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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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季節(jié)不該有龜,何況是如此巨大的龜,漁民紛紛驚詫不已,合力將巨龜從網(wǎng)中救出,定睛一瞧,龜背上似乎有花紋,像字,又不像本朝文字。 漁民大多目不識丁,見狀,連忙派人將村里唯一一個教書先生喊來。教書先生到了河邊,一見龜背上刻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有漁民又急又怕:“到底寫了什么,你倒是說!” 教書先生仰天長嘆:“玄天當立——天子在秦!” 啪! 蕭承鄴將奏折狠狠摔在案上。 殿內(nèi)齊刷刷跪倒一片,蕭承鄴面色陰沉,指著眾人道:“豫州造反這么久,謝岐川人呢!” 一武將道:“回稟皇上,謝大將軍于漠北大敗烏恩其大軍,此時正向北方乘勝追擊?!?/br> “乘勝追擊?好,好?!笔挸朽捙瓨O反笑,“反軍都要打到皇城,他還有功夫與蠻人纏斗。存的什么心思,當朕看不出來么!李策!” 李策起身出列:“臣在!” “現(xiàn)封你為撫遠大將軍,京城禁軍由你調(diào)遣,五日之內(nèi),朕要見到羅陽人頭?!?/br> “是!” 話音落下,忽然嗵一聲悶響,原本盤坐在大殿中央的老太師終于體力不支,一頭栽倒在地,周圍人見狀,連忙手忙腳亂上前攙扶: “太師!” “老太師!” “快請?zhí)t(yī)!” …… 老太師在殿內(nèi)絕食靜坐已有數(shù)日,本就奄奄一息,今日聽說豫州反軍快要打到京城,連忠心耿耿的玄羽軍都似乎有放棄蕭承鄴的跡象,他最后吊命的一口氣也終是支撐不住。 太師年逾七旬,門生廣布天下,不少都在朝中為官。此次聽說先生親自進京諍諫,許多學生也趕赴京城聲援,追隨老師在宮門外絕食靜坐。然而他們忘了自己所侍奉君主最是冷血無情,蕭承鄴不僅對忠臣進言置若罔聞,甚至下令任何人不許為他們提供水米衣物,任由他們在冬日寒風中凍僵了身體,也凍寒了心。 蕭承鄴回到泰和殿,心中怒氣久久不散,想了想,吩咐何瑞擺架映雪宮。 這段時日外頭一團亂麻,攪得蕭承鄴也不得安寧,他已有兩日未曾見過江懸了。 上次氣急用了鞭子,在江懸身上留下許多傷痕,蕭承鄴嘴上不說,實則事后惱怒了很久,以至于這幾日都不愿看見江懸身體。 ——畢竟如若留下疤痕,那副漂亮的軀體就不完美了。 今日來時,江懸正在房中午睡。 隨著天氣一日日變冷,他也變得越來越嗜睡。明明年輕時不會這樣,一到冬天,恨不得整日在雪地里撒歡。 蕭承鄴沒有讓玉嬋叫醒江懸,一個人來到床邊,坐下來靜靜看著床上的人。 許是被身上那張毛茸茸的毯子襯的,看起來愈發(fā)蒼白瘦弱了。 寫給謝燼的信里,江懸總說自己一切都好、身體也好,而實際上,那日鞭刑令他元氣大傷,之前蕭承鄴還在他面前折斷骨哨,身心重創(chuàng),一時很難恢復。 他睡著,一點也沒有察覺到蕭承鄴靠近。 蕭承鄴抬手,緩緩撫摸他頭發(fā)。 “阿雪,你知道謝岐川有異心,對么?無論是過去的玄鷹軍,還是如今的玄羽軍,都是些養(yǎng)不熟的狼,總想著反咬朕一口。你說,這是為何,朕待他謝岐川、待江家,難道有過半分虧欠么?” 睡夢中的江懸不會回答蕭承鄴,蕭承鄴也不需要他回答。 “終究是朕大意了,謝岐川是江述行為你配的刀,他待你自然比待朕忠心。如今他圖窮匕見,朕唯一能制衡他的籌碼,只有你,阿雪。你說,朕該用你做要挾,逼謝岐川歸順么?” 說完,蕭承鄴輕笑了聲:“可朕實在不愿你再見他?!?/br> 江懸不知道豫州造反,也不知道謝燼抗旨不遵,他就這樣安安靜靜睡著,仿佛無盡雪原中一只不諳世事的小狐貍。明明觸手可及,卻好像不屬于這雕梁畫棟的金籠,只要蕭承鄴眨一眨眼,就能逃得遠遠的似的。 一想到屬于他的天地在宮墻之外,蕭承鄴眸色沉了沉,撫摸著江懸臉頰的手緩緩停滯。 “朕在位九年,說實話,這皇帝有些當膩了。”他低聲道,“若是有那一天,朕倒寧愿與你同生共死。阿雪,誰也不能將你從朕身邊奪走,你是要為朕陪葬的?!?/br> 窗外日頭西斜,江懸睡了多久,蕭承鄴就這樣看了他多久。 江懸醒來時,天已經(jīng)有些暗了。 玉嬋端著藥進來,小心翼翼道:“皇上,公子該喝藥了?!?/br> 蕭承鄴看她一眼:“放下吧?!?/br> “是?!?/br> 玉嬋離開后,蕭承鄴端起那碗藥,說:“阿雪,起來喝藥了。” 對于他的突然造訪,江懸并不意外,慢慢坐起身,說:“我自己來?!?/br> 蕭承鄴不置可否,吹涼一勺藥,送到江懸唇邊。 久睡轉醒,江懸沒有心力與他爭這些小事,不聲不響低頭將藥喝掉。 “你近來愈發(fā)能睡了?!笔挸朽捳f。 江懸淡淡道:“夜里睡不安穩(wěn),白日總覺得困倦?!?/br> “哦?為何睡不安穩(wěn)?” 江懸沒有回答。 答案顯而易見。 ——七年,兩千多個日夜,他何曾睡得安穩(wěn)過? 蕭承鄴不再追問,繼續(xù)一勺一勺喂江懸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