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書迷正在閱讀:小夜曲、吾兄萬萬歲、修羅場、導(dǎo)演她不看臉、女Alpha她超甜、笨蛋美人被偏執(zhí)系統(tǒng)背叛后、玄學(xué)大師的養(yǎng)老生活、年代文里的對照組、將軍的小公主、1號寵婚:權(quán)少追妻忙
她說到此處,崔靈儀忽然松開了擁著她的手,又后退一步,猛然拔出了背上的劍?!澳恪惫锬锫牭嚼谐銮实穆曇?,不禁顫聲叫了一聲,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也罷。”癸娘說著,閉上了眼睛。果然,下一刻,她便聞到了血腥氣。只是,她的身體上并無半分疼痛,而那血腥氣直接被送到了她面前。 “你要食人血rou,”崔靈儀說著,右手順手將劍收入鞘中,又抓過了癸娘的手將她向前一拉,正對上她鮮血淋漓的手腕,“便來喝我的血吧。” 說著,她將左手手腕輕輕向前遞了遞,鮮血正蹭上癸娘的唇。風(fēng)聲更猛烈了些,也將這血腥氣源源不斷地送入了癸娘的鼻腔。那是她抗拒不了的味道,她登時紅了眼眶,只立在那里,一動不動。 崔靈儀見她眉頭緊鎖,生怕她又要掙脫自己,連忙將手腕緊緊地貼到了她的唇上。在觸及她唇瓣的那一瞬間,崔靈儀的心徹底靜了下來,而癸娘的眼淚也在此刻掉落下來。隨后,她終于伸出了舌頭,微微蹙眉的同時,又忍不住地吮吸著、舔舐著。在鮮血面前,她沒有理智,她抗拒不了。 崔靈儀笑了,她甚至說不出來這是為了什么。她只知道,在癸娘終于伸出舌頭輕輕舔舐她的傷口時,她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滿足。雖然她也意識到,這想法,詭異的很。 黃昏時分,兩人并肩坐在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邊上,一時無言。這里很偏僻,并沒有什么人。崔靈儀已包扎好了自己的傷口,只靜靜地坐在癸娘身邊,望著癸娘。見癸娘已恢復(fù)正常,她的心情也舒暢了許多。微風(fēng)拂過癸娘面龐,帶著她的發(fā)絲在空中飛舞。可癸娘的心情,卻好像并不怎么好。 “你沒有要問的嗎?”半晌,還是癸娘先開了口,問著。 “沒有,”崔靈儀收了目光,隨手撿起了一塊石頭,在手里掂量了幾下,“如今知道,你并非嫌棄我天煞孤星的命格,我便沒什么可問的了。我身體很好,不怎么生病,你以后若是……餓了,還可以飲我的血。我有很多血,不會讓你餓到的?!贝揿`儀說著,將手里的石頭輕輕丟出去,在小溪里打出了兩個旋兒來。 癸娘苦笑一聲:“你不必如此。” “如此,是指什么,”崔靈儀站起身來,望著遼闊天空,輕聲嘆息,“癸娘,你可想過,普天之下,有多少人?每日和我擦肩而過的人便有千千萬萬,可是這么多人里,都沒有一個能真正親近我的人。所幸,在茫茫人海中,我遇到了你。癸娘,我既然把你當(dāng)朋友,便是認(rèn)定了你。你不嫌棄我是個克星,我自然也會以一顆真心待你?!?/br> 崔靈儀說著,頓了一頓,又站起身來,這才接著道:“我如今知道,你有苦衷。我沒有見過你見過的世界,或許就算你將內(nèi)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我也不會明白。但不明白,并不代表我會做傷害你的事。以后,我不會強(qiáng)迫你說什么了。雖然,你有你要做的事,我也有我要做的事,但我希望,我們能在一處,一路同行,可好?” 崔靈儀說著,回頭看向癸娘,卻見癸娘低下了頭。她不禁有些失落,只是又俯身拾了一塊石子兒,狠狠地向小溪里砸去。正當(dāng)她要再撿兩個石子兒時,忽聽身后的癸娘開了口:“我不是凡人?!?/br> “嗯?”崔靈儀回頭看向癸娘。 癸娘依舊低垂著眼:“我是巫?!?/br> “巫?”崔靈儀問著,又看向了癸娘腰間的龜甲。哦,巫。 “是的,巫,我曾經(jīng)被人喚作巫癸,”癸娘說,“如今,巫的名聲不太好。可在很久以前,巫的身份很尊貴,要學(xué)的東西也很多……那時,我也沒有眼盲。只是如今,我看不到了,似乎,也沒有從前的模樣了。”她說著,似乎是自嘲地笑了一笑。 崔靈儀沒有說話,只是又坐回到了癸娘身邊,撐著下巴靜靜地聽著。只聽癸娘繼續(xù)說道:“很久之前,我遭逢巨變,再蘇醒過來時,我的身體便發(fā)生了一些變化。若我使用巫術(shù),即使是占卜通靈這樣的小事,我都會損耗自身靈力。靈力盡時,性命有危,便要人之血氣尸氣來續(xù)命。若是一時尋不到血氣尸氣,我便會沉睡,不知睡多久才能醒過來。” 癸娘說到此處,似有些哽咽,卻又強(qiáng)笑著問崔靈儀:“聽著,很惡心吧?而我,就靠著這惡心的法子,茍活了很久……很久?!?/br> “占卜……”崔靈儀聽著,一時自責(zé)起來,“對不住,之前是我……” “不是你,”癸娘搖了搖頭,打斷了她,“你不知內(nèi)情,而我的確對你有所隱瞞。你心有不悅,亦是情理之中。而巫的職責(zé)是侍奉鬼神,不干預(yù)人間事。我恪盡職守,在你眼里,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癸娘……” “崔姑娘,”癸娘垂眸說,“還是要多謝你。” “一點血沒什么……” “我聽到你在為我哭了,”癸娘又打斷了她的話,“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為我哭過了。只是我當(dāng)時醒不過來,不然,我一定要為你擦擦眼淚?!?/br> 崔靈儀聽了這話,先是一愣,臉又不覺一紅。“說這些做什么,你如今已好了。我也知道了你為何會那般,想來,以后,我也不會有機(jī)會為你哭了。”她說。 “這便是我要說的最后一件事,”癸娘說著,嚴(yán)肅起來,“崔姑娘,我雖與常人不同,但你也不必以身食我,我也不想用你的血來續(xù)命?!彼f著,摸索著牽住了崔靈儀的手:“你方才說,你把我當(dāng)朋友,那我也會把你當(dāng)朋友。哪里會有人,喝朋友的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