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蘇于淵嘆了口氣,將剛才端起來的白水碗放下,認(rèn)真的說:“您一定要保持冷靜?!币娝c(diǎn)了頭,才接著說,“辰妃娘娘被大皇子齊旭糟蹋了,前段時間還懷了大皇子齊旭的孩子,又被大皇子齊旭下令要弄掉這個孩子……娘娘是后妃,就算懷了孩子別人也覺得那是龍嗣,傷害龍嗣可是要命的大罪?!?/br> 他見杜宏儒老淚縱橫,心里有了一絲不忍,卻知道現(xiàn)在不是這個時候,他接著說,“辰妃娘娘沒辦法,就只能自己制造意外,讓自己的轎攆在路上摔了,您是沒看見,那一路的鮮血淋漓,娘娘幾乎差點(diǎn)沒有挺過去?!?/br> 連著三個大皇子齊旭,別人不知道杜宏儒還能不知道嗎?這就是他們信奉為主的殿下啊!殿下,屬究竟做錯了什么?您為什么要這般對屬下的獨(dú)女?老主子說過,需要一個女子入宮為妃,他縱然心疼卻也知道為了大業(yè)著想,但是少主怎么能…… 怎么能?。?! 杜宏儒幾乎忍不住,就要沖出去理論,現(xiàn)在哪怕殿下不在,也是有別人在的,作為一個父親,他又怎么能忍!而他終歸沒有成功的沖出去,因?yàn)樘K于淵攔住了他。 既然已經(jīng)成功的吊起了他的情緒,計劃已經(jīng)達(dá)成了一半,這會兒自然是做戲做全套。他一邊拉住杜宏儒,一邊說,“我能理解您對于這事兒的氣憤,但是您這樣出去真的就有用嗎?” “可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那是我的女兒,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杜宏儒一張老臉看起來悲憤極了,見他攔著自己,又顧忌著這蘇于淵是一個文弱書生,人家將消息告訴自己,總不能把人傷著了。 雖然顯然蘇于淵也注意到了他的顧忌,這些人正中了他的下懷。既然這么配合。啊他又怎么好辜負(fù)呢?雖然故作猶豫。做出一副為他考慮的樣子。雖然?;貋淼臅r間不久。卻也從村長那里聽說啦。咱們的大計劃。當(dāng)初既然為了大計劃,將辰妃娘娘送進(jìn)了宮里,現(xiàn)在又怎么能因?yàn)槌藉锬锒μ澮缓埬兀?/br> 這話平時杜宏儒肯定覺得是對的,可是現(xiàn)在他有哪里講的通呢?曾經(jīng)有多忠心現(xiàn)在就有多憤恨,只覺得老主子把大業(yè)交到小主子的手上,當(dāng)真是愧對祖先。 甚至她還有了一個荒唐的念頭,因?yàn)樽约旱呐畠杭捱^去之后,皇帝對她也挺好。然而他們的主子,他們的殿下,卻下得去手糟蹋他的閨女。這樣杜宏儒覺得,他們的大業(yè)交到了殿下手上簡直是個錯誤的選擇。 “我不是不知道,可是作為一個父親,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我要是什么都不做。怎么對對得起琛琛?怎么對得起她母親呢?如果是大業(yè)像這個樣子,這大業(yè)不做也罷。”杜宏儒的肩膀瞬間像是要垮掉了一樣,整個人有些佝僂。 蘇源見時機(jī)成熟,有意的引導(dǎo):“咱們的大業(yè)都是以天下黎明百姓為先的,何時注意過我們自己!但是咱們殿下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真的是能夠達(dá)到咱們的目的嗎?” 