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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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楚慕顫抖著聲音,卻怎么也問不出來。 齊妤平復(fù)過后,從衣袖中取出一卷紙,仰頭對楚慕一笑,道: “王爺看到了,我為了替你解蠱,心口給人生生挖了一刀??丛谶@份上,你是不是也該給我簽了和離書,休書什么的我就那么一說,到底太難看了。我爹好歹是齊國公,我也好歹是齊國公府的嫡長女,和離的話,兩家都好看些?!?/br> 齊妤說完,將那一卷兩張已經(jīng)寫完,簽完的和離書遞給了楚慕,楚慕看著齊妤的名字和手印,只覺得兩眼熱的幾乎快要冒火。 “你這什么意思?”楚慕對齊妤揚了揚手中的紙,這是等著他上門來,居然連這些都準備好了。 齊妤沒說話,只是看著楚慕笑,她背著燭火,笑容看起來有些陰沉。 那抹笑看在楚慕眼中竟是那樣刺眼,他喜歡看齊妤笑,卻不喜歡看她這般笑,上下了幾圈喉頭,楚慕將手上的兩張和離書扔到地上,艱難道: “你說和離就和離?齊妤你把我當什么?這段日子以來,你對我難道就沒有半點動心嗎?我千依百順的對你,難道連你半分真心都觸動不到嗎?要你這般,這般迫不及待的將我甩掉?” 齊妤身子發(fā)沉發(fā)熱,不愿再跟他多廢話,冷道: “王爺自己虛情假意,竟然還想要別人的真心?未免可笑?!?/br> 這話說的楚慕啞口無言,齊妤見狀,趁勝追擊,又道: “楚肖是一心篤定我不可能愛上你,所以才對你下情蠱,枉顧我的感受;而你卻是明知自己中了情蠱,還對我千依百順,百獻殷勤,希望我愛上你,給你慰藉,哪怕你知道今后你若解蠱會把我拋諸腦后。你們兩個的動機,真的很難說清楚誰比誰更齷齪,如今見我不曾上當,卻一個個反過來怪我無情?” “我……” 楚慕不想讓齊妤把自己說的這般不堪,可一時又想不出反駁的理由。 “誠如王爺剛才所言,我做這么多,就是為了一封和離書。當年王爺不愿與我將就這段婚姻,難道我就情愿?王爺為了你的攝政王之位,能夠忍辱負重,勉強娶了我回去,可我卻不能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跟你將就?!?/br> “楚慕,我是個就算死也不會將就的人?!?/br> 齊妤鮮少情緒激動,今日倒是真激動了一回。 楚慕怒目盯著齊妤看了好一會兒,看著齊妤越來越虛弱的樣子,看著她因為情緒激動而不住起伏的心口處仿佛沁出了一點紅。 確實像她說的,寧死也不愿將就。所以,她為了不將就,寧愿冒險讓林欽取她的心上血,就是為了給他解毒后,讓他別再糾纏,她是抱了必死的決心要跟他劃清界限了。 楚慕撿起地上的兩張和離書,將之一點點卷起,放入袖中,說道: “本王知道了。從今日起,你自由了。再也不用將就我,你可以想干嘛就干嘛?!?/br> 楚慕緩步走到門邊,伸手將門打開,到底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齊妤。 只見她虛弱的伏在扶手上,那弱不勝衣的孱弱模樣,讓楚慕心口發(fā)疼,在心口重重撫了兩下后,楚慕便頭也不回離開了廳堂。 齊妤的目光一直盯著楚慕離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時,才緩緩閉上雙眼。 ******************************* 近來京城中發(fā)生的大事真是一件接著一件,先是先帝被謀殺一案被立案偵查,然后安國公被定罪,小皇帝被拉下馬,然后又有已經(jīng)出家了的福寧大長公主拿出先先帝的一紙詔書,擁立了儒王楚策為新帝。 而新帝能順利繼位,據(jù)說康王殿下出力尤其多,他在儒王還未稱帝前就主動向群臣表明自己腿腳不便,不會為帝,而后又幫著新帝穩(wěn)固超綱,所以新帝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冊封康王楚肖為內(nèi)閣首輔。