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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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妤低頭喝茶,沒有說話,只聽楚肖繼續(xù)從旁說道: “齊妤,我若讓你把詔書給我,你會給嗎?” “會啊?!饼R妤放下茶杯,抬頭對楚肖道。 楚肖面露喜色,還未說話就聽齊妤又道:“我若有詔書,我就給你,可惜我沒有啊。你從哪兒聽說,師太把詔書給我了?” 楚肖落寞一笑: “齊妤,我不想跟你繞彎子了,這些日子以來,無論我怎么對你訴說愛意,你都顧左右而言他,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今生今世,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知我,我知你,只有我們倆是最相配的?!?/br> “我知道你喜歡的也是我,雖然上天不公,造化弄人,但我依舊沒有放棄,我一定會把你從楚慕手里搶過來的?!?/br> 楚肖坐在對面說話,齊妤的目光卻被街那頭涌過來的人群吸引了目光。 楚肖回頭看了一眼,又喊了一聲: “齊妤。我在跟你說話?!?/br> 齊妤目光盯著樓下,卻點了點頭,道:“我聽到了。安國公夫婦被處斬,那安國公府其他人呢?” “流放?!背ご鸬?,喝了口茶,又問齊妤:“你到底怎么樣才肯把詔書給我?” 齊妤將目光落在楚肖身上,問: “沒有那份詔書,你就當不了皇帝了?” 楚肖見她不再否認詔書在自己身上,神情一動,如實道:“當?shù)牧耍皇菦]那么安心。” “你以前沒跟我說過你要當皇帝。” 楚肖攤手:“沒辦法,我若不當皇帝,怎么跟你在一起?我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只要我登基,我必娶你?!?/br> 齊妤挑眉問:“楚慕能同意?他對我的愛意,可不比你少?!?/br> 楚肖忽而一笑:“那可說不定。我對你是一片真心,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沙綄δ悖臀幢厥钦嫘牧?。你早晚會明白的。” “你是想告訴我,他中了情蠱吧?!饼R妤毫不掩飾的將自己知道楚慕中情蠱的事情說了出來。 楚肖沒有否認:“你知道了?” 齊妤看著仿佛能讓人如沐春風的儒雅笑臉,說道: “不是你讓人透露給我知道的嗎?剛說對我一片真心,轉(zhuǎn)臉就騙我?!?/br> 楚肖目光微動:“我讓人透露給你知道的?” “不是嗎?我的人查了近半年都沒有查出任何消息,你這回來沒多久,他們就查到了?” “你不能光憑這一點就斷定是我呀?!背げ]有被齊妤揭破的慌亂,反而泰然處之,就好像他早已料到齊妤會察覺似的。 “林欽是你的人吧?!饼R妤突然問。 楚肖看著她淺笑,答案寫在臉上,只聽齊妤又道: “所以,給楚慕下蠱毒的人也是你?!?/br> 楚肖看著齊妤,心頭閃過一陣暢快。 人就是這樣自己背地里做了一件事情,既希望不要外傳,甕中捉鱉,又希望有人能看穿他的意圖,知道他的厲害之處,這種心思,大概就叫做尋覓知音吧。 人生在世,有個能看懂自己的知音,還是很令人欣慰的。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也就只有你了解我了?!背@個結(jié)果很滿意,對齊妤的聰明也很滿意。 齊妤臉上笑得燦爛,可笑意卻未達眼底: “你都這么對我了,還指望我把詔書給你嗎?” “我怎么對你?”楚肖不解問。 “你說的好像有多喜歡我,多愛我,可你卻給楚慕下那種讓他愛上我的蠱毒,若是我被他的虛情假意騙了,也真的愛上了他,回頭你再把他的毒一解,我成什么了?”齊妤緩緩說。 楚肖卻篤定一笑: “憑我對你的了解,你是不可能愛上他的!你與他相處這么長時間,應(yīng)該看清他是什么性子的人。你這么聰明,必然知道反常即妖,所以他再怎么對你示好,你也不可能會愛上他的?!?/br> 齊妤斂眸: “你倒是算無遺策,什么都算到位了?!?/br> 齊妤一邊說,一邊輕撫桌上放著的一盆蘭花的葉子,楚肖的手伸過來,握住了齊妤的手,說道: “我再怎么算,不還是沒有算計到你。所以我才說,我們兩個就是天生一對,我三哥那人粗莽任性,高傲無禮,跟我們不是一種人?!?/br> 齊妤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沉吟片刻后問: “蠱毒有解嗎?” “你想替他解毒?” “我可不想他再用那種虛情假意的眼光看我了,膈應(yīng)的緊?!饼R妤說。 楚肖略微沉默,齊妤問:“不可能沒解藥吧?” “有解藥?!背c頭:“不過解的過程有些……復(fù)雜。其實一開始是沒那么復(fù)雜的,就因為我那三哥自作主張吃錯了藥,才讓我不得不這么快趕回京城,還要面對那么‘復(fù)雜’的解毒方法?!?/br> 齊妤將手從楚肖手中抽離,沉吟片刻后,說道: “我想我還是走吧,你們兄弟間的恩怨我不感興趣,只有一點,別扯上我?!?