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二夫人驚喜的目光又變得黯然，陸漫又說道，“我說的是意外，是那種吃飯都能被米粒嗆死的意外，千分之一，萬分之一?！?/br>
    二夫人又笑起來，神態(tài)異常輕松。說道，“謝謝你，展唯媳婦?！?/br>
    陸漫說道，“五爺是三爺?shù)暮眯值?，展魁玖兒的好哥哥。他的人生本該精彩，我愿意幫他，?dāng)不得二夫人的謝?！?/br>
    見二夫人如此，陸漫猜測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給姜展玉相看好媳婦了，說不定不遠(yuǎn)的將來姜展玉就能定親了。

    陸漫一走進(jìn)東小門，就聽見院子里傳來姜悅的大笑聲及叫“爹爹”的聲音，還有姜玖斯文的笑聲，以及姜展魁匯報(bào)“湖州”之行，間或還有姜展唯的說話聲。

    姜展唯回來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康御醫(yī)

    陸漫急步拐過偏廈，看到姜展唯坐在正房廊下，他的膝蓋上坐著姜悅，姜悅懷里抱著豌豆黃。他的兩邊擠著姜展魁和姜玖，旗長蹲在姜展魁的旁邊，酥心糖立著身子趴在姜玖的膝蓋上。

    若自己再坐進(jìn)去，真是一張妥妥的全家福。

    姜玖大聲招呼陸漫道，“嫂子，哥哥回來了?！?/br>
    姜展唯沖她笑笑。

    他已經(jīng)洗了澡，穿著家居服，濕漉漉的頭發(fā)垂下。不知是不是她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變化，覺得晚霞中他的笑容異常溫暖。

    陸漫過去屈膝福了福，笑道，“三爺回來了，事情辦得怎么樣？”

    姜展唯道，“還好。辛苦你了，聽說四弟生了個兒子。”

    幾人進(jìn)廳餐吃了飯，姜展唯便匆匆去了鶴鳴堂，說有要事跟長公主稟報(bào)，還說謝老國公祖孫三個也會去。

    謝家人去，陸漫和孩子們就不好跟著去了。因?yàn)檫@件秘聞，之前關(guān)系一般的謝府和長公主府結(jié)成了聯(lián)盟。又因?yàn)樘渝年P(guān)系，這個聯(lián)盟會持續(xù)很久。

    長公主心里一定非常高興，有了這個聯(lián)盟，姜家子孫的富貴又有了一層保障。老太太最擔(dān)心的，是她死了之后她的子孫日子不好過。她得老天眷顧，運(yùn)氣和政治嗅覺一直那么好。

    陸漫哄著攆爹爹攆得大哭不已的姜悅，又安慰了翹著嘴巴的姜展魁和姜玖。

    孩子們都歇息去了，陸漫便拿了一本書本看?？匆部床贿M(jìn)去，謝家?guī)兹硕既チ耍f明有些事情應(yīng)該有了實(shí)錘。

    姜展唯是在亥時回來的。他先抱著陸漫親了幾下，急得陸漫不住地往外推他，催促道，“哎呀，快講啦，講了才許親?！?/br>
    姜展唯笑了幾聲，拉著陸漫坐去床上，說了經(jīng)過。

    他見到康御醫(yī)了，康御醫(yī)一聽說是何晃留下線索讓他們找他，都激動哭了。他迫切希望能夠真相大白，讓何御醫(yī)平反昭雪，讓干壞事的人得到嚴(yán)懲，他也能放心地生活。

    原來康御醫(yī)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本事，就是嗅覺非常靈敏。特別是對血腥味，更加敏感。他是御醫(yī)，所以這個特點(diǎn)不愿意對外人說，只有關(guān)系非常好的何晃知道。

    那天晚上，他和何晃在太醫(yī)院值班。紫荊宮的太監(jiān)突然來說王淑妃有些頭暈，叫他們?nèi)ピ\病。

    他們一進(jìn)入王淑妃的寢宮，康御醫(yī)就聞出不對來。屋里的香氣特別濃郁，蓋住了一切味道。但是，在這濃郁的香氣里，他還是辨別出了那股不同尋常的血腥味。他感覺得到，這股血腥味不是只出了一點(diǎn)點(diǎn)血那么簡單，應(yīng)該是流了很多血。他又偷偷瞄了一眼遠(yuǎn)處床上的王淑妃，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可不只是頭暈?zāi)敲春唵巍?/br>
    他猜測，王淑妃應(yīng)該流產(chǎn)了，而且還有可能造成了大出血……

    他知道，若自己今天去看了那個病，怕是命不長了。于是，他“突發(fā)急病”，一下子栽到在地暈死過去。太監(jiān)過來把他拖了出去，弄回太醫(yī)院。

    第二天，他看到何晃果真被留在紫荊宮沒出來，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讓小童架著他去找院判，說自己有患了重病，要辭官回鄉(xiāng)。