而后便接連下旨,廢除太后安氏,賜白綾自縊,廢帝年幼,且為天家血脈,著送出宮外幽禁。 而這段時間,朝中大事如火如荼的進行,卻始終不見攝政王楚慕的身影。但攝政王與王妃齊氏和離的消息卻傳遍了大街小巷。 眾所周知,攝政王與齊氏的婚姻乃是源自于先帝的遺詔,為的是讓楚慕盡心竭力的輔佐小皇帝登基,可如今小皇帝被廢,新帝登基,那攝政王與齊家的這樁姻親便是毀了也是人之常情。 望江樓上,賓客云集。 一個喝的醉醺醺的人在賓客間跌跌撞撞,手里還拿著一壺酒,邊喝邊走,滿身的酒氣,發(fā)髻松動,衣衫不整,全然一個浪蕩醉酒的紈绔公子樣,引得賓客們皆對這人指指點點,可那公子卻仿似什么都沒聽見,繼續(xù)在望江樓上游蕩。 不知不覺間,從望江樓二樓走到一樓,再從一樓直接出門,跑堂的見他要走,想起來他還沒付酒錢,追上去喊道: “哎哎哎,這位公子,您還未付酒錢呢?!?/br> 跑堂上前拉住了那紈绔公子的手臂,那公子腳步虛浮,似乎要倒的樣子,還未開口,柜臺后的掌柜就趕忙從柜臺后跑出來,一把將跑堂的拉開,對那紈绔公子又是鞠躬又是作揖: “公子抱歉,公子抱歉,這小子剛來,不懂事兒。您請您請?!?/br> 紈绔公子醉眼迷離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擺擺手,仰頭又喝了一口酒,搖晃搖晃酒瓶子,發(fā)現(xiàn)里面酒快空了,推開掌柜的,直接在柜臺上用空瓶換了一瓶滿的,然后徑直離開。 跑堂的等那公子離開之后,才問掌柜: “掌柜,那人還沒付錢啊。” 掌柜的反身就是一個爆栗子敲在跑堂的頭頂,疼的小跑堂抱著腦袋哀嚎,只聽掌柜道: “下回長點眼力勁兒,那公子想喝多少喝多少,想拿多少拿多少,他想干什么你都別攔著,回頭只有人來結(jié)賬。這種人,咱們可惹不起!走走走走,干活去!” 小跑堂的納悶的抓著后腦勺,念念叨叨的走了。 而那喝酒的紈绔公子從望江樓出來,一路走,一路喝,一直喝到了熱鬧的朱雀街上,夜里的朱雀街,滿街掛著燈籠,街上人來人往,歡聲笑語不斷。 他上回來的時候,手里還牽著個人,那時候,他仿佛牽著全世界,心里被塞得滿滿;可現(xiàn)在,他形單影只,整顆心仿佛都給人剜了去,空的難受。 ****************************** 突然耳中傳來一聲呼喚,楚慕開始沒察覺,直到肩上給人拍了一下,楚慕下意識的扣住那人的手,一個反手就把人給揪到了跟前兒。 薛玉章被他反剪了手臂壓在胳膊下,疼的直呼救命,楚慕卻毫無察覺,繼續(xù)仰頭喝他的酒。 “姐夫,手要斷了,姐夫!是我啊,薛玉章!姐夫你放手??!” 楚慕被手底下的聲音吵的厭煩,好在聽到了一句‘姐夫’,這才有點反應(yīng),他是姐夫……他齊妤家妹子的姐夫。 齊妤…… 楚慕松開了手,薛玉章如獲大赦,趕忙往前沖了兩步,生怕楚慕再對他動手,一邊揉胳膊,一邊看著眼前的楚慕。 先前他跟戶部衙門的同僚在外面吃飯,吃完了之后,準備去七寶樓打包一份齊甯喜歡吃芙蓉醉雞,就順道來朱雀街打包了一份,正要回去的時候,在街上和楚慕打照面而過,本還以為認錯人了,因為眼前這個楚慕跟他印象中的楚慕完全判若兩人。 印象里的楚慕尊貴,冷傲,高高在上,可眼前這個楚慕,衣冠不整,爛醉如泥,他還從未見過這般頹廢的楚慕呢。便是他從前混賬的時候,也未曾像他這般狼狽過。 “姐夫,你怎么啦?”薛玉章試探著上前一步。 楚慕不說話,只盯著他,像是在辨認他是誰,看了一會兒后,又轉(zhuǎn)過頭去喝酒,那喝酒的架勢,哪叫喝酒,根本就是灌酒啊。 薛玉章沒見著也就罷了,如今見著了,就不能不管,冒著被揍的風(fēng)險,薛玉章沖上去搶楚慕的酒壺: “姐夫,別喝了,瞧你都醉成什么樣兒了。” 可他哪里是楚慕對手,搶了半天,連酒瓶子都沒碰到,薛玉章靈機一動,對楚慕道: “姐夫,酒壺里沒酒了,把瓶子給我,我請你去喝酒?!?/br> 搶酒瓶子沒搶到,這句話倒是管用的,楚慕果然放棄了掙扎,薛玉章趁勢把酒瓶子奪過扔到路邊,然后扶著跌跌撞撞的楚慕去了最近的客棧。 在客棧要了一間雅間,薛玉章用了吃|奶的力氣才把人給扶上樓,累的氣喘吁吁。 讓小二打水的同時,還讓人去買醒酒湯過來。 