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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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你想放煙花嗎,待會兒我們也下去放煙花好不好?”謝燼問。 江懸笑笑:“嗯,好?!?/br> 蕭長勖道:“今年南方送來許多新奇煙花,一會兒我和林先生也去?!?/br> 林夙頷首:“好?!?/br> 一說玩,謝燼便有些坐不住。催促著幾人吃完飯,拉上江懸便往樓下跑。蕭長勖和林夙跟在后面,林夙行動不便,自己推著輪椅到一旁,道:“我在這等你們就好?!?/br> 江懸想了想:“一個人寂寞,我陪林先生在這吧?!?/br> 蕭長勖看看江懸又看看林夙,在謝燼想要拉江懸一起去放煙花之前,攬過謝燼肩膀,道:“也好,你們在這看,我跟岐川去?!?/br> “誒?” 謝燼顯然是想跟江懸玩的,正要說什么,蕭長勖給他遞了個眼色,他還沒來得及說句話,便被蕭長勖拉走了。 …… “他一刻也離不開你呢?!?/br> 看著謝燼背影,林夙淡淡道。 江懸垂眸看了眼林夙,面容平靜:“岐川又不是小孩子?!?/br> “你舍得么?” “什么?” “丟下他一個人?!?/br> “……林先生說什么,我不明白?!?/br> 冬夜清冷,空氣中彌漫著爆竹燃燒后的淡淡灰燼味,林夙抬眼看著江懸,面具后的目光宛若夜色般幽深?!皬埮R淵給你用的藥,不只是解毒那么簡單吧?”他聲音低緩,沉沉道,“他在太醫(yī)院找到的,也根本不是春風度的配方。只有謝將軍單純好騙,會信你說的話。” 江懸面不改色,淡淡一笑:“林先生倒是說說,不是解藥是什么?” “我沒猜錯,是萬木春?!?/br> “萬木春……?那是什么?” 林夙沒有理會江懸的反問,眸色愈發(fā)晦暗:“我唯一不敢肯定的是,從你氣色好轉到現(xiàn)在已有半月有余,若是萬木春的話,你早該油盡燈枯了。所以我猜,張臨淵想到什么法子,更改了萬木春的效用?!?/br> ——“阿雪!”不遠處謝燼對江懸招手,“看!” 江懸轉頭望去,只見謝燼彎腰點燃一根引信,不一會兒,幾枚煙花咻咻咻竄入高空,接著砰砰幾聲巨響,一個接一個在夜幕中綻開。 無數(shù)絲線般的煙花簌簌墜落,像下起一場金色的雨,江懸抬頭望著煙花,直至它們逐漸消散,化為煙塵。 他垂下眼簾,目光落在遠處蕭長勖的身影:“這些話,林先生對王爺說過么?” 林夙回答:“還沒有?!?/br> “林先生如此心思縝密、博洽多聞,這樣的人,我從小到大只認識一個。”江懸轉頭看著林夙,不緊不慢道,“你想讓我承認可以,只要你肯承認你是他?!?/br> 林夙面不改色:“我不需要你承認,我自己已有判斷。” “你的判斷又有何用,就算你現(xiàn)在告訴蕭長勖和岐川,也已經(jīng)無法阻止任何?!?/br> “你放心,我不打算告訴他們?!?/br> “那你……” “我只想問你,你真的舍得么?你忍辱負重七年,難道最后只為與蕭承鄴同歸于盡?還有謝燼,他找了你整整七年,你應該知道,以他的年紀,沒有家族可倚仗,光靠軍功站到今日位置有多難。你在宮里受盡折磨,他在西北何嘗不是九死一生?好容易他將你救出來,你難道要就此辜負他么?你死了一了百了,留下他該如何,你有沒有想過?” “我想過?!泵鎸σ贿B串質問,江懸面色淡然,雙手卻已在衣袖下攥緊?!皼]有我,他依舊是謝大將軍。或許會難過一段時日,但總有一天,他會走出來,會習慣我不在?!?/br> “習慣之后呢,漫長一生,無盡的孤獨,是你想要留給他的么?” “至少我曾與他并肩作戰(zhàn)過,我在他心里最后的模樣,是他記憶中的江懸。若非如此,難道要我一生纏綿病榻、永遠無法與他在戰(zhàn)場上并肩么?那我寧愿早早死了。反倒是你,你在用什么身份質問和勸說我,秦王府幕僚么?我為何要聽一個幕僚的話?” “……”林夙張了張口,啞然失聲。 江懸咄咄逼人:“事到如今,你還不肯對我說真話么?” 林夙垂眸,避開江懸目光:“說與不說,又有什么不同?” “你明明是他,為什么不敢承認?” “他……你說江凜么?”林夙抬起頭,對江懸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他或許早已決定放下過去的一切,你又何必執(zhí)著?” “過去的一切……”江懸喃喃重復這幾個字,驀地濕了眼眶,“過去的一切,也包括我么?” 林夙沒有回答。 煙花不斷騰空,砰砰綻開的聲音將二人的談話聲淹沒,江懸直勾勾看著林夙,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你回答,包括我么?” 第58章 57 “哥哥……” “你說謝燼找了我整整七年,那你呢,你這七年隱姓埋名在蕭長勖身邊,難道只為助他奪位么?若是如此,你為何還查張臨淵?我服什么藥,與你何干!” 江懸逼視著林夙,說話時,一顆淚水猝不及防從眼中滾落。 宮燈映照,林夙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眸終于浮現(xiàn)不忍,他移開目光,不愿與江懸對視。 江懸聲音已有哽咽:“事已至此,你還要裝聾作啞么……” 不知過了多久,林夙終于緩緩開口:“從我在幽鹿峽底閉上雙目那一刻,江凜就已經(jīng)死了。我十二歲上戰(zhàn)場,到二十一歲,整整九年,為大梁江山鞠躬盡瘁,最后卻換來什么?猜疑、忌憚、所謂‘擁兵自重、功高震主’的欲加之罪。直到死,我都不肯相信殺我的是我曾效忠的皇帝。這難道不可笑么?與我而言,過去的人生,包括江凜的名字、江凜的身份,已是徹頭徹尾的一場笑話。我為之嘔心瀝血的,到最后成為刺向我的刀劍,倘若我繼續(xù)用江凜的身份存活,我將比現(xiàn)在痛苦萬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