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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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伯不敢答言。 姜惜容微微笑著,眼里卻含著淚:“我當(dāng)日,也只是想讓那孩子活下去??赡闶侨绾握f的?”她頓了頓,“你說,要怪,就怪我們太弱?!?/br> 她說著,看向了自己手里的藥瓶,又問趙老伯:“弱……便活該被人欺負(fù)么?”她看向他,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我那般信任你們,可你們又做了什么?” 趙老伯扭過頭去,避開了她的目光,不敢再看她。趙婆婆忍不住哭了,她抓著姜惜容的袖子,哀求道:“求姑娘賜藥!” “可以啊?!苯菡f。 “可以?”趙婆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dāng)然可以啊,”姜惜容面無表情,又站起身來,“但是,有條件?!彼f著,走到了宴席中央,高聲道:“你們?nèi)羰强梢猿兄Z,從今以后不再以人為祭品,我便將解藥給你們。”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愣了愣神。但這宴席只安靜了一瞬,便又沸騰起來。 有人說:“祖宗之法不可廢!” 另一人說:“命都要沒了,還管什么祖宗之法?” 又有人說:“她萬一是騙我們的呢?” 還有人說:“怕什么,先答應(yīng)了就是!” 眾人議論紛紛,終于有人先挨不住疼痛,舉手大叫道:“我同意!我同意!廢除人牲!” 有人帶了頭,便有人附和。這世上還是想活命的人更多一些,他們很快便爭(zhēng)相叫喊起來:“廢除人牲!廢除人牲!” 人牲?姜惜容聽著這個(gè)詞,卻險(xiǎn)些落下淚來。人牲、人牲……原來她們?cè)谒麄冄壑?,都只是牲畜的一種。 “好啊,”姜惜容含著淚,顫聲問著,“你們敢對(duì)天起誓么?” “敢!”有人說,“我們對(duì)天發(fā)誓,今后一定廢除人牲,若是違背誓言,便不得好死!” “對(duì),對(duì)!”有人附和著。 姜惜容聞言,眼淚終于落了下來。她垂下眼,看著手里的藥瓶,終于下定了決心。 “好吧,”她喃喃,“好吧?!?/br> 說著,她走到了一鍋湯前,打開了藥瓶,將藥盡數(shù)倒了進(jìn)去。“只這一鍋,”她說著,將藥瓶丟在地上,“再?zèng)]有了?!?/br> 說罷,她抬腳便走。剛離開那鍋湯,周圍的人便擁了過來,爭(zhēng)先恐后地要喝一口湯。姜惜容走到了門口,在即將邁出門檻時(shí),不禁又回頭望了一眼,只見這些趙家人已將這湯圍了個(gè)水泄不通,爭(zhēng)搶不停。趙老伯自然也在其中,還搶了好幾口。那趙婆婆卻可憐,怎么擠都擠不進(jìn)去。 這場(chǎng)面,仿佛是向雞圈里撒了一把食。 “喝吧,”她不自覺地留著淚,“喝吧?!?/br> “墨丫頭!” 她正流著淚,趙三娘卻忽然趕了過來。姜惜容看向她,只見趙三娘是滿臉的焦急,又有些不好意思:“不,如今不該稱你為墨丫頭。那個(gè)……我哥哥,也中毒了。你……可還有解藥么?”她說著,低下頭來:“還請(qǐng)賜藥!” 姜惜容笑了:“不必了。一開始的本不是致命的毒藥,后來的也不是救命的解藥?!?/br> “什么?”趙三娘隱隱明白了些,心頭一震。 只見姜惜容流著淚,微笑著回望向這混亂的宴席:“他們?cè)钾?fù)了我的信任,如今,我也不會(huì)再信任他們了。與其相信他們,不如,信我自己。斬草除根,才是最好的辦法。不然,如何給那些慘死于大河的姑娘們一個(gè)交代?” 姜惜容說著,又看向趙三娘?!叭铮彼f,“不如,你們也信我吧。” 門內(nèi)傳來更加痛苦的叫喊聲,而姜惜容的笑容也更燦爛了些——即使趙三娘分明瞧見了她眼里的痛苦。 “你在說什么?”趙三娘著急起來。 姜惜容微笑著搖了搖頭,又對(duì)著趙三娘行了個(gè)禮:“三娘,我走了,你保重吧。”她說著,再不理會(huì)三娘,直抬腳向大門外走去。 趙三娘本想追上去,卻又被趙老大叫住了?!叭铮姨鄣镁o,有沒有藥?。 壁w老大問。 “你沒有事,”趙三娘急急地說,“那不致命!你忍著就好了!” “混賬meimei,我剛才還護(hù)著你,你就是這么報(bào)答我的?”趙老大雖然身體疼痛,嘴上卻還能罵人。 趙三娘無奈,只得道:“好!我去找那墨丫頭要解藥,你在此等著!”她說著,一把撇開了趙老大,抬腳便追了出去。 雨忽然下得更大了一些,趙三娘很快便全身濕透。黑夜里,她四處尋找著姜惜容,一邊跑著,一邊喊著,可她總是得不到回應(yīng)。 不知跑了多久,她忽然靈光一閃?!包S河,”她反應(yīng)過來了,“是黃河!” 她想著,在雨中直向北邊奔去。她跑得快,很快便到了那河邊的陡坡。而當(dāng)她立在坡上時(shí),借著雷電的光,她終于看到了那個(gè)單薄瘦弱的身影。 姜惜容已經(jīng)下了坡,正在一步一步走向黃河。 “墨丫頭!”趙三娘心中一驚,忙大喊著,“你別犯傻!快回來!” 按理來說,姜惜容是能聽見的,可她根本沒有回頭。 “墨丫頭!回來!”趙三娘又連連喊著,可無濟(jì)于事。 “墨丫頭!”她一邊喊著,一邊就要下坡,可哪里來得及呢? 不過這幾聲的工夫,姜惜容已一腳踩進(jìn)了河里。趙三娘看不到姜惜容的神情,卻能感覺到她此刻的平靜。在湍急的河流里,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