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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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瑩眼中滑過一抹快意。 徐佩秋面無表情的盯著她,掀了掀眼皮:“我不是隨便什么人,我是顧哲聞他未婚妻?!?/br> 說完徐佩秋推開女護士,直接闖了進(jìn)去。 她隨手抓住一個步伐匆匆渾身是血的醫(yī)生,聲音冷淡:“顧少校在哪里?” 醫(yī)生有急事,聽她這么問起,下意識指了方向。徐佩秋立刻松開他往里面跑去,女護士想抓她,撲了個空,她看向王婉瑩:“王醫(yī)生,現(xiàn)在怎么辦?” 王婉瑩咬著唇:“還能怎么辦,叫人把她趕出去呀?!?/br> 女護士照辦,立馬去叫人。王婉瑩瞥著在轉(zhuǎn)角處消失的一抹紅,咬緊了后槽牙,什么未婚妻,這個黑五類也太沒有自知之明了。 顧少校怎么可能和她那樣的人結(jié)婚? 她跺了跺腳,跟了上去。 徐佩秋一路問人,終于在手術(shù)室前停下,她坐在手術(shù)室前的椅子上,抱著自己的頭,閉上了眼睛。 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女護士叫來了人,想把她趕走。 徐佩秋抬起頭,表情冰冷,眼神犀利如劍:“我好說話的時候,不要來惹我?!?/br> 女護士遲疑著,她面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女同志,我們醫(yī)院真的不能隨便進(jìn)人?!?/br> “我說了,我是顧哲聞的未婚妻?!毙炫迩镎酒饋恚读顺洞剑骸叭羰悄銈儾恍?,等他出來你們自己問他?!?/br> “女同志,你就別難為我們了。” “是你們在為難我?!毙炫迩锖笸藥撞?,靠著墻壁,她抱著自己的手臂,一動不動。 兩方人僵持著,王婉瑩走上來,看也不看徐佩秋,端著東西打開手術(shù)室的門走進(jìn)去,徐佩秋還沒看清楚里面的情況,門就被關(guān)上了。 她咬了咬牙,眼中滑過一抹戾氣。 兩個小時后,顧哲聞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來,他閉著眼,臉色蒼白。徐佩秋抓住旁邊的醫(yī)生:“醫(yī)生,他怎么樣了?” 醫(yī)生正疑惑她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見過她的王院長開口解釋道:“沒什么大問題,傷口已經(jīng)縫了線,稍等片刻他就會醒過來的?!?/br> “女同志你要不要先回家?” “不要?!毙炫迩锕麛嗟木芙^。 到了病房門口,醫(yī)生推著顧哲聞進(jìn)去,徐佩秋剛抬腳,王婉瑩伸手?jǐn)r住她:“抱歉,病房重地不得有人進(jìn)去打擾。” 什么未婚妻,顧少校根本就沒承認(rèn),顧少校現(xiàn)在昏迷了,誰知道她在胡亂說些什么。 王婉瑩怎么看怎么覺得她不順眼,長得跟狐貍精似的,一看就不是好女人。 徐佩秋深吸一口氣:“好,好。” 她瞇著眼睛笑起來:“我就在這里等他。” “隨你?!?/br> 病房外沒有位置,又冷,王婉瑩跟著王院長和醫(yī)生進(jìn)去,在里面呆了大半個小時。 徐佩秋蹲在地上,弱小可憐又無助,遠(yuǎn)處有人指指點點,她心里窩著一團火,心情十分的不美麗,怒火和擔(dān)憂摻雜在一起,她的臉色分外冰冷。 王院長出來見到她,又勸了一遍:“女同志,你還是回去等消息吧,這里冷,你蹲在這里也不雅觀?!?/br> 徐佩秋站起來,抖了抖發(fā)麻的腿,她掀了掀眼皮,懶懶地靠在門口:“你們這位王醫(yī)生不讓我進(jìn)去啊,我能怎么辦?” 王婉瑩哼了一聲,不想和她糾纏轉(zhuǎn)身就走。 最后徐佩秋還是沒能進(jìn)去,她繼續(xù)蹲在門口,等著顧哲聞醒過來。她的早飯還沒吃完,這會兒又冷又餓,她望著天花板,眼神虛著沒一處著落點。 