其實(shí)這話仔細(xì)想想就已經(jīng)有些暴露他了,但是卻偏偏戳到了杜鴻儒這會兒的痛處。此時的杜宏儒,只能說他是一個父親,而在這么多年都對不起女兒的情況下,心里又何嘗不是這么想的呢? “是啊,天下這般行事讓我們這做下屬的,怎么能不擔(dān)心?”杜宏儒這會兒沒有時間深想,他覺得這個蘇于淵是可靠的,是自己人,又怎么會懷疑蘇于淵所說的村長告訴他的事只是順著話就下去了。 蘇于淵聽到剛才他那句如果了,可是現(xiàn)在卻不能那么容易順坡下,不然很容易讓杜宏儒覺得他之前都是騙他的,所以只能從側(cè)面介入,想著,他嘆了口氣,“其實(shí)皇帝對小侄我也是好極了,甚至將自己最疼愛的公主賜婚于小侄,只可惜大業(yè)為重,只能辜負(fù)公主了?!?/br> 杜宏儒聽了,一直死板做事的心動了動,若是能夠借著公主的力,是不是能夠幫琛琛呢他越想越覺得可行,不禁尋思著怎么讓蘇于淵放棄他們的大業(yè),回到公主的身邊。 “這個鎮(zhèn)國公主我是聽過的,她似乎特別的受寵”也真的是難為杜宏儒了,他常年打鐵,管理兵器,還真的沒有怎么動過心眼。這會兒為了女兒的安慰,也算是超水平發(fā)揮了,還知道要從側(cè)面打探。 蘇于淵做出黯然的樣子,搖了搖頭,“公主很好,可是我畢竟是咱們石頭鎮(zhèn)的人?!?/br> 杜宏儒都有些急,“既然喜歡,又怎么能夠錯過”他說來說去就是沒聽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最后還是人命的一拍大腿。 “和你說實(shí)話吧,我不想再為大業(yè)犧牲自己的女兒了,拼了這一把老骨頭,也得為女兒和外孫爭取一個好生活!蘇賢侄你若是愿意幫我這把老骨頭,感激不盡!”杜宏儒似乎把自己一輩子的話都說了,還耿直的直接跪了下去。 蘇于淵連忙扶他,“使不得使不得,本來蘇于淵就喜歡嘉寧公主,拼一把也是為了公主,怎么能說是為了您呢” 他這話倒是大實(shí)話,但是奈何杜宏儒完全不信。他堅定的認(rèn)為這是蘇于淵為了不讓他內(nèi)疚,而找的借口。 l*q 聽完之后,還主動的拍胸脯,“賢侄放心,既然是老骨頭提出來的,定然讓我們有足夠的功勞給朝廷!老骨頭別的不說,兵器庫在哪還是知道的?!?/br> 蘇于淵心了勾了勾嘴角笑了出來,而面上卻還是做戲做全套。他一路將機(jī)智的病弱書生樣子做的足足的,完全沒有拖后腿。 然而熟門熟路的到了兵器庫,杜宏儒一拍腦袋,“咱們倆去兵器庫怎么弄那么多的兵器,兩個人沒辦法搬啊?!?/br> 蘇于淵撓了撓頭,做羞澀樣,“公主在小侄回來前給了小侄身份玉佩,我們可以用玉佩叫提督的人來幫忙?也算是給了朝廷的一個投名狀?” “我倒要看看,是誰要用我們做投名狀?!”兵器庫的門忽然就被踹開了,外頭烏泱泱的一片,不是石頭鎮(zhèn)的私兵又是什么? 蘇于淵心頭一跳,他余光看了看杜宏儒,發(fā)現(xiàn)他也是一副沒有料到的樣子,還將自己護(hù)在了身后。顯然一副有什么沖他來的樣子,到底是誰? “殿下早就料到了,還不束手就擒?”領(lǐng)頭的老寡婦看了他們一眼,將手上的信小心的收了起來,卻原來,這封信昨日夜里便寄來了,他們等的就是甕中捉鱉。 蘇于淵在緊急的思考的時候,忽然眼睛一亮,后面那些人數(shù)顯然在少,而換上來的人,又穿著提督府的兵的制服,援兵來了! 然而不止是援兵來了,一起來的,還有一個蘇于淵想不到的人。