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鴻哥兒?!睒O音低沉的問了一句。 沒人回答,極音慢慢走過去,將那團黑影抱在懷里。 肥肥都激動哭了,聲音都帶著顫音兒,抹掉眼淚,道:“鴻哥兒你去哪兒了?我們找了一下午,呃?!狈史什亮艘话涯樕险f不上是眼淚,還是雨水的水,繼續(xù)說著能讓鴻哥兒高興的話。 “鴻哥兒你聽著了沒有?剛才極音說了,他喜歡你,就是以前他腦袋瓜子遲鈍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突然發(fā)現(xiàn)他離不開你了,你快說點什么?!?/br> 蝦球點了蠟燭,抱著燭臺過來,小心的護(hù)著那點燭火。 “對不起?!?/br> 極音聽著聲音不是鴻哥兒頓時放開人后退兩步。 剛巧蝦球端著燭臺過來,大家看清對方的臉,但都不認(rèn)識。 “你誰?。俊狈史视檬直鄄亮艘幌履槅柕?。 “對不起,我對不起鴻哥兒,嗚嗚嗚嗚嗚!”妗子哥抱著雙膝坐在鴻哥兒土炕邊哭,抱著他們小時候一起玩,已經(jīng)破舊的打了很多補丁的小老虎布偶,哭的厲害。 “這個村子里,鴻哥兒提過的玩伴,我們只聽見一個,就是你吧?”肥肥問道。 妗子點頭,悶悶的不敢抬頭,繼續(xù)哭著。 肥肥是個急性子,喊著問道:“說啊,什么對不起?為什么對不起?說???” 蝦球溫聲細(xì)語:“肥肥,你小點聲兒,別嚇著人家,都是苦命的人?!?/br> 妗子抽泣兩聲,忍著嗓子似有石頭堵著的難受,說:“他,他,他被送去給河神當(dāng)媳婦了?!?/br> 妗子說著眼淚洪水一樣的掉。 極音神情突然就多了戾氣問道:“什么時候?” “上午,上午鴻哥兒就被偷偷抓走了,然后,然后他就被塞進(jìn)我編織的竹籠里,道士念完,就把,就把他扔下水了?!?/br> 肥肥一屁股坐到地上,心底突然就失落了,失落的是人心,為什么那么可怕,無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人類的內(nèi)心何時停止過這樣那樣的懷念頭! 就像他跟極音蝦球他們,自小被扔掉! 不喜歡,不要承擔(dān)責(zé)任,為什么要生?! “當(dāng)時的情況說一下,哦!不,說說鴻哥兒有沒有可能活下來?!蔽r球是這里目前最清醒的人了。 極音都有想滅掉這個村的想法,失落,他一直都是想保護(hù)身邊的人,可不想他要保護(hù)的人,愚昧的奪走了他在乎的人。 “我不知道,我把竹籠編的小了點,竹籠下面我特地不綁那么緊,他應(yīng)該能踹開,就算他手腳都綁著,也能踹開,里面還放了石頭。可是!” 極音眼中又閃爍起希望之光。 肥肥捂臉:“河水那么湍急能有生還的可能性嗎?還綁著手腳!為什么上天對苦命的人那么狠心!?” 肥肥哭唧唧,都忘了前些日子還要跟妗子有點什么關(guān)系呢! 蝦球又問:“繩子誰綁的?” “村里的幾個男人,他們都是說我們不詳,說我們才是最適合給河神獻(xiàn)禮的人,對不起!” “想讓鴻哥兒祭河神的人,一定是想他死的人,繩子一定不會那么松,鴻哥兒九死一生,我去找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尸?!?/br> 說著極音就走了。 肥肥一拍大腿:“這還用找?一個下午了,你怎么才來說?。磕闶钦嬗行?,還是假有心?。?!啊!苦命的鴻哥兒?。 ?/br> 蝦球放下燭臺,道:“在家照顧大鵬,我跟極音一起去?!?/br> 極音在前面走,胸口衣服上別著一個現(xiàn)在照明設(shè)備。 兩個人一前一后向河邊走去,:“這個給你,你在這邊岸上走,我去那邊岸上走,那人說他沒綁牢竹籠,鴻哥兒一定會掙扎出來飄到岸邊,一定是這樣?!?/br> 蝦球擔(dān)心得看著極音走去橋的另一邊,擔(dān)心只能咽回肚子里,他們自小一起長大,跟親兄弟一樣。 更勝過親兄弟,親兄弟還會打架,可他們?nèi)齻€一次都沒有過,有吃的,穿的,都會想著另外兩個。 極音是他們?nèi)齻€中最苦,最累,最有責(zé)任擔(dān)當(dāng)?shù)娜?,在他的臉上從來看到都是積極向上,努力拼搏,不去惡意揣測別人。 今天他應(yīng)該很心寒吧!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本該讓他高興的新發(fā)現(xiàn),卻偏偏在一個轉(zhuǎn)瞬的功夫,這個快樂的新發(fā)現(xiàn)被扼殺在搖籃里! 帶著各自的擔(dān)心,兩人都帶著兩百瓦的亮度一直順著岸邊找尋著。 一走,就是一整夜,他們一直都沒發(fā)現(xiàn)鴻哥兒的影子。 一度讓極音這個一直以沉穩(wěn)自稱的人都急的不由加快腳步。 蝦球不是部隊出來的,他走了一晚上,十分累,又累,又餓! 但他趴在河邊喝兩口水,繼續(xù)堅持跟著。 天蒙蒙亮,極音終于肯停下來休息,從空間掏出餅干,系在石頭上,用力拋到對岸,蝦球躲的老遠(yuǎn),怕砸到他。 吃了點餅干,極音繼續(xù)前行,蝦球說什么都不走了,鞋子脫下來,全是水泡! “你自己先走,我隨后就到?!?/br> 極音喊著:“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找?!?/br> 水聲沒有那么大了,他們說話聲傳在這空蕩蕩的林邊。 “不行,你先去,我隨后就來。” 極音不跟他爭辯,他心里很著急,很急。 另一邊,同一個岸邊,同一個水流。 鴻哥兒醒來時睜眼就是一個滿臉胡子的瞎眼老頭的臉,鴻哥兒立刻戒備起來,:“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