈺這么一個姑娘,其他都是糙爺們,平日里玩笑都開慣了的,眼下又口無遮攔打趣她。 “小孟啊,這是草莓,你還小,不懂這個,改日哥哥給你種一個……” 有些直接開起沈烈的玩笑:“沈隊艷福不淺啊?!?/br> 孟曉鈺一開始還不懂,在眾人曖昧的目光中才恍然大悟,當即臉紅得跟番茄差不多。 “行了,這飯也堵不住你們的嘴。”讓眾人散了,他又去看孟曉鈺:“他們沒惡意的,你別往心里去。” 說完,他進了辦公室,合上門,找出個鏡子,在右邊耳朵下面,果然有個不大不小的口紅印。 對著鏡子笑了笑,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她。 那頭,她應(yīng)該是剛睡醒,語氣慵懶:“你今晚還回來嗎?” “回。”他問:“吃飯了嗎?” “沒呢,我剛醒。” “起來吃點東西?!?/br> “你什么時候回來呀?” 他抬手看表,原來已經(jīng)10點了。 “快了。” “我想出去吃宵夜,你陪我去么?” “現(xiàn)在?” “嗯?!彼龓е且?,打了個哈欠:“這幾天都吃西餐,現(xiàn)在瘋狂想吃中餐?!?/br> 他略微沉吟:“20分鐘后你下樓?!?/br> 十點二十,他到家樓下了,卻還不見她。在車上等了十來分鐘,才見她慢吞吞走來。 她沒化妝,只上了口紅,穿著一件及膝的吊帶裙,頭發(fā)松松垮垮挽著。夏季炎熱,她一向是最怕熱的,在家時恨不得什么都不穿。 睡了一覺,她精神好了許多,他的眼睛從她臉上移開,問道:“想吃什么?” “燒烤!”她眼睛亮了一下:“槐北路那家?!?/br> 這家燒烤店規(guī)模不小,老板在寸土寸金的槐北路上租了整整4個鋪位,據(jù)說他有2個老婆,一人兩間,各自經(jīng)營。 配方是一樣的,味道都差不多,但是陸明凈偏愛右邊的店面,據(jù)說是大老婆在經(jīng)營。 老板是個30來歲的胖子,一到半夜,喜歡和客人邊聊天邊吹水。陸明凈喜歡他的配方,卻不喜歡他這個人,每次都找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 “一個開店的大老粗也能娶兩個老婆?!彼浜叩?。 沈烈?guī)退春猛肟?,聽到這話,笑道:“別人的事,你生什么氣?” “是不是男人都這樣???白月光朱砂痣,哪個都想抓???” “男人那么多,每一個人的想法肯定都不一樣?!彼f。 “那你呢?”她放下水杯,笑吟吟地看著他。 “你是不是瘦了?”眼看她又要借題發(fā)揮,他刮了刮眉心,拙劣地轉(zhuǎn)移話題。 “我問你話呢,有這么難回答?” “為什么要把女人比喻成白月光和朱砂痣?” “這你要問張愛玲?!?/br> “這兩個比喻,對哪個女人來說,都是一種蔑稱。” “哦?”她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等著他把話說下去。 “如果……我是說如果,林森告訴你,你是他的白月光,你會對此感到高興嗎?” 她想也沒想便搖頭:“不會?!?/br> “所以,你也不想當別人的白月光?!?/br> 她蹙眉想了想,好像是這樣??墒牵偃缢恰蛄业陌自鹿饽?? 可白月光代表著什么——可望不可即,得不到啊。 那她更不要了。 “那倪景呢?對你來說,她是白月光?還是蚊子血?” 一直以來,兩人并沒有避諱這個名字,她總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都不是。”他把冰鎮(zhèn)的可樂倒進杯子里,又夾了兩塊冰塊進去,遞給她,才說道。 “就沒有夜深人靜的時候懷念一下舊情人?”她咬著吸管,笑容嬌俏可愛。 “沒有?!彼χ鴵u頭。 “我經(jīng)常覺得我虧了?!彼f:“結(jié)婚前你談了那么多個,而我呢,就在你一棵樹上吊死了?!?/br> “你現(xiàn)在還有機會。”他語氣比這店里的空調(diào)還涼。 “我可以嗎?”她笑得眉眼彎彎。 “你試試?!?/br> “悔不當初啊?!彼蛧@,想起自己青春年少懵懂無知,唯有一腔熱情,對他糾纏不休,看著他與其他的女人恩愛纏綿,卻無可奈何。 如今,她得到了他的心,也得到了他的人,可總覺得還是有些遺憾。 此時陸明凈想起那句歌詞——得不到的永遠在sao動,被偏愛的總有恃無恐。 她現(xiàn)在,算是被他偏愛的那一個嗎? —————— 這么晚了,還有人在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