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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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癸娘輕輕應(yīng)了一聲,似有疑惑。 “那銅板是老樣式的了,如今已沒人再用。你從何處得來的,我竟不知?”崔靈儀問著。 癸娘微微一笑:“撿的。” “撿的?”崔靈儀更驚訝了。 癸娘向懷里掏了掏,又摸出了兩枚銅板來,遞給了崔靈儀:“方才墓地前撿的,只剩這兩個(gè)了?!?/br> 崔靈儀看著癸娘,卻什么都沒說。她記得,癸娘身上應(yīng)當(dāng)是有些錢財(cái)?shù)模伤齾s費(fèi)了這么些功夫去找沒人用的老錢給那老嫗……她想著,又扶過了癸娘,道:“先休息吧?!?/br> 可癸娘被她扶著,竟忽然一笑。崔靈儀摸不著頭腦:“你笑什么?” 癸娘悠悠問著:“你方才,嗆到了?!?/br> 崔靈儀愣了一下,臉又是一紅,所幸她看不到自己的神情。于是崔靈儀挺直了腰板,故作淡然地答道:“嗆到又怎么了?以后小心就是了?!彼f著,扶著癸娘到了床邊,讓她睡在了里面,自己則在床邊坐了下來,也不躺下,只倚著墻,閉上了眼睛。 “對了,”癸娘帶忍著笑意的聲音從她背后傳來,“明日離開時(shí),出了村子,便不要回頭看?!?/br> “什么?”崔靈儀睜開了眼睛,有些疑惑。 “若是聽到有人叫你,也不要回頭?!惫锬飮诟乐?。 崔靈儀嘆了口氣,又閉上了眼睛,聲音里都帶著困倦?!澳阍臀艺f,此地怪事與鬼神無關(guān)。”她說著,卻已無力再去爭辯這些了。 “的確和鬼神無關(guān)……先前沒必要說這些,更何況你只是一個(gè)凡人,不妄言鬼神之事,是為你好,”癸娘說,“但你今夜問的話太多了,又聽的太多了,實(shí)在有必要囑咐一下。” “哦。”崔靈儀只應(yīng)了一聲。 癸娘在她身后躺著,張了張嘴,想了又想,終于還是開口說道:“崔姑娘,你到底還是一副熱心腸。也因此,你總是容易惹事上身。若你能一直如你表面那般冷漠,或許能過得安生些?!?/br> “熱心腸,”崔靈儀閉著眼睛笑了,“我行走江湖多年,殺了不少人,又助紂為虐了好幾年……你卻說我熱心腸?”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這些年,她的確沒少做小惡之事。 “只是你不承認(rèn)而已,”癸娘說,“誰都有無可奈何之時(shí),不是嗎?”她說著,又輕輕笑了:“不然,你也不會收留我?!?/br> “順手的事。”崔靈儀閉著眼睛,鼻子里哼出一口氣來。 “睡吧,”癸娘勸著,“躺下好好睡一覺。明日,還要趕路呢。”她說著,又往里挪了一挪,給崔靈儀挪出了足夠大的空間,自己只擠了一條縫。 崔靈儀微微睜開了眼睛,又不覺滾動了下喉頭?!昂?。”她還是應(yīng)了一聲,老老實(shí)實(shí)躺了下來,卻還只是睡在床邊,在這張小小的木床上隔了癸娘十萬八千里遠(yuǎn)。說來可笑,縱然如此,她也是動都不敢動。 “就這樣吧。”她想著,閉上了眼睛。 這漫長的一夜在睡夢間糊里糊涂地過去了。崔靈儀醒來時(shí),已是日上三竿。一睜眼,只見癸娘就在床邊靠著墻閉目坐著,不知是睡著還是醒著。她輕喚了一聲,可癸娘沒什么反應(yīng),她便坐起了身來,遠(yuǎn)遠(yuǎn)地瞧著她面容。 說來也是奇怪,她竟覺得癸娘的氣色似乎好了許多。明明昨日勞累了一整夜,又是水匪又是落水又是聽故事的,可她看著竟然面色紅潤,在晨光之下分外好看。崔靈儀看著,不知不覺,便又湊近了些。 “醒了?”癸娘卻忽然開了口,問著。 崔靈儀愣了一下,又不慌不忙坐直身子,轉(zhuǎn)身便要下床穿鞋。“醒了,”她回答著,提上了鞋子,“我以為你還睡著。叫你,你也沒有理我?!?/br> “只是在想事情。”癸娘回答道。 “想什么?”崔靈儀問。 “沒什么。”癸娘說著,也摸索著挪到床邊,道:“我們收拾一下,便該去向張姑娘告別了?!?/br> 她說著,腳從床邊垂下,試探地去找尋自己的鞋子。崔靈儀見了,又什么也沒說,只蹲了下來,幫她穿好了鞋。 “多謝?!惫锬锎鬼f著。 “沒事?!贝揿`儀說著,站起身來:“我們的衣服應(yīng)該也干了。我把你的拿回來吧,我的那一身雖泡了水,但也是新做的,還算厚實(shí),留給她御寒也不錯(cuò),也算我們謝她留宿之恩?!彼f著,也不待癸娘說話,抬腳便出了門。 癸娘聽見她的腳步聲遠(yuǎn)去,也只是無言地摸了摸懷里的兩個(gè)銅板。這銅板,只怕早就不能用了。 收拾妥當(dāng)后,兩人便向那老嫗告別,又沿著來時(shí)的路向外行去。老嫗也是熱心,一定要送送她們。崔靈儀推辭了一番,可那老嫗卻只是羞澀一笑:“不妨事,我本來就每日都要去村口等松郎回來的?!?/br> “每日都等嗎?”崔靈儀問。 “每日都等。成親三日,她便走了,我當(dāng)然要等?!蹦抢蠇烖c(diǎn)了點(diǎn)頭,又無奈嘆息一聲:“我每日,都從早等到晚。有時(shí)夜里睡不著,都要打著燈籠出來等。我總是想,萬一他回來了,而我沒有在等他,他該有多失望呀。” 三日?不是七日嗎? 崔靈儀聽了,暗自奇怪,卻沒說什么,又扶著癸娘,跟著這老嫗向村口行去。“唉,也不知松郎什么時(shí)候才能回來,”老嫗邊行邊說著,“家里人都記掛著他,可他卻音信全無……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