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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主她又嬌又美又毒在線閱讀 - 第42節(jié)

第42節(jié)

    從不知他性子有這么急,剛懷上,就盼出生了。

    姜淮姻覺得王爺比自己還要緊張,她低下頭忍住笑意,轉(zhuǎn)移話題說:“滿滿還沒給王爺剝滿一百個蓮子呢,王爺?shù)膽土P,仍舊算數(shù)嗎?”

    “算數(shù)。”蕭霖也低下頭去,他將她抱在自己腿上,“換一個?!?/br>
    “罰你,八個半月后為本王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孩子,”蕭霖啄上她的耳朵,“聽清了嗎?”

    姜淮姻的耳脖這塊都頗為敏|感,她忍不住軟了身子,酥著嗓子說:“是?!?/br>
    同樣的事情,有人歡喜有人愁。

    蕭霖與姜淮姻來一趟寶靈寺,帶著歡喜來,也帶著歡喜走。

    謝晉之與衛(wèi)氏卻是帶著愁來,帶著仇走。

    蕭霖告辭之后,兩人也在了空大師的帶領(lǐng)下,在菩薩跟前許了愿。

    了空大師對待眾生尚算一視同仁,他說:“謝施主與衛(wèi)施主既然來本寺,便是與我佛有緣,有何心愿要說給大明菩薩聽嗎?”

    謝晉之道:“晚輩真有?!?/br>
    衛(wèi)氏也有。

    只不過相比蕭霖的坦蕩,他們的心愿便不好宣之于口了。

    謝晉之出身不高,從前許愿,他一向是希望“位極人臣”。如今,隨著齊王的地位越來越穩(wěn)定,也隨著齊王對他的逐漸重視。

    謝晉之自認(rèn),這個愿望實現(xiàn)起來不難。

    他閉上眼,許下了新愿望:希望蕭霖死無葬身,希望淮姻歸我所有。

    衛(wèi)氏也閉著眼睛,她心意誠懇:只望謝郎待我如初,望姜淮姻與其腹中孩子,永無出頭之日。

    兩人在佛前說完愿望,同時睜開眼睛,謝晉之扶著衛(wèi)氏起來。

    了空是最為通透的,作為大師,他見過多少善男信女,一瞧這二人的神色,了空便大約猜出了他們的心愿是在什么方向上。

    他輕轉(zhuǎn)佛珠:“我佛慈悲,從來都是保佑一心向佛,與人為善之人。貧僧有一言奉勸施主,施主可愿聽?”

    謝晉之面色不改:“愿聞大師教誨?!?/br>
    “謝施主野心較大,做起事急功近利。得遇貴人,或許還能改寫謝施主此生的命運(yùn)。這世上之人,若想得善果,首先,要種善因。”了空緩緩說,“謝施主近日,有關(guān)心過您的meimei,謝良娣嗎?”

    廢太子被囚,謝良娣自然也沒有好果子吃。

    偏巧的是,謝良娣是有身孕之人,懷著孕的身子,若不好好養(yǎng),等產(chǎn)子時,興許就是個一尸兩命的結(jié)局了。

    謝晉之淡道:“此乃我家事,恕我不便告之大師?!?/br>
    謝晉之是齊王的人,當(dāng)然不可能去關(guān)心廢太子的良娣。謝良娣本就是謝夫人所生,與他有仇無恩,指望他去關(guān)照meimei,那是向老天借夢。

    了空嘆道:“看謝施主此心,是聽不去貧僧的話了。貧僧再勸一句,不要讓您的野心超出了能力,否則只會自食惡果?!?/br>
    他看一眼跟前的衛(wèi)氏:“衛(wèi)施主也一樣。”

    衛(wèi)氏不像謝晉之的道行那么深,她還以為了空是猜到了她的心愿,衛(wèi)氏的臉色一下子漲紅,瞧著極為尷尬。

    了空說:“二位沒有禮佛之心,貧僧這便不送了?!?/br>
    被說“自食惡果”,謝晉之的臉色也不大好,按照他如今的地位,已經(jīng)很少有人會對他這樣不留情面。

    他微一點頭:“待日后,晚輩再與大師討教。”

    了空雙手合十,淡漠地對他行了個出家人的禮。

    謝晉之這才與衛(wèi)氏告辭。

    寶靈寺一行,可堪為自取其辱。

    下山之后,謝晉之的狀態(tài)明顯看著不佳,衛(wèi)氏也一樣。早晨回門時才給二人帶來的好心情一下子便煙消云散了。

    馬車?yán)镬o默無言,謝晉之吩咐車夫先送衛(wèi)氏回府,自己則去齊王府找了蕭長勇說話。

    第44章 秘聞

    謝晉之到齊王府的時候, 蕭長勇正在彈琴。

    蕭長勇很有些附庸風(fēng)雅的習(xí)慣,如今他該得的位置也得了, 皇帝的寵愛也有了, 唯一缺的就是清流的認(rèn)可。

    自古以來,要得到那些文人的擁戴,才是最難的。

    見到謝晉之像自己走來, 蕭長勇一邊停了手里的琴, 一邊讓下人上茶:“今日不是陪衛(wèi)氏回門,怎么有空來?”

