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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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璟不信。他眼眶通紅,雙手突然發(fā)力,死死地抓住她的肩頭,近乎瘋狂地打斷了她,“不,不會的!只要你嫁給我,我們就能圓滿了……阿芫,我等了十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你,我不想再失去你!我許諾給你的幸福,不是什么鏡花水月,是實實在在的,是你觸手就能碰到的!阿芫,你信我!” 阿芫瞧著他猩紅的眼睛,瘋狂的表情,卻只是不停地搖頭。 眼淚從她清淺的眼眶里流出,她看著他,紅唇翕動,聲音不大卻堅定道,“不!過往種種,已是云煙!行止哥哥,你那般睿智,我不信你看不出,我的心早就死了,現(xiàn)在站在你面前的不過是一具行尸走rou……” “早在王大哥死的那一刻,我的心就跟著死了?!?/br> “我已經(jīng)戴著假面陪你過了一百日,難道你還想我再戴著它陪你過一輩子嗎?” “……行止哥哥,這些日子,我之所以答應(yīng)留在你身邊,嫁給你。從來都不是想跟你破鏡重圓,再續(xù)什么前緣。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你欠我的,早已用你的真心,用這場婚禮還干凈了。你真的,再也不欠我什么了?!?/br> “現(xiàn)在的你,虧欠良多的應(yīng)該是另一個女人,是阿辭……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腹中懷著你的骨rou,卻因為不想讓你為難,因為同情我,二話不說,就自行離京,遠走天涯。更是在走之前,還記掛著搶了她夫君的我,給我留下醫(yī)治的良方。這般大度、良善的女子,你辜負她,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孟璟聽她帶著哭腔,一字一句地說著,全身上下就好像灌了鉛一般,再也不能向她靠近半步。 他的心臟劇烈地疼痛著,仿佛被刺入了無數(shù)把的尖刀。 原來……在這場感情變故中,錯的那個人,只有他! 十年前,是他辜負了阿芫,害得她整整十年人不人,鬼不鬼,躲在山里清苦度日;十年后,又是他辜負了楚辭,害得她懷著身孕還要奔波天涯! 他錯得太離譜! 他自以為他放棄楚辭,她會過得更好,可是他卻從未過問過她的想法。 他自以為迎娶阿芫是對她最好的補償,可以將欠她的幸福,十倍百倍地還給她??蓪嶋H上,他早已經(jīng)不是那個能讓她幸福的人,他如今塞給她的,除了負累就是痛苦。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 不知過去多久,一室寂靜中,他終于低頭朝她看去,望著她臉上的盛世紅妝,嗓音沙啞道,“如果回到王秋生的身邊,你能得到幸福,那本王……便允你!” “阿芫,你走吧!” 阿芫聞言,眼皮顫抖著望向他死灰一片的眼睛,目光復雜地輕輕頷首,“王爺以后……也多保重!我們……有緣再見罷!”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朝喜堂外走去。 圍觀的文武百官將事發(fā)經(jīng)過看得清清楚楚,皆自發(fā)地朝兩邊退開,給阿芫讓出一條路。 阿芫身著如火的嫁衣,頭戴綴滿明珠的鳳冠,就這樣一步一步,離開了攝政王府…… “王爺!” 韓赭在阿芫徹底走遠后,行至孟璟身邊,低低地叫了聲,為難道,“這滿堂的賓客……” “不必遣散!”孟璟聽他詢問,驟然抬起眸來,眼神冷漠地從喜堂里所有官員的臉上掃過,而后朝著眾人寒聲道,“今日,便請諸位替本王做個見證?!?/br> “……”文武百官不敢接話,鴉雀無聲。 而孟璟,就在他們眼皮自底下,突然間,沒有任何預(yù)兆地拔出韓赭腰間的短刀,朝自己臉上劃去…… 他劃得極狠,從眉骨到唇角之間,很快出現(xiàn)一道血線。 “王爺!”韓赭沒想到他會對自己動刀子。睜大眼睛,瞳孔緊縮,差點嚇懵了,反應(yīng)過來后,劈手就要奪刀。 可孟璟的身手在他之上,他近身與他纏斗了幾招,都沒有搶下短刀。 孟璟趁著空檔,又決絕地在自己臉上劃了一刀。 兩刀劃完,他原本冷峻如神祇的面容立刻變得駭人至極。 也是到這時,他才扔掉手里的短刀。 無視喜堂中所有人的目光,他目光冷淡地看向前方虛空,聲音低沉又縹緲道,“今日便勞煩大家做個見證,以后,本王的攝政王府中不會再有任何一個女主人!王妃之位永遠虛懸!” “本王做了太多的錯事,已無臉見人,以后便以黑鐵覆面,為本王曾經(jīng)辜負過的兩個王妃賠罪?!?/br> “王爺!”韓赭又叫了一聲,堂堂七尺男兒,眼中竟已含了淚水。 在場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看孟璟滿是鮮血的面孔。 直至孟璟揮手,他們才一窩蜂,爭先恐后地朝外涌去。 “卑職讓人去請大夫!”看那些官員離開后,韓赭擰身便要往外走。 孟璟沒有阻攔,他一個人,踽踽地朝云水居走去…… 身后,是一片火紅色的蕭索。 