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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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癸娘輕輕笑了,又十分肯定地回答道:“無關(guān)?!?/br> 兩人正說著話,只見那老嫗抱著兩身衣服走了過來。她將衣服遞給崔靈儀,又笑道:“二位先換衣服吧,我去生火熱飯?!闭f著,她便退了出去,還把門帶上了。 崔靈儀捧著衣服,嘆了口氣,道:“先換衣服吧。我們就在這里住一夜,明天就走?!彼f著,隨便拿了一套塞進(jìn)了癸娘手里,又轉(zhuǎn)過身去,將手里的衣服和劍隨手?jǐn)R在桌上,便開始寬衣解帶。 其實(shí)她完全沒必要背過身去,畢竟癸娘看不見??伤X得別扭……她總是覺得別扭。于是,她掩飾著自己的別扭,飛快地?fù)Q了衣服,這才轉(zhuǎn)身看向癸娘,只見癸娘依舊低垂著眼,握著木杖,立在原地。 “你……” “崔姑娘,還得麻煩你幫我,”癸娘微笑著,輕顛了顛手里的衣服,“我不太方便。” 崔靈儀聽了,也沒有說話,只默默走上前,立在了癸娘身側(cè)。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挪開了癸娘手中的木杖和劍。癸娘垂著眼,摸索著解開了她的衣帶。崔靈儀便立在一邊,默默地接過了她脫下來的濕衣服。一件,又一件,直到她僅剩貼身的小衣。 崔靈儀的心早就亂成了一團(tuán),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麻木又慌張地重復(fù)著這單調(diào)的動(dòng)作。她的眼神不自覺地開始飄忽,一時(shí)不知道該將目光安放置何處,又沒忍住多看了兩眼癸娘的背。那背白皙光潔,什么都沒有。 “咳,崔姑娘?”癸娘微笑著出言提醒道,“衣服?!?/br> “哦,在拿。”崔靈儀說著,忙收了目光,又扯了衣服過來,一一遞給癸娘。 癸娘慢悠悠地穿著衣服,又對崔靈儀說道:“你放心,這里沒有危險(xiǎn)。她若是問了什么,你如實(shí)回答就好。只是,你不要反駁她,不要戳破真相。” “為何?”崔靈儀問著,看著癸娘把衣服穿好了。這衣服顯然也是有年頭的了,她不禁嘆了口氣,暗道:“小頭鞵履窄衣裳?!?/br> “我們和她只是一面之緣,既是萍水相逢,就算點(diǎn)醒了她、知道了她的故事又能如何呢?”癸娘笑問著,“每個(gè)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沒必要都知道。你我只是過客,又何必插手呢?”她說著,穿好了衣服,又摸索著找到了自己的木杖,對崔靈儀道:“我們該去烤火了?!?/br> 崔靈儀聽了,便拉開了房門,一手抓著劍、抱著濕衣服,另一手則帶著癸娘,到了廚房跟前。兩人進(jìn)了門,只見老嫗正在灶臺(tái)前站著熱粥。崔靈儀先扶著癸娘坐下,這才又出門找了架子,將衣服搭上。回來時(shí),只見那老嫗已將飯盛出來,放在了廚房的小幾上。 “家里不算寬裕,沒什么好的可以招待二位,谷子和菜是自家種的,還算可口?!崩蠇炚f著,坐了下來,笑問著:“還沒問二位姑娘,是打哪來呀?” “洛陽?!贝揿`儀回答道。 老嫗激動(dòng)起來:“洛陽?”她說著,那長了老年斑的手直抓住了崔靈儀的袖子:“你可知洛陽國子監(jiān)么?” “知道?!贝揿`儀看了癸娘一眼,也擠出了一個(gè)僵硬的微笑,回答道。 “洛陽國子監(jiān)四門學(xué),有個(gè)監(jiān)生叫楊松的,你可知道么?”老嫗問。 崔靈儀尷尬地笑著:“洛陽城太大了,這人我的確未曾聽說過?!?/br> “哦,也是?!崩蠇烄t腆一笑,又起身去收拾灶臺(tái)。昏暗燭光下,她的背影滿是落寞。 崔靈儀又看了癸娘一眼,終究沒忍住,開口問這老嫗道:“張姑娘,不知方才所問……是你什么人呀?” 老嫗頷首一笑:“家人。”她說著,清了清嗓子,又故作從容:“是我的……夫君?!?/br> “哦,原來如此,”崔靈儀微笑著,又故意打趣道,“怪不得這么惦記呢?!笨上淠槕T了,就算如今故作輕松,語氣里也總是帶著冷漠和疏離,聽起來實(shí)在不是很友善。 老嫗聞言,卻沒在意這些,她已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只沒忍住嘆了口氣,又坐了下來?!笆堑胗浿兀彼f,“他走了已有、已有……”老嫗說著,頓了又頓,想了又想,最終好容易道了一句:“唉,這期間,書信也來得少?!彼f著,越發(fā)失落。 “那想來是走了挺久,”崔靈儀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問道,“你們……是新婚嗎?” 老嫗又是抿唇一笑,隨即便有些悵然?!笆切禄?。成婚七日,他便出遠(yuǎn)門了?!彼f。 “這么急?”崔靈儀又問。 “崔姑娘。”癸娘終于開了口,微笑著說道:“我們來這里借宿,怎么一直問東問西的呢?” 老嫗聽了,擺了擺手,笑道:“姑娘,不妨事?!庇只卮鸫揿`儀的問題:“他祖父是七品官員,父親是庶子,又不善讀書,沒有官職,便早早分了家,到了這鄉(xiāng)下,守著些田產(chǎn)度日??上夜簧平?jīng)營,沒幾年,那些田產(chǎn)也所剩無幾,但他在這村子里也是有些名望的。好在我夫君用功讀書,是十里八鄉(xiāng)聞名的才子。他寫得一手好字,作得一首好詩,年紀(jì)輕輕,便頗有盛名。” “也是青年才俊了。”崔靈儀應(yīng)和著。 老嫗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道:“我呢,家境還不如他,父親也只是個(gè)私塾里的教書先生。我父親同我公公是至交好友,因此,我和我夫君自小便定了親??上覂杉壹医虈?yán),因此一直未曾見過面。后來,因我夫君想去國子監(jiān)求學(xué),而祖父剛好是個(gè)七品官,可入國子監(jiān)四門學(xué)。因此,我夫君便又寫信去求他祖父。他祖父允了,便讓他去長安尋他……那時(shí),我還沒過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