    他一夜沒睡好，再加上害怕，臉色鐵青，渾身發(fā)抖，院判一看他的確是患了重病。太醫(yī)院肯定不能留患有惡疾的御醫(yī)，便同意了。

    他在家里“休養(yǎng)”了兩天，也沒見何御醫(yī)來看自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絕對準(zhǔn)確的了，趕緊帶著媳婦和兩個兒子一起回老家湖州。

    他有心病，總怕王皇后會懷疑自己察覺到什么。在回鄉(xiāng)的路上拐了個彎，繞道去了豫州省的鄉(xiāng)下，一直隱姓埋名在那里生活。怕萬一遇上熟人認(rèn)出他，他幾乎不出門。實(shí)在要出門，或是有鄰居來家里，他都會喬裝打扮一番，把左眼及大半個左臉庶住，說年輕時左眼被打瞎了，左臉也傷著了。右半邊臉是一把亂七八糟的胡子，即使是熟人也不容易認(rèn)出他。怕坐吃山空，又教他的兩兒子醫(yī)術(shù)，兩個兒子還在鎮(zhèn)上開了個醫(yī)館行醫(yī)。

    大楚的戶籍管理比較嚴(yán)，但鄉(xiāng)下相對寬松一些。他們說路上遇到盜賊，戶籍弄丟了。他讓兒子花了不少錢買通了里正，編了個名字在縣衙上了檔，算是有了一個新身份。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的年紀(jì)也大了，便想葉落歸根。上年讓他的大兒子偷偷回老家看看，結(jié)果老家的人都以為他們一家在回鄉(xiāng)的路上遇上土匪劫財(cái)被殺了，更沒聽說官府去老家抓他們之類的事。

    康御醫(yī)才覺得是自己多心了，王皇后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察覺了那件事。他激動萬分，帶著老婆兒孫正準(zhǔn)備回老家時，卻被人找到了，只不過找他的人不是王皇后一黨。

    交談中，他還說了一個更重要的事情。大概在九年前，他居然看到了先太后身邊那個跳了河的史嬤嬤。

    那是在一個夜里，他家突然來了幾個外鄉(xiāng)口音的人，讓他當(dāng)大夫的兒子去一趟鎮(zhèn)上的客棧，說有個病人犯了喘病。

    這時候找上門，病人的病肯定很嚴(yán)重，他兒子就讓康御醫(yī)一起去看看?？涤t(yī)發(fā)現(xiàn)床上躺著的婦人長得極像史嬤嬤，嚇得魂飛魄散，把頭埋得更低了。他并不知道史嬤嬤投河的事情，想著若這個人真的是史嬤嬤，一定是太后薨了以后被放出宮了。

    他當(dāng)御醫(yī)時不僅給張?zhí)罂床。€經(jīng)常給史嬤嬤看病。史嬤嬤年輕時就有喘病，左手臂還有一大塊燙傷留下的疤痕。這個燙傷也有什么故事，好像是為了護(hù)先太后才被燙著的。

    好在那個婦人并不清醒，康御醫(yī)去診了脈，診脈的時候又發(fā)現(xiàn)了那塊疤痕……

    陸漫激動的身子都有些發(fā)抖，說道，”史嬤嬤居然沒有死，她的行蹤還被康御醫(yī)發(fā)現(xiàn)了。這真是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老天，我外祖一定是在天有靈，保佑你們找到康御醫(yī)。”

    姜展唯摟著有些瑟瑟發(fā)抖的陸漫，說道，“雖然有了外祖父留下的證據(jù)，康御醫(yī)的證詞，但這只是佐證，不一定能讓王皇后認(rèn)罪。必須要想辦法再撬開蔡公公的嘴，或是找到史嬤嬤，王皇后辯無可辯，這件驚天大案才能大白于天下?！?/br>
    第三百六十七章 厚臉皮

    陸漫說道，“那就奏明皇上和太子，把蔡公公抓起來審問，大刑侍候，看他的嘴有多硬?！?/br>
    姜展唯搖頭道，“哪有那么簡單。若蔡公公錚錚鐵骨，堅(jiān)決不招，我們就被動了，會被王家一黨反咬一口?；蛘哒f，蔡公公在牢里被人暗殺，也就斷了線索，畢竟王家有多少釘子我們也不知道。最好的辦法是引蛇出洞，我們把他抓住悄悄審問。不過，那條蛇藏在洞中十幾年，不好引出來?！?/br>
    “不好把蔡公公弄出宮，那就只有找到史嬤嬤了?！标懧?。

