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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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謠言?!?/br> 他悲傷道。 “那個大佬是鬼方的,就是她親手送大師出了局?!?/br> 全場寂靜。 有人要招呼他坐下的手停在了空中,有人從椅子上滑了下去,還有的人——就是剛才出言安撫的那位,他手一松,玻璃杯落下去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半晌,他喊出了那句在場所有人都想喊的話。 “——這不是真的??!” 第130章 釣魚執(zhí)法 城市上方的天空廣袤無垠, 卻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暗下來。 夜幕將至。 那些在街上游蕩的鬼影, 映入人眼中的模樣也愈發(fā)清晰,簡直就像在逐漸凝結(jié)出實體, 不難想象等再過一陣子會是個什么樣子。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林柚的錯覺,她總覺得她走到哪里,哪里的鬼魂就少了許多,只剩下零星幾個還在石磚地上慢悠悠地溜達。但哪怕是這么兩三道稀稀拉拉的影子, 一旦她走得再近點,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向著陰影處竄去,與其融為一體。 “別告訴我,”林柚匪夷所思道, “它們在躲著我走。” 骷髏頭:“……你以為呢?” 怕是也不會再有別人盯著這些鬼影的眼神如同食客盯著煮熟了的鴨子,從里到外都散發(fā)著“我在算計你們”的氣勢, 就差直接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了, 人家不躲著你走躲著誰走。 “你說我要不去弄個撲蟲網(wǎng)什么的?” 這人還越發(fā)異想天開,恍然一拍手,“到時候撲一個算一個?!?/br> 話音未落, 有道還模模糊糊未曾成型的低矮鬼影驚恐又恥辱地尖叫一聲, 直接鉆進了草叢里。 林柚:“……” 骷髏頭:“……” 一句話就把小鬼嚇跑是個什么水平? “完了,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照這架勢, 這副本我不會要玩成捉迷藏模式吧?” “要是小姑娘你再不收斂點, 很有可能。” 骷髏頭干巴巴地說。 “或者你就專門去那種一看就會鬧鬼的地方, 感覺找起來還輕松點?!?/br> 林柚:“……是嗎?” 她開始認真思考, 依照這座城市的配置該去哪里搜羅才最有效率,但同時也不由有點懷疑,就現(xiàn)在這種狀況,等她到了那所謂的鬧鬼地點,可別是連那里的鬼都跑了個沒影。 該不會是有的玩家在談論她抓鬼打鬼的事跡被聽見了,又在這些鬼怪中間口口相傳地傳開了? 再糟糕點,如果這些鬼在黃昏時也在,只是無法感受到其存在,它們親眼目睹了能把濡女都嚇得坐回水里的浩蕩出行,然后—— 打從進入這副本后,林柚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點涼。 要真是這樣,還搞什么百鬼夜行? “對了,”她頓了下,“我怎么覺得你有什么話想說?” 相處這么久,即便對方只是塊頭蓋骨也該多多少少地培養(yǎng)出些默契,林柚竟然從它嘴巴張合的動作里看出了點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也……沒什么。" 骷髏頭的語氣聽著像它自己也拿不準,“只是有點奇奇怪怪的感覺?!?/br> 林柚第一時間想起的卻是上次它在《外鄉(xiāng)人》副本里念叨過的話,“跟那回在猶格·索托斯那里一樣?” 它口中的“奇怪的感覺”八成是指它和自己身體各處之間的感應,他們當時正是在教會俱樂部的某個房間里找見了剩下的一部分骨頭。 “說不好,”骷髏頭咋舌,“再看吧。” 當事人都沒個定音,林柚也只得不置可否地歪歪腦袋,也偏巧這時候,她似是在這個角度瞄見了樹干上的什么痕跡,瞳孔倏地一縮。 三步并作兩步地湊上前,她試圖去看清楚那道劃痕。此時的光線早已十分暗淡,街道上的每一盞路燈又都隔著極遠的距離,這棵正處在兩盞路燈之間的行道樹樹皮粗糲,讓林柚不得不半瞇了眼睛,幾經(jīng)仔細打量才察覺出可能是有誰握著石頭在上面劃出來的。 ……會是誰呢? 林柚快步來回走了十來米,發(fā)覺劃痕是自再往前面那棵樹上開始留下的。她用手指摸過樹皮,發(fā)覺上面還沁了點濕潤的樹液——這刻痕還算新鮮,顯然是不久前剛有人干的。 骷髏頭“嘖”了聲,“我覺著是咱們這邊的人?!?/br> 林柚:“十有八九?!?