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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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滿臉疲態(tài),還是應(yīng)道:“我好得很?!?/br> “若覺疲累,不如稍作歇息?!痹鲁R眼神一轉(zhuǎn),看向道人,“老先生,讓問星一個(gè)人待會兒吧,請隨我來?!?/br> 他倆先后出了門。 奚昭看向太崖:“怎么樣,要跟上去瞧瞧嗎?” 太崖:“既已跟到了這兒,自是要聽到底了?!?/br> 他抬手,原打算直接摟起她。 但想了想,還是垂手問道:“背著?” 奚昭一手扶著樹枝,另一手已朝他背后探去:“也是一回生二回熟?!?/br> 太崖輕笑一聲,側(cè)身半蹲下去。 背起她后,他輕巧躍上房檐,順著那兩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他倆追了一路,最后停在一處屋檐上,遠(yuǎn)遠(yuǎn)望著水榭下的兩人。 還是看不著那道人的臉。 但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月楚臨平時(shí)常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哪怕動怒,也習(xí)慣性地面帶淺笑。 可眼下,他神情肅然,語氣更是生硬:“您到底和問星說了什么?” “他過度使用了控影術(shù)法,如今影子畸變,甚而有可能弒主。自然是要教他些自保的方法。” “自保?”月楚臨緊擰著眉,“自保就是教他投湖自盡?!” 道人不急不緩道:“我先前就告訴過你,他是大兇入命。放任下去,只會有禍?zhǔn)乐?。唯有封住他的影子,再拿旁人魂魄煉化,方能解決禍患。若運(yùn)氣好些,還能煉出雙魂器靈——你只顧小情,將血緣看得比何物都重,不愿殺他,那便只能由我來動手。” 月楚臨緊閉起眼,再睜開時(shí),仍舊只見怒意。 “恕晚輩不能茍同,問星未曾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若非您教他控影術(shù)法,也不會出現(xiàn)影子畸變的情形。”他稍頓,“況且,什么異世魂魄!那天機(jī)閣算出來的就一定為真?就算有,何故戕害不辜!” 奚昭琢磨著他倆的話,越發(fā)心驚。 所以月楚臨是要把她的魂魄放入影海,來煉化月問星的影子? 那還不如直接殺了她! 她下意識去看太崖,卻見他的神情也不大對勁。 正想問,那道人忽然轉(zhuǎn)過身。 隔著茫茫雪風(fēng),奚昭看見了他的臉。 面容蒼老,可一雙眼眸卻年輕、銳利。 “不便久留?!碧潞霰鹚?,倏然后退。 與此同時(shí),這識海開始急速塌陷。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間,奚昭從識海中清醒過來。 耳畔還有玉盤飛速旋轉(zhuǎn)的聲響。 太崖在她身旁,緊握著她的手,也緩睜開眼。 而蜷躺在地的月楚臨,手指微動,應(yīng)是快要醒了。 無暇多言,奚昭吹滅了還沒燃燼的香,連同玉盤一齊塞入太崖懷里。 “找地方躲著,他快醒了。” 太崖臉不見笑。 他將東西放入芥子囊中,道:“方才那些話暫且只當(dāng)沒聽見,別叫他看出異常?!?/br> 奚昭點(diǎn)點(diǎn)頭。 太崖快步離開。 在他跨出門的瞬間,地上的月楚臨稍擰起眉,緩緩睜眼。 第78章 剛醒過來時(shí), 月楚臨只覺頭疼欲裂。 不光是頭,臉上似也有灼痛——像是被什么打過,連帶著嘴角都隱隱生疼。 好似聽見腳步聲, 雜亂、匆忙。 但并不明確。 他緩了好一陣, 才抬起眼簾。 恍惚中, 有誰蹲在他身旁, 拍著他的肩。 “大哥, ”那人低聲喚他,“快醒醒?!?/br> 意識回籠, 渙散的視線也逐漸聚焦。 “昭昭……”他聲音干澀。 “是, ”奚昭在他眼前揮了兩下手, “大哥看得清嗎?” “嗯……”月楚臨閉起眼, 片刻后才睜開, “我如何……” 說話間, 他撐著地面勉強(qiáng)坐起。 奚昭蹲在旁邊看著他。 “大哥是不是這幾日太過勞累了, 剛剛不知怎的, 正說著話呢,就見大哥昏過去了。嚇我一跳,我又拖不動, 本想著找人過來幫忙,但又怕大哥一人在這兒會出什么事。還好……”她頓了頓, 憂心道,“大哥, 你現(xiàn)下有沒有何處不適, 需要去叫醫(yī)師來嗎?” 剛剛…… 月楚臨逐漸回神。 剛剛他是暈倒了? 那么, 那些事也僅是做夢嗎? 望著她那擔(dān)憂神情,他的腦中卻陡然浮現(xiàn)出另一畫面—— 太崖將她半擁在懷里, 二人唇舌纏綿。 還有親昵至極的低語,異于往常的放浪形骸。 悶漲從心底涌起,細(xì)細(xì)密密地占據(jù)了每一處角落,使得呼吸都變得艱難許多。 夢? 又有強(qiáng)烈的眩暈感襲上,月楚臨緊閉起眼。 想吐。 胸悶氣漲間,作嘔的欲望越發(fā)強(qiáng)烈。 他如何會夢見這種事。 不該。 不該如此。 即便知曉多半是夢,可眼下在心底翻涌著的,除了惡心感,還有揮之不去的恨意。 恨擁著她的那雙手。 恨太崖那副情深姿態(tài),調(diào)風(fēng)弄月的作派。 甚而更忌恨自己,竟拿這種夢玷污了她。 眼見著他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煞白,奚昭又喚一遍:“大哥?” 別不是那蛇鱗粉有什么副作用。 月楚臨強(qiáng)忍下翻涌著的酸惱、悔恨,以及被復(fù)雜心緒催生出的殺意。 但語氣仍舊顯得木訥:“無事,應(yīng)是這幾日太過cao勞所致——嚇著你了,我讓玉童去請醫(yī)師來替你看看,也免得心悸致病。” “不用!”奚昭說,“大哥醒了就好了——倒是你,不需要去醫(yī)師那兒看看嗎?” 月楚臨搖頭,隨后踉蹌?wù)酒鹕怼?/br> 起身的瞬間,昏倒前的記憶也逐漸涌回。 是了。 他記起來了。 昏倒之前,他明確聽見奚昭說,覺得太崖有趣,想留他多住一段時(shí)日。 是因?yàn)榇耸拢?/br> 因?yàn)樗f了那些話,他才會夢見這些么? 勉強(qiáng)平復(fù)的心緒,一時(shí)又在起伏不定間變得躁惱。 他再難維持住平日里的溫笑,下意識問了句:“太崖何在?” 奚昭眉心一跳。 臉上神情倒還如常,語氣也聽不出端倪:“大哥要找他嗎?” “并非。”月楚臨壓抑著情緒說,“只是方才聽你提起他——昭昭是覺得他這人更好相處么?” 既已入過他的識海,奚昭自然知曉再不能刺激他。 也免得那影子出來搗亂。 她思忖著說:“可能是平時(shí)沒和什么人接觸過,一時(shí)新鮮。不光他,那藺道長不也挺有意思?整日冷著張臉,來往多了才知曉也是個(gè)心善的人。” 言外之意,便是在她心中,太崖和藺岐差不多。 并沒有誰更特殊些。 因著這話,月楚臨的情緒稍有緩解,也總算露出些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