    謝晉之瞧著有些沮頹:“回門之后我去了趟寶靈寺, 了空那禿驢實在不識抬舉?!?/br>
    “給你臉色看了?”蕭長勇見過了空數(shù)面,多少知道了空的脾性。別說謝晉之,就算了空見到堂堂齊王,也經(jīng)常會不給好臉色。

    謝晉之道:“單給臉色便也罷了, 還說了些不吉利的話, 聽著實在讓人不爽快。”

    蕭長勇笑道:“母后曾經(jīng)鐘愛佛法,了空自視甚高,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何必去在意他的話,不過是一和尚?!?/br>
    “殿下胸襟之寬廣,子平追馬莫及?!敝x晉之先拍了個馬屁,他試探地說, “在寶靈寺上,我還碰到了王爺?!?/br>
    “哪個王爺, 皇叔嗎?”見謝晉之點頭,蕭長勇不由道, “皇叔越發(fā)閑了,將那些僧人招到府上就是,何必親自去拜菩薩?!?/br>
    謝晉之溫聲道:“王爺想必有王爺?shù)挠靡狻>蜑榱送鯛敯莘鸬恼\意,了空還特地給了王爺一個驚喜?!?/br>
    “是嗎,”蕭長勇定定看著他,“什么驚喜?”

    謝晉之不冷不熱地說:“王爺去求子,這剛求完,姜氏便有孕了。并肩王這一代終于能有后人繼承,算是驚喜嗎?!?/br>
    蕭長勇皺起眉,這一刻他的想法居然與當(dāng)時的謝晉之陡然相同。

    “皇叔成親尚不到半年,這時間里,他還去了趟西北,”蕭長勇不急不緩地喝口茶,“看來皇叔的本事,確實非我等能比?!?/br>
    蕭長勇無意的一句話,忽然讓謝晉之領(lǐng)會貫通起來,他腦子里冒了個新的主意,臉色卻仍然干巴巴地。

    “殿下,不瞞您說,”謝晉之直接將茶當(dāng)成了酒喝,他猛地將茶葉一股腦往嘴里灌,“臣心里,真不太是滋味?!?/br>
    蕭長勇面帶微笑,他拍了拍謝晉之的肩膀:“一個女兒罷了,怎么如今還放不下,子平這回,可沒有以往灑脫?!?/br>
    “對臣而言,姜氏不是普通的女人,”謝晉之緩緩地說道,“臣曾經(jīng),是真的想要娶她?!?/br>
    謝晉之神色誠懇,蕭長勇一時也再說不出那些“你該放下”的話。這話在無關(guān)緊要的時候聽一聽也便罷了,若一個人心里真不爽快,說出來無異于火上澆油。

    忽地想起一事,蕭長勇只好借此轉(zhuǎn)移話題:“前幾日,我收留了一個王府里出來的丫頭,那模樣,與姜氏有些像呢。待會兒招來看看,子平若是喜歡,本王賞與你?!?/br>
    謝晉之手上的動作短暫地停了下來,他眉頭微蹙:“王府里出來的,怎么會被殿下收留?”

    蕭長勇笑說:“也算是緣分了?!?/br>
    京城里因為皇上萬壽將至,很有些熱鬧。

    遠(yuǎn)在各地的國公爺和侯爺,這些日子都在快馬加鞭地趕來京城共襄盛舉。蕭長勇也圖個氣氛,晚上沒事兒,他時不時便出去逛逛。

    那夜,是有個女孩兒先撞進(jìn)了他懷里。

    花一樣嬌弱的身體,有些可人的容顏。

    蕭長勇當(dāng)時是微服出巡,只帶了兩個侍衛(wèi)。

    侍衛(wèi)忠心,還怕這女孩兒是有什么目的,或許要行刺啊之類的,蕭長勇心眼沒那么多,直接呵斥那個準(zhǔn)備將女孩拉住的侍衛(wèi)退下。

    誰知,還不等他先說話,女孩兒先開口了。她福了個身,聲音不大,柔柔弱弱的樣子:“不知殿下在此,是綠竹沖撞您了?!?/br>
    被這丫頭一語道破身世,蕭長勇的臉色也沒剛才那么好了,他正色道:“你認(rèn)識我?”