她想,她一定得考上大學(xué),一定得出人頭地。 這樣她,許困,他們才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受人欺負(fù),受盡冷眼。 她的腳又冷又麻,不知過了多久,王醫(yī)生和王婉瑩帶著幾位醫(yī)生走過來推門而入,徐佩秋隱約聽見顧哲聞的聲音。 她欣喜的站起來,直接闖進(jìn)病房。 幾人扭頭看過來,徐佩秋一瘸一拐的擠到顧哲聞的病床上坐下:“鐵蛋,她不讓我進(jìn)來見你?!?/br> “我在醫(yī)院蹲了一天,早飯沒吃完,午飯也沒吃,又冷又餓。為了等你醒過來,我在門口蹲得腳都麻了?!?/br> 她喋喋不休又委屈的向顧哲聞告狀。 顧哲聞握住她的手,涼得跟冰塊似的,他緊緊捂著她的手,皺眉道:“我送你的手套呢?怎么不戴上。” 徐佩秋垂著眼:“出門急,忘了?!?/br> 顧哲聞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怎么人沒忘?小丫頭剛剛委屈的向他告狀,他聽得心跟著疼了起來。他掃過床邊圍著的幾位醫(yī)生,聲音冷下來:“誰不讓你來見我?!?/br> 徐佩秋細(xì)白的手指飛快一指,指向王婉瑩:“就是她。” “我說我是你未婚妻,她還不信,她說我胡扯。” 作者有話要說: 鐵蛋:我捧在心尖尖上的小丫頭就是給你們這么欺負(fù)的? 佩秋:對,她欺負(fù)我欺負(fù)得老厲害了。 今天悄悄地更新,悄悄地發(fā)紅包 第27章 二十七顆糖 王婉瑩下意識解釋, 她的心沒由來的慌起來:“不是這樣的哲聞,你聽我解釋,咱們醫(yī)院是軍醫(yī)院,本就不允許外人進(jìn)入。我也是為了醫(yī)院的安全考慮, 我……” 顧哲聞暖著徐佩秋的手,打斷她:“她不是隨便什么人,她是我未婚妻?!?/br> “你出去?!鳖櫿苈劦忉屚?,語氣倏地變得嚴(yán)厲起來。 王婉瑩規(guī)規(guī)矩矩握在身前的手顫了顫, 她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她看了看顧哲聞, 又看了看徐佩秋,臉色控制不住的僵硬起來。 顧哲聞竟然為了一個黑五類趕她走?那個黑五類有什么好的? 她心里氣不過,王婉瑩上前兩步, 緊緊盯著顧哲聞:“哲聞,你知不知道她是出身不好的地主后代?你這樣玉曼阿姨她們是不會同意的!” “我們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 我們……” “你不用說了?!鳖櫿苈勏屏讼蒲燮? 眼中滑過一抹不耐, 他打斷王婉瑩。 “以后請你和我保持距離, 也不要再說這些話?!鳖櫿苈効聪蛐炫迩? 眼神溫和下來, 他握著徐佩秋開始轉(zhuǎn)暖的手:“她會不高興的?!?/br> 她會不高興的,徐佩秋愣了愣,瞬間覺得剛剛自己所受的委屈都值得了。 就算世界以刀尖對她,有他這么護著自己, 足矣。 王婉瑩固執(zhí)地想要糾正顧哲聞的想法,滿懷信心的想要把他從歧途里拉扯回來讓他走上正軌。圍觀的王院長趕緊拉住王婉瑩,對她搖搖頭:“你先出去吧?!?/br> “到我辦公室等我,我有話和你說?!?/br> 王婉瑩不甘心的走了,走之前,她忍不住看向病床上的男人,從她的角度看去,能依稀看見顧哲聞嘴角噙著的淺笑。 那是她從來沒有在他身上見過的笑,溫暖又寵溺。 擁有那抹笑,好像世界都變得美好起來,可惜那對象不是自己。 徐佩秋坐在病床上,也看著男人笑起來,心里暖烘烘的,溫暖又感動。她的男人讓她移不開眼,想一輩子都這樣看著他,舍不得眨眼。 王院長打斷含情脈脈對望的倆年輕人,他清清嗓子:“顧少校,你現(xiàn)在覺得如何?” “還不錯,麻煩你們了?!鳖櫿苈勀樕系男苛藬?,客氣的道謝。他沒有多說,怕現(xiàn)在眼眶微紅的小丫頭擔(dān)心。 “那就好?!蓖踉洪L松了口氣,他知道顧少校和他這位年輕貌美的對象有話要說,便主動尋了借口離開:“那顧少校你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你了?!?