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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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fā)走崔家兩個女婿,只剩下崔家自家人,崔世君和徐氏一同進(jìn)了家門,徐氏忐忑不安的說道:“大姑娘,老爺他……” 崔世君看著徐氏,說道:“太太,你也回屋歇著吧。” 徐氏紅著眼圈兒,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站在原地楞了半晌,直到崔世君進(jìn)了內(nèi)院,這才慌慌張張去找崔世安拿主意。 且說崔世君和阿杏進(jìn)了院門,阿杏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她擦著眼淚說道:“老爺好狠的心腸,他為何要這樣對待姑娘?” 崔世君不理她,她進(jìn)到閨房換了衣裳,便默默坐在窗前的繡墩上發(fā)怔,耳邊是阿杏嗚嗚咽咽的哭聲,無端讓她有些煩燥,半晌,崔世君說道:“別哭了。” 阿杏不敢再哭出聲,只有眼淚不停的涌出眼眶,崔世君看著眼前的小丫頭,這丫頭服侍她這么多年,也算是忠心耿耿,她道:“阿杏,你說我離開崔家好不好?” 阿杏驚呆了,她問:“離開崔家,我們住哪兒呢?” 崔世君低頭苦笑一聲,默默不語,阿杏心里亂糟糟的,她暗自想著,家里的老爺為人雖有些不著調(diào),但是崔家別的人都是頂好的,況且她家大姑娘在衙門里當(dāng)差,結(jié)交的是侯門將府的夫人們,萬一辭了差事,離開崔家,誰還把她放在眼里呢。 崔世君坐了半日,從妝奩盒里拿出一個東西,阿杏一眼就認(rèn)出,這是寧國老侯爺送給她家姑娘的一張白紙,紙上一字未留,當(dāng)日阿杏還好奇,不明白寧國老侯爺這是打得甚么啞謎。 這張白紙被疊成一個小巧可愛的方勝,崔世君遞給阿杏,說道:“你把這個拿著,叫福叔送你去清華觀,你替我交給老侯爺?!?/br> 阿杏心頭一喜,只當(dāng)姑娘是要搬寧國老侯爺霍云這個救兵,她問道:“姑娘要給老侯爺帶話嗎?” 崔世君想了一下,說道:“不必,老侯爺自當(dāng)明白?!?/br> 阿杏仔細(xì)的收起方勝,轉(zhuǎn)身要出門,走到門口,她又轉(zhuǎn)身望著崔世君,天真的說道:“姑娘,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著你?!?/br> “傻丫頭?!贝奘谰σ宦暎溃骸俺弥鞎r尚早,快去吧?!?/br> 阿杏走后,崔世君環(huán)顧四周,這間房子她住了二十多年,屋里的一什一物都熟悉至極,只是今時今日,竟沒有甚么可值得留戀的東西。 她靜坐半日,取下放在多寶閣的一卷畫軸,這是她和霍云相識之初,霍云親手所畫得一副黃山觀雪圖,如今看來,只有這件東西是屬于她自己的。 崔世君拿著畫軸,合上院門往前廳去了。 這時,崔宅正廳,崔海正還在聲淚俱下的向張地保訴苦,張地保聽了半日,已把他的意思聽出了個七八分,原來,當(dāng)?shù)南优畠禾珡?qiáng)勢,更怕他死后,女兒霸占家產(chǎn),唯一的兒子沒有立腳之處。 張地保聽他絮叨了半日,勸道:“崔老爺,我是看著崔大姑娘長大的,她品性溫和敦厚,斷然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想來是你太多心了?!?/br> 崔海正說道:“張地保,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連同宗的族人都容不下,若不是族人來跟我告狀,我尚且不知她還做了許多不擇手段之事,這樣的人,如何當(dāng)?shù)闷饻睾投睾袼膫€字?” 不等張地保再勸,崔海正痛心疾首的又道:“張保正,你不必再說,今日我勢必要和這逆女?dāng)嘟^關(guān)系,只當(dāng)我崔海正從來沒生過這個女兒罷了!” 門外站了許久的崔世君推開門,她走進(jìn)正廳,先喊了一聲崔海正,崔海正扭頭不理,崔世君又對張地保問好。 “崔大姑娘回來了?!皬埍U晕⒂行擂?,崔海正要與她女兒斷絕父女關(guān)系,他一大早就被崔海正請來,非要他做這見證人。 崔世君一身重孝,她直視崔海正,正色說道:“爹,女兒自問從來不曾做過對不起崔家的事情,如若你老人家立意要與我斷絕父女關(guān)系,我亦無話可說?!?/br> 崔海正臉色猛然變得鐵青,他本意是逼著崔世君跟他認(rèn)錯,再叫她交還崔家的家業(yè),誰知崔世君竟絲毫不顧念父女親情,比他還要灑脫。 屋里悄無聲息,崔世君坐下來,她自嘲一笑,說道:“崔家即不能容我,我便將崔家還給你,從今往后,我出了這門子,再不管崔家的事?!?/br> “你,你這逆女!”崔海正指著崔世君破口大罵,卻又想起是他請來地保,要和自己的親生女兒斷絕關(guān)系,一時之間,一口惡氣哽在胸口,噎得他險(xiǎn)些暈厥。 這時,只聽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崔世安走到堂屋,緊隨其后的是徐氏,崔世安進(jìn)屋后,站在崔世君身旁,看著崔海正問道:“爹,大姐做錯了甚么,你要這樣待她?” “好,好得很!你們一個兩個都把我當(dāng)仇人,如今看來,這個家里不是容不下她,是容不下我?!?nbsp;崔海正氣極,就連最受他疼愛的崔世安也一并被他遷怒,他罵道:“我活了這一輩子也夠了,索性就叫我隨老姑姑一同走才是!” 崔世安自小熟讀圣賢書,滿腦子都是父慈子孝的圣人道理,此時聽了崔海正這么一番話,不禁又滿心愧疚,他進(jìn)屋前,徐氏已經(jīng)反復(fù)叮囑他,命他好生勸慰這父女二人,切不可再從中挑火。 因此,崔世安放軟語氣,說道:“爹,我和jiejie們都不是不孝順的孩子,縱然有哪里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只管打罵,說甚么斷絕父女關(guān)系的話呢,你這是存心讓我們無立足之處呢!” 張地保點(diǎn)著頭,他指著崔世安說道:“崔秀才這話很是,都是至親骨rou,你要真是和崔大姑娘斷絕父女親情,豈不是要絕她的性命?” 這世道,父要子亡,子不亡為不孝,崔世君萬一當(dāng)真被趕出崔家,哪里還有她的活路。 崔海正潸然淚下,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難道就是那樣不近人情的父親么?你只問她,眼里可曾有我這個父親?” 崔世安搶著回道:“大姐自然是敬重你的,只是你也該對她慈愛一些,你捫心自問,今日之事是不是傷透了她的心?” 崔海正不語,但臉色比方才好轉(zhuǎn)一些,崔世安又沖著崔世君使了一個眼色,說道:“大姐,爹今日無端生了一場氣,你也來跟她賠個不是。” 崔世君起身,她走到崔海正跟前,向他屈膝行禮,說道:“爹,原是我的不是,還望你不要動怒。” 崔海正動了一場怒,掙回臉面,這才用正眼看著崔世君,說道:“你要我原諒你,必得依我三件事?!?/br> “爹,你講便是,我只要能做到,必定依你?!贝奘谰f道。 原本,因著崔老姑姑的福地之事,崔海正對她成見頗深,不過崔老姑姑已入土為安,崔海正料想她不能答應(yīng)他遷墳之事,也便不提及此事,只道:“其一、你親自登門給崔三太爺賠罪,不許再為難他們。其二,家里的賬房簿子交給你太太管著。其三、不許再同寧國老侯爺來往?!?/br> 數(shù)了這三條,崔海正說道:“只要你能做到,先前的種種,我都不再計(jì)較,你還是我的好女兒?!?/br> 第95章 崔世君一語不發(fā), 她并不意外崔海正會說出這些話, 這幾年以來,他爹來來去去, 不過就是為了這幾件事與她斗氣罷了。 這是崔家的家務(wù)事,張地保不便插嘴, 崔世安卻緊緊皺起眉頭, 他心道,就算要給三太爺賠罪,也不應(yīng)是他大姐去,崔家有他爹和他這兩個大男人,推一個姑娘家出去,難道崔家男人的臉上就有光么? 近日, 崔世安跟在崔世君身邊歷練, 也算練就了幾分眼色,有外人在場, 何苦把家丑鬧得人盡皆知呢, 他好聲好氣的說道:“爹, 張地保是個忙人, 耽誤了人家大半日, 何苦叫他干陪著呢, 不如先請他回去,你說得這幾件事, 咱們自家人再坐下來慢慢商量?!?