    “奴婢以前在中宮伺候過,殿下可能不記得?!本G竹垂下眼,不卑不亢道,“后來,皇后將奴婢賞去了并肩王府,如今王府里有姜夫人在,已沒有奴婢的容身之處?!?/br>
    她這樣一說,蕭長勇約莫有了些許印象。他記得從前,獨(dú)孤氏身邊的婢女確實有幾個姿色不錯。

    只是礙于是獨(dú)孤氏身邊的人,蕭長勇就算想做什么,也忍耐住了。

    沒想到會突然冒個綠竹出來。

    蕭長勇道:“你現(xiàn)在還在王府做事?”

    綠竹輕輕搖頭,她的嘴兒小小的,輕微一開一合:“夫人給了奴婢自由身,允奴婢回家。夫人雖不喜歡奴婢,到底還是在乎皇后娘娘的面子?!?/br>
    蕭長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既如此,你不如隨本王回府。本王最近思念母后過甚,沒事的時候,也好聽你講講,母后生前那些我不知道的事兒?!?/br>
    其實獨(dú)孤皇后的事情,又有什么好講的呢。蕭長勇作為人子,難道會比綠竹了解母親了解地少嗎?

    不過是個由頭罷了,不先找個合適的理由,他如何將人帶回府。

    蕭長勇這人,算不上色|欲熏心,可也頗有些喜好收集美人。他的正妃與綠竹不是同一款姿色,綠竹正好填補(bǔ)了正妃的不足。

    而且,看綠竹的樣子,與姜淮姻已有嫌隙在先,說不定還能通過她,抓到一些并肩王府的把柄。

    蕭長勇的如意算盤打得精妙,謝晉之反倒不以為然。他先是沉默,然后才道:“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殿下小心此女的來歷。”

    蕭長勇說:“本王已經(jīng)找人暗查過,綠竹當(dāng)初的確是被母后以侍妾的身份賞進(jìn)王府??上Щ适宀唤怙L(fēng)情,許多年都沒碰過她。如今姜氏倍得榮寵,她這個侍妾在王府中生存不下去,其實符合常理?!?/br>
    謝晉之聽后,思量片刻:“殿下如果喜歡,寵幸也是無妨的,只是切記不可被套了話?!?/br>
    蕭長勇點頭:“本王明白?!?/br>
    他主動說出綠竹的事,無非是為了安慰謝晉之,可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謝晉之只怕不需要綠竹。

    不需要也好,這種事情能獨(dú)享自然是獨(dú)享,何況綠竹,他也還沒吃到嘴兒呢。蕭長勇將綠竹帶回府上,雖說是司馬昭之心,但他也是個在乎面子的人。

    要是綠竹即刻做了他的侍妾,王府里的正妃也不好想。

    所以綠竹還是與在宮里一樣,是個大等丫頭。蕭長勇想著,先晾一會兒,等風(fēng)頭過去了,他再好好地吃個干凈。

    那一夜的事情當(dāng)然不會是巧合,這都是姜淮姻有意安排的。

    其實是很老套的劇本,偏偏這些風(fēng)流才子俏書生都愛吃這一套,主意還是狼牙給出的。姜淮姻做了少動的刪改,她結(jié)合著蕭長勇的性子想了想,這才定下大致的方針。

    果然一擊便中!

    姜淮姻對此,很是滿意。

    導(dǎo)致她在孕期時,還不免多吃了幾口飯。

    狼牙說:【宿主這次有喜,與上次的心情想必完全不一樣吧。】【自然,】也不看看孩子的父親是誰,謝晉之那樣的人也配做父親嗎?姜淮姻根本懶得提上次,【算起來,這是我第一個真心期盼它到來的孩子?!拷匆鲆皇址鲋亲?,眼里泛著慈光的光芒:【我會好好保護(hù)她,愛護(hù)她?!拷匆錾洗涡‘a(chǎn)的經(jīng)歷,狼牙也知道個大概,無非就是“禍從口出”的道理而已。

    其實姜淮姻有孕時,衛(wèi)氏也正有孕,而且月份遠(yuǎn)大于姜淮姻,可即便這樣,衛(wèi)氏仍然容不得她。這女人的心胸,由此可見一斑。

    狼牙說:【宿主,我忽然想起一事,你想聽嗎?】姜淮姻最不喜歡狼牙這副賣關(guān)子的樣子,她哼哼:【你直接說嘛?!坷茄溃骸旧弦皇?,謝晉之會愿意將你獻(xiàn)給齊王,其實是衛(wèi)氏暗中攛掇的,這并非謝晉之的本意。】姜淮姻沉默,她正喝著一碗消暑的綠豆湯。她低頭看著勺中稀稀拉拉的綠豆,輕描淡寫道:【不是他本意,他也做了。主犯和從犯,一樣是犯,區(qū)別不大?!康故切l(wèi)氏那個女人,又讓她刷新了一次看法。

    姜淮姻從不知道,衛(wèi)氏有這么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