/br> 齊妤起身來,楚肖坐在原地一動不動,說道: “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扯上你。所以,你還沒告訴我詔書在哪里。” 齊妤系好了斗篷,回頭對楚肖笑道: “你不是說要娶我嗎?詔書我留著,等你將來登了基,真的娶了我,我再把它交給你。要不然,萬一我給了你,你今后卻不娶我,那我找誰說理去?” 說完這些,齊妤就要走,可走到雅間出口,卻被楚肖手下的人攔住,齊妤并不驚慌,回頭問楚肖: “怎么,我不給你,你就要用搶的?可我沒帶在身上啊?!?/br> 楚肖轉(zhuǎn)動輪椅,面對齊妤,說道: “三哥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我下的蠱毒,你現(xiàn)在回去,他要是知道了,會找我麻煩的?!?/br> 齊妤裹著斗篷,問:“所以,你想……把我關(guān)起來?” “別說‘關(guān)’那么難聽,請你小住,小住幾日?!?/br> 齊妤又問: “你不要詔書了?” 楚肖卻道:“有你在,詔書也跑不到哪兒去?你那兩個丫鬟挺忠心的,要是一會兒他們?yōu)槟愀移饹_突,我不能保證不傷害到她們?!?/br> “楚肖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嗎?”齊妤問楚肖。 “什么?” “威脅和算計。這兩樣,你今日都做全了?!饼R妤盯著那兩個從外面走進來的護衛(wèi),他們手上還有一張大毯子,想也知道這毯子是用來裹誰的。 “別恨我,齊妤。我保證,等一切塵埃落定后,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我此生絕不負你,也不會再愛上第二個女人,我的后半生,全都是你一個人的。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不要節(jié)外生枝,好不好?” 楚肖如是說完,便不等齊妤回答,對旁邊的護衛(wèi)看了一眼,只見那護衛(wèi)一記手刀襲來,齊妤身子便軟了下去,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 齊妤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一間房里,安靜的只聽見檐下雨聲,楚肖正坐在床邊癡癡的看著她。 齊妤翻了翻身,后脖子有些疼,虛弱的問: “你到底想干什么?抓了我,你也得不到詔書。” 房間里的光線有些暗,楚肖又是背光,因此齊妤看不清他現(xiàn)在臉上的神情,卻能聽出他聲音中的不悅: “為什么要大費周章的騙我?” “我不懂你說什么?!?/br> “詔書根本不在你那兒。師太就沒給你。你昨夜拿著個匣子出門,就是為了讓我的人以為詔書在你手里?”楚肖確實有些生氣。 昨夜他的人看見齊妤神神秘秘的拿著一只匣子進了城中一間小院,出來的時候,匣子不見了,顯然是藏在那小院里。 可先前他派人去看了,那小院里是有匣子,不過匣子里卻不是詔書,而是一盒黑炭。 齊妤推著腦袋坐起身: “狡兔還三窟呢。你的人就找了一個院子,難道就斷定詔書不在我手上了?” 楚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 “原本我還不確定,現(xiàn)在確定了。要是詔書真給了你,你今日又怎會出來跟我浪費這么多口舌?你想拖住我?我猜的不錯,詔書還在師太那里。” 齊妤不動聲色:“隨你怎么說?!?/br> “在你昏迷的時候,我的人已經(jīng)找到師太,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拿到詔書了?!背び行┑靡?,緊緊盯著齊妤的臉色,一刻都不想錯過。 “你對你的人這么有自信嗎?有楚慕跟著師太,你的人真能從楚慕手上搶到東西?” 既然已經(jīng)敗露,那齊妤也就不必跟楚肖拖時間都圈子了,反正她今天已經(jīng)成功拖下一日,只要這一日的功夫,楚慕就能帶著師太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好。 楚肖冷哼一聲: “我這便讓人去通知楚慕你被抓的消息?!?/br> 楚肖一點都不懷疑楚慕知道齊妤被抓之后,會義無反顧的離開師太,來營救齊妤。 “沒用的,我拜托楚慕幫忙的時候,已經(jīng)跟他明說了,你肯定會使調(diào)虎離山的詭計,謊稱我如何如何,我讓他千萬千萬不要相信?!?/br> 齊妤見招拆招,開始和楚肖爭鋒相對。 “你這么自信他會聽你的?”楚肖臉上的笑快掛不住了。 只見齊妤果斷點頭: “當然自信。還不是托了你所下情蠱的福,要不然他怎么會那么聽我的話呢?” 楚肖一口氣憋在心里,好半晌才呼出: “齊妤,我們一定要這樣劍拔弩張的說話嗎?”楚肖轉(zhuǎn)動輪椅,轉(zhuǎn)了一圈后,問齊妤: “所以,師太是想讓楚慕登基?” 齊妤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