    姜展唯嘆了一口氣，說道，“康御醫(yī)知道那家人姓孫，晃眼還看見另一間房里的一個男人穿著七品官服，那家人是路過他們住的那個小鎮(zhèn)。有了這個線索，還是容易找到他們。不過，九年了，不知史嬤嬤還活著沒有?！庇终f道，“她跳了河還能活下來，肯定是有計(jì)劃，有接應(yīng)，救她的人還不會是王家。那么，若找到史嬤嬤，或許就能找到另一只手。哎，但愿外祖在天有靈，保佑她還活著……”

    說到這些事，兩個人的心情都非常沉重。也沒有心思做別的，只相擁在一起說著話，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姜展唯要去營里，兩人天不亮就起了床。在姜展唯吃早飯的時候，陸漫又跟講了趙亦的事情。

    姜展唯聽說趙亦居然對著自己的丈母娘念情詩，不厚道地笑起來。

    他安慰陸漫，“漫漫放心，趙大人雖然有些隨性，但為人著實(shí)不壞，不會做欺男霸女的事?！庇值?，“不過，還是讓岳母出行小心些。我覺得趙大人對岳母是真上心了，他雖然不會做不利于岳母的事，但也不會那么容易死心。他在候官期間無事可做，不要跟岳母來個偶遇什么的?！?/br>
    說得陸漫郁悶不已。她又說了自己的想法，若何氏逼不得已要嫁人，只有嫁給李掌柜，才不會受委屈。

    姜展唯卻搖頭道，“這事要看岳母的意愿，她不愿意，萬不能強(qiáng)求。不過，若要嫁人，就應(yīng)該嫁給趙侯爺這樣的強(qiáng)權(quán)。要么就不要嫁人，像現(xiàn)在這樣，受我祖母的庇護(hù)，以后我們搬去哪里她就跟去哪里。李掌柜雖好，卻不一定能護(hù)住她，除非他也愿意跟著我們住。這世上總有不要命的人，總有萬一……”

    寡母跟著閨女女婿住還說得過去，李掌柜跟陸漫沒有一點(diǎn)血緣關(guān)系，他肯定不會愿意，別人也會笑話。

    陸漫悶悶說道，“那她就不要嫁人，她和弟弟以后還跟我們住在一起。強(qiáng)權(quán)大都三妻四妾，想娶她的人都是老鰥夫，又兒女成群，我娘應(yīng)付不了那個復(fù)雜的局面?！?/br>
    想到那個美人弟弟，她更加希望太子的事情能早日真相大白，再把劉惜蕊的積癥治好。有那樣一個媳婦，任誰也不敢動他。何氏跟著兒子媳婦住，也沒有人敢覬覦。只是，誰知道那件事還要等多久呢。

    看到陸漫臉上有了愁容，姜展唯安慰說道，“放心，我會把你，閨女，還有你在意的親人都護(hù)住?！?/br>
    陸漫把姜展唯送出屋，姜展唯突然把她擁進(jìn)懷里，貼在她耳邊說道，“想了你那么久，卻什么都沒做，等我回來。”然后，松開她匆匆離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看著天邊那幾顆星星，陸漫有些心疼姜展唯。長公主府里，所有主子都托長公主的福，生活舒適安逸，男人們的官也越當(dāng)越大，只有姜展唯在外勞累奔波，靠著自己的努力去掙前程。

    初九是小岑哥兒的洗三。因?yàn)榇蠓蛉瞬潘罌]多久，府里連每年舉辦的牡丹宴都不能辦，這次洗三宴也辦得非常低調(diào)。請的人很少，就是些親戚和幾家走得比較近的朋友。親戚主要是三夫人和江氏的娘家，皇家親戚一個沒請。

    這讓三夫人私下很為自己的大孫子抱屈。

    令人沒想到的是，這天來卻了很多人，許多沒被邀請的人都主動來了。這不僅因?yàn)殚L亭長公主深得皇上尊敬，還因?yàn)榻顮敽腿蠣斏斯?，是朝中重臣，姜展唯又是未來的軍中棟梁?/br>
    雖然讓人措手不及，但也讓三老爺夫婦和姜展昆十分高興和有面子，趕緊囑咐下人多準(zhǔn)備席面。女眷待客的地方從江氏的錦臨院挪到三夫人的明福院，明福院大得多，又是三夫人住的地方，不會怠慢那些身份高的夫人們。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連上次跟長亭公主吵了架的長安長公主都厚臉皮地來了。

    而長亭覺得應(yīng)該主動來的老和王妃卻沒有來。長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一種錯覺，之前跟自家走得很近的老和王妃現(xiàn)在有些疏遠(yuǎn)了，只有小宋默跟陸氏走得近。

