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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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便又過去十來日, 眼看著中秋節(jié)就要到了。 徐氏這幾日卻是忙碌了起來,蘇政來了書信, 要趕在中秋之前回來 , 徐氏忙著把家里上下收拾了一番。 張慧的預(yù)產(chǎn)期也快到了,老太太免了她的晨昏定省,還想把惜姐兒接來鶴瑞堂住著,惜姐兒只是不肯,要在三房陪著張慧。 蕭謹(jǐn)琛又派了宮里的荀嬤嬤過侯府來當(dāng)蘇皎月的教習(xí)嬤嬤, 今日一早才來,正在老太太的鶴瑞堂說話。 荀嬤嬤是當(dāng)年何貴妃身邊的宮女,瑞王都是她一手帶大的, 如今六十出頭,滿頭白發(fā)卻長著一張圓臉,看著非常和氣。 對于蘇皎月來說,這可真是長輩的長輩了。 蘇老太太對她也很是禮遇, 兩人一時回想起她們年輕時候的事情,不覺有些感慨。 “當(dāng)年何貴妃盛寵的時候,那真的像在夢里一樣,要不是那個妖婦, 王爺也不會吃這么多的苦, 如今也算是苦盡甘來了。”荀嬤嬤嘆了一口氣道。 蘇老太太知道她口中所說的妖婦是鄭太后,倒是有些好奇問道:“聽說鄭太后現(xiàn)如今被關(guān)在了冷宮, 今上倒也仁慈, 竟還留著她的性命?”蘇老太太總覺得以蕭謹(jǐn)琛的性格, 不可能不殺了鄭太后,如今她還活著,只能說明還沒到她該死的時候。 “今上仁厚,見她年邁,所以只褫奪封號關(guān)了起來,便宜了那個妖婦了?!避鲖邒邔κ捴?jǐn)琛的做法也頗有不解,但上位者總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他們這些局外人能置喙的。 這些事情蘇皎月也插不上嘴,只低著頭聽她們說,現(xiàn)在的實際情況比原文中提早了一年多,她這個可以預(yù)知未來的金手指都沒了,也不知道蕭謹(jǐn)琛葫蘆里賣得什么藥。 她們這里頭正聊著,外頭忽然有婆子進來回話,說蘇政的馬車已經(jīng)到了侯府的門口了,徐氏已經(jīng)接了出去,讓她過來給老太太報喜。 “信上明明說了后天才到呢,怎么今兒就到了?”蘇老太太高興的都站了起來,對著蘇皎月道:“嬌嬌,快去迎迎你父親,他看見你如今走路這么穩(wěn)當(dāng)了,一定高興壞了。” 蘇政去年離京的時候,蘇皎月才將將可以站穩(wěn),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可以不靠著拐杖走路了。雖然爬高上低還有些不方便,但行動已經(jīng)和常人無異了。 荀嬤嬤也站起來道:“看來今日是個好日子,老婆子也算趕上了?!?/br> 蘇皎月扶著蘇老太太到了鶴瑞堂的門口,遠遠的就看見夾道上徐氏和蘇政兩人,領(lǐng)著一眾奴仆往鶴瑞堂這邊來。 蘇政披著鴉青色的大氅,看上去風(fēng)塵仆仆,臉上的胡子都長了好多,原本白皙的膚色也黑了不少,但精神頭看上去卻比從前更好。 他看見蘇老太太和蘇皎月站在門口,更是加快了腳步,很快就來到了兩人的面前。 老太太眼中含著淚,還未及開口,蘇政就先跪了下來道:“兒子給母親請安了?!?/br> “快……快起來?!碧K老太太親自彎腰扶住他,蘇皎月也朝著蘇政福了福身子道:“給父親請安。” 蘇政這才抬起頭看著一旁的蘇皎月,十四五歲的少女,正是女大十八變的時候,原本自己心目中的小姑娘,如今已是少女模樣。蘇政都忍不住紅了眼眶,卻是開口道:“快起來吧,你如今身份已不同往日,不要隨便行禮?!?/br> 蘇皎月聽了卻有些不是滋味,在這件事情中,蘇政是最大的受害者,雖說如今各方都給了他一塊遮羞布,但當(dāng)年的事情,肯定是他的心結(jié),哪有那么容易釋懷的。 “父親這是說的什么話,難道我身份不同了,就不是您的女兒了嗎?