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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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大小正夠容納一個十歲左右小女孩的身體,里面凹陷下去的海綿也佐證了這一點——身體的主干原本就在這里。 只是有人先一步取走了它。 “說不定是誰比咱早來這兒,”王一鳴遲疑著,“拿著去棺材——” 廣播中的聲音粉碎了他最后一絲幻想。 “才不是這樣的?!?/br> 小女孩咯咯笑道:“那家伙不是人哦!” 王一鳴:“你什么意思?!” “你們里面從最開始就混進別的家伙啦?!彼杷频恼f,“虧我這一輪還好心地降低了線索的難度,結(jié)果還是晚了一步。” “——真可惜?!?/br> “讓我看看——還剩十分鐘,”小女孩說,“你們是不可能找到那家伙的,乖乖認命吧——game over啦?!?/br> 林柚在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迄今為止的全部經(jīng)過。 她又回頭看向角落,恍覺自己抓住了什么。 “如果我能找到呢?”她驀然問。 就是時間不太夠—— “那基于抓住內(nèi)jian的獎勵,之后就給你們加時賽的機會?!毙∨⒚黠@對這樣的發(fā)展也覺得很有趣,她話鋒一轉(zhuǎn),“啊,光十分鐘好像太少,我還可以再多給你們十分鐘,但相應的,因為時間是借給你們的,在這二十分鐘期間,她也會直接加入游戲哦?!?/br> “就看看你們能不能活下來吧!” ……是指紅人? 倉庫門外響起的歌聲,比起上一輪廣播里那隱隱約約傳出的要清楚得多。 “把那后背染滿紅……色……” “你想穿鮮紅的衣服嗎……” 紅人帶著大大的、扭曲的笑容,一把推開了倉庫的鐵門—— 第31章 人頭氣球 藏身在自己堆砌起的那堆紙箱后,林柚終得一窺紅人的真面目。 她屏住呼吸, 看著對方哼著歌慢慢踱進倉庫。 “染成鮮紅鮮紅的……臉啊手啊全部染紅……” 伴著歌聲, 小女孩夸張地撅起嘴。從眼睛到光著的腳趾,她渾身上下都是鮮血, 頭發(fā)也因此黏黏糊糊地糾在一起。 她沒注意到這邊,懷里抱著一只同樣沾滿血污的布偶兔子, 那上面同樣飛濺的血跡讓人忍不住多想。 既然會把人拆得四分五裂, 所謂紅人—— 林柚想。 該不會是被噴濺出的鮮血染紅的? 雞蛋不好放在一個籃子里,一個人被發(fā)現(xiàn)總不能帶別人一起送死。偌大的倉庫,他們?nèi)司透暗姆止ひ粯硬卦诹瞬煌胤健?/br> 紅人的行動顯然很有目的性,認定了有人藏在倉庫里。 得趁她再往里走的時候找機會從門口逃出去。 壓著氣息, 林柚只得繼續(xù)留神對方的動向, 她又一次地小心探出頭。 ——可這一回, 出現(xiàn)在視野中的是沾著污血的半張臉。 紅人那雙瞪大了的眼珠一轉(zhuǎn)不轉(zhuǎn), 比常人更大的黑眼仁空洞無神。她用臉頰貼著紙箱的另一側(cè),咧開的嘴角把整張臉都扯變了形, 只隔著巴掌寬的距離和林柚臉對臉地相望。 她無聲地做著口型。 找到你了。 林柚瞳孔驟然一縮。 “你想穿鮮紅鮮紅的衣——服——嗎?”紅人一字一頓地唱道。 她爆出“嘎哈哈哈哈”的粗啞笑聲, 腳后跟猛地在地上一蹬。那只兔子玩偶松脫到地上, 而她的胳膊這就張開要往林柚的腰上勒去。早就知道對方是徒手殺人, 林柚自然知道她的力氣會有多大。她滾地一閃讓紅人撲了個空, 后者可沒放棄,血淋淋的左手迎面就抓了過來—— ……咦? 盯著眼前空蕩蕩的一片, 林柚一時沒反應過來。 變故就發(fā)生在短短數(shù)十秒之內(nèi), 另外兩人聽到乍一冒出動靜又戛然而止, 紛紛起身望向這邊。 “那家伙走了?……呃,”王一鳴愣愣地看著她握拳舉在空中的右手,“你這是……?” 林柚:“……” 她干笑著打哈哈。 ——差點下意識給紅人來了個上勾拳。 “你打過去了?” 一想到這么個發(fā)展,王一鳴竟然覺得有點帶勁兒,他還興致勃勃地蹲下身指導了起來,“哎小姑娘我跟你說,這么使力不行的,就打得疼點,沒什么實際威力。你胳膊要這么彎,彎成這個角度,然后——看,沖他這兒打。聽我的一準兒沒錯,這一下最起碼也能把人給打得頭暈目眩嘍?!?/br> 林柚“哦哦”地應了聲,倆人一個教得認真一個學得認真,徐嚴在一邊越聽越不對勁。 “王哥,”他學謝遠云的語氣學得有模有樣,“你現(xiàn)實里是做什么的?。俊?/br> 王一鳴訕訕一笑,“練拳擊的,早幾年被人拉去打過倆月黑拳。” “沒打死過人啊,”他聲明,“這事我可不干。” “——哎等等。” 