/br> “嗯?!鳖櫿苈剳?yīng)了一聲,隨后又叫住王院長:“麻煩請你們幫我準(zhǔn)備一份飯菜,再要一瓶熱牛奶?!?/br> “她還沒吃飯?!鳖櫿苈劦馈?/br> 王院長余光掃過徐佩秋,點頭:“我馬上叫人去準(zhǔn)備,你稍等片刻。” 病房的門輕輕關(guān)上,徐佩秋臉上笑著,又擔(dān)心著,她作勢要掀開被子查看顧哲聞的傷口。顧哲聞抓住她的手:“我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br> 徐佩秋被他按住了手,動彈不得,她不信:“好好的,你怎么就受傷了?” “顧哲聞你成天氣我是不是?你以前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你說你不會讓自己受傷的,你……”她話沒說完,已經(jīng)被男人拉下去,匐在他的胸膛。 一雙有力的臂膀抱著她,輕輕順著她的后背,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我真的沒事,別擔(dān)心了,嗯?” 徐佩秋渾身僵冷,被他這么抱著,動彈不得。 她臉頰貼著他的胸口,她輕輕地眨了眨眼睛:“顧哲聞你放開我,我還沒說完?!?/br> “我不放?!鳖櫿苈劚е氖志o了緊,他的語氣帶著一絲無奈:“現(xiàn)在還冷不冷?” “你說呢?”徐佩秋沒好氣的扭頭睨了他一眼,她都在醫(yī)院守那么久了,不冷才怪,醫(yī)院又沒暖氣,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熏得她頭暈。 一整天沒有吃飯,現(xiàn)在就更暈了,看人都有一層淡淡的重影。 顧哲聞伸手幫她把圍巾系好,隨后把她的手抓進(jìn)來放在暖和的被褥里,他低著頭,飛快在徐佩秋的嘴唇上親了一口:“現(xiàn)在呢。” 徐佩秋情不自禁的笑起來,笑了半秒,她表情凝住,斂了斂表情,垂著眼看他:“還冷?!?/br> 顧哲聞又親了她一口,徐佩秋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表現(xiàn)得太開心,她哼了兩聲,別開頭:“別以為你親我我就會原諒你。” 等你傷好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她想。 顧哲聞無聲的笑起來:“還生氣?” “當(dāng)然?!甭牭较⒌臅r候都快擔(dān)心死她了,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卻被王婉瑩關(guān)在門外那么久。 小丫頭氣呼呼的,他只好抬手撩起她臉龐的碎發(fā),把碎發(fā)整理到她的耳畔。他的手很溫暖,貼著徐佩秋冰涼的肌膚后,徐佩秋下意識的在他手背上蹭了蹭,像黏人的小貓,軟乎乎的撒著嬌。 顧哲聞的心瞬間柔軟下來,他努力撐著身體想要起來,徐佩秋怕他扯動了傷口,一把按住他,漆黑的眼眸帶著嚴(yán)厲的審問:“別動?!?/br> “你想干嘛?!?/br> 顧哲聞勾了勾手指:“你上來一點?!?/br> 徐佩秋狐疑著,她猶豫了片刻,撐著身體往上挪動了一下,顧哲聞對著她說:“再上來一點,我有話和你說?!?/br> 徐佩秋毫無戒心的把耳朵送了過去,溫軟濕潤的東西緩緩地舔著她的耳朵,又麻又癢。徐佩秋雙手一軟,顧哲聞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不讓她重新壓下來,他含住她的耳朵,含糊不清的問:“這樣呢?” 徐佩秋雙手發(fā)軟,她咬牙切齒的盯著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男人:“顧哲聞!” 顧哲聞松開她,剛正不阿的表情突然變得有點委屈和小心。她的心倏地軟下來,怒氣煙消云散,她眼神飄忽了幾下,紅著臉:“沒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