/br> 鬼方之于人方的最大劣勢,就是后者大多是集中投放在一起的,只不過在東南西北哪個結(jié)界的區(qū)別。 而他們,就像林柚這樣,每個人都分散在這座城市的犄角旮旯。市區(qū)占地面積寬綽,即便是投放兩百個人進來也難碰得上。 更別提她一直都在人類方的大本營附近轉(zhuǎn)悠,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還是幾十個人,除開林柚這樣例外中的例外,正常人誰也不會在手頭沒大把道具的情況下往這邊湊。 這劃痕想必就是其中的某人留下來的,為了暗中和己方接應——畢竟這時間還在外面溜達的也只有無處可去的鬼方玩家了。林柚尋思著要不還是去見一面,總得交流下大家彼此掌握的情報。 她連著仔細觀察了四五棵樹,循著它們樹皮上的刻痕跟了一段路??傻较聜€轉(zhuǎn)角,樹干上再瞧不見什么痕跡,林柚想想覺得不太對勁,干脆進了最近的那處巷口。 巷子挺深,越往里走就越黑,林柚心里倒是沒什么怵的,但她還沒走幾步,就聽有個人又驚又喜地喊出了聲:“柚姐——!” 林柚:“……” 行了,她知道是誰了。 耿清河現(xiàn)在的語氣跟見到親人沒兩樣,“沒想到居然是你??!” “這話我還想問你呢,”林柚一樂,“感覺你以前不會啊,怎么現(xiàn)在還用上這法子了?” 不如說是會想七想八地自己嚇自己,然后就沒這個膽子了。 耿清河咳嗽一聲,難為情地撓撓腦袋,“現(xiàn)學現(xiàn)賣,現(xiàn)學現(xiàn)賣,柚姐你之前在黑山羊的那森林里不就這么干的,總得冒點險才能找到隊友嘛。” 可不就是把她給找著了。 “誒,不過這街上還真是挺嚇人的,”他又道,“到處都是鬼,要不是都還沒成型——” 別說成不成型了,他在暗處縮了這么久,看著它們擦著身邊來來回回,現(xiàn)在都還有點腿軟。 這一路上就見著的鬼影兩只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的林柚:“……” “而且啊,我剛開始往這邊走的時候……” 像是想起來了什么,耿清河情不自禁地一哆嗦。 “有個公交車牌就立在那兒?!?/br> 他說。 “我剛過去,就覺得有陣涼風擦著過去,一看是輛公交車,車窗邊上也都坐著乘客??墒悄切┤艘粋€個都低著頭,臉也白得跟張紙似的,一點都不像是活人——” 他忽地噤了聲。 “柚、柚姐,”耿清河有點毛,“你這么看我干嘛?” 林柚望著他,宛如望著一座未發(fā)掘的寶藏。 “沒什么?!彼龥Q定先安撫對方一下,干脆拍拍對方的肩膀。 她之前可沒想到隊友還有這種用途。 “來,”林柚悄聲道,“幫我個忙。” * 冷風颯颯。 耿清河孤身一人站在他口中的那塊公交站牌邊上,禁不住就打了個寒顫。 明知自己等的會是輛鬼車,他吞咽了下,深呼吸一個接著一個,心里不斷給自己打著氣——沒事,反正有柚姐站在他身后,再說這也是為了贏這場比賽,冒這點險也沒什么。 ……才怪?。。?! 但無論如何,他愣是站在站牌旁沒有動彈,藏身在兩堵墻外的林柚一直觀察著那邊的動靜,把他瑟瑟發(fā)抖地攥著站牌邊框的樣子也盡數(shù)收進了眼里。 “……小伙子還是挺有勇氣的?!摈俭t頭半天憋出來一句。 末了又忍不住多說道:“也不知道等到的會是個什么車。” 林柚“唔”了聲。 “看那站牌,375路公交?!彼馈?/br> 骷髏頭:“……???” “上個世紀末的都市傳說,”林柚壓低聲音,“說是有個小伙子搭了這條線路的末班車,后面坐著的是個老太太。等又上來幾個乘客以后,老太太忽然連打帶罵地指責小伙子偷她錢包,拖他下了車。等下車后才告訴他,說她看見那幾名乘客沒有腿。第二天,警察在水庫里發(fā)現(xiàn)了這輛公交車,油箱里不是汽油而是血。” 據(jù)說是孤魂野鬼依靠這來尋找替身、回到陰間投胎,現(xiàn)實里的真假不論,在這副本里顯然是真的。 “不過,應該跟這故事里還不太一樣,”聽耿清河的說法,這車上坐的全都不是活人,“反正到時候看就知道了?!?/br> 骷髏頭忍不住嘟囔:“這得等到啥時候……” “這不?”她一笑,“來了?!?/br> 果真是如耿清河說的那般。 哪怕是隔得這么遠,也能看見車窗邊上低著頭的乘客,一個個臉龐都是死氣沉沉的蒼白。那輛公交車就這么悄無聲息地停在站牌邊上,伴隨著一聲輕輕的放氣聲,車門在唯一一個等候的乘客面前敞開。 耿清河看上去就快暈過去了。 但經(jīng)歷了如此多副本,他的膽子也是壯了不少,咬咬牙直接踏上了臺階。 等真上車,一見滿車的野鬼,驚叫憋在喉嚨里,耿清河腿肚子一軟。 眼看他站在臺階上不動彈,司機可不會把這送上門來的人類放走,他生怕他改了主意,這就要去按關門的按鈕—— 氣墊門沒有動。 一只手按住了門側(cè)。 “不好意思?!?/br> 有個含著笑意的女聲響起,“還有人要上車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