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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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這話時,根本不在意旁人異樣的眼光,而這也讓師太更加惱怒。當師太再一次懲罰姚初九時,姚初九一言不發(fā),只安安靜靜地跪在大殿的佛像前。她沒犯錯的時候進不得這大殿,犯錯了倒進來了??磥磉@大殿,也不過如此。 “你可知錯?”師太問。 “不知?!币Τ蹙耪f著,又閉上了眼睛,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你!唉……”師太覺得她頑固不堪,便也不再多說什么,拂袖而起,抬腳便走。可正當她要出門時,有小尼姑急急忙忙地走來,遞給師太一封信?!白〕?,”小尼姑說,“是方家的信?!?/br> 方家?姚初九睜開了眼睛。 她聽見住持師太將信打開,片刻之后,她又聽見住持師太叫她?!俺纱?,”師太說,“起來,跟我過來,我有話同你說?!?/br> 姚初九聽了,依言起身,跟著住持師太回了廂房。原來,方家是覺得女兒的身體久久未有好轉(zhuǎn),便決定將女兒送來一個月,讓女兒親自修行,看看是否能有起色。 方家乃是宿州的大戶人家,平隱庵自然不能怠慢人家,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而住持師太又擔心姚初九是個不安分的,特意對她囑咐了許多話。那些話在姚初九聽來,不過只有一句:莫生事端。 姚初九對此毫不意外,平隱庵需要方家的香油錢。這里的尼姑和她一個賣酒攬客的姑娘也沒什么不同,只是少了一頭秀發(fā)而已。 姚初九自然只能應(yīng)下,雖然她心里仍是不服的。只聽住持師太繼續(xù)說道:“成慈,人活一世,總是心意難遂的。凡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你心中不平之氣太重,只怕難存身于世間,亦難歸心于佛門。所圖甚多,卻兩端皆不得,到頭來,苦的還是自己?!?/br> 住持師太說著,竟有了幾分語重心長的意味。姚初九聽了這話,沒忍住冷笑一聲:“多謝師太,可我依舊不覺得,我有錯?!?/br> “唉,”師太嘆息一聲,“你回去休息吧。過兩日,方家便要來了。在方家面前,你還是……溫順些吧。畢竟,你是替人家修行的?!?/br> 姚初九聽了,終于抬眼看了看住持師太?!岸嘀x師太提點?!彼f著,站起身來,轉(zhuǎn)身便走了。 她知道住持師太的意思。她來到這平隱庵,是為替人修行。如今方家小姐的身子遲遲不見好,他們難免著急起來。若是她在此處的所作所為傳到了方家耳中,弄不好,他們會覺得,方家小姐的身體遲遲不見起色,是因她沒有誠心修行。那時,她又該如何呢?方家又會如何對她? 她已經(jīng)被家人拋棄了,她無處可去了。 因此,當兩日后,方家的馬車到了山下時,姚初九難得的安分了下來。她規(guī)規(guī)矩矩地隨眾尼姑立在山門外,一言不發(fā),等著山下的人來。寒風吹著,姚初九瑟縮著,又努力站直了身。她的衣服,實在算不得暖和。 不知等了多久,這長階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群人影來。一群人背著大包小包的行李,簇擁著兩人拾級而上。其中一人是個中年婦人,穿著厚實的大氅,脖上戴了個灰鼠皮圍領(lǐng)。至于她攙扶著的那位,姚初九看不到她的臉,只能看到她的紅裘蓮蓬衣下的黑氅一角,和那幾乎快藏進袖子里的湯婆子。銀鼠皮領(lǐng)和頭上錦帽將她的面容遮蓋了大半,只露出了那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來。 “阿彌陀佛,”師太道了一聲,上前一步,“方姑娘安好?!庇謫枺骸霸醪灰姺焦俊?/br> 姚初九知道,這便是方家小姐,方棠。她看了看方棠身上的衣裳,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子悲涼。她一身的衣服加起來,怕是都要比她重了。 “見過師太,”方棠款款行了一禮,說,“父親今日忽有公務(wù)應(yīng)酬,故而今日未能送我上山,只有姨娘送我來了?!?/br> “原來如此,”住持師太說,“幾位快請進吧。如今天寒,平隱庵已備下了熱茶,正好暖暖?!睅熖f著,讓出了一條路來,請方家人進去。 “不急,”姚初九聽見方棠笑了笑,又聽她說道,“我想先見一個人,然后,再踏進這平隱庵?!?/br> “哦?”住持師太笑問,“不知方姑娘想見何人?” 銀鼠毛領(lǐng)里傳來兩聲隱忍的低咳后,這才又響起她的話語聲?!俺纱?,”她念著,又確認著,“若我沒記錯的話。” 姚初九悄悄苦笑一聲,才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她看了一眼住持師太,才又對著方棠行禮?!柏毮?,”她說著,頓了一頓,她并不習慣如此自稱,“見過方姑娘。” “哦,是你,”方棠笑了笑,伸出那被湯婆子捂得溫暖的手,一把拉過了她的手,“我還要多謝你呢。” -------------------- 這幾天事多,我就先以學業(yè)為重了,更得慢些,大家多包涵。 第71章 古剎鴛?。ò耍?/br> “那日,我見了她,才真正知道,什么叫‘云泥之別’,”大殿里,姚初九坐在蒲團上,仰頭望著窗外月光,“如果不是我做了她出家的替身,我只怕,這輩子都見不到她。她是高門大戶里走出來的,腳踩的是平整的地磚,走起路來,前呼后擁……而我,是踩著閭巷間的污泥走出來的。我不被人圍追堵截,便是幸運。我見到她的第一眼,便知道,我們本就身處兩個不同的世界。” 崔靈儀聽到此處,不自覺地看了癸娘一眼,又連忙收了目光。若不是那日在酒肆,她出手相助,只怕,她也不會和癸娘有這般多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