父親終歸是女兒的父親?!彼还馐撬K皎月的父親,也是蕭謹(jǐn)琛的養(yǎng)父,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蘇老太太也跟著道:“嬌嬌說的對,你也算是出去見過大世面的人了,怎么還和從前一般迂腐?快進去坐吧?!?/br> 蘇政這才點了點頭,親自扶著蘇老太太進門。 老太太問了他一些河工上的事情,他都一一作答了,又說起新帝登基,做了幾樣好事,老百姓的日子也過的比從前安逸了許多。 “我在外頭的時候,聽說那個永定侯還沒抓到,這京城都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了,怎么連個人也抓不???”蘇政還是很關(guān)心蕭謹(jǐn)琛的,只繼續(xù)道:“我從山西回來,這一路上關(guān)卡查驗都嚴(yán)苛的很,就算他逃出了京城,路上也會被人堵死的,怕就怕那人還藏在京城里頭?!?/br> “誰知道呢,只要他不出來作亂,也就算了?!碧K老太太見蘇政一回來就說這些國家大事,還頗有些不耐煩,只笑著道:“你都一年沒回府了,回來也不說問問你媳婦好、問問兩個孩子的功課,竟說這些亂七八糟的?!?/br> 蘇政頓時感到有些汗顏,悄悄的看了徐氏一眼,只低頭道:“孩子的功課哪天都可以問,不急在這一時?!?/br> ****** 因為蘇政提前回府了,老太太便在鶴瑞堂擺了家宴。 除了大房,二房三房的人都到齊了,蘇政還是頭一次見張慧,徐氏幫他準(zhǔn)備了一份封紅。 他不過就出去了一年而已,不光外頭變了天,連家里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房連個人影都沒了,倒是三房看著興旺了起來。 男孩子們陪著兩位老爺和蘇老太太坐了一席,外頭女眷們另開了一席。 張慧的肚子已經(jīng)很大了,穩(wěn)婆和奶娘都在府上候著了,大約也就這兩天的功夫。 徐氏瞧著張慧那尖尖的肚皮,笑著道:“小嬸子這回一定生個男娃,我生他們兩兄弟的時候,肚子也是這樣尖尖的。” 古代人對男娃的執(zhí)念太深了,張慧卻笑著道:“生男生女都一樣,我倒是無妨的,就怕三爺心里想要男孩子?!?/br> 這一句卻是被另一席上的蘇牧聽了去,只笑著道:“我可沒這么說,這是你頭一胎,男女我都喜歡的?!?/br> 蘇牧十分喜歡張慧,他本來以為娶個續(xù)弦不過就是為了照顧惜姐兒,順便傳宗接代,但娶進門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不是這么回事兒,女人的好處,得要自己體會了才知道。 蘇老太太更是高興,又笑著道:“你這還算是一句人話?!碑?dāng)初他中了沈若嫻的道兒,還說想要收她做妾呢,也幸好作罷了,要不然哪里有現(xiàn)在這樣的好日子。 看著一家人團團圓圓的,蘇皎月很是高興,可一想到半年之后她要入宮了,心里又有些擔(dān)憂。 他們里頭正熱熱鬧鬧的團聚,外頭卻忽然有個小丫鬟進來傳話,說是外院的管事有事求見。 蘇老太太覺得有些奇怪,什么樣的大事,巴巴的這個時候進來鶴瑞堂回話,便忙讓丫鬟喊了管事的進來。 那管事進了正廳,臉上還帶著幾分肅然,只走到蘇政跟前道:“方才奴才看見一群錦衣衛(wèi)的人從門前過,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不知道做什么,就趕上去問了一句,那領(lǐng)頭的說宮里丟了個人,現(xiàn)在正全城戒嚴(yán)搜捕呢?!?/br> “宮里丟了個人,是什么人?”蘇政忍不住開口問道,蕭謹(jǐn)琛登基只有小半年,宮內(nèi)若是有沒肅清的余黨也是有的,但這種小事,一般不會鬧到要錦衣衛(wèi)親自出馬,現(xiàn)如今需要錦衣衛(wèi)全城搜捕,只怕逃走的不是什么小人物了。 