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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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阿鵲沒有再說話,只又對著月光細細地瞧那燕子花燈。這次,她也不在心里念叨“燕燕于飛”了,她只是不斷地想著: “也不知那韓五娘,是怎樣的人?她會很嚴厲嗎?她如果兇我,我該如何?” 月光下,陳阿鵲一陣胡思亂想,不知不覺,竟趴在窗邊睡著了。睡夢里,她又回到了那個上元燈會。不同的是,這次她在那書生即將繞過她時一把拉住了那書生。 “還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她在夢里如此問著。 她雖看不清書生面容,卻察覺到,這書生笑了。但是,書生沒有回答她。 當然,這只是一個夢。但陳阿鵲不知道的是,另一邊,也有人做了這樣一個夢。 “還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她聽見有個清脆的女聲如此問著。夢里的她站住了腳步,猶豫了一番,終于回過身去。果然,是那個明艷動人的少女,依舊是上元燈會的打扮。 “我不是公子?!彼f??伤f完,自己卻垂眸笑了。人家問她姓名,她怎么竟說了這么一句話呢? “我叫……”她說著,抬起眼來,卻不由得一愣。不過一會兒工夫,方才那少女,已不知去往何處了。 “罷了?!彼龂@息一聲,轉(zhuǎn)頭走了。 -------------------- 本章《燕燕》出自《詩經(jīng)·邶風》 第45章 燕燕于飛(六) “你……如何稱呼?” 隔著屏風傳來了一個女聲。陳阿鵲立在屏風外,抬頭望去,卻只看到屏風后影影綽綽的身形正在忙碌著什么。她看著這背影,忽然覺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無法,她只得收回了目光,四下看去。這偌大個房間里,竟只有她們二人,和兩張桌案。令人慶幸的是,她的桌上還擺了筆墨紙硯。她看了一眼,便斷定,韓府為她準備的紙筆,比她自己家里帶來的,要好上百倍! 但陳阿鵲還是頗為奇怪:怎么就只有她來讀書了?可她并沒有將這疑問說出口,而是老老實實地回答著女子的問題:“先生,我叫陳阿鵲?!?/br> “好的,陳姑娘,”那女子拿著一卷書從屏風后走了出來,似乎是看了陳阿鵲一眼,又邊走邊道,“不過,不必稱呼我先生?!?/br> “那我該怎么稱呼?”陳阿鵲想了想,試探問道,“韓姑娘?”她問著,只盯著面前這人。她語氣很溫柔,看著比她大不了多少歲,鵝黃衫衣翠綠裙,但眉眼神態(tài)間已有了歲月打磨出來的沉靜穩(wěn)重,竟給了陳阿鵲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但陳阿鵲并不怕她。這位韓姑娘雖然看著有一股子威嚴,但相貌十分好看。那雙杏眼生得極美,單是看著她的眼睛,陳阿鵲便覺得安心。那雙眼睛,讓她覺得面前這人好似經(jīng)歷了無數(shù)風霜,如今已處事不驚,甚為可靠。 “可以。”韓五娘回答著她方才的問題,將手里那卷書輕輕放到了陳阿鵲的桌子上,“我聽說,你未曾讀過書?!?/br> “是,”陳阿鵲垂眸,目光隨著那纖細的手放下抬起,又解釋道,“我認得幾個簡單的字,但是,沒讀過什么書?!?/br> “好,”韓五娘說著,坐了下來,“那我們今日便從識字開始。方才放在你桌上的是一本字書,為前人所作的《急就篇》。這《急就篇》乃是……” “我想學詩三百?!表n五娘話還沒說完,陳阿鵲便打斷了她。 “詩三百?”韓五娘翻書的手微微一頓,“為何?” “就是想學。”陳阿鵲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如此回答著。 韓五娘笑了:“不識字,如何能學得詩三百呢?”她說著,伸手道:“陳姑娘請坐吧。詩三百會教的,但是,總要在姑娘識字之后才教。詩三百為先秦時的作品,其用語習慣已和今時今日大不相同,相比起來,這《急就篇》更易學,適合姑娘。姑娘若是能一天掌握一章,已是難得?!?/br> “好吧,”陳阿鵲答應了下來,眼珠一轉(zhuǎn),卻開始討價還價,“韓姑娘,不如,每日除學識字之外,再加一篇詩三百的篇目?” 韓五娘笑了:“你倒是會討價還價?!?/br> “反正,如今這里只有我嘛,”陳阿鵲說著,笑嘻嘻地坐了下來,“若是有其他學生了,韓姑娘再調(diào)整所授內(nèi)容?我如今真的很想學詩經(jīng)……韓姑娘,你便依了我嘛!”她說著,自來熟地開始撒嬌。 “那好吧,”韓五娘拗不過她,又站起身來,“那便依你。我們先講急就篇,再講詩三百。不過,陳姑娘,你還是要做好準備。你識字少,若是今天連一章急就篇都未能盡數(shù)掌握,我是不會教你詩三百的。” 韓五娘說著,走到了屏風后,在屏風后的書架上找尋著。陳阿鵲看著那背影,又不禁微微出神:這個背影好生熟悉! 可她偏生就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罷了,想不起來,便不想了。陳阿鵲四下看了看,只見這書房東邊的窗子一直關(guān)著。她來時留意了一下,那邊應是后院。如今天氣暖和了些,這書房也該多通風才是。 想著,陳阿鵲便起身向窗邊走去,抬手便要推窗。 “你做什么?”韓五娘的聲音忽然響起,陳阿鵲不由得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這聲音猛然發(fā)出,聽著還是有些可怕的。 “開窗通風?!彼鐚嵒卮鸬?。 “不必了,近日蟲蟻多,我怕啃壞了書。”韓五娘垂眸說著,又從屏風后走了出來。她在陳阿鵲的書桌上放下一本書,道:“這本詩三百,便送給陳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