    長亭聽說長安來了，冷哼一聲。她家出了那么丟人的事，她也好意思出來招搖。

    長安目下無塵，驕橫跋扈，覺得太子是王家女所出，跟她的血緣關(guān)系近，即使以后皇上不在了，她也不愁自家日子不好過。所以她的不請自來，肯定不是想跟長亭套關(guān)系，因?yàn)樗恍肌Ｋ齺?，八成又是為了幫王家做什么壞事?/br>
    今天來的女客，身份和輩份比較高的只有長安長公主和謝大夫人，所以有資格在鶴鳴堂做客的也只有她們兩個。

    長亭怕長安再背著人跟自己說那些不著調(diào)的話，不僅不讓長駙馬去東輝院玩，還讓陸漫帶著姜悅姜玖，以及一貓二狗，裝在籠子里的松鼠來鬧騰。這么多人在，還包括陸漫，不讓她開那個口。否則若自己忍不住跟她吵起來，自己生氣，也招別人笑話。

    只要姜悅和姜玖在的地方，謝大奶奶和她三個孩子就會在，這次他們又把家里的兩只孔雀帶來了，讓姜悅、姜玖十分高興。

    孩子多動物多，鶴鳴堂熱鬧極了。老駙馬特別高興，哈哈聲打得極是響亮。

    長安被吵得頭痛，很想讓那些人去別處鬧。但那些人里有老駙馬，長亭又是極護(hù)男人的主，長安便也不敢說嫌棄的話。

    陸漫和謝家婆媳都看出來了，長安似乎有什么話想跟長亭說，給長亭使眼色長亭裝作沒看見。長亭要去凈室，不是讓錢嬤嬤等下人陪著，而是讓陸漫陪。

    第三百六十八章 正常說合

    陸漫和謝大夫人、謝大奶奶也都明白了長亭的意思。雖然陸漫不知道老太太為何如此，也盡力配合著她，盡量不讓長安有機(jī)會跟長亭單獨(dú)相處。

    下晌看戲，長亭和陸漫幾人都不看，幾個孩子想睡覺也是在鶴鳴堂的香木院歇息。長安無奈，也看出來長亭不打算讓自己開那個口，只得忍下。

    期間，一些跟長公主和老駙馬親厚的晚輩還是來鶴鳴堂拜見他們。下晌，南山侯趙亦居然來了。他正在侯缺，沒有上衙，知道今天長亭長公主的重孫子洗三，也就主動湊上來了。

    長安不待見趙家人，長亭的態(tài)度卻是極好。

    趙亦也沒多呆，就是給長亭和長安、老駙馬行了禮，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此時的趙亦非常正經(jīng)，溫文爾雅，還帶了幾分慵懶的氣質(zhì)。若非他先干了那事，陸漫會對他的印象非常好。

    他還端著長輩的架子跟陸漫說了兩句話，“我是看著三郎長大的，他小時候我就看出他聰明，以后必成大器。果然如此！”

    陸漫心里冷哼，這人果真還沒有死心。

    當(dāng)著眾人的面，陸漫也不能沒有禮貌，只得屈膝給他行了福禮，笑道，“謝趙侯爺?shù)目洫??！?/br>
    院子里的孩子們都給趙亦行了禮，趙亦分別給了他們見面禮，又單獨(dú)夸了姜悅幾句。

    姜悅大些了也知道了好歹，一聽這個老帥男人這么夸獎自己，十分高興，指著幾只動物跟他介紹道，“黃黃，旗旗，糖糖，松松，鼠鼠，悅兒喜歡?！?/br>
    趙亦呵呵笑了幾聲，說道，“哦，它們的確討喜。我家里也養(yǎng)了兩只鷹——就是大鳥，飛得又高又快，會抓小鳥，會捕魚，會把東西叼上天空，改天讓駙馬爺帶你們?nèi)タ?。?/br>
    “會抓小鳥鳥的大鳥鳥？”沛哥兒一臉向往。

    姜悅的眼睛也瞪得老大，還有姜玖幾個女孩子，都是無限向往的樣子。

    老駙馬一臉懵懂，問道，“什么鷹，我怎么沒看過？”

    趙亦笑道，“這兩頭鷹是我近年在老家養(yǎng)的，下人訓(xùn)化它們很費(fèi)了些力氣，改天請駙馬爺去觀賞?！?/br>
    送走所有的客人，府里的人便都去了錦臨院，包括何氏。晚上那些下衙下學(xué)的男人都會聚到這里吃飯，也專門請了何承。

    姜展唯也在晚飯之前趕回來了。他一回來，眾人便入了席。

    吃飯的時候，姜玖又說起趙伯伯家里養(yǎng)了會吃小鳥小魚的鷹來。

    姜悅也鼓著眼睛說，“大鳥鳥，吃小鳥鳥?！?/br>
    眾人又說起了趙亦的一些趣事。這邊府里，除了長公主，別人都不知道趙亦對何氏起了那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