/br> 那崔海正到底也沒傻到家, 他不情不愿的點(diǎn)了兩下頭, 嘟囔道:“要是不答應(yīng)我,我還要再請張地保來給我主持公道。” 崔世安嘴里連忙答應(yīng)著,帶著小廝送張地保出門,走到門口,他滿臉通紅,難為情的說道:“叫張地??葱υ捔?,過幾日我再到府上向你道謝?!?/br> 張地保成日管得都是些雞零狗碎的小事,崔家的人一向體面,不成想出了這個糊涂爹,好端端的家讓他鬧得合宅不寧。 “好好勸勸你爹,老人家年紀(jì)大了,難免有些左性兒。”張地保說道。 崔世安連聲稱是,張地保背著手拐出巷子。 春日暖陽,巷口的大槐樹底下坐著幾個閑聊的婦人,那些婦人見張地保從崔家出來,好奇的打聽:“張地保,崔家請你過去是為了甚么事呢?” 張地保沖著她們啐了一口,沒好氣的說道:“一群老娘們兒,就會東家長西家短,仔細(xì)你們婆婆來罵人呢!” 說罷,他徑直去了,那幾個婦人笑嘻嘻的,并不見惱,話頭轉(zhuǎn)到崔家,有人說道:“瞧見沒,一準(zhǔn)兒又是崔老爺在作妖呢?!?/br> 另有一婦人插嘴說道:“要我說是崔大姑娘太憨,你這么盡心盡責(zé)的有用么,這么大一份兒家業(yè),到頭來還不是崔小哥兒的?” “可不是,出了力,反倒落不到一聲好,何苦來著呢,趁著還有幾分顏色,或是給人做填房,或是投到哪戶侯門帥府,不比在家里受氣強(qiáng)。” 一群婦人嘰嘰喳喳閑聊著崔家的八卦,直到有個婆婆惦著小腳尋來,將她媳婦狠狠罵了一頓,眾人這才散開。 且說崔宅,崔世安送走張地保,回到正廳先好好寬慰了崔海正一番,又對他分析利弊:“崔三太爺那屯子的水被截流,原是我不服氣他老人家仗著長輩的身份,有意欺負(fù)我們家,因此找莊子的佃戶干的,原是我思慮不全,我明日就叫人放水,再去給三太爺好好賠罪?!?/br> 崔海正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崔世安接著說道,“再一則,爹叫太太管著賬本,可是太太不識字,萬一記錯了賬,反倒成太太的不是?!?/br> 這話說到徐氏的心坎里去了,她瞧了崔海正一眼,說道:“安哥兒這話很是,非是我躲懶,我管著內(nèi)宅的庶務(wù)已經(jīng)很吃力了,再叫我管賬,實(shí)在是有心無力呀?!?/br> 崔海正瞪了徐氏一眼,只恨她不爭氣,他思索片刻,看著崔世君,說道:“太太不識字,那也罷了,等老姑姑的孝期過了,安哥兒盡早和陳家姑娘成親,賬本就交給安哥兒媳婦兒。” 他如此防賊一般的對待崔世君,崔世君神情淡然,臉上不見一絲憤懣,崔海正暗自納悶,只當(dāng)她還有后招,不免有些疑慮,后悔不該放張地保先行離去。 崔海正提出的第三個要求,是要崔世君不許再見寧國老侯爺,崔世安猶豫片刻,他先看著崔世君,又看向崔海正,說道:“老侯爺乃是皇親國戚,咱們家是尋常百姓,侯府未見得多看咱們家一眼,只是再像上回那樣,老侯爺親自登門,咱們家是接見,還是不接見呢?!?/br> 聽了他的話,崔海正氣得胸口一起一伏,他怒道:“我不過提了三件事,你們竟是一件也做不到,既然如此,還是斷絕父女關(guān)系為好!” 這時,靜默半日的崔世君總算開口,她道:“爹,我思襯半日,你說得三件事,頭一件,我不會給三太爺賠禮道歉,倘若你不怕咱們這一房被打臉,盡可叫安哥兒去罷。第二件,崔家這些年的賬本就放在我房里,你是交給太太,還是交給安哥兒媳婦,我并無異議?!?/br> 崔海正皺起眉頭,他見女兒似是還有后話,于是陰沉著臉聽她繼續(xù)說。 崔世君慢悠悠的說著第三件事,她道:“你要我以后不見寧國老侯爺,女兒恕難從命?!?/br> 她說完這些話,仍舊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崔海正立時勃然大怒,他拿手指著崔世君,嘴里連道了三聲好,說道:“這就是我養(yǎng)的好女兒,這就是我養(yǎng)的好女兒?!?/br> 崔世安和徐氏亦目瞪口呆,崔海正是假意要和女兒斷絕父女關(guān)系,崔世君這個做女兒的,卻是當(dāng)真要和父親斷絕父女關(guān)系。 崔世安回過神,他忙道:“大姐,你莫把爹的話放在心上,他不過是一時氣急,才說出這些話來?!?