王一鳴這才回神,想起還有事兒沒問明白呢。 “‘紅人’真被你那么一下子給弄跑了?” 那他豈不是更能…… “不不不?!?/br> 林柚知道他誤會了什么,立刻解釋道:“我還什么都沒干呢,撲了一下沒抓住我以后,正要抓第二下就突然從我眼前消失了。” 王一鳴:“那是怎么——” “有其他人回頭了?!毙靽勒f。 迎上林柚和王一鳴兩人的目光,他聳聳肩。 “對,我也知道這副本的背景,”他道,“但既然當時黎靜也看過,那就干脆聽她說了?!?/br> “原作出現(xiàn)過這樣的場景——某人被紅人追上箍著后背聽她唱歌,歌唱到一半,紅人莫名其妙消失不見了。這是因為他另一個朋友故意跑到遠處回過了頭,回頭這個死亡機制的優(yōu)先級更高,紅人就暫時放棄殺他,瞬移去了他朋友那里?!?/br> “雖然回頭殺還有一個前提條件是看到過紅人,但在這里應該延伸成了無論見沒見過,回頭都會把紅人引過去的設(shè)定?!?/br> “跟唱完那首歌再下手不一樣,這是秒殺。所以,”徐嚴總結(jié),“從現(xiàn)在起應該避免做任何回頭的動作?!?/br>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王一鳴走到這里更多的靠的還是直覺和拳頭,對這種得時刻嚴格管控住自己下意識反應的行為感到十分的心累。他往箱子堆邊上一靠,“咱們剩的人也不多了吧?” 沒錯。 林柚一算,這才是第二輪加時,如果算上那個回頭引走紅人的隊友,她見過的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四個出局了。 徐嚴:“包括內(nèi)jian,還有八個。” 他不提內(nèi)jian還好,一提這搶先一步拿走身體的家伙,王一鳴立時又想罵人。 “這混進來的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 林柚想想,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還記得那個戴眼鏡的男生嗎?!彼f。 “你是說跟你們一起走的那個?”王一鳴皺眉道,“我記得他姓任?” 她“嗯”了聲。 “我們下去以后機緣巧合就直接撞上了針女,他的眼鏡被打掉了,再之后的表現(xiàn)——” 第一個疑點出在一開始讓任明德去引開針女的時候。當時是因為他上過當,在后者眼里絕對是最容易得手的一個。由他出面,能讓針女放松警惕以為是同伴嫌棄他受傷不方便行動或是掛了彩容易暴露,毫無顧慮地追上去。 至于被打落在地上的那副眼鏡,既然他沒說不方便,她就隨他去了。 問題是人要是看不清腳底下的路,再怎么也會有所遲疑,可回想一下,那時候的腳步聲聽著也太順暢了些。 為了力求真實,《盒》不會修正玩家的視力,讀取出的游戲形象也是玩家平時的打扮。他鼻梁上那副眼鏡,想來是原本的任明德在現(xiàn)實里習慣帶的,但被掉包以后就一起成了鬼怪冒充他的偽裝。 “還有一點,”林柚說,“他一直在做這個推眼鏡的動作,對吧?” 王一鳴“啊”了一聲,點點頭。 “如果長年戴眼鏡有可能會下意識想往上推,”她道,“但他這么做可能只是從本人被替換前學來的小動作。因為眼鏡一掉就沒再這么干過了,真養(yǎng)出這個習慣的人更常見的是想推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戴眼鏡——這說明不戴眼鏡對他來說才是常態(tài)。” “最后是第三點?!?/br> “我們談到過職業(yè),他那會兒的回答有點耳熟。我當時還以為他想表示自己很弱,現(xiàn)在想想,他的確是這個意思,但也只是在重復一開始那個女生的話罷了?!?/br> 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不過也猜到了估計是什么實力不實力的問題,所以就直接套用了開局聽到的抱怨。 王一鳴給聽愣了。 他本來也不擅長腦力活,這會兒越發(fā)覺著這姑娘說得有幾分道理。 “其實我原來想把這家伙當狼人給票出去的,”林柚話鋒一轉(zhuǎn),“實在太可疑了?!?/br> 王一鳴:“……” ??????? 被指著的徐嚴:“………………” “我冤啊,巨冤?!彼辶藘上律ぷ?,“總之,上述都是疑點,真能當證據(jù)的是這個?” 他走到林柚當時盯著看的角落,一彎腰拎起被扔在那里的羊角錘——錘柄上有個血掌印。 林柚“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