嘉寧站在門外看著蘇于淵甜甜的笑了,都說小別勝新婚,蘇于淵心臟猛地一跳,幾乎要跳出喉嚨口,發(fā)不出什么聲音。 “于淵,我來接你回家?!奔螌幮χ?,不管滿地的尸體,向蘇于淵走了過去。 第62章 敘情 ... 嘉寧就這么徑直的走過來, 那一身紅衣讓蘇于淵恍惚的覺得有些像嫁衣, 直直的灼傷了他的心,不由得開始去想象兩人大婚的時候, 穿著嫁衣的嘉寧該有多美。 蘇于淵并沒能愣神多久, 就被杜宏儒胳膊肘撞了一下,用眼色示意他別愣著。發(fā)現(xiàn)之后也是讓他覺得簡直有點(diǎn)哭笑不得, 不過既然謊話沒有被拆穿, 何樂而不為呢?他上前去三兩步就走到了正在向他走來的嘉寧面前,仔細(xì)的觀察后,伸手為她整理了下并沒有怎么凌亂的鬢發(fā)。 嘉寧上上下下的將蘇于淵打量了之后,伸手又捏了捏蘇于淵的臉頰, 笑瞇瞇的, “于淵這是瘦了啊, 之前好不容易養(yǎng)了點(diǎn)rou出來,又只剩下皮了?!?/br> 其實(shí)蘇于淵臉頰上哪里有過rou?那皮相漂亮的有些過分, 臉上多一分的少一分都沒有,合適的要命。嘉寧這么說, 蘇于淵卻知道她這是覺得自己出門瘦了,心里一邊暖暖的一邊又做出委屈巴巴的樣子看著她,果然看的她忍不住又輕輕幫他揉了揉臉頰, 覺得是自己下手太重了。 “嘉寧倒是沒瘦, 看起來比于淵離開前面色還要紅潤精神還好?!碧K于淵享受著她輕柔的指尖輕輕地按揉著他的臉頰,只想伸手也捏捏她的臉,但是不行。兩人現(xiàn)在只是未婚夫妻, 嘉寧的身份在那可以放肆,他卻不可以。 只能暗暗地在心里再記上一筆,準(zhǔn)備等大婚后一點(diǎn)點(diǎn)的討回來。他說完自己就笑了,狹長的丹鳳眼盈滿了笑意,和這滿地的尸體和兵器格格不入,“怎么來石頭鎮(zhèn)了” “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嘍~”嘉寧調(diào)皮的笑了笑,這會兒眼里全是蘇于淵一個,完全看不到其他人。 兩人之間的氣氛到底還是被打破了,曹和廣摸了摸自己的胡渣,行了一禮報告情況,“回公主,回蘇駙馬,此次圍剿行動成功拿下了七成的反賊,其中生擒了一百三十人?!?/br> 蘇于淵算了算人數(shù),發(fā)現(xiàn)這次來的兵的人數(shù),是超過了自己預(yù)計能夠借到的最多人數(shù)的。嘉寧現(xiàn)在在這里,又怎么不知道嘉寧應(yīng)該是動用了她的那塊‘如朕親臨’的金牌呢?蘇于淵的眼底又溫柔了些,伸手握住了嘉寧的纖纖玉手,這段時間看起來確實(shí)養(yǎng)的不錯,都沒有之前的那種微涼的感覺了,暖呼呼的。 嘉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握住蘇于淵的手,“這些人該怎么辦曹提督知道,不需要嘉寧一個外行來指手畫腳,便交給曹提督來做了?!?/br> 曹和廣聽了心里不由的松了口氣,嘉寧公主這尊大神不瞎指揮還能坐鎮(zhèn)的感覺真的是很棒,但是并沒有直接自己就開始做,這件事太上皇當(dāng)時既然是秘密派遣給了蘇于淵蘇駙馬,自然還是得問過的。 蘇于淵見他看著自己,等著自己的意見,伸出另一只手五指并攏示意了下自己身后的杜宏儒,“公主說的對,曹提督才是做慣了的,自然是曹提督來做才是。這位是杜宏儒,消息就是他給傳出來的,在反賊里負(fù)責(zé)兵器庫,此次行動他是首功。” 