/br> 崔世君失笑一聲,她不管崔海正是有心還是無意,只望著崔世安,說道:“我累了,想安心歇些日子,往日只當(dāng)你還小,這些日子我留心瞧著,你長大了,是個有成見的好孩子,把崔家交給你手上,我能放心了?!?/br> 崔世安聽她這語氣,竟是起了去意,他心里一緊,說道:“大姐若是累了,跟衙門告幾日假好好歇息,我尚有許多不足的地方,還擔(dān)不起家里的重?fù)?dān)?!?/br> 崔世君搖了搖頭,她轉(zhuǎn)頭望著崔海正,說道:“爹,你的心病,我把了這么多年,只找到病因,卻始終不能對癥下藥,今日送走老姑姑,我私心想著,若是我離開崔家,你這病許是能無藥自愈?!?/br> 她這話未嘗沒有賭氣的意思,崔海正聽完,氣得渾身發(fā)顫,久久不能言語,倒是一旁的徐氏涕淚齊下,拉著崔世君的手不讓她走,并道:“老姑姑在世時,就囑咐大姑娘要好好守著崔家,如今她剛仙游,大姑娘就要不聽她的話么?!?/br> “讓她走,讓她走!”崔海正捶著胸口,目眥欲裂的說道:“我只當(dāng)我沒生過這個女兒,今日出了家門,今生今世就不要再踏足崔家?!?/br> 崔世君的眼淚潸然而下,她心中感慨良多,竟一字不能說出口,便朝著崔海正跪下,說道:“爹,女兒就此別過了!” “大姐,你不能走?!贝奘腊哺錅I,他擋在崔世君面前,無論如何也不愿讓她離開崔家。 崔世君素日不常哭的人,此時忽然流起淚,倒比那??薜母腥诵乃?,徐氏和崔世安只怨崔海正心狠無情,又氣崔世君倔強(qiáng)執(zhí)拗。 崔海正面色如灰,兩只眼睛死死瞪著跪在他面前的女兒,那崔世君拜別了父親,起身拿起帶來的卷軸,毅然決然的走出大門。 崔世安追出去,執(zhí)意不讓她走,一個要攔,一個要走,崔世君不得不停下腳步。 此時,她已止住眼淚,而崔世安仍舊哭得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崔世君平靜說道“安哥兒,你讓我走罷?!?/br> 崔世安說道:“大姐,你不能走,我們離不得你,你走了,這一家子都不知該如何是好?!?/br> 崔世君對他說道:“我離開崔家是好事,爹爹早就對我心生怨懟,我強(qiáng)留在崔家,崔家遲早有一日會被我二人鬧得家破人散?!?/br> 說罷,她笑了一聲,說道:“別人總說我識大體,能顧全大局,其實(shí)我哪有那么好的脾氣,就算是自己的親爹,萬一日后忍不住,我也不知自己會做出甚么事來,與其這樣,倒不如我先退一步,早日抽身為好?!?/br> 崔世安怔怔的看著崔世君,沒聽懂她的話,崔世君嘆了一口氣,又道:“再者,我也實(shí)在累了,我還沒老,出了門子,說不得造化好,就尋得下半輩子的姻緣呢?!?/br> “可是你一個姑娘家,離了崔家,又能到哪里落腳?”崔世安問道。 崔世君沖著他安慰的一笑,說道:“你放心,你大姐我到哪里都能過得體面?!?/br> 說完這些話,崔世君繞開崔世安,徑直出了二門,只見崔福已經(jīng)從清華山回來了,阿杏還留在清華觀,不曾跟他一道下山。 崔福領(lǐng)著崔家的下人候在門口,這個家里,除了已故的崔老姑姑,最懂崔世君的就是崔福了,他躬身站在臺階下,說道:“大姑娘,我?guī)藖硭鸵凰湍?。?/br> “你有心了?!贝奘谰⑽㈩h首,便往大門去了,崔福領(lǐng)著眾人一直將她送到正門,方止住腳步。 崔世君出了崔宅,肩上莫名一輕,心情也暢快極了,她回頭扭頭望了一眼這座宅子,隨后,頭也不回的離去。 第96章 剛下過一場暴雨, 天色放晴, 一輛馬車慢悠悠的行駛在官道上,馬車瞧著不起眼,黑漆漆的頂蓬, 也沒掛牌子, 不知是誰家的,倒是拉車的馬膘肥體壯,一看就是上等的好馬。 走了半日,眼見天色漸晚,馬車停在一處驛站,趕車的長隨跳下馬車, 沖著車廂里面稟道:“老侯爺,咱們到了?!?/br> 車窗拉開,正是京城寧國老侯爺霍云,他慢騰騰的說道:“這么快?” “這還算快么,幾十里的路, 走了一整日呢?!睆能噹飩鱽硪坏琅?,間或伴著幾聲咳嗽,隨后,車門被打開, 丫頭阿杏率先下車, 扶著自家姑娘下來, 并道:“姑娘是歸心似箭, 才會覺得慢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