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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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痹捯粢活D,她又說:“我不喜歡聲色場合,我還是喜歡去敬老院,或者聽聽商業(yè)講座。” 對,就是這個樣子,提升自己的節(jié)cao或者是職業(yè)素質! 那些寬肩細腰的小妖精,季玉不喜歡,至少現在可以拍著大胸說。 要是再過個一二十年,那就說不定了。 畢竟人是善變的。 沈淮麟輕哼了一聲,“那是,誰信你的鬼話。” 話雖然這樣說,臉上表情卻放松了下來,唇角微微向上。 何燦陽和梁展非常想對季玉豎大拇指,您這也太能屈能伸了吧。 居然能在五分鐘里,就把阿麟給忽悠了。 以前沈淮麟有些抑郁,好像也就季玉能對付。 阿麟除了站在舞臺上閃閃發(fā)光的,私底下都很安靜。 有人天生樂天派,那一定就有人天生悲觀。 季玉就是那種,我都這么喪了,還在繼續(xù)茍下去,那你要不要考慮心情好一點? 然后……沈淮麟就稍微樂觀了一點? 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很特別,仿佛是精神病友。 季玉松了口氣,想說這都不是什么難事,早幾年的商州,有沈淮麟十個難打發(fā)。 三個人留下來吃晚飯,臨走的時候,趙姨照樣給他們每人揣了一大包吃的,不能拒絕,當成是回禮了。 還有半個月,就要過年了。 訪客才走幾分鐘,馬上又有人敲門。 季玉走過去打開門,是折返的何燦陽。 何燦陽笑著說:“阿麟和梁展在樓下等我,我上來拿遺忘的手機后,敲完門才發(fā)現,就在我自己的褲兜里?!?/br> 他說完看著人,猶豫了很久,有些話還是要說的。 “當初阿麟去找過你,拿著存折,大約是想告訴你他有錢,你可以一邊讀大學,一邊和我們玩樂隊,你去哪里我們也跟著去,大家可以一直在一起,經紀公司不同意就先不簽,以后還是有機會的?!?/br> 沈淮麟父親是警察,mama是護士,不算很有錢卻也衣食不愁,這樣的家庭的孩子沒有按部就班的讀書、考公務員,而是一門心思的去搞音樂,本來就有些奇怪。 他賺的不算多,但是花銷很少,還是存了點錢。 那天他們都去了,雖然下了決定,何燦陽也覺得遺憾,畢竟這么好的機會。 但阿麟是樂隊核心,而且總有些事比成名更重要。 沈淮麟一個人上了樓,何燦陽和梁展站在樓下等著。 然后阿麟很快就下來了,準備好的話沒有和季玉說。 沈淮麟看到季玉國外音樂學院的通知書,比a大金融系早了一年。 她連著音樂學院都可以放棄,何況是樂隊。 季玉從來不說她的過去,連著年紀也報大了三歲。 季玉怔了下,想到了那天。 她想對比看看兩封通知書有什么不同,然后就把拿出去了。 后來她把放在桌子上,就去整理衣服了。 那時候她住在趙姨家,那是頂樓,也就一戶人家,平時的鐵門也是虛掩著的。 她聽見了鐵門響的動靜,放下衣服去看,外面卻沒有人。 門是開著的,不過樓下的住戶養(yǎng)了只小狗,經常跑到頂樓的平臺玩。 想到這里,季玉也沒有放在心上。 想起這件事,季玉心底很多情緒涌了上來。 那時候她堅持要離開,以為他們對自己失望了,這是她的選擇,也不能怪其他人。 ……原來他們當初,是來找過自己的? “季玉,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你和阿麟的關系?!焙螤N陽笑著,說話語氣卻很認真。 當年大家都太年輕,尤其是季玉都沒成年,自己也拿她當meimei看。 可現在,彼此也都不算年輕。 “阿麟和別人不同,打個比方,放棄很痛,要騙自己容忍,未必也會輕松,但是兩者比起來的話也說不清楚誰更痛苦,他大約會選后者?!?/br> 何燦陽說得很含蓄,如果季玉一邊吊著阿麟一邊和其他男人曖昧,又或者是兩個人在一起后,她還有數不清的緋聞對象。 雖然說這不太符合季玉的作風……但是這不是昨天的猛料,這會兒他還沒有回過神。 別的男人可能會大吵大鬧,甚至做出極端的事,但是阿麟會閉上眼睛,假裝看不見聽不見,繼續(xù)維持關系。 沈淮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筑起了厚厚的墻,這是一種自我保護。 非常不好接近,但豁開了一個小口,就會連連坍塌。 季玉:“我知道了?!?/br> 她聽懂了對方話里的意思。 梁展從前說過,行星樂隊的核心人物,不是阿麟,也不是才歸隊的季玉,而是小陽。 關系再好的樂隊,也有拌嘴吵架的時候,有人一直潤滑調解,這才是樂隊不解散的關鍵點。 季玉貌似不經意的問:“那如果我突然死了呢?” 何燦陽把心里的話說出來,剛好有些松懈,不由順著對方的話去想…… 他臉色變了下,連忙打住思維,抬起頭糾結的問:“你最近信佛?別動不動把生死掛在嘴邊啊?!?/br> 季玉笑了起來:“我開個玩笑,嚇嚇你。” “你……真的嚇到了我?!?/br> 季玉伸出手,兩個人像是平常彩排結束那樣擊掌。 話說開了,無路如何,以后還是朋友,畢竟生活中不僅僅有男歡女愛。 門關上后,季玉一個人走到書房,她想了下,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 第三十七章 季玉心里有種莫名的情緒涌了上來。 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 她撥了號碼,等到第五秒,那邊接通了電話。 沈淮麟:“什么事?” “我想和你見一面。” “嗯?!?/br> ―― 一個小時后,才分開不久的兩個人,在季玉家附近的咖啡廳碰面。 這個時間店里很安靜,二樓只有他們兩個人。 沈淮麟:“你要說什么?” 季玉把桌子上的紙袋打開,她拿出文件遞給人。 沈淮麟有些意外的接過來。 他以為這是什么合約,但是卻不想……這是一份遺囑。 “我半個月前,找到律師立的遺囑,想著萬一有天發(fā)生意外,不至于手足無措。”季玉凝視著對方,說得一臉坦然。 她的兩處房產都給了沈淮麟,趙新梅在生前有永久居住的權利。 存款由沈淮麟繼承,他必須負擔給趙新梅每個月的生活費,以及后續(xù)可能產生的醫(yī)療費用。 季玉有仔細考慮過,這樣能保證趙姨下半生無憂。 把東西直接給了她,還會引來趙家人的覬覦,她心軟護不住,反而是累贅。 沈淮麟是她所有朋友里,人際關系最簡單的,也是最執(zhí)拗的。 她相信對方會做到。 ‘詠月傳媒’的股份,同樂隊的三個人一起繼承。 這樣他們能在圈子里自由許多。 她的一些投資和債券,都分別有安排,首飾給了幾個好朋友,當做紀念。 甚至給以后可能找來的父母,留了一份保障。 季玉已經比較坦然的接受,也許父母就是不在乎她了,才突然消失。 不過曾經朝夕相處多年,她做不到對他們無動于衷。 如果是別人知道季玉年年輕輕的立了遺囑,可能會說不吉利。 不過沈淮麟卻很快接受了,只是詫異她寫的這么詳細,甚至還提到了葬禮。 一般想不到這么多。 沈淮麟心里有了懷疑,抬眸問:“你……最近做過體檢嗎?” 季玉:“做過,一切指標正常,我目前很健康?!?/br> 十年后沈淮麟拿著所有存款去找她,十年后,她也準備讓對方繼承名下的股份。 他們都不知道彼此做過這件事,只是不約而同的希望對方活得更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