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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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啊,請你等一下!” 耿柔聽見對方急著叫經(jīng)理,不一會兒,換了一個人接了電話,她自報家門是風林的值班經(jīng)理,“請問您是302客人的親人嗎?” 耿柔心中的不安越發(fā)擴大,“不是,我是她的朋友……她怎么了嗎?” “這……” 突然又有一個電話打到霍北辰的手機上,顯示的是酒店王叔叔,耿柔亮給霍北辰看,霍北辰瞇了眼,“他是這家酒店的總經(jīng)理,昨天我讓他替我準備了房間。” 霍北辰掛了前臺電話,接了王叔叔的電話,“北辰,出事了,你的那個朋友,死了!” *** 楊梅在運動房跑步的時候,接到了風林酒店總經(jīng)理王謀勤的電話,告知了她一個不算好的消息。 她兒子昨天安排了一個朋友在酒店住下,是個女的,今天早上那個朋友莫名其妙就死了。 “什么名字,什么原因?”楊梅停了跑步機,皺眉站在跑步機上。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還沒有趕到酒店,但讓人封鎖了房間不讓閑雜人等進,不過根據(jù)去房間叫她的服務生說,她就好像睡著了一樣?!?/br> “服務生怎么大清早的去叫她干什么?” “好像是有個電話打到前臺,說是302的朋友不接電話,才讓他們上去看。” “北辰打的?”奇怪,那小子怎么這么早就招呼朋友了? “這個我還沒了解清楚,想先通知您一聲——我剛才先給北辰打過電話了,他說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那姑娘是不是身體有疾病?!?/br> 楊梅沉吟片刻,“我知道了,那就保護好現(xiàn)場,全面配合警察辦案,媒體那里打點好,在警方公開前不能透露一絲消息。有什么事再給我打電話。” “好的,楊總……只是北辰那里,咱們要不要……”幫著隱瞞一下? “北辰幫朋友訂酒店也不是頭一回了,藏著掖著反而看上去有問題?!?/br> “我明白了?!?/br> 楊梅掛了電話,手指滑到“兒子”的電話號碼上,停頓了一下,并沒有撥出去。她進浴室洗了個澡,出來看看手機,霍北辰還是沒有給她打電話。 這小子是因為知道這是一場意外,還是覺得自己能處理? 楊梅尋思一會兒,找到另外一個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 耿柔與霍北辰趕到風林酒店時,警察已經(jīng)到了。酒店發(fā)生了非自然死亡,酒店是必須要通報警察的。因為風林酒店屬于王城轄區(qū)的最邊上,因此來的還是王城分局的刑警。耿柔在路上通知了呂暉,于是并沒有值夜班的呂暉也從床上爬起來,但呂暉家住的遠,他沒到之前,警察不讓霍北辰和耿柔進現(xiàn)場,也不跟他們說任何事。 呂暉頂著一頭雞窩頭到了,他神情凝重,出示了證件后快步進了302客房。 302是個標準大床單人房,一床一室一浴,裝修很華麗,但仍然是一眼能望得盡。因為開著空調(diào),窗戶是緊閉的,沒有一絲被損壞的痕跡。樓道上的監(jiān)控表明,昨天晚上伍甄獨自一人出去,半個小時后又回來后,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也沒有任何人進入她的房間。 安全鎖是掛著的,服務生來敲了半天門,沒人回應,用磁卡打開,卻被安全鎖攔住。值班經(jīng)理怕客人出了什么意外狀況,讓人強行剪斷了安全鎖,大家闖進來一看,伍甄像沉睡著一樣,值班經(jīng)理以為她吃了安眠藥,上去搖了她兩下,卻發(fā)現(xiàn)她渾身冰涼,鼻下早已沒了呼吸。 趕來的警察調(diào)查了一下現(xiàn)場,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情況,所有的物品都在它該在的位置上,除了浴室里的洗漱用品都拆開了。安眠藥毒品之內(nèi)的都沒有,法醫(yī)初步檢驗,伍甄的死亡時間是在凌晨的兩點至五點間,不像是被毒死的,可是自殺的話,也得有相關的條件,自殺的物品遺書什么的,他們目前什么都沒找著。這個情況看上去最像的,就是死者本身有某種疾病,在睡夢中突然發(fā)病暴斃了,可是死者的包里,什么藥品都沒有。 呂暉聽完這些,耳根子動了動。 