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書迷正在閱讀:小夜曲、吾兄萬萬歲、修羅場、導演她不看臉、女Alpha她超甜、笨蛋美人被偏執(zhí)系統(tǒng)背叛后、玄學大師的養(yǎng)老生活、年代文里的對照組、將軍的小公主、1號寵婚:權(quán)少追妻忙
“有才的人,難免荒唐些,”韋老爺又說,“看當今名士,哪個年輕時不曾放浪形骸過?如今不羈,也并不妨礙他日后建功立業(yè)。他若能有所成,豈會苦了你?且看當年杜牧之,年輕時不也是個風流浪蕩子,可后來,誰不對他心懷敬仰?” 芳娘在窗外聽得捏緊了拳頭,恨不得立馬闖進去,面斥老爺??伤K究是不敢。而此時,韋云蘭也又開了口:“還是爹目光長遠,女兒不能及。”韋云蘭說著,又頓了頓:“但,還請爹再給女兒些時間,讓女兒考慮考慮?!?/br> “也好。”老爺說。 芳娘聽見了小姐的腳步聲,又忙從窗邊離開,回到了門前。剛站穩(wěn),門果然打開了,韋云蘭從屋里走了出來,面色如常?!靶〗恪狈寄飭玖艘宦?,卻也不知該說什么。 “都聽見了?”卻是韋云蘭先開了口。 芳娘訕訕地笑了笑:“還是小姐了解奴婢?!彼尚α藘陕暎K于又忍不住,問道:“小姐,我們?nèi)缃裨趺崔k?” “嗯?”韋云蘭輕輕應(yīng)了一聲,似有疑惑。 “我們那天都打聽了,那許家二郎,相貌平平,又是個浪蕩子弟,絕非良配!老爺分明是看中了這家的錢財和權(quán)勢,想要借這門親事在蜀地站穩(wěn)……可他怎么能犧牲小姐呢?這一嫁,可就是一輩子的事呀!”芳娘越說越急,義憤填膺。 “住口,”韋云蘭卻嚴厲地打斷了她,“豈能如此議論父母?” “可是,小姐,”芳娘十分委屈,在這長廊中追著小姐的腳步,小聲問著,“難道,坐以待斃不成?” 韋云蘭聞言,停住腳步,芳娘差點撞在了她身上。芳娘看見小姐深呼吸了一口氣,又使勁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她知道小姐也是不愿的?!胺寄?,”韋云蘭依舊目視前方,“或許一切都是命吧?!?/br> 她說罷,似乎是想回頭去看芳娘,卻仍是沒有回頭。芳娘剛想說話,便見小姐又大步向前。她沒有選擇,只能又追了上去,她只能選擇追上去。 “命……”崔靈儀聽到此處,微微有些出神。她喃喃念著,卻抓緊了劍柄,手上青筋根根條條,幾乎要沖破她的肌膚。 “崔姑娘,”一直沉默的癸娘忽然開了口,“命雖有定,卻并非不可改變。只是,要用對一些……方法。” “哦,是嗎?”癸娘話音剛落,崔靈儀便抬起頭,故作輕蔑地對她說道。她的聲音語氣向來是冷淡的,可在說這一句時,她自己都覺得這話的尾音在不受控制地發(fā)顫。哪怕只是輕微的顫意。 癸娘顯然捕捉到了這一絲無力,可她什么都沒再多說了。“能不能改又如何,”女子又開了口,“各人有各人的苦法,誰都逃不掉?!?/br> 崔靈儀聽了,若有所思,卻又輕輕咳了一聲,開口問著:“你家小姐是怎么又嫁了葉駿?”她像是急于要結(jié)束方才的話題,竟主動問了話。 “葉駿嗎,呵,”女子冷笑一聲,僵硬地回過頭去,看著那棺材,咬牙說道,“他還真是,因禍得福了?!?/br> “小姐,外邊又出事了。”韋云蘭正在看賬本,卻又一個婆子匆忙跑來,在韋云蘭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 “又有人為難我們了?”韋云蘭問著,拿著筆在賬本上打了幾個圈。芳娘卻擔憂起來,這已經(jīng)不是頭一回了。 說起來,還都要怪老爺行事不謹慎。韋家初來乍到,連當?shù)乇P根錯節(jié)的復(fù)雜關(guān)系還沒摸清,他就敢安排那樣的盛宴,為女兒挑選夫家。這許家是本地有頭有臉的人家不假,可韋老爺卻疏忽了,這有頭有臉的人家不止許家一家,還有總是和許家對著干的幾家。 許家家大業(yè)大,出了許多京官,行事也難免高調(diào)些,不知什么時候就得罪了許多人。本地縣令也在其中??h令姓王,王家在當?shù)匾彩敲T望族,也正巧有個適齡的公子等著婚配。那日韋家設(shè)宴,王家也來了人。韋老爺雖然沒相中這個不學無術(shù)的王公子,王家的客人卻相中了韋家的小姐。 這王公子也是個風流成性的,他根本不在意未來的娘子是誰,因為是誰都妨礙不了他尋歡作樂??伤趯g作樂時總能在那歡樂場里遇見那惹人嫌的許家二郎,那許家二郎雖相貌平平,卻油嘴滑舌,總是贏得在場許多人叫好,將他王公子的風頭蓋得嚴嚴實實。王公子心中早就憋著一股氣,因此凡事都暗暗跟那許家二郎較勁。 如今,不知哪里傳出了風聲,說許家有意和韋家結(jié)親,這王公子便也忽然來了興致,一定要媒人上門不可。王家對此是樂見其成,都知道這韋家是從長安來的,雖是沒落的一支,但京兆韋氏的名頭太響,誰聽了不給幾分薄面?更何況,聽說這韋家小姐貌美如花又頗會持家,若真能娶回來,也是一樁美事。于是,王家的媒人倒搶先了一步,先將聘禮送來了韋家。 這一來,便讓韋老爺犯難了。他本可以直接拒絕王家,可王家是縣令,他初來乍到,不好得罪。他委婉回絕,可王家卻像聽不懂話一般,每日都請媒人來。韋老爺本來期盼著許家能出面解圍,可許家不知怎么,竟一直袖手旁觀,竟像是等著韋家先開口一般。 韋家就這樣被架在火上烤了。事情鬧得越來越大,兩家斗了起來,卻偏把韋家當個由頭。韋家初來乍到,自然是不敢隨便說話,又不好上趕著求人來娶自家的姑娘,只好保持著沉默。可這一沉默,兩家便都惱了,一定要韋家給個答復(fù)出來。韋老爺見了,竟不敢強硬拒絕,只支支吾吾的一直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