京城的事,傳到江南那邊已經(jīng)是半月后了。 當時楚辭正在試嫁衣。 她見到蕓娘心不在焉地走進來,便隨口問了句,“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當著南郡王府的婢女面前,她不好說什么,只得憂心忡忡地搖了搖頭。 楚辭看出她有心事,試完嫁衣后,立刻將房中其他人斥了出去,然后將蕓娘招到面前,看著她魂不守舍的表情,疑聲道,“蕓娘,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可是在外面受了欺負?你說出來,我定然幫你討個公道!” “回姑娘的話,沒有人欺負我,郡王府里的人都很好?!笔|娘連忙搖頭反駁。 楚辭不信,又追問了句,“沒人欺負你,那你這般神情是為了什么?” 蕓娘用力地咬了下唇,終究還是忍不住,撲通一聲跪地,含淚望著楚辭道,“奴婢不敢隱瞞姑娘,是……是京城那邊,傳了些流言過來,奴婢外出時剛好聽到了!” “京城?”楚辭皺了皺眉,“是關(guān)于攝政王府的?” 蕓娘點了點頭。 楚辭微怔片刻,示意她繼續(xù)往下說。 蕓娘便繼續(xù)道,“外面那些人……他們、他們都說,阿芫姑娘在婚禮上悔婚了!然后王爺自毀容貌,說對不起兩位王妃,以后……再也不會立王妃,下半輩子都會用黑鐵覆面,向兩位王妃賠罪?!?/br> 楚辭聽完,整個人都僵住了,手指無意識地叩在桌面上,摳出一道淡色的痕跡。 她真的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 她以為她走后,孟璟和阿芫可以再續(xù)前緣,幸福一輩子的。 她怎么也沒想到,阿芫竟然會自行恢復神志,還在婚禮上,當著全天下人的面,拒絕孟璟,讓他下不來臺。 她更沒有想到,孟璟會自毀面容…… 阿芫的悔婚,對他的打擊真的就那般大嗎?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又算什么? 心酸和苦澀在一剎那填滿她的心口。 直到……外面?zhèn)鱽怼耙娺^小郡王”的行禮聲。 楚辭不愿別人見到她的失態(tài),忙抬起手指,輕輕地擦了擦眼角。 下一刻,陸小郡王從外面走進來,唇角高高地揚起,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 “楚小辭,我這里有一個好消息,你猜猜是什么?”他晃著玉扇,還未走到近前,就大聲地沖著楚辭嚷嚷道。 楚辭聞言,抬起頭來,盡量自然地扯出一個笑來,“嗯?是有什么好消息,說來聽聽……” “你先猜!”陸小郡王有意賣關(guān)子。 楚辭挑起眉來,看著他冷哼,“不猜,你愛說不說!” 說著,起身便要往寢房走。 陸小郡王哪里舍得,立刻伸手拽住她的胳膊,一把將她又拉了回來,妥協(xié)道,“你別走嘛,我說還不行!剛才黃府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黃夫人有喜了!” 黃夫人有喜! 聽到這個消息,楚辭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人也歡快起來,定定地看著他反問,“你說的是真的?” 陸小郡王一臉得意地點頭,“自然是真的,使他們府上的管家親自送的消息!” 正說著,外面陸小郡王小廝的聲音就傳了進來,“爺,盧六公子到點寒院了,讓小的請您回去呢!” “小辭,這……”陸小郡王聞言,有些為難地看向楚辭。 楚辭沖她淡淡一笑,“六公子尋你應(yīng)該是有事,快去吧!” “好,那你等我,小爺把他打發(fā)走,就過來尋你!” 楚辭點了點頭,看著他離開。 然后,陸小郡王剛走,她后腳,臉色就沉了下來,腳下步子,也有幾分虛浮。 蕓娘瞧出不對,忙上前扶住她道,“姑娘,您的臉色有些差,要不我扶您上床歇會兒……” “不用了!”楚辭擺擺手,“你幫我倒點水,我服上一顆保胎藥就好了!” “好,奴婢這就去給您倒水!”說著,她將楚辭扶到坐榻上坐下,然后朝一旁的桌子走去。 “姑娘,水來了!”很快,她又回到楚辭的身邊,將水遞給她。 楚辭接過水,就著服了一顆保胎藥。 藥丸下肚,她的心緒跟著也平靜下來。她側(cè)撐著頭,正要闔目養(yǎng)會兒神。 誰知,還沒歇多久,碧月又從外面走了進來。 到她面前后,行了一禮,稟道,“姑娘,盧六公子求見。” 盧六公子? 楚辭默了片刻,打起精神道,“那讓他進來罷!” “是,姑娘!”碧月應(yīng)了一聲,朝外退去。 不一會兒,盧六便從外面走了進來。 到楚辭近前后,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見過楚神醫(yī)?!?/br> 楚辭微微一笑,“六公子來尋我是有事情嗎?” 盧六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實不相瞞,我是有個不情之請?!?/br> “嗯?”楚辭輕聲疑道。 盧六帶著幾分請求的意味,開口道,“我想請楚神醫(yī)隨我去一趟黃府,再替我長姐瞧瞧,看看她這胎可安好?!?/br> 楚辭沒想到只是這么簡單的一個要求,當即點了點頭,輕聲道,“好??!現(xiàn)在就去嗎?” 盧六點頭,“自然是越早越好?!?/br> “那就現(xiàn)在吧!”楚辭說著,便讓蕓娘去收拾醫(yī)箱。