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質(zhì)女》 作者:狂上加狂 文案: 只因大齊皇太子的一句“禍國妖姬”,身為質(zhì)女寄人籬下的她從此更加凄苦。 如今洗牌重來,絕不媚色惑人。只是這次明明女扮男裝,一心低調(diào)靠手藝吃飯,為何那冷面皇太子卻說她眼含春色,分明想要靠臉吃飯。 她急急辯解,想要說太子您實在是看錯了。可是太子殿下卻道:少啰嗦,賞你飯吃! 一句話簡介: 女主:從彩虹花屁小能手到一代女王,我奮斗了好久。 男主:從冷酷禁欲的皇儲到打臉狂人,我墮落了很久。 內(nèi)容標(biāo)簽:宮廷侯爵 近水樓臺 喬裝改扮 主角: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第 1 章 繁華的洛安城是天下霸主大齊的都城,人人為之向往的繁庶之地。 大齊四周偏僻的城邑小鄉(xiāng)之民多數(shù)一輩子也未曾來過這。 雖然短缺了些見識,卻不妨礙他們繪聲繪色地臆想著洛安城池里的路磚是成色十足的金塊,河池里流淌的水是甘甜的佳釀,那城里的美嬌娘個個雪脯豐盈,堆砌在半衣里,好似發(fā)面兒的饅頭般彈盈誘人。 而有幸能游歷洛安的人,更是擠在巍峨的城門前,一臉的雀躍,恨不得越過排成長龍的車馬,一下子飛入城中一飽眼福。 可是今日入城之人就算再心急,也只能在城門口排著長長隊伍。 因為近日周邊各國與大齊締結(jié)盟約,紛紛向大齊的都城送來諸王們的王子或者王女,扣為人質(zhì)以作信用憑證。 以至于平日向百姓開放的西門,也用來作給各國使者通行之用,各國入城的車隊,皆要盤明身份,搜車檢查,方可放行入城。 身為波國王女的姜秀潤雖然只有十六歲,但也不會如那些愚民般,相信洛安城遍地黃金的荒誕言論,但若是只是單純出來游歷的話,通常也會興致勃勃探出車窗,看一看這人群熙攘的大都風(fēng)情。 可是,此時將成為質(zhì)女的她,卻枯坐在車?yán)?,一雙若皓月映水的眸子微微閃著絕望的寒光,手里的那條帕子也被揉捏得褶皺不堪。 與她同來的哥哥姜之察覺到meimei久久不曾言語,便在馬車外關(guān)切地問:“meimei是不是渴了?我們的水已經(jīng)喝完了,一會進城,便給你尋水喝?!?/br> 姜秀潤撩起窗簾看看車外騎馬的哥哥,見只比她大一歲的哥哥在凜冽的寒風(fēng)里,臉頰已經(jīng)吹得紅腫了,她將自己披風(fēng)遞了出去,溫言道:“我不渴……哥哥你穿上這個,免得凍壞?!?/br> 姜之卻搖了搖頭,不肯穿meimei的披風(fēng),只翻身下馬,在背風(fēng)的地方站著,等待排隊進城。 此時馬車外隔著長長的隊伍,便可遙見涂滿桐油黝黑發(fā)亮的城門——在姜秀潤看來,那大齊的城門猶如野獸張開獠牙的大嘴般陰森可怕。 因為重活一世的她知道,如果自己進了這城門后,會有怎樣的際遇…… 在夢一般的前世,自己那驚艷的容貌便是不可饒恕的罪過,那實際掌管著大齊國脈的皇太子鳳離梧會在殿堂上冷言直指她狐媚妖艷,是禍國的妖姬,不可在君王左右。 這一番不留情面的言語,不但將羸弱小國波國的臉面狠狠摔在了大齊的金鑾大殿上,更是將身為波國進獻質(zhì)女的她,推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對兒子的話言聽計從的大齊端慶帝,徹底打消了納姜秀潤入宮為妃的念頭,更是將她貶入浣衣局為宮中的貴人們洗衣。 