杜宏儒聽到蘇于淵提起自己,一時間有些緊張,手心都有些冒汗。不知道是因?yàn)樽龅囊恢笔欠闯⒌幕?,第一次見到大官,還是因?yàn)槟懿荒鼙W∽约旱呐畠壕涂窟@一次,他普通一聲跪了下去,聽聲音就知道砸得不輕。 曹和廣這個老狐貍見這樣的情況哪里還不知道?見蘇于淵把他自己撇得干干凈凈的,也不戳穿他,更像是沒有看到周圍俘虜那要撕了杜宏儒的眼神,笑瞇瞇的上前將人扶起來,“這就是杜先生啊,放心放心,上報給朝廷的時候,必然給你記個首功。要不是你的消息,我們的人還摸不到這里呢?!?/br> 他將杜宏儒夸了又夸,這個杜宏儒既然能夠負(fù)責(zé)兵器庫,自然也是反賊齊旭的心腹。這個人的價值比抓住的那一百多個俘虜可多得多了,又主動配合,怎么可能放過他? 見曹和廣杜宏儒去邊上了,蘇于淵才留意到這里剛才因?yàn)榻?jīng)歷過混戰(zhàn)的原因,地面上的尸體和血跡自己倒是沒什么,但是嘉寧也在。 他皺了皺眉,就著兩人交握的手將人拉過來,用自己的身體將周圍的情況擋了擋,免得污了嘉寧的眼睛。半點(diǎn)沒有這就是嘉寧帶來的人做的,這樣的想法。 嘉寧聞到了距離鼻尖很近的蘇于淵身上的味道,是那種幽沉的墨香,就想蘇于淵本人一般,初識的時候有些摸不著底,卻能夠像潑墨而出的文章和畫作以及詩詞,讓人沉迷其中。 “上去吧?地底有曹提督他們在沒什么不放心的,血腥氣確實(shí)有些沖鼻?!碧K于淵說著,帶著嘉寧就往外走,將兩方人馬視若空氣,對他來說,到這一步其實(shí)已經(jīng)完成了陛下的密旨。 嘉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頰有些紅。她順從的跟著出來,這會兒還是后半夜,人基本上都在地下,卻也并不黑。她和外面舉著火把的兵們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這個蘇于淵長大的村子。 “好奇?”蘇于淵笑著,捏了捏她秀氣的鼻子,他這會兒心里滿滿的都是看到嘉寧來找他時候,心里的震撼和暖意。 嘉寧皺了皺眉眉頭,用沒有拉著的那只手將他那只作怪的手拍掉,“再捏要不好看啦!” 蘇于淵眼神暗了暗,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可口、有多誘人?夜晚本來就帶著一些曖昧的感覺,他將心底的那頭野獸押回籠中,告訴自己愛她就要尊重她,你該克制。 嘉寧確實(shí)好奇,從面上看確實(shí)是一個非常正常的一個地方,“究竟是什么人那么奇思妙想,將一整個鎮(zhèn)子甚至一整個縣地底都打通的?竟然還真的給做成了。” “這里的年頭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早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yīng)該在六十年前甘王那會兒做的。”蘇于淵說起來侃侃而談,一點(diǎn)也不像是在說猜測,而像是說一個事實(shí)。 嘉寧挑了挑眉,卻并不懷疑蘇于淵猜測的真假,只是好奇,“于淵怎么知道的?” 按理來說,六十年前的事怎么也輪不到還不到二十的蘇于淵啊,所以嘉寧很配合的用求解的眼神看了過去。 蘇于淵笑了,這幾天雖然也在笑,但是顯然那些笑容都沒有達(dá)到眼底,而現(xiàn)在的,卻是讓人看著就覺得春暖花開,“并不難猜,反叛的話,大概不是前朝就是今朝。