蘇皎月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該不會是鄭太后逃了嗎?她正想問一句,便聽那管事道:“是一個宮女……” 那人說完這一句卻是頓了頓,只繼續(xù)道:“奴才也是反復(fù)問了好幾回,那領(lǐng)頭才肯跟奴才透露了一句,說是那個宮女還懷著六七個月的身孕呢!” “……” 這一句卻是驚的眾人嘴都何不攏了,宮里除了皇帝,還能有什么人可以讓宮女懷孕?六七個月的身孕……那豈不是說,這宮女懷的孩子是先帝的遺腹子? 怪不得要全城搜查了! 這要是生下一個男孩來……蘇皎月簡直連想都不敢想! 可她聽著還覺得有些奇怪,先帝不能生養(yǎng),是她在原文中就設(shè)定好的,即便現(xiàn)在劇情和原文走的不一樣,那也不該有太大的偏差???況且他都十幾年沒開花結(jié)果了,怎么可能會在死之前又留下一個孩子呢? “錦衣衛(wèi)的人還說了些什么?”蘇老太太接著問道。 “其他的沒說了,只說讓咱們府上也留意著點,家里的女眷姑娘們這兩日沒事就別出門了?!?/br> 管事的話才說完,坐在蘇皎月邊上的張慧卻是“哎喲”了一聲,捂著肚子臉色都變了。 “怎么了?”蘇老太太頓時就站了起來,忙繞過了屏風(fēng)走出去瞧了一眼,卻見張慧額頭上滿是汗,蘇皎月低頭看了一眼,見她身下的衣裙?jié)窳撕么笠黄?/br> “是羊水破了,三嬸要生了!”一家人都著急了起來。 張慧本來就快生了,方才又聽說外頭在抓孕婦,大約是被嚇了嚇,羊水就破了,但她自己倒還算鎮(zhèn)定,只握著蘇皎月的手道:“我沒事,不用擔(dān)心?!?/br> 她這個樣子卻是走不成了,老太太忙道:“扶著三太太去里間房里?!?/br> 幾個男的都慌忙退了出去,只有蘇牧沒有走,張慧疼得狠了,就拉著他的手道:“三爺快把我抱回三房去?!?/br> 蘇牧一時間也是懵了,聽老太太讓她留下也就干站著,這時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這頭胎生娃沒那么容易下來,張慧怎么可能會在鶴瑞堂生呢。 第132章 第 132 章 蘇牧很快就把張慧抱回了三房, 好在穩(wěn)婆都在家里候著,張慧才回三房, 已經(jīng)有丫鬟把穩(wěn)婆給請了過來。 蘇老太太和徐氏都過去了, 蘇皎月也要跟著去,老太太擔(dān)心她害怕,不讓她過去。 “這生孩子可兇險了,你一個姑娘家,還是別去了?!碧K老太太這輩子也生了好幾個孩子, 但說起這個來仍舊嚴(yán)肅,只勸慰道:“省得你見了害怕,將來不敢生了, 那可就罪過了?!?/br> 蘇皎月將來生的孩子可是皇子龍孫,只怕蕭謹(jǐn)琛巴不得她能多生幾個呢,這話卻是說的蘇皎月臉頰都紅了,只蹙眉道:“祖母也太小看我了, 我就是擔(dān)心三嬸,想在外頭候著,哪里就害怕了?!?/br> 老太太知道蘇皎月和張慧關(guān)系好,就沒再攔著了, 只是道:“孩子沒那么快生下來, 還不知道要折騰到什么時候,你要是困了, 就先回來睡吧?!?/br> 三房那邊卻是人人都緊張了起來, 穩(wěn)婆讓丫鬟去熬了助產(chǎn)的湯藥來, 廳里還算安靜,只是一陣陣的能聽見里面張慧的□□。 老太太還算鎮(zhèn)定,倒是蘇牧蹙著眉心在廳里來來回回的走動,顯得非常不安。 蘇惜月坐在蘇皎月的身邊,心里卻有些害怕道:“三jiejie,聽說大哥哥的母親就是生他的時候難產(chǎn)死的,我母親會沒事的吧?”小孩子總是容易多想,尤其是她現(xiàn)在有些依賴上了張慧,就會特別的擔(dān)心。 蘇皎月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這要是讓老太太聽見了,肯定會生氣的,這個時候說這些太不吉利了。 “放心,三嬸不會有事的,你一會兒困了就睡覺,明兒一早你就有弟弟meimei了?!碧K皎月只安慰她道。 蘇惜月果然就乖乖的點了點頭,讓丫鬟搬了一個繡墩過來,靠在蘇皎月的膝蓋上打盹。 