第85章 他突然想起了羅美蓮的案子,“自然死亡”的懸案。同樣也是跟西京大的耿柔妹子有關。這些到底是巧合,還是……完美犯罪? 可是比起完全沒有殺人動機的耿柔,伍甄昨天報案的那伙人,更加有嫌疑。伍甄昨晚出門的半個小時,就是去跟呂暉見面。呂暉看她不像是身體有病的,并且他讓交警隊的熟人幫他調(diào)過紅城大廈附近的監(jiān)控,昨天中午時分,的確有兩個大漢追著伍甄和耿柔出來,并且還小范圍引起了sao動,他到網(wǎng)上一查,有人在論壇里爆了這個事,居然說是警察追著兩個弱女子要打人,樓下一片義憤填膺。 雖然很有抹黑警察的嫌疑,但在那種緊要關頭,這個鍋警察還是愿意背的。并且拜這個鍋所賜,好事者也敢將照片發(fā)到網(wǎng)絡上了。呂暉仔細研究了樓主發(fā)的幾張高清照片,發(fā)覺那個矮個手臂上的刺青似曾相識,他正打算今天一上班就讓信息科的人查查檔案庫,沒想到就在這種時候,伍甄卻突然不明不白地死了。這不由讓人懷疑,是不是有人殺人滅口。 可是,他們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呂暉想,自己需要外面那兩個高材生的幫助。 耿柔聽完呂暉的陳述,臉色變得極其蒼白。 伍甄悄無聲息地死在了酒店里。 又是很像自然死亡? 像羅美蓮? 難道說,大柔的那一世,伍甄昨天被抓了去,今天的凌晨,就被人殺害了? 還是說那些人昨天偷偷用了什么詭計,把伍甄給殺了? 可是無論是哪一種,伍甄都已經(jīng)死了。 回想伍甄昨天還滿足地吃著披薩,露著小酒窩笑容燦爛,悄悄對她說她要重新開始,賺錢買很多披薩吃。 “耿柔,你怎么了?”霍北辰看她臉色不對,摟了她問道。 “我沒事……我去個洗手間?!惫⑷嵘袂榛秀绷艘幌?,又漸漸清明。她向呂暉點了點頭,推開霍北辰往后邊走。 這一層是住房部,沒有公共洗手間,二樓卻是酒店的餐廳,耿柔順著樓梯往下走,順著指示牌在走廊的盡頭找著洗手間?;瘖y間在外邊,廁所在里邊,四個位置,四個都是滿的,正好有一個人出來,耿柔走了進去,掛鎖。 她站在門背后,忍了一路的淚珠子立刻掉了下來。 她有種預感,伍甄極有可能是大柔那一世死的,沒有大柔的幫助,伍甄被那兩個人抓了去,不知道從下午到今天凌晨,伍甄會經(jīng)歷什么樣的非人折磨,也許會被人強暴,被人虐待,最后被人殺死。 “……伍甄說她是離家出走的,所以即使她死了,也沒有任何親人知道她已經(jīng)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更不會向警局報失蹤人口的案,那些人估計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她的情況,所以才那敢那么囂張?!贝笕岢脸恋卣f。 耿柔的眼淚止不住地流。好可憐,伍甄好可憐。她明明只是想為自己掙一個未來而已。 “耿柔,耿柔!”突然霍北辰的聲音從外邊大聲地傳來,那么清晰還帶了一點回音,就好像在化妝間里一樣。 聽見霍北辰叫她,耿柔猛地回神,連忙抹了眼淚,吸了吸鼻子,她打開門鎖,又重新擦了臉頰上的淚痕。耿柔快步出去,果然霍北辰完全不顧化妝間里化妝洗手的幾位女士的異樣眼光,對著里邊還在喊。 “你干什么!”耿柔低聲輕喝?;瘖y間里的人看她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對于光明正大出現(xiàn)在女廁所,霍北辰完全沒有心理障礙,臉皮上一絲微紅都沒有。他只注視著耿柔,耿柔欲蓋彌彰地低了低頭?;舯背揭谎圆话l(fā)地將她拉出了洗手間。 耿柔由他拉著,“霍北辰,咱們是不是太黏糊了?”哪有跑到廁所去找人的? 霍北辰拉著耿柔到了一個無人之處,轉(zhuǎn)身將她一把抱住,耿柔眨了眨眼,不太明白。這才幾分鐘不見,怎么好像隔了幾個秋似的。 “你果然有這個壞毛病?!被舯背诫p臂緊環(huán)著她,在她耳邊低聲道。 “什么壞毛???”耿柔表示她自己都不知道。 霍北辰用力摟緊她一分,“跟我裝傻呢,喜歡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地哭,這個不是壞毛病是什么?”上回看電影他就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反射弧長,她就是強行忍著。 耿柔僵住了。 “我告訴你,以后別再這樣了,我不喜歡!要哭,就在我懷里光明正大地哭?!?/br> 耿柔是很愛哭的,她淚點低。