楚慕坐在椅子上,垂頭喪氣,像個戰(zhàn)敗的將軍,薛玉章賢惠的給他擰了毛巾過去,熱毛巾敷在楚慕的臉上,楚慕開始還想拒絕,后來可能熱毛巾敷臉太舒服了,也就干脆不動了。 薛玉章來來回回給他換了好幾回帕子,才讓楚慕稍稍清醒過來一點。 “哎喲,我的爺,你到底喝了多少啊,這滿身酒味兒,嚯,不開窗戶,我都得醉?!?/br> 薛玉章這般說著,就要起身去開窗戶,可沒想到身子一動,就給楚慕結(jié)結(jié)實實來了個熊抱,耳旁響起雞皮疙瘩般的呼喚聲: “齊妤——齊妤——別走,別走?!?/br> 薛玉章給楚慕攔腰抱著,楚慕的腦袋還在自己腹部蹭著什么,薛玉章嚇得一動都不敢動,只得愣愣巴巴的說道: “姐夫,我,我是薛玉章,我不是齊妤啊?!?/br> “齊妤——”楚慕像是聽不見,繼續(xù)抱著薛玉章的肚子蹭,把薛玉章蹭的惡向膽邊生,手忙腳亂的把楚慕給用力推開,用手里已經(jīng)冷掉的毛巾在楚慕臉上蹭了好幾下,恨不得把他的臉皮給蹭掉下來。 “你清醒一點,看看我是誰?我不是齊妤——” 大概擦臉給擦疼了,楚慕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誰,迷迷糊糊間,看見門里又走進來個人,影影綽綽,像是齊妤,楚慕想也不想就直接撲過去。 “齊妤——” 薛玉章真要給他嚇死了,從小二手里搶過醒酒湯,就反過來攔住要往小二身上撲的楚慕。 “不是不是,他是送藥的小二,也不是齊妤,哎喲我的老天爺,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別蹭我身上,我回去沒法兒解釋的?!?/br> 薛玉章一邊嫌棄的跟爛醉如泥的楚慕保持距離,一邊又要扶著他不讓他倒在地上,另一只手還得端著醒酒湯。楚慕身上酒氣沖天,就這么扶了他一會兒,薛玉章覺得自己身上都滿是酒味了,這要回去給齊甯聞見了,他又得花好一番口舌來解釋,還不知道齊甯信不信。 為了報答這個姐夫的恩情,薛玉章覺得自己真是太不容易了。 第81章 薛玉章好不容易把楚慕扶著坐回椅子上,把醒酒湯送到楚慕手里,說道: “你要的酒,快喝了。” 怕楚慕不肯喝,薛玉章干脆騙他。 果然一聽是酒,楚慕埋頭就灌,等一碗下了肚以后才覺得味道不對,太苦了。 楚慕給苦的稍微清醒一些,定睛看著眼前的人影,愣了好半天,薛玉章伸手在他面前搖了好幾下,想吸引楚慕的注意,把楚慕給晃得煩了,才把薛玉章的手給一掌拍開。 薛玉章見狀,趕忙坐到他身旁,問道: “你醒啦?” 楚慕覺得頭疼欲裂,撐著腦袋問:“這什么地方?” “客棧啊?!毖τ裾掠制鹕斫o他擰了塊毛巾過來,楚慕一邊擦,他一邊說:“今兒侍郎大人七十大壽,我們?nèi)ベR酒,可大人年紀大了,沒喝兩杯就累……” 楚慕?jīng)]功夫聽他喋喋不休的說前因后果,捂著頭道: “說重點?!?/br> “哦哦哦?!毖τ裾逻B連點頭:“我在街上看見你喝醉了,就把你帶客棧來了?!?/br> 楚慕臉上蓋著毛巾,好半晌沒說話,薛玉章怕他睡著,又伸手碰了碰他:“王爺,您沒事兒吧?!?/br> 楚慕起身,把毛巾放到一旁,撐著椅子扶手就要起身,誰知腳有點軟,薛玉章趕忙喊住他,說道: “王爺,您還沒醒酒呢,再坐會兒吧?!?/br> 楚慕只好又坐下,薛玉章從旁打量他,看他下巴下面都有些青青的胡茬了,可見這些日子過的不太好。試探著問: “王爺,您跟長姐是吵架了嗎?怎么說和離就和離呢?” 要是以前的話,就是打死薛玉章他也是不敢問楚慕這么八卦的問題的,畢竟楚慕從前的名聲很可怕,但自從他跟長姐感情好了一陣后,薛玉章發(fā)現(xiàn),他這個姐夫其實沒有傳聞中那么可怕,甚至還挺好的,所以他現(xiàn)在才敢多問兩句。 提起和離,楚慕周身驟然一股冷意透出,薛玉章也知道自己管的有點多,但楚慕和齊妤都在他和齊甯最困難的時候幫過他們,現(xiàn)在他們出現(xiàn)問題,薛玉章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幫一幫他們的。 就算幫不上什么大忙,但開解開解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