浣衣局為外司,來往男仆侍衛(wèi)奴役眾多,她身為波國質(zhì)女,又嬌軟可欺的模樣,更是引來狂蜂浪蝶的環(huán)視,個個都想將她這個昔日的波國皇室女拉拽到無人的角落里,肆意品嘗下這位嬌艷女子細(xì)軟的皮rou。 幸而同是質(zhì)子的哥哥姜之,典賣了細(xì)軟,用錢銀買通內(nèi)監(jiān)幫襯一二,才免了那些個粗人的糟蹋。 可是波國乃是弱國,本就不為人重視。 姜之也不過是身在這強國京城里各國質(zhì)子里的籍籍無名之輩,就算有心周濟姜秀潤這個同母的親妹,也是力不從心。 一年后,她終被皇太子鳳離梧的得力手下秦詔在一個風(fēng)雨之夜強行占有。 只不過秦詔似乎并不怠足這一夜的雨露,竟然不顧自家主子對她“禍國妖姬”的斷言,將她從浣衣局接了出來,只是礙著她質(zhì)女的身份,不可納入府中,便安置在了外院,成了他沒有名分的外室。 哥哥氣憤交加,阻攔秦詔的馬車,破口大罵,讓秦詔放掉他的meimei,卻被秦詔打折了肋骨,昏死在路旁。 還是姜秀潤終于放棄尋死的念頭,哭求秦詔救救她的哥哥,那秦詔才命人將姜之抬起送醫(yī)。 而遠(yuǎn)在萬里的父皇聽聞她的際遇,卻欣喜若狂,一改兩年來的不聞不問,cao著御筆親自修寫書信,勸她一定要好好利用秦詔身為大齊重臣這枚棋子,為波國謀求福祉。 她也真是聽話,覺得如果自己做好了,也許父皇會將哥哥贖回波國,重新恢復(fù)昔日王子的顯榮,便用脂粉遮掩起眼角的紅腫,安撫了內(nèi)心的累累傷疤。 至此以后,一代妖姬橫空出世,媚笑示人,利用秦詔贈與她的錢銀,隨著他出入各種宴會,小心經(jīng)營人脈,在京城里長袖善舞,廣為交際,竟也越發(fā)的嫻熟圓滑,世故狡黠。 便應(yīng)了皇太子相贈的那句“禍國妖姬”,人稱姜姬的她,在洛安城里遷風(fēng)引雨,籌謀暗算,為羸弱的波國贏得片刻茍延殘喘的機會。 許是她掀動的妖風(fēng)太過招搖,甚至在幾次觥籌交錯的宴會上,惹來那冷面皇太子鳳離梧的頻頻注視。 那眼神分明是透了十足的不善。 一個羸弱的小國,怎么可能因為她一個女子而扭轉(zhuǎn)國運? 五年之后,波國終是被相鄰的梁國吞滅。 被父皇早就遺忘了的哥哥姜之立在大齊城頭,朝著故國的方向墜下,以死殉國。 多么迂腐的哥哥??! 她的父皇甚至都好好的,身著白衣率領(lǐng)全城兵將跪地向梁國投降,又以四十歲的高齡認(rèn)了梁國二十歲的國君為義父,伏地愿為兒奴,為他這新認(rèn)的小父皇牽馬墜蹬,以保全他自己的性命。 而身為波國盟國的大齊一直袖手旁觀,直到波國覆滅,而梁國也是國力衰耗甚大時,才堂而皇之出兵征討梁國。 秦詔出征前曾經(jīng)親自向她保證,一定手刃梁國國君,以頭顱祭奠她的哥哥,但是出征不久,秦詔的正妻徐氏登門,將她捆綁起來,以妖姬諂媚的名義將她沉潭…… 只是,在捆扎著她時,那徐氏也是怕姜秀潤死后怨氣太重,怪罪于她,倒是立在一旁開口吐露了風(fēng)聲,只說莫要怪她,要怪就怪自己行事太招搖,身為質(zhì)女,卻不安守本分,妄圖干擾大齊的政事,惹了上峰不悅…… 當(dāng)她再次睜開眼時卻已經(jīng)是陰陽顛倒,曾經(jīng)的厄運重來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