而前朝距今太久,他們的樣子也不像是一代代流傳下來的,在剛來的時候,于淵碰到過一個見證了甘泉縣變化的老婦,那個老婦不超過八十歲?!?/br> 嘉寧恍然,“前朝不可能的話,那就只有今朝了,于淵猜六十年前的甘王,是因?yàn)樵谶@可能的時間里甘王既符合皇朝血脈的要求,又封地在這里,滿足了地理要求?” 蘇于淵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因?yàn)樯弦惠叺幕首踊蕦O因?yàn)閵Z嫡失敗全軍覆沒,才會選擇過繼今上,所以上一輩不可能,只能是上上一輩?!?/br> 他說完,卻發(fā)現(xiàn)嘉寧眼睛笑盈盈的,有種蔫壞的感覺,似乎他那哪里說的不對,“怎么?哪里說得不對嗎?” 嘉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其他都對,不過不是今上啦,父皇禪位給了太子哥哥,現(xiàn)在的今上是哥哥?!?/br> 蘇于淵眼睛微微張大,這個確實(shí)是沒有想到的,本朝禪位這都還是第一個,“那父皇的身體情況?” 嘉寧聽到他直接喊了父皇,也沒有介意他在還沒大婚的時候就這么稱呼,反正都是早晚的事,“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天天早上去找父皇一起做五禽戲,還各種食補(bǔ)藥補(bǔ)?!?/br> 她說到這,又想到了剛剛聽到李青松李太醫(yī)說到時候的要溢出來的開心,這會兒拉著蘇于淵,帶著一種分享的感覺,“父皇沒事了~李青松李太醫(yī)說,不適合再過于憂思,好好養(yǎng)的話,完全可以多活好多年。” 蘇于淵被她的開心感染到,也笑了,“真好,嘉寧做的很棒,是個特別棒的福星?!?/br> 嘉寧被他過于認(rèn)真的夸獎弄得紅了臉,兩人沒有走太遠(yuǎn),還在可以看到周圍舉著火把巡邏的隊伍。然而到底是半夜,今天的月亮格外的明亮,都說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美人還用這樣的認(rèn)真且蘊(yùn)含著情愫的眼神看著她,嘉寧幾乎有幾瞬的時間忘記了呼吸。 蘇于淵今夜笑的次數(shù)比這一個月以來笑的次數(shù)都還多,被她的癡迷自己皮相的樣子逗笑了,胸口都微微的輕震,不由嘆息了下,“真想早點(diǎn)和嘉寧你大婚啊,想要嘉寧變成于淵的妻子?!?/br> 嘉寧的臉頰爬上了紅暈,大概是因?yàn)橹車幕鸢烟珶崃耍踔粮杏X背后都還有些細(xì)密的香汗出來,卻也順著他的話想了想,“大概早不了了,父皇和皇帝哥哥的意思,我看著像是要多留我兩年。” 蘇于淵夸張的嘆了口氣,蔫噠噠的看著她,看起來可憐兮兮的,“不能早點(diǎn)嗎?還要兩年啊?!?/br> 嘉寧有些不好意思,換了只手握住,“那于淵加油建大功,然后請旨試試?” 周圍火把上的火苗隨著夜里的風(fēng)微微搖擺,就像是嘉寧和蘇于淵的心,或許,真的該想想看怎么樣早一點(diǎn)大婚了…… 第63章 中計 ... 一整夜沒回去睡, 只是靠著蘇于淵的肩瞇了一會兒。 嘉寧看著天邊露出的魚肚白打了個哈欠, 有些不好意思的從蘇于淵肩上將起來。五月初的夜里還是比較涼的,昨夜取了披風(fēng), 兩人一起披著。人靠的近不說, 心也有些靠的太近了,讓嘉寧覺得整顆心都捂的熱乎乎的。 