她看到一則母子重逢的新聞會鼻酸,見到流浪狗被人打死會流淚,但是小時候更多是被欺負得掉眼淚,她越哭,那些欺負她的人就笑得更大聲。她回家哭訴,奶奶在她面前罵罵咧咧,轉(zhuǎn)身自己偷偷抹眼淚,爺爺勸著勸著,自己也唉聲嘆氣。從那以后,耿柔就不在人前哭了。 霍北辰卻叫她,在他懷里……光明正大地哭? “我沒哭?!惫⑷嶙煊病?/br> 霍北辰扯了扯唇角,仍不放開她,“嗯,你沒哭,我就想抱抱你?!?/br> 耿柔的額頭抵在他的胸口上,蹭了一下,臉蛋貼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霍北辰的懷抱太溫暖,她的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掉?;舯背降男靥藕芸鞚駸嵋黄肟峥岬匕参克龓拙?,但除了滿心的憐愛,他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小傻子啊。 為個萍水相逢的姑娘,也能哭得這么慘。 他的胳膊摟緊了一分,好像這樣就能給她力量似的。 耿柔哭了好一會,慢慢止住了眼淚,她吸吸鼻子,啞著聲音道:“紙巾?!?/br> “???”霍北辰?jīng)]聽清楚。 “給我拿包里的紙巾?!惫⑷嵴f詳細了一點,但鼻音濃重的像是在撒嬌。 “哦哦?!被舯背竭B忙單手拉開她吊在手臂上的包,從里面翻出一包紙巾來塞到她的手上。耿柔埋著腦袋拿了紙巾擦了眼睛和鼻子,這才抬起下巴,頂在霍北辰的胸膛上。 霍北辰低頭一看,耿柔一雙眼睛跟兔子似的又紅又腫,淚光瑩瑩的,鼻頭也是紅紅的,嘴唇也是紅紅的,看上去可憐又可愛。他忍不住低頭親她一口,“別再哭了,嗯?”剛才聽她一直哭,他的心都一直疼。 兩人默默對視了好一會兒,耿柔軟軟道:“咱們走吧,我不想看見伍甄的尸體。” “好?!边@會兒天上的星星霍北辰都給她摘下來,更別提這事兒了。他摟著耿柔,一路往樓梯快步而下。 “可是我們走了,警察會不會找我們?” “放心吧,王叔叔肯定把這事兒告訴我媽了,以我媽的尿性,她看我不打電話,她也不會主動問我,但是暗地里肯定會叫個律師來,咱們一閃人不見,那個律師會幫我們處理的?!?/br> “……”他是嫌麻煩故意不打的吧,“對不起啊。”害他也平白陷入這事端,還把伯母也牽扯上了。 “你是不是傻,對我說什么對不起?!被舯背嚼樟死账男⌒U腰,“走,帶你去個地方?!?/br> 霍北辰帶著耿柔來了海洋館,他不知道從哪聽誰說過一嘴,說是看游泳的魚能夠緩解情緒。他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但是他從沒有過安慰人的經(jīng)驗,只能瞎子過河摸索著來。 他牽著耿柔一路逛,心思根本不在魚上,全在耿柔身上,心想著她要是有一點皺眉頭,他就立馬帶她離開。耿柔表情沒什么變化,看上去也沒有不高興?;舯背缴陨运闪丝跉狻?/br> 兩人走了一段,耿柔拉著他在一面水墻面前坐下,巨大的水墻里是群居的沙丁魚,整齊劃一的游來游去,還不時變幻著隊型,挺好看的,不時有游客駐足觀看,但看一會就走了。 耿柔將腦袋靠在霍北辰的肩膀上,手指與他的十指緊扣,專注地看著水墻里的魚。 游來,游去。 霍北辰實在看不出這有什么好看的,但耿柔喜歡看,他就陪著。 耿柔坐了很久也不愿走,兩人一大早就出來了,霍北辰早餐一點也沒吃,現(xiàn)在餓得前胸貼后背,他低頭看看耿柔,好像還沒有想走的意思,于是吞了吞口水,繼續(xù)讓她依靠著。 只是肚子不爭氣地咕咕作響,被她聽見了。耿柔如夢初醒,她抬起頭,“你餓了?” “沒有,腸道日常消化?!被舯背焦首鞑辉谝獾卣f。 耿柔唇角微勾,“我餓了,我們?nèi)コ栽绮桶伞!彼鹕?,把霍北辰也拉起來?/br> “不看啦?”霍北辰順勢起身。 耿柔點頭,“不看了。你還看嗎?”耿柔不過是順口一問。她知道他不愛來水族館,嫌無聊,上回討論假期去哪里玩的時候,她就提過這里,但當時霍北辰一臉的嫌棄,要她另選地方。 今天他突然帶她來這里,是想讓她開心起來吧。耿柔的心頭突然被柔軟覆蓋,她自己知道很多排解難受的法子,但有個男朋友抱著她讓她哭,默默地餓著肚子陪她在海洋館發(fā)呆,這還是頭一回。 不過確實,比她一個人的時候要好太多。 耿柔看向他胸前一圈白白的鹽漬,那是她眼淚流下的痕跡。她踮起腳,攬著霍北辰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霍北辰,我喜歡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