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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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這景象連一個骷髏頭都覺得太過匪夷所思, 它嘴巴張張合合,終于用那嘶啞得直漏風(fēng)的聲音組織出了語言。 “……好吧。” 它斟酌道。 “看來這法子還挺有效的, 但我希望你下次能征求一下大腿主人的意見?!?/br> “我會的?!绷骤只卮?。 骷髏頭:“……” 不不不它就客氣一下別當(dāng)真???!難道這事還真會有下一次嗎?! 但看樣子對方已經(jīng)完全信了這話,骷髏頭滿心的苦不堪言。它太了解自己有多好面子,只怕是一提就會十分“慷慨”地一口答應(yīng)。 它后悔了,非常后悔, 然而沒人會在乎也看不出一個只剩骨頭的骷髏腦袋有多撓心撓肺。最后也只得硬著頭皮——當(dāng)然了,它沒有這玩意兒——跟她們一同去看那虎視眈眈的僵尸狗。 禿了半根的尾巴還在不停地搖,搖了半分鐘都不帶累的。 僵尸狗的舌頭歪在一邊,眼巴巴地瞅著林柚手里的那根大腿骨, 見她半天沒動作, 還主動抬起自己的右爪子求握手。 林柚望向它的脖子。 上面帶著項圈。 怎么都是在外邊風(fēng)吹雨打了這么久, 皮質(zhì)項圈也殘缺了大半,靠著個框架頑強地掛在上面。中間的銘牌也有點模糊不清了, 只能隱約辨認(rèn)出幾個字母。 看樣子,以前是家養(yǎng)的。 ……怪不得。 僵尸狗只巴望著快點拿到獎勵, 尾巴一下下地朝地上拍打著。 “乖啊, 聽話。”林柚見狀,在它面前又晃了晃那根大腿骨,“坐著, 待在這兒別動,等我們一會兒回來?!?/br> 她一步步地向后退去, 簡明佳兩人也會意, 跟著往她們原本要走的方向挪步。 只是這距離越拉越遠, 瞧那只僵尸狗還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等著八成等不到的獎賞。喬燦有那么一點點于心不忍,不由低聲問:“要不讓它試試?” “那是我的大腿,小姐!” 骷髏頭大聲說。 “好不容易才拿回一條腿,我可不想讓它變成磨牙棒?!?/br> 當(dāng)事人如此抗議,喬燦訕訕地賠了個笑。等她再扭頭看去,蹲坐著的僵尸狗似乎也明白自己很難真等到他們回來,居然也沒朝這邊再沖過來,只哀怨地看過來一眼,兀自耷拉著尾巴往反方向走遠了。 喬燦:“……” 簡明佳:“……” 這種良心隱隱作痛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只可惜她們雖覺得愧疚,骷髏頭卻很慶幸自己的大腿在狗嘴下?lián)旎匾粭l生路。它心情極佳,邊哼著不成調(diào)的曲子,邊可勁兒指揮她們該往哪里走。 “這房間還挺大的,嗯?” 十分鐘后,林柚一行人繞過擋路的手術(shù)床,它依然在喋喋不休:“對,對,你們要做的就是穿過這里——” 在經(jīng)過墻邊的工作臺時,簡明佳不小心帶到了桌面上的什么東西。幾張薄薄的紙片被她的衣角刮落地,她“咦”了聲,彎腰撿起它們。 “這些……” 她才剛起了個頭,骷髏頭那黑黢黢的眼眶往這兒一瞟,立時接上這話茬。 “你可以留著它們,小姐,”它說,“這會對你們有幫助的?!?/br> 林柚聞言,和正拿著紙片的簡明佳對視一眼,問道:“是什么?” “我看不懂?!?/br> 后者如實說:“好像是拉丁文。” ——這就怪了。 就算是在別國背景下,資料拿到他們眼前也都是翻譯過的版本。像這樣還保留成拉丁文的,只能理解為是要刻意隱瞞些什么。 但這么一來,提醒她們的那位……不簡單啊。 “哦,別這么看我?!睂ι狭骤值囊暰€,還躺在她手心里的骷髏頭說道,“我是懂點你們不知道的事,還是那句老話,如果你們愿意幫我,我可以不辭辛勞地幫你們翻譯一下?!?/br> “依我看,不止是‘懂點’?!?/br> 林柚挑眉。 “你這么清楚這里‘空間錯位’后的地形,”一路聽它的指揮可謂頭頭是道,“這錯亂不會跟你有關(guān)系吧?” 骷髏頭試圖看上看下,但它很快意識到?jīng)]有眼珠的自己也同樣沒法借此掩飾心虛。 “我承認(rèn)——” 它說:“和我是有那么一點點關(guān)系。” 喬燦:“……一點點?” “或者說全部。”骷髏頭坦誠道,“我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只是做某個無傷大雅的小實驗時出了點意外,然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還散了架。她說得沒錯,我知道怎么走,就是因為是連帶的實驗后果讓這里扭曲的。” 林柚一行人一時啞然,不知道該先吐槽散架還是他口中的“無傷大雅”。 “我斗膽問一下?!?/br> 喬燦古怪地說:“你做實驗前就是這幅樣子嗎?” “那倒不是。”骷髏頭的語氣中不失驕傲,“以后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讓你們看一下我真正的臉,你們會被我迷倒的。” “是是是,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br> 它擱這兒貧,林柚沒帶多少誠意地附和,“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們接下來怎么走了?” “當(dāng)——” 林柚只覺骷髏頭劇烈地彈跳了一下。 “那扇門!”它叫道,“直走的地方!我感覺到了,我的手就在后面!” 還指著對方指路的林柚嘆口氣,只得加快了腳步,一把推開了門—— 空氣凝滯住了。 誰也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發(fā)展。 骷髏頭的直覺沒出錯,門后是有一只徒有白骨的手,只不過…… 那只手被叼在了狗嘴里。 被放了鴿子的那只僵尸狗無辜地望著他們,眼神里頗有“你們不給骨頭,那我就自己去找”的控訴。它抬高下巴,滿滿的都是趾高氣昂。 骷髏頭:“………………” 它炸了。 “那——是——我的手!”它牙縫漏風(fēng)地怒吼道,“把它還給我!” 僵尸狗瞧瞧他們幾個,又掂量掂量自己嘴里的骨頭,果斷撒腿就跑。 林柚正想問問要不要追。 “把我扔過去?!摈俭t頭說。 ……嗯? 林柚:“但是——” “此舉是在挑釁我的尊嚴(yán),我自己來解決這個問題——現(xiàn)在就扔!反正也不遠了,我會告訴你們接下來往哪走的!” 在它“快快快”的連聲催促中,眼見僵尸狗要跑得不見影子,林柚定定神,掄起胳膊。 那塊頭蓋骨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 “咔嚓”一聲,它死命往前掙去,咬住了僵尸狗的尾巴。后者吃痛,跑得更快了。 “穿過右手邊的房間!” 與此同時,骷髏頭還在含糊不清地叮囑:“再往左拐,你們就到——” 話音未落,它和它咬住的狗尾巴齊齊消失在了黑暗中。 眾人:“……” “你們說,”簡明佳眼皮跳了跳,“它能成功嗎?” “不知道。” 林柚沉默數(shù)秒,開口道:“我們繼續(xù)走吧?!?/br> 有了那幾句臨走前的指向,再找下去也方便了很多。 一路上再沒有遇見什么怪物,站在最盡頭的門前,林柚呼出一口氣。 如果骷髏頭沒有說謊,這里該是她們一開始就作為終點的那個房間。 她想她們都做好了準(zhǔn)備。 回頭確認(rèn)下身后兩人的意思,林柚一把推開了鐵門。 溫暖的燈光傾瀉而出。 “也許我該說聲‘恭喜’,”小女孩悅耳的聲音就像是在耳邊響起,“為你們找到了這里?!?/br> 事實上,她身在不遠處,一點點自簾后繞出來。 整間病房最引人矚目的就是正中央的病床。那張床被薄薄的塑料簾圍起一圈,但正如這家醫(yī)院的任何一處設(shè)施,簾子破爛得露出點后面的人形。 她躺在床上,以林柚的角度只能看見一只眼睛和周圍燒傷留下的疤痕。 毫無疑問,那是阿蕾莎。 真正的、當(dāng)年親歷過火刑的阿蕾莎,如今以怨恨留在這世界上。而在邊上時不時撥弄一下簾子的小女孩,正是和她相依相存的黑暗面。 房間里不止她們倆。 十幾個護士——身著護士服的rou藤怪物正以扭曲的姿勢站在病床前方,手上無一例外地都持有利器。 最前面那位隱隱有點眼熟。 下一秒,林柚立即認(rèn)出了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