蘇于淵見她醒了, 沒有半點(diǎn)猶豫, 將兩個人一起披著的披風(fēng)取下來給她披上。不著痕跡的活動了下自己有些發(fā)麻的半邊肩膀,柔聲問她,“怎么這么早就醒了?” 嘉寧見曹提督正好過來了,雖然一宿沒睡, 但是眼睛里卻滿滿的都是一種任誰都能看的出來的興奮。她同蘇于淵笑了笑, 問:“曹提督這是有進(jìn)展了?” 曹和廣草草的行了個禮, “經(jīng)過審問和杜宏儒所提供的線索的對比,已經(jīng)確認(rèn)了反賊齊旭的行進(jìn)方向與位置, 請公主和欽差下令,咱們好速度追過去!” 嘉寧眉頭一跳, 她第一反應(yīng)覺得這樣的事情并不合適,或許是因?yàn)樯陷呑哟蠡首育R旭是最后的贏家,又或許是這樣的贏來的太輕松, 讓她條件反射覺得不對。 蘇于淵挑了挑眉, 他不意外會有收獲,但是卻也不認(rèn)為這樣的收獲會有什么捕獲。齊旭那邊又不是傻的,這邊的消息他可不信齊旭收不到, “既然查到了地點(diǎn),曹提督便讓人去看看吧,多注意那位置旁邊的可疑地方?!?/br> 曹和廣頓了下,雖然他是個大老粗,但是卻并非完全沒有那根弦,不然也不會在這么一個地方待了那么久還沒出事。這話的言下之意顯然是那個地方很可能已經(jīng)人去樓空,而需要找的反而是那附近能藏的下人的,“好,謝謝蘇駙馬提醒,和廣記得了?!?/br> 說完之后,見嘉寧沒有別的要說的,曹和廣點(diǎn)了人便親自帶著出去了。 大概是因?yàn)殚L時間不見,見面后嘉寧和蘇于淵都沒有覺得兩人距離過于短,只覺得思念的人在旁邊,總想離的近一點(diǎn)。 蘇于淵在曹和廣帶人出去大概一炷香時間的時候,心里想到夜里嘉寧說的可以立功勞請旨早些大婚。那么什么樣的‘功勞’適合自己去取得?他唇角勾了勾,有什么比抓住的這些俘虜更適合的呢?不是說懷疑曹提督的人審訊不行,而是那個給齊旭傳遞消息的人應(yīng)該還是在俘虜里。 或許他或者她有什么特殊的方法能夠傳信,卻絕對在這般嚴(yán)密的防守下人走不了。蘇于淵心知俘虜區(qū)不是什么好見的地方,他拍了拍嘉寧的披風(fēng),“你先休息下,讓折春給你弄杯熱茶,我去看看那些俘虜?!?/br> 嘉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從來沒有想要約束住蘇于淵的羽翼,自然也不會阻止他要做的事,“好,我讓折春她們先弄點(diǎn)熱食,你忙完了記得上來用膳?!?/br> 蘇于淵笑了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應(yīng)下,“好。” 俘虜并沒有在地下,而是關(guān)在了地面上。蘇于淵過去的時候看到了守在外邊的程寧,“辛苦程校尉了,怎么樣?” 程寧搖了搖頭,“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問出其他的什么消息,可是若是按照現(xiàn)在這樣嘴巴緊的情況,又怎么會那么容易的招認(rèn)出反賊齊旭所在的地點(diǎn)?” 他說著猛地拍了下腦袋,“壞了,怕不是陷阱!曹提督都帶人去了有一炷香時間了,我去帶人追他。” 蘇于淵拉住了說風(fēng)就是雨的程寧,“你如果追出去,怕才是中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