里間時不時傳出張慧的□□來,但比她的□□更此起彼伏的,是蘇牧緊張的呼吸聲,就連徐氏都瞧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道:“三叔別著急啊,女人生孩子是這樣的,哪里能真跟別人說的母雞下蛋似的簡單,這可是在鬼門關(guān)上走一遭啊!” 之前方氏生蘇惜月的時候,蘇牧正巧不在家,回來的時候孩子就已經(jīng)落地了,所以他這也是頭一次經(jīng)歷女人生孩子,便覺得十分可怕了,只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讓自己緩過神來。 一旁的蘇老太太看他這熱鍋上螞蟻的樣子,只耐著性子道:“你坐下吧!”又讓丫鬟進去把穩(wěn)婆喊出來,問問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 蘇牧才坐下,看見穩(wěn)婆出來,又站了起來,就聽老太太問道:“三太太怎么樣了?” “胎位是正的,就是孩子有點大,玉門開的還不夠,已經(jīng)喂了催生保命湯下去了,估摸著還要在疼上一兩個時辰,才能下來呢,老夫人不要太擔(dān)心,三太太年紀(jì)輕,雖然是頭胎,但底子好,有我們看著,出不了大事的?!蹦欠€(wěn)婆只如實道。 “什么?還要再疼一兩個小時?那人不疼死了?”蘇牧確一臉正色道:“難道不是肚子一疼就能生的嗎?” 這話逗得蘇皎月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那穩(wěn)婆倒是好聲好氣的解釋道:“三老爺說笑了,生孩子要那么容易,誰家不生上十個八個的,這可是要女人命的交易啊,三夫人這算好的,要是順利,天亮之前孩子也就落地了,老婆子我還接生過疼了三天三夜的呢,那才是真的難熬,別說產(chǎn)婦了,我一個接生婆子,孩子下來的時候眼前都黑了?!?/br> “……”蘇牧被嚇的連話都不會說了,臉上一陣陣的發(fā)白,最后才道:“那您快進去,咱早生完早完事兒,用不著您三天三夜的?!?/br> 天色越來越暗,三房里卻還燈火通明的,蘇惜月年紀(jì)小,熬不得夜,很快就睡著了。 蘇皎月讓孫mama抱了她回房睡覺,聽見里間穩(wěn)婆讓張慧開始用力。 一家人都站了起來,饒是方才還算淡定的蘇老太太,也在產(chǎn)房的門口伸長了脖子。 “三夫人很好,快看見頭了,再加一把力。”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孩子還沒有出來。 張慧好像已經(jīng)沒有多少力氣了,說話的聲音都低了下去,只壓著嗓子喊了兩聲三爺。 一眾人都在廳里等著,聽見這一句,還沒回過神呢,就瞧見蘇牧往里間去了。 蘇老太太忙道:“老三你不能進去,產(chǎn)房不干凈!” 蘇牧卻哪里聽的進去,只回了一句道:“生我的孩子,有什么不干凈的?!崩咸仓缓秒S他去了。 張慧見著了蘇牧,卻像是又有了精神,順著穩(wěn)婆的話又用了幾次的力道,直到外頭的人等的都有些心焦了,里頭忽然就傳出了一聲嬰孩的啼哭聲。 哇……的一聲,洪亮又清澈。 緊接著便是蘇牧喜不自勝的開口道:“是個兒子呢!” ****** 大家伙熬了一晚上,也都乏了。 蘇老太太見過了小孫子,確定母子平安之后,就回鶴瑞堂休息去了,蘇皎月也回了凝香院。 徐氏也算松了一口氣,往自己正房來,蘇政頭一天回來,她就讓他睡冷被窩,實在有些說不過去??烧l讓事情這么湊巧呢?好事情都趕在一起了,她又是侯府的當(dāng)家太太,又是張慧的親嫂子,這時候不在場也說不過去??! 徐氏回房之后,卻見蘇政并沒有睡下,正靠在床頭看書,看見徐氏回來了這才把書放到了一旁,從床上坐了起來道:“剛才聽見外頭的動靜散了,想來三